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個少年突然出現在場中,不只是錢一喜等人,就連我們幾人都嚇了一跳。
因爲這個小子我們認識,正是樹林裡那個老婦人的孫子!
“奇怪了,他……他怎麼出現的?”
看着那雙手抹着眼睛,仍在咧嘴大哭的少年,端玉奇瞪大雙眼,愣愣的對我們說道。
是呀,不只是他覺得奇怪,就連我們幾個都深感奇怪!
因爲這小子剛纔的身法簡直太快了,那明明是在空中一閃而過,怎麼突然只見就出現在了兩位大和尚的身後呢?
就憑這手功夫,足可見這少年自身修爲不凡,可他要真有這等的本事,又哪至於在樹林裡大敗而逃呢?
腦中一時間好似有些短路,我們幾人看着那大哭的少年,看的簡直都快懵圈了。
不只是我們想不明白,錢一喜他們也想不明白。
尤其是那兩個毫無察覺的大和尚,突然聽見哭聲來自背後,這兩個傢伙嚇的一聲怪叫就躥了出去,人在空中幾個翻滾落地,等回頭看見是個少年的時候,這兩個傢伙簡直都驚呆了。
突然間出現的少年,帶了的詭異氣息當下就橫掃了全場,衆人就這麼默默的看着他,默默的聽他哭着,卻是誰也不敢上前,就這麼一臉驚愕的看着。
直到足足過了兩分鐘後,那些苗人之中才才急急的走出來四個頭髮花白的老者,一路小跑來到這少年的身邊,就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下,全都撲到在地,單膝跪了下去。
“教主您受驚了,屬下迎接來遲,當面請罪!”
教主?
耳聽這話,場中的衆人頓時就炸開鍋了,看看那大哭的少年,再瞧瞧四個跪倒在地的老者,一時間衆人心裡的驚駭,比先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們幾人在場邊愣愣的看着,心裡的驚駭簡直讓頭皮都麻了起來。
心說這是怎麼回事呀,這小子怎麼就成了教主呢?哪個教主?東來仙島神行教的?
就在我們幾人心下猜測的時候,端玉景小聲說話了:“應該是苗疆的,難道……”
他話音落下,我們眼裡的驚駭也瞬間變成了濃濃的恐懼。
就這麼又看了片刻之後,錢一喜等人也反應了過來。
只見這些傢伙互相瞧瞧,連忙緊走幾步,紛紛給大哭的少年行起了玄門大禮。
“晚輩錢一喜、戚金,見過黑蒙山法壇大教主!”
“邙山懸空觀道衆,見過黑蒙山法壇大教主!”
“苗疆蔓菁寨,見過黑蒙山法壇大教主!”
“苗疆西風山五洞長老,見過黑蒙山法壇大教主!”
“長汀寺,一禪、二目,見過黑蒙山法壇大教主!”
…………
隨着場中衆人呼喝一地,我們幾人也徹底石化了。
黑蒙山法壇大教主?
我勒個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先前明明只是個弱冠少年,這怎麼一晃眼的工夫,就搖身成爲了一方霸主呢?
那林中的老婦人又是誰呢,如果真是他奶奶,又真被我們打了,那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一點!
就在我們幾人僵硬不會動的時候,那行禮的衆人全部擡頭向着大哭的少年看了過去。
只見這小子此時仍在
哭着,好似根本就沒有聽見衆人的行禮聲,半點大教主的樣子都沒有。
面對如此一個人物,場中的衆人全都迷茫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瞧瞧那地上的四個老者,都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見他們如此模樣,那地上的四個老者中站起一人,對着衆人比劃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後,便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大哭少年的身邊。
只見這老者好似十分懼怕這個少年,離着他兩步遠,仔細打量了片刻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大步走過去,就好像哄孩子似的,把他摟在了懷裡。
看到如此古怪的情景,場中衆人再次慌亂了起來,但礙於黑蒙山的威嚴,錢一喜等人雖然好奇,卻未敢說出半點廢話。
直到片刻之後那少年平息了哭聲,地上的三個老者才滿頭冷汗的站了起來,瞧瞧那摟着少年的老者,回頭對着衆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又過了能有幾分鐘,得到那個摟着少年的老者示意後,這三人其中的一個,才走到錢一喜等人的身邊,對着他們小聲的說:“我家教主因爲練功出現了一些異症,各位不必多問,都回到座位上去吧。”
這老者話音落下,錢一喜等人賠笑着走了回去,因爲人家話裡的意思說的明白,他們教主有點怪病,讓錢一喜他們別問。
等見衆人做好後,那摟着少年的老者才輕輕的退後了一步,看着那少年收住了哭聲,這老者才滿臉帶笑,拉着他的手,要把他帶到自己的座位前。
眼見黑蒙山法壇大教主現身,這長汀寺的一禪、二目兩位大師怎麼敢讓他與別人同桌呢。
連忙再次起身攔住了老者,就想叫我們去搬桌子,給這少年在首位加上一個。
面對兩位大和尚的好意,這老者笑着擺擺手,說“不必”,隨後繞過兩位尷尬的大和尚,就把這少年領入了自己的桌中。
等這少年安安穩穩的入座後,一時間場中的氣氛卻冷了下來。因爲這黑蒙山教主的身份太過顯貴,有他在場,誰也不敢像先前那般放肆了。
就這麼又沉默了幾分鐘後,那個領走少年的老者突然笑了起來:“各位不必拘束,我家教主平日待人寬厚,大家就如先前一般,該吃吃,該喝喝,不必理會我們。”
這老者雖然話這麼說,但其他人誰敢啊?
姥姥的,這可是黑蒙山的勢力,三百年所前獨戰天下玄門的黑蒙山啊!哪個活膩了的,敢在他們教主面前放肆呀?
見衆人滿臉尷尬的笑着,這老者心下得意的同時,眼睛一轉,就看向了身旁的少年。
只見他此時哭的滿臉淚痕,正坐在旁邊低頭不語。
看着他這副模樣,這老者討好的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恭恭敬敬的送入他口中後,這老者才笑着問道:“教主,您怎麼來了,又爲何大哭呢?”
這少年一邊吃着嘴裡的菜,一邊轉頭看向了身旁的老者,好似還沒有回神般呆愣了起來。
直到將這老者看的有些發毛,這少年才笑着說道:“你們都不讓我出來,那我就自己來唄,我想去哪就去哪,你們誰能看得住我?”
“啊……啊,是是,教主英明!”
聽着少年說完,身旁的老者連忙點頭稱是,話鋒一轉,就再次問起了這少年爲何會大哭。
眼見他又問了第二遍,我們幾人心中是頓時一涼啊。
心說老傢伙,你還問什麼呢,一會這小子再把樹林裡的事說出來,那我們豈不是要倒黴了嗎?
想到這裡,我們轉頭全都看向了葛不語,木豆伸手捅了他一下,就小聲的問道:“我說葛胖子,你這虛幻符,靠……靠的住嗎?”
木豆這話說的有點膽怯,但難免是我們此時心中的擔憂。
看看我們緊張的神色,葛不語皺了皺眉頭:“應該……八成……沒……沒問題吧。”
好嘛,這孫子說的話,連一點底氣都沒有,我們幾人聽了,心裡真叫一個鑼鼓齊鳴啊!
無奈的搖搖頭,端玉奇也捅了他一下:“什麼情況啊?說實話!要是不行,咱幾個一會就做好準備,瞧準機會撒丫子開溜吧。”
端玉奇說的一點不假,雖然我們先前沒有露餡,但誰知道一會怎麼樣呢?
尤其是那個少年的突然出現,他身份轉變的太過詭異,也太讓人害怕了,我們雖然對葛不語的虛幻符很是看好,但難免此時連翻驚嚇,膽氣有點不足。
可常言說的話,事到眼前怕也沒用,這世上還有一件事,就是他孃的怕什麼,老天爺就偏給你來什麼!
就在我們幾人低語的時候,那少年已經氣呼呼的說了樹林裡發生的事情。
當衆人聽說他被人欺負了,有人搶了他的五彩豬蛤,又殺了他的墨葉蜂,除了黑蒙山的那四個老者這外,其他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十分精彩了起來。
估計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堂堂的黑蒙山法壇大教主,就憑他剛纔出現所展露的本事,怎麼可能會被別人欺負呢?
見衆人面露不解,問話的那個老者就對着衆人眨了眨眼睛。
此時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這個少年腦子可能有點“問題”,所以錢一喜等人也不敢說什麼,全都靜靜的聽了下去。
最後聽這少年說完了,那問話的老者才疑惑的問他:“教主,那您最後怎麼回來的?”
“還能怎麼回來,他們打壞了我的玩具,我就跑回來啦!”
聽見老者問話,這少年滿臉童真的說着。
一聽說我們打壞了他的“玩具”,不只場中的其他人,連我們心裡都疑惑了起來。
心說什麼玩具呀,我們也沒看見他拿出玩具呀。
就在我們心下疑惑之際,那老者卻突然瞪起了眼睛:“什麼?教主您是說……他們打壞了您的木傀?”
“對呀,都打壞了!”
耳聽這少年承認,這四個老者紛紛面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見衆人不解,那問話的老者就對錢一喜等人說道:“各位,看來是有人衝咱們來了。我們教主的木傀,那可不是等閒之物,出自我們山中韓可大師之手,論實力,和我們四人都有得一拼!”
一聽這話,場中的衆人瞬間就“炸營”了。
而我們幾人聽完,卻是臉色一緊,心裡慌亂了起來。
天吶,難道說我們先前在林中所發生的一切,就是陪這少年玩耍嗎?
難道說我們費盡心機打倒在地,藍星口中說的那個可能用草木替身之術逃走的老婦人,她……
她不是個活人……只是個木偶傀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