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猶猶豫豫地來到這西間，這筆墨都已經準備好了，只等着自己寫藥方了。這催產藥是好寫，但是，這明明知道會讓這岑氏的身子徹底搞垮，作爲一個有良心的大夫，卻是怎麼也是下不了筆的啊。
林歆和老太太等了好久，卻是還沒有看到這張大夫把這藥方給寫好呢。
“老太太，這張大夫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往日裡寫藥方可不用這麼長的時間啊。這是怎麼回事兒呢？要不要叫這古嬤嬤去看看呢？”林歆笑着對着老太太說道，眼睛卻是看着這站在岑氏房門那兒的古嬤嬤。
這古嬤嬤看了這林歆看過來的眼神， 卻是莫名地有點子的擔心。但是這裡卻是沒有自己說話的份兒呢。
“你不說，我都還沒有覺得呢，這張大夫進去可是有了一會兒了呢。既然這樣，那麼你是要避嫌的，那麼古嬤嬤，你就進去催促一下吧。這岑氏還啊那兒等着呢。”老太太皺着眉頭對着這古嬤嬤說道。
古嬤嬤聽了這老太太的吩咐，也只能夠進去了。
“張大夫，請問這催產藥開了嗎？我也好拿去配藥呢，太太孩子這產房等着呢。”古嬤嬤對着這張大夫說道。
“這位嬤嬤就是從去年在京城的時候纔跟着太太的吧？我看你身上也是有藥味呢，想來也是懂得一些藥理的吧？”張大夫對着古嬤嬤問道。
古嬤嬤聽了這張大夫的問話，覺得很是奇怪，這張大夫沒有給自己這藥方。卻是問起了自己什麼時候跟着這岑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目的的。不過這些事兒，只要是跟着來豫州的下人，都是知道的。這纔對着這張大夫點點頭說道：“張大夫，的確。我是在這去年的時候纔跟着太太的，不知道您有什麼意思嗎？至於懂得藥理的話，我也就是略懂一二而已。對於這婦科方面有點懂得。”
“那麼，這秘藥是不是你讓這太太用的？”張大夫繼續嚴肅地問着這古嬤嬤。
聽了這張大夫的話。這古嬤嬤卻是吃了一驚，對着這張大夫說道：“張大夫，您爲什麼這麼問呢？這個秘藥的事兒請您不要問了。您只要開了這催產藥就行了了，其他的卻是不用說了。”
“哼，只懂一點半點，一桶水不滿，半桶水晃盪的。這秘藥的確是有這奇效。能夠讓傷了身子的人恢復身體，能夠懷上孩子，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副作用呢？這藥好是好，但是有一個風險。生了孩子之後，就會產後虛弱很久，等養好也要一年兩年呢。你這些不知道知不知道呢？”張大夫對着這古嬤嬤說道。
這古嬤嬤聽了，就臉色一白，但是還是對着這張大夫說道：“這些我都知道。我也已經跟太太說過了，但是太太說了，爲了生下這小少爺，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的呢。再說了，這身子可以用這一兩年養好的。換得一個嫡子，這是太太無論如何都要試一下的。”
聽了這古嬤嬤的敘述，這張大夫點點頭。“只是，那麼你又有沒有想到過，這還有一個副作用呢？”
“什麼副作用，張大夫，你不要嚇我，這個藥宮裡的娘娘也是有人用過了的。也就是養一兩年的時間這身子也就恢復了。你可是不要危言聳聽啊。”古嬤嬤對着這張大夫說道。
“到底是不是我胡說，你聽了就知道了，再說了，你什麼也不懂，我說出來，也許你也是不會相信的吧。但是我就跟你說出來這個事兒吧。這藥方我給你寫了，到時候你還是要問問清楚的，這太太到底是一個什麼決定。這樣子，我也不會有什麼責任的。”張大夫對着這古嬤嬤說道。
等了一會兒，也不等這古嬤嬤思考好，這張大夫又開始說了。“這要如果真的如你說的那樣，那麼那位用過的娘娘定是沒有用這催產藥的吧。如果用了催產藥，那麼這用藥的人，固然能夠生下孩子，但是呢，產婦卻是因爲這催產藥和這秘藥的作用，身子就會慢慢的虛弱下去。就猶如一個沙漏一樣，元氣就慢慢的從產婦的身子裡漏光了呢。”
聽了這張大夫的話，這古嬤嬤卻是臉色一白，這個自己真的是不知道。即使不想相信這張大夫的話，但是就這張大夫憑着能夠通過把脈就知道這太太用了這秘藥，那麼這藥的副作用也許還真的是如這張大夫說的一樣呢。
這纔對着這張大夫說道：“張大夫，那麼您還有什麼辦法呢？這太太，如今這肚子實在是太大了，根本就不能夠自己開這產道，自己生下來了呢。這樣子下去，這孩子和太太都是不能夠好了呢。還請張大夫您想想辦法啊。”
這古嬤嬤說着就跪了下來了，想要讓這張大夫給想辦法了。自己原本也是規勸這太太過的，但是這太太卻是不聽，以往這越發補的要都是要吃下去的。導致現在肚子這麼大，不知道這孩子還怎麼生下來呢。
“沒有辦法了，這催產藥是要開的，不然的話，搞不好兩個人都活不下來啊。這孩子出不來，太太又一直在流血，也是拖不了多少時間了呢。只能夠這樣子了，你以後每個月都給天天燉補品，最好是這燕窩，海蔘，至於這人蔘，卻是不能夠用，虛不受補的啊。咱們能夠做的事兒，就是儘量的延長這太太的生命吧。還好府裡的錢多，這些都是能夠供應上的。只是這些始終是不夠用的啊，也就是十年罷了。你自己決定吧。”張大夫嚴肅地對着古嬤嬤。
說着這張大夫就拿起毛筆一揮而就，這纔拿起那張藥方交給這古嬤嬤。
古嬤嬤拿着那張藥方，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可是這不用的話，這人就要死了，那就只能夠用了，至於這最後到底該怎麼辦，那也就只能夠瞞着了。等這太太生了孩子之後，自己可以要求照顧這小少爺的，這樣子，即使以後這太太沒了，想來這老太太定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嫡孫的。而這岑老太太爲着自己的外孫，定是也會好好的籠絡自己的，這樣子，自己就可以利於不敗之地了呢。
心思千迴百轉，這古嬤嬤這纔對着這張大夫說道：“張大夫，這些我會做好的，只是還要請您不要把這個給說出去，我一定儘量維持太太的身子。您說怎麼樣？因爲這個事情即使到了老太太那兒，定是也是會這麼選擇的。您說對不對？”
張大夫這纔對着古嬤嬤說道：“既然我跟你說了，那麼我就不會說出去的，你就放心吧。”
古嬤嬤看了，拿着那藥方就出去了。這張大夫也鬆了一口氣，跟着出去了。
林歆看這張大夫出來，這纔對着這張大夫說道：“張大夫，這太太的催產藥怎麼有如此難斟酌呢？這還要用這這麼久的時間呢？”
“呵呵，是啊，林姨娘，如今這太太的肚子比較大，所以我是要謹慎點的。”張大夫不妨這林歆問這個問題，這纔對着林歆回答道。
林歆聽了，也就是略微贊同的對着這張大夫說道“這個倒是呢，我看着太太的肚子，還真的是很恐怖，看着跟這雙胞胎差不多呢，也不知道太太是怎麼補的呢？”
聽了這林歆說的話，這張大夫也是很贊同地點點頭說到道，“唉，我也是跟太太說過的，只是她也不聽，就這麼不斷地補，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也不知道等下好不好生呢？”
林歆聽了這張大夫的話，卻是也不再說話了。這老太太卻是實在有點累了呢。
林歆看了，這纔對着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您這樣子很累呢，這樣子吧，您就先回去不。這裡有我看着呢，等生了之後，我再叫人來報喜呢。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您先回去用午膳吧。我就在這兒等下用也是可以的。”
老太太聽了這纔對着林歆說道：“也好，你就在這兒看着吧，我就先回去了，唉這年紀大了，也真的是受不了這一會兒呢。至於這張大夫的午膳，就在這西間用吧。”
“知道了，老太太，您放心吧，這些我都會安排的。”林歆笑着把這老太太送出了這太太岑氏的院子。
林歆回到廳堂裡，又繼續坐着等着。等這岑氏用了這古嬤嬤端着藥進去之後，這張大夫的神色明顯就動了一下。這林歆察覺了，卻是沒有問出來。
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這穩婆卻是出來了，“林姨娘，太太已經產道開了，可以生了呢。”
林歆聽了很是高興，這才說道：“太太現在的體力不知道怎麼樣了呢？不知道要蔘湯嗎？”
“林姨娘，這太太的體力還行，不過這蔘湯還是要準備的，以防沒有了力氣的時候好用呢。”穩婆笑着對着林歆說道。說完了也就進去了。
這個時候，這岑氏的院子裡卻是又進來了一撥人，林歆一看，卻是這三舅太太進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