林歆把這葛奶孃和這紅楓兩個人留在了這柯姨娘的耳房,自己卻是在這柯姨娘的臥室裡找了一個位置。特地找一個靠近這門口的,這屋子裡的氣味兒着實難聞,弄得自己胸口翻騰,特別噁心呢。
也就是一會兒,這柯姨娘就收拾好了,被這葛奶孃和紅楓兩個人給架了出來。林歆藉着燭光,看到這柯姨娘渾身癱軟,嘴角還掛着一縷血絲。臉色蒼白,即使收拾過了,也是有點狼狽的。
林歆唬了一跳,這柯姨娘這個樣子想來是不好了吧。正皺着眉頭想要說點子什麼呢,這外邊錢嬤嬤已經請了這張大夫過來了。
林歆連忙對着這張大夫說道:“張大夫您來了,這柯姨娘我看着不好了,還請您把脈呢。要什麼藥,您儘管說,這裡我帶了一支人蔘過來,如果能夠用到也是好的。”
聽了這林歆的話,這張大夫就知道這情況緊急,這纔對着林歆說道:“林姨娘,我這就去把脈。”說着就進去了,這柯姨娘已經讓這葛奶孃扶上了牀,放下了帷幔。
這張大夫坐在這牀邊就開始把脈了。
林歆就在一邊等着,等把好了脈之後,這張大夫就出了這房間。這纔對着跟出來的林歆說道:“林姨娘,這柯姨娘想來是吃了這打量的巴豆,這才引起這腹瀉不止的。至於這吐血卻是因爲中毒引起的。這毒看着是慢性的,想來已經是有一個多月了,原本還沒有這麼快發作出來呢。這次是被這巴豆給激出來的。只是我能夠看出是毒,但是卻是已經入了骨髓了,解不了了的,林姨娘您看還是早做準備吧。這藥方子開了也就是吊着一條命罷了。”
聽了這張大夫的話,這林歆卻是沒來由地心底一寒,這毒下的着實厲害,要不是這次的事兒,想來還要等些日子才知道呢。只是這柯姨娘是個安分的人。怎麼就讓人這麼地算計過去了呢。這還得細細地調查纔是呢。
因笑着對着這張大夫說道:“張大夫您只管開藥方吧。多貴重的藥都開吧,再珍貴的東西沒有人命重要。”林歆叮囑這張大夫。
張大夫答應一聲就跟着這雲惠出去寫藥方子去了。
林歆卻是在屋子裡招過這紅楓,“好孩子,你是個好的,只是你們姨娘這兒也就是你一個能幹的,其他的看着就不是個事兒呢。這麼着把我派了這雲娜在你這兒支應着,你們姨娘如今已然是這個樣子了。你該是立起來纔是呢,否則等這雲娜走了,該是怎麼一個樣子呢。對了你們姨娘如果有什麼要吃的,就只管打發人去大廚房要吧。”
紅楓聽了這林歆的吩咐,很是感激地對着林歆說道:“多謝林姨娘爲着我家姨娘着想,只是奴婢想着我們姨娘已經時日不多了,想着二小姐總歸是從我們姨娘肚子裡邊出來的。就想着讓二小姐這段時間多過來看看我們姨娘呢。”
這紅楓原本是想要這二小姐在這段時間搬回來的,也好在這柯姨娘最後的時間裡有人在牀前陪伴。只是想想還是覺得不妥。這柯姨娘已然是快不行了,這個時候可是不能夠把這二小姐的前途給斷了呢,這二小姐如今在老太太的院子裡。有這老太太照拂,總歸是自己的孫女,總也是會看顧一二的,而且也是跟着這大小姐一些學習刺繡、讀書的。如果搬回來的話,估計就會被人遺忘了也說不定,那樣子這二小姐豈不是太過可憐了嗎?
林歆哪裡聽不出來這紅楓話裡的意思呢,平日裡。這大小姐和這二小姐兩個人忙着課業。來這柯姨娘屋裡那是很少的。這柯姨娘雖然不會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來幾分思念之情,但是這紅楓是這柯姨娘貼身伺候的丫頭,當然是知道這柯姨娘的心思。
這纔對着這紅楓說道:“恩,你是個不錯的,我只想着讓這柯姨娘在最後的日子裡好過呢。卻是沒有想到這柯姨娘是這二小姐的姨娘,想來是很是需要這二小姐在身邊的吧。你放心吧,你的意思我知道,明兒早上我就去跟這老太太說。讓這二小姐日日來這柯姨娘院子裡。現在年紀還小呢,不用很着緊那些課業的。至於這院子裡,想來這柯姨娘病着,想來是不適合這二小姐住的了。”
林歆說到了這兒。這紅楓卻是千恩萬謝啊,這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這林歆是完全明白的啊。
這纔對着林歆說道:“奴婢就是這個意思,多謝林姨娘您了呢。”
“行了,你也快跟着這抓藥的雲娜去吧,這藥還要你煎呢,可是要辛苦你呢。”林歆一揮手,就讓這紅楓去忙了。
這紅楓聽了,急急忙忙地就去煎藥了。這煎藥的爐子,還是這林歆讓自己小廚房裡拿來的。先在都快半夜了,這大廚房都關上了,哪裡還有什麼爐火呢。只有各個主要主子院子裡的小廚房裡還留着火呢,準備給主子們熱着宵夜和茶水的。
將將忙了一個時辰,這柯姨娘喝了藥之後,見見止住了這腹瀉吐血之後。張大夫把脈之後說是這暫時保住了性命,林歆這才鬆了一口氣。
對着張大夫說道:“張大夫,現在夜已經深了,您且先回去吧。明兒上午再來把脈吧。現在正是要休息的時候呢。”
張大夫見這病人的病情已經是控制住了,再加上這三更已經敲過了。這才告辭離去,還是這錢嬤嬤領着出去的。
林歆見也沒有什麼事兒,這纔對着這雲娜吩咐一聲。
“雲娜,這幾天你就在這兒支應着吧。剛剛拿來的燕窩你日日給這柯姨娘燉着吃,也許能夠補回來幾分呢。吃沒了,只管跟我來要。等事兒了了,你再回我的院子也是不遲的。”林歆對着這雲娜說道。
“是,姨娘,您就放心吧,我曉得的。您今兒也是累着了,還是趕緊地回去呢。老爺還在呢,明兒早上您還要伺候老爺呢。”這雲娜笑着對着林歆說道。
林歆聽了這雲娜的話,哪裡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竅呢,就笑罵道:“你跟小蹄子知道什麼呢,你好好地看着這院子,明兒二小姐要回來,你可得小心伺候着點知道了沒有?”
“知道了,您就放心吧啊,定是讓這二小姐念着您的好呢。”雲娜笑着說道。
林歆聽了也沒有什麼,只是招手讓這雲娜的耳朵附過來。小聲地叮囑了幾句。這原本笑嘻嘻的雲娜聽了就滿臉嚴肅起來。到了最後這纔對着林歆說道:“姨娘您就放心吧,這個事兒我定是會好好地把關的。只是我這也是學了一點子皮毛而已,這怎麼好防得了呢?這倒是該怎麼辦呢?”
“你放心吧,既然做這個事兒的人,來了這麼一把,把這個事兒捅出來了。那麼已經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了,讓這柯姨娘是活不成了。這個時候再做什麼出格的事兒讓人抓了把柄的話,那就是個蠢的了。只要耐心地等着這柯姨娘自然如那人的意思,就能夠去了呢。所以你不用做什麼的,只是要看着是否有什麼可以的人就行了。我自然是有辦法調查出來的。“林歆對着這雲娜說道。
這雲娜聽了這林歆的話,這才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林歆見這雲娜聽懂了自己說的話,這才放心地出了這柯姨娘的院子。回了自己的屋子裡。
四五月間的深夜,即使是白日已然是有點子熱了,但是這夜間還是涼的。林歆夾着一身的夜露回到了屋子裡。這屋子裡伺候的人就上來伺候了林歆換了衣裳,這才爲着這林歆擦拭這頭上的露水。
待一切都收拾好了,身上的寒氣也沒有了。林歆這纔回了寢室裡,剛剛躺上牀,就被這鄭北雁保住了腰。
林歆這才知道這鄭北雁卻是沒有睡着呢,想來是等着自己的消息呢。“北雁哥怎麼還沒有睡呢?是不是擔心這柯姨娘啊?感是我忙忘記了呢,忘記派一個人回來稟報呢,讓你在這兒等着乾着急呢。”
鄭北雁聽了這林歆的話,只是沒有說話。
林歆還等了一會兒,還以爲自己過敏了呢,這鄭北雁也許是睡覺的習慣吧。想到這兒,林歆也就閉上了眼睛準備睡了。
這個時候這鄭北雁纔開口。
“這柯氏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這張大夫是怎麼說的。”
林歆聽了,這才睜開眼睛,說道:“北雁哥,我剛纔看,還以爲你睡着了呢。原來你是在想事兒呢。這柯氏卻是要不好了。這張大夫也說是用藥吊着一條命罷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狠心。下了一個月的慢性毒藥,覺得不過癮,就有下了巴豆。身子已然是熬壞了的。我想着明兒去老太太那兒說一下,讓這二小姐在這段時間就在這柯姨娘面前盡孝吧。這也是全了她們母女情意呢。您說如何?”
林歆裝過身來,看着這鄭北雁,想想聽聽這鄭北雁到底是一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