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居然真的有奇效,而且如此顯著!!!”我驚喜萬分,對潘明教授很是感激。
看來,真的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有他老人家幫忙,我們才能如此順暢。
然而,好景不長!
房間中的所有燈光猝然黯淡下去,所有電器一瞬間熄滅。
“該死的!那羣血魔忒聰明瞭點,居然知道我們很依賴電力,所以整棟醫院的電網都被他們切掉了……”胖子目瞪口呆,從窗口看出去,果然是根本沒有任何地方在亮。
儘管是下午,但已經接近黃昏,所以天已經有些昏暗。
雖然或是白晝,但當強光消失時,剩餘的光亮已經無法對血魔形成威脅,也就是能夠削弱他們一下子。
“以後我們自己得弄些大容量的蓄電池來!”我惱火萬分地道,繼續將閃電符擡起,頓時它射出耀眼的電光,可是血魔們已經是反應過來,他們立刻將前排的同胞作爲肉盾,直接舉起來擋住視野,然後其餘人又是向我們逼近。
我們瞠目結舌,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法子,而且血魔的智商簡直爆棚,根本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這下子糟了……
我們仨棘手地後退,擋在流浪漢的病榻前。
陳莉莉依舊在念叨咒語,尚未停止,但她驚慌的眼神顯然是在告誡我們一定得擋住,否則的話就要出事。
迫不得已下,我咬緊牙關,再也不能節約任何的法力,直接是將口袋中的所有雷電符一股腦地砸出去,頓時室內都是在閃光的照耀下,而且電蛇亂舞,狠狠地鞭撻着所有的血魔。
趙胭脂不再猶豫,她謹慎地從一個塗滿鬼畫符的古怪袋子中,拿出一把金光閃閃的豆子,很是奇葩。
“茅山正法:撒豆成兵!”
一聲嬌叱下,趙胭脂的手以我們眼花繚亂的姿勢結印,隨後在虛空中畫出九個古篆大字——“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現代的很多人都以爲那是日本忍者的創造,把所謂的“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當成東洋的東西,實際上那也是我們國家傳入東洋的,原話是“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而後來被東瀛陰陽師改造後,融入他們本身的體系。
原汁原味的九字道法閃耀着灼眼的輝煌豪光,令所有血魔在地,無法動彈。
我不禁暗暗翹起拇指,趙胭脂真的是很聰慧,她成功地隨機應變,利用強光來對付血魔,看來成功奏效了。而且,這一趟用的是茅山法術,根本不可能靠斷電之流的歪門邪道來解決。
也就是說,血魔們必死無疑!
正在此時!
我們誰都沒有料到,正在念咒的陳莉莉的嗓音戛然止住,這令我們忍不住回頭望去,然後我就看到了趙胭脂身體上的刺眼光澤也是瞬間黯淡,而陳莉莉正詭笑着將一柄匕首從她的中拔出,嗜血地了刀刃,陶醉道:“真是完美的鮮血啊,充滿着鍾靈毓秀的滋味。”
“你是誰?!”我不禁大駭,立刻將趙胭脂抱住後撤兩步,滿臉難以置信。
因爲我先前已經用陰陽瞳掃描過陳莉莉的身體,畢竟,血魔既然能夠附着在人的身體上,那它就非常有可能假扮成好人來接近我們,就像是混入流浪者中那樣。這種古老的伎倆,我們自然會防着一點。
但是,陳莉莉的身體中並沒有血魔的存在,我看不出任何的貓膩,再加上她是趙胭脂推薦來的,我當然會信賴她。
誰能想到,她居然會突然撕破僞裝,露出猙獰嘴臉,然後向我們發起進攻??
“血魔始祖大人拜託我代他向你們問好。”
陳莉莉淡淡笑笑,向我們拋來一記飛吻,隨後立刻瞪圓雙眸,怒斥那一羣血魔:“蠢貨們!我費盡周折冒險混入他們,爲的可不是拯救躺在這個失敗的廢物的命,別中陷阱,都立刻給我滾蛋!”
那些血魔略微一猶豫,嘶吼幾聲,似乎是有所牴觸,但陳莉莉的嘴巴驟然張大,露出鋒利如利刃的恐怖鋸齒,然後發出暴怒的狂吼,頓時那羣血魔就哆哆嗦嗦地走了。
陳莉莉也是縱身一躍,直接蹲在窗口,嘴巴又恢復成先前風情萬種的模樣,一抿烈焰紅脣,嗤笑道:“喲,一不小心沒按捺住老孃的怒火,變身摧毀了人家花費10分鐘才塗好的脣膏。畢竟那羣血魔都出生沒太久,智慧低劣,全都是靠着傳承中的一點點智慧在行動,真的是太愚笨了,相信你們也很贊同這點吧?”
“下一回再碰上你,我會將你挫骨揚灰的!”我咬牙切齒地咆哮,怒火熊熊。
“年輕人,火氣太旺盛不是件好事,很容易嘴角生瘡,或者得痔瘡的。”陳莉莉噗嗤一笑,“期待下回再見嘍。”
說罷,她就彷彿影子般消逝在空中。
胖子呆若木雞,我趕緊衝到窗口,卻根本沒有瞧到任何東西,彷彿一切都不存在那樣。
而趙胭脂那些懸浮在半空中的金豆豆,也是被她取消。
我趕緊又回去,擔憂地看了一眼傷口,趕緊去喊來急救醫生。
“沒事的。”趙胭脂嘆息着,她從貼身口袋中取出一顆藥丸直接服用下去,搖搖頭,“你也瞧到了,她的那一刀傷在我,只是帶來劇痛,干擾我使用法術罷了,所以我就只是皮肉之痛而已。”
我不禁有些悚然地警惕道:“那傢伙簡直是妖孽,未免太聰慧了點……她是故意選中對你下手的,因爲不可能致命,所以她沒有殺氣,而你的守護靈也就因爲感知不到任何殺氣,所以毫無感覺,令她輕易偷襲得手。倘若她對你的要害出手,一定會被你姐姐的守護靈攻擊。”
趙胭脂喟嘆:“是啊……真是可怕的敵人,而且她居然能夠在衆目睽睽下化成煙霧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可是非常高明的遁術。”
“她是誰?”我忍不住問,“她是你邀請來的吧?對她的底細,你一無所知嗎?”
趙胭脂澀然苦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她是我們茅山派的前輩推薦給我的,在我們茅山內部的微信聊天羣中,那名前輩告訴我說,我們派在本地跟陳莉莉和她的母親曾經接觸過很多回,得到了她們的幫助。所以,她口碑極好。正因如此,我纔會輕易相信她,並沒有去調查她的底細。”
“臥底多年的女間諜啊!”胖子痛恨地道,“欺騙本胖爺的感情。”
我只能狂翻白眼:“瞧你那薰心的模樣,也難怪她會選你做突破口。所以說,從今往後胖子你就儘量少了。但凡對你有好感的女性,八成就是這種懷有異心的間諜。”
趙胭脂噗嗤地笑出聲來:“說的太對了。”
胖子張了張嘴,如遭雷擊。
我心疼地示意趙胭脂別再有任何的動作或者說笑:“小心傷口,雖然不是要害,但還是好好休養一番吧。事情更加撲朔迷離起來了……本來我們已經是搗毀血魔巢穴,就等你趙烈師叔趕到,然後我們就能夠一鼓作氣地直搗黃龍,剿滅一大批血魔,可現在又多出一個古怪的陳莉莉,女巫家族也捲入其中。而且,血魔始祖又露面了,該死的,簡直是想煩死我們啊!”
“此事越來越失去控制了,但是,陳莉莉多少年一直潛這座城市,跟我們和官方接觸,她非常懂得我們的軟肋和弱點,有她幫忙的話,血魔始祖如虎添翼啊。”趙胭脂憂心忡忡道。
我的心中也是非常擔憂,隨後就瞥向躺着的流浪漢。
剛纔被陳莉莉轉移了注意力,現在我才意識到剛纔她根本就沒有將咒語施展完整,也就是說,驅魔儀式並未徹底完成!
這可咋辦啊?
我趕緊來到流浪者身旁,然後手足冰涼地發現:他已經死了!!!
“驅魔失敗了嗎?”趙胭脂問。
“不,他已經死去很久了,渾身都已經僵冷。”我嘆了口氣,“看來,在陳莉莉施咒的第一階段,這名流浪漢就沒能撐過去……他太虛弱了,而且輸液也是沒用。看來,成熟體血魔果然是完全沒法子治癒的。”
趙胭脂黯然道:“都怪我,居然信賴一個來自血魔的奸細……”
我搖搖頭:“這豈能怪你?其實,陳莉莉除了隱瞞身份和偷襲我們之外,她並沒有消極怠工,藏匿在流浪者身體中的血魔的所有異動,我們都瞧在眼中,可見它的確是受到了咒語的傷害。流浪者之所以死去,只是因爲他太虛弱,承受不住血魔的反噬。畢竟,驅魔相當於以他的身體爲戰場,跟血魔決一死戰。他本就是千瘡百孔了……所以纔沒能熬過去。”
“陳莉莉根本就不是血魔,王曉的陰陽瞳確認了對吧?”胖子納悶地問。
我說是。
“那她也不可能是女巫啊,因爲女巫也沒有那種能夠怪物一樣消失在空氣中的能力,對不對?”胖子又問。
我們仨頓時集體陷入沉默中,她,究竟是什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