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冷靜我倒是有，只是現在可能更多的腦子一片空白。我想起了師妹臨走的時候給我的東西，我轉過身就是從包裡掏出那個白紙準備打開。可是見到葛鷹正是一臉警惕地看着我，我索性又是背對他打開了那張白紙。
白紙上面寫了一個字，那就是一個“龍”字。那一瞬間，我有些不能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臺下的師父同樣是用一副不解的表情看着我，就好像在等待着什麼。我有些緊張地東張西望，可能更多的時候是爲了找到風年師伯。只是那個人已經完全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去了，我現在完全整個人都是皺着眉頭像是在找一個完全不存在的人。
“你們都是我的子民，我是你們信仰的神。”邪神只是簡單地說了這句話，接着便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在場的所有人，就好像是第一次見到這羣人，現在他需要講一個動員大會。
只是要如何把那些不適合他的話講出來，這恐怕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我站在很後面的地方，滿腦子可以說都是想的能有多遠就離多遠。
本來我以爲這樣就可以了，但是邪神並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他轉過身看着我，朝着我指了指說道：這就是你們小罔村的第二十任巫子，他很厲害，是值得我們信任的人。在我沒有在的時間裡，多虧了他幫我打點這一切。這件事情我想我需要用很感激的語氣說出來，只是，邪神並不懂什麼叫做感激。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倒是覺得邪神就好像只是爲了藉助我的身份用最快的速度樹立他的目標，這想起來就是覺得有些可怕了。
“那麼，邪神是準備給我什麼獎勵？”我看着邪神似笑非笑地問道。
這要是是獎勵，估計我只能用詭異來形容。邪神看着我的表情就好像是自己找到了一個玩具，而且還是自己正無聊再玩的那種。我在一邊看着邪神的表情有些緊張，只是一時半會卻是有不能明白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如果要說師妹的那張白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要我配合師父的意思行動？如果說是要對人說事，恐怕名字裡面有龍字的人，真的只有師父一個啊。
與此同時，師父同樣是皺着眉頭看着我，就好像是在琢磨我的心思。只是這裡面誰能猜到誰的想法都是一個問題，再加上邪神故意轉過頭來一副要和我合作的模樣，倒是不得不先將那團白紙放回原來的包裡。
“獎勵？不必了。邪神能讓我們這羣人平安活下去就是最大的獎勵了。至於這祭臺上的人，邪神是有什麼想法嗎？”我看着邪神隨意地笑了笑，當然這裡面更多的同樣是有一些太過於關注形勢的決定。
現在我要和邪神逆着來，完全就是死路一條啊。如果說能換個方式相處，也許還可以苟延殘喘地活下去呢？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要求就
這麼低了。我皺了皺眉頭，自己有些嫌棄自己，可能這裡面更多的都是一種想要活下去的奢望。至於我爲什麼用奢望這個詞語，估計就是更多方面的了。
我話裡是什麼意思邪神不可能不明白，他只是笑着點點頭，就好像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厲害的神。只見他舉起雙手，朝着祭臺下的羣衆猛地一揮，豪情萬丈地說道：我將賜予你們長生！無盡的長生！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中二，但是有不少人依舊是在臺下大聲叫好，可能在他們的印象之中，這些事情就真的會實現一樣。我見到安師的眉頭皺起，顯然就是因爲這裡面有些事情讓他焦急。只是現在，安師並沒有還手的機會。
葛鷹站在我的身邊，更多時候依舊是死死地盯着我，可能在他的心裡，我已經完全就是成爲一個一言不合就是要破壞他計劃的人。我朝着他輕鬆地笑了笑，一方面是表示自己真的沒有想要搞事情的想法，另外一方面，我只是想要說明：一般背叛我的人都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邪神看着臺下激動的村民，顯然情緒是更亢奮了。他又只是揮了揮手，臺下的村民很快就是安靜下來，用一種無比崇拜的眼神看着邪神，那模樣就像是已經完全轉換了自己的信仰，更多的時候就已經是把邪神當做了自己新供奉的東西。
“動作很快。”我不得不感嘆一句道。
葛鷹站在我的身邊冷笑了一聲，就好像是在笑我已經是一個沒人管沒人問的巫子了。只是這些東西我本來也沒有太在乎，我的想法到底是什麼，就是一個很簡單的活命二字。
“至於於天一巫子的問題，這個人是用來幹什麼的，我想我可以回答你……”邪神將目光放到了下面，就好像是在思考到底要如何處置安師纔是最方便的。我有些着急，但是卻又不能用表情表現出來，到頭來卻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想來，還是安師冷靜多了。和我比起來安師就好像是已經遇到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況，我就是一個已經徹底慌亂的存在。我告訴自己不能這樣，更多的時候我也只有和冷靜說上話。這裡面是什麼反應至少我還是知道的，如果說現在這樣的場景我都不能安安穩穩地固定住，那我還能幹什麼？
“這個人，便是我們今天的祭品。我想所有人都應該不會拒絕，只要我的魂魄全部歸位，我可以完成所有人的願望。只是在我恢復的時候，我需要一個祭品。想來，巫子你應該很熟悉祭祀的順序，對吧？”邪神轉過頭一次將目光放到我的身上，就好像是我身上有什麼可以吸引他注意的地方。
現在是什麼意思我好像明白了，就是要逼迫我成爲和他們一樣的存在嘛。要做還很簡單，就是要我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我覺得邪神的膽子很大，而且是大到一定程度那種。
“邪神你的意思，是我來主持？”我看
着邪神似笑非笑地問道。
邪神點點頭，走到我的面容，從腰間拔出了他佩戴的短劍。只是將那把短劍放到我的手上時，邪神還不忘加上一句話道：巫子就不要讓我失望了。
我見到臺下的師父已經是隨時都要出手的準備，而安師同樣是用一臉冷靜的表情看着我，風年師伯依舊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我接過短劍不可能直接衝到安師的面前。我讓自己冷靜下來，順便是斜眼看了邪神一眼，語氣有些鄙視地問道：怎麼？已經合二爲一了？還是說張硫沒有把你剩下的那一半的身子拿回來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現在恐怕更多的就是在拖着時間。這裡面還要發生什麼我已經不想思考，先把邪神給我拖住纔是重要的。
要說罔村的祭祀流程，那可以說是慘絕人寰的。如果說你們知道滿清酷刑，恐怕那就是明白罔村祭祀的一半了。
邪神聽到我的話倒是臉色有些難看，就好像是那種被突然戳到痛處了。他抿抿嘴沒有說話，只是瞪了我一眼就假裝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走到一邊了。
那把短劍我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只是現在看到了邪神用一種有些糾結的目光看着我，我倒是懶得多話，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等待着。
手中的短劍握在手上一直都是說不出是什麼心情，再看着就在我面前的安師，那種心情更是百感交集。一方面是希望張硫能早點回來，可能我見到他的時候會二話不說直接動手。另外一方面，我倒是希望張硫不要回來了。
當我在臺下的村民裡終於找到風年師伯的時候，我感覺我的人生突然有了新的方向。風年師伯就像是在臺俠看戲已經很久一樣，她又一次擡起頭看着我的時候，臉上就是那種看熱鬧不嫌事情鬧大的表情，更多的感覺就像是我就是在一邊吃瓜圍觀的。
風年師伯在，我感覺人生都有希望了。再加上風年師伯早就是見到師父在前面，自然是慢慢靠近師父，就好像是這兩個人要商量一下策略什麼的。
我站在祭臺上安心等着，就好像是這裡面沒有我太多的事情。我知道這樣的態度不太好，只是現在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臺下的村民比我的耐心還要十足，我時不時看向村口想要看看張硫是否回來了，可是每一次什麼都看不到。就在我要懷疑張硫是不是已經死在荒郊野外之類的時候，我卻是見到了張硫的身影。
那種心情怎麼描述，就像是看見了希望又是看見了絕望。我站在原地沒有其他動作，而心中已經是感覺到什麼叫做絕望了。邪神的笑容依舊是掛在臉上，就好像是因爲他的另一半身體終於回來的興奮。
只是這樣的興奮到底是什麼原因我也說不清楚，手中的短劍只是感覺有些重，我回過頭看了看安師，卻是發現他也同樣是看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