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法醫上下打量着妖豔的女人,眼神中有透露着意思不明的情緒,回過頭看向解剖室中間位置的人羣,其中一個像是頭的人點了下頭,年輕法醫回過頭對着警員點了點頭。
“那好吧,你們跟我進來吧,先說好了,這個屍體的死狀有些悽慘,你們要做好思想準備。”年輕法醫對着警員說道,眼神卻一直看着妖豔女人的方向。
年輕法醫帶着二人走到解剖牀邊上,圍在一起的衆法醫自覺的往一旁挪去,給進來的警員和妖豔女人讓出一個位置。
“這位小姐,您真的做好準備了?”年輕法醫的手拉着屍體上的白布一角,在拉開之前再次向妖豔女人確定,他心中有些不忍,畢竟這個屍體實在是太恐怖了。
“嗯,謝謝你了。”妖豔女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壓下心中的不耐,這個屍體就是自己扔的,說起來,沒有任何人能比自己更清楚這具屍體了,這個小法醫還想着憐香惜玉呢。
“那好吧,你要做好思想準備。”看到女人非要看,年輕法醫搖了一下頭,再次提醒了她一句,手微微用力,把屍體上的白布掀了開來。
“嘔”在白布掀開的那一剎那,帶着妖豔女人來的警員快速的捂着嘴衝向了牆角的垃圾桶,用力的嘔吐着,那聲音讓人聽了都爲他感到可憐。
而相比較於警員的強烈反應,那個妖豔女人的反應卻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看到解剖牀上恐怖的屍體,妖豔女人並沒有什麼動作,表情平靜的看着躺在那裡的屍體,從他的眼神裡看不出有一絲的波瀾。
“這位小姐,您不用強忍着,如果感到不舒服我可以帶您出去坐一會兒。”年輕的法醫關心的看着妖豔的女人說道。
“哦!不用了,我很好,謝謝。”女人,並沒有回頭看一眼這個年輕的法醫,對於眼前的這個屍體,他並沒有任何的感覺。所以他的語氣很是平靜。
妖豔女人的過於平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幾個有經驗的老法醫用探究的眼神觀察着妖豔女人,直覺裡覺得這個女人並不簡單。一時間整個解剖室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
也許是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氣息,妖豔女人像是後知後覺的擡起手捂住嘴,喉嚨裡發出一陣不舒服的乾嘔聲,她後退了兩步,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躺在那裡的屍體,用力的搖了搖頭,眼眶慢慢紅了起來,大滴的淚水順着眼角滑落,那表情讓年輕的法醫心神一蕩,眼神裡閃過一絲心疼。
“這位小姐,嗯,要不你還是跟我說一下您丈夫都有什麼特徵吧,我幫您看一下。”年輕法醫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走到妖豔女人的身邊,輕輕的抽出一張紙巾放到妖豔女人的手裡。
“嘔,謝謝你!我沒事,我還是自己看吧,如果真的是我丈夫的話,我想再看他最後一眼。”妖豔女人接過年輕,法醫遞過來的紙巾,輕輕的擦了擦嘴,站起身對着解剖牀上的屍體說道。
“那好吧,您不要勉強,如果實在感到不舒服,還是讓我爲你代勞吧。”年輕法醫聽出妖豔女人嘴裡的拒絕,輕輕地把紙巾放到妖豔女人的手裡,轉身走到了解剖牀旁邊。
一位年長的法醫走到年輕法醫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着他搖了搖頭,眼神裡有一絲警告的意味。年輕法醫見狀低下了頭,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
妖豔女人靠近解剖牀,非常認真的觀察了一下屍體,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年長的法醫看到妖豔女人的動作,上前一步,小聲的問到。
“這位小姐,您有什麼不理解的地方嗎?”
“不好意思,這個屍體這個樣子,我實在是看不出來他到底是不是我老公,我想問一下,他的衣服去哪裡了?”妖豔女人回過神,有些哽咽的問。
“哦,不好意思,是我們的疏忽,這樣吧,您跟我過來,這具屍體的衣服我們都放在證物室了。”年長的法醫看了一眼屍體,轉過身走到妖豔女人身前,準備帶她去看屍體的衣物。
年輕法醫聽到他們的話,急忙走上前,率先帶着妖豔女人走向了證物室,年長的法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年輕法醫把妖豔女人帶到證物室,轉身進去取出了死者的衣物,小心的放到了妖豔女人面前的桌子上。
“老公,怎麼會這樣?你怎麼會死了呢?沒想到幾日不見,我們就天人永隔了啊!”看到面前的衣物,妖豔女人稍微猶豫了一下,便猛的抱起桌子上的衣服,悲悲慼慼的哭了起來,嘴裡不停的說着些什麼。
年輕法醫準備上前去安慰一下妖豔女人,卻被年長的法醫給拉住了,年輕法醫輕輕的掙扎着,試圖掙脫開年長的法醫的禁錮,卻收到了更爲嚴厲的暗示。年輕法醫思索了一下,最終無奈的放棄了掙扎,只是靜靜地看着還在哭泣的妖豔女人。
只是這期間誰都沒有發現,那個妖豔女人在兩位法醫暗暗較勁的時候,一隻手不着痕跡的快速從衣服裡拿了個什麼東西出來,那速度實在是快的讓人捕捉不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妖豔女人總算是止住了哭泣,站起身擦了擦眼睛,走到了兩位法醫面前。
“我想領回我丈夫的遺體可以嗎?”妖豔女人哽咽着問。
“這位太太,按照程序,這是不可以的,畢竟這個案子太過詭異,我們唯一的線索也只有這具屍體,希望你不要着急,我們警方一定會盡快破案,那樣你丈夫的遺體也可以早日入土爲安了。”年長的法醫現在妖豔女人的對面,故作爲難的說。
“我求求你們了,我老公都已經這樣了,你們就讓他早日入土爲安吧,他在這裡待一天,我的心就跟着疼一天。”妖豔女人緊緊的抓住年長的法醫的手,哭泣着說。
“這位太太,您不要激動,麻煩您先放開我。”年長法醫感到這個女人的手冰涼冰涼的,沒有一點的溫度,年長法醫以爲這是因爲面前的女人傷心過度而導致的,可是別看這個女人柔柔弱弱的,手上的力量卻很大,抓的自己都有些疼了,只好趕緊出聲制止。
“我求求你們了,讓我帶我老公回去吧。”此時的妖豔女人完完全全就是一位失去摯愛伴侶的可憐女人,淚眼婆娑,聲音因爲哭泣而斷斷續續,絕美的容顏讓人想把她抱進懷裡小心的哄着。
“師傅,你們不是都說了嘛,這具屍體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我看不如就讓這位太太把屍體領回去儘早安葬吧。”年輕法醫看着妖豔女人嬌柔的樣子,心疼的不顧年長法醫嗯勸阻,用力掙開年長法醫的手,走到妖豔女人身邊,輕輕的攬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嗯幫妖豔女人把眼淚擦掉,擡起頭有些着急的對着年長法醫說,語氣裡帶有一絲責備,好像是在埋怨年長法醫的不近人情。
“真的嗎?求求你們,就讓我把我丈夫帶回去吧。”聽到年輕法醫的話,妖豔女人的眼光閃亮,抓着年長法醫的手加重了力道。
“就是啊,師傅,剛剛你們不是還說要儘快結案的嘛,現在死者家屬來了,人家也沒有別的要求,只是想要把死者的遺體領回去入土爲安,我們何不做個順水人情,讓她把屍體領回去,我們也不用再繼續爲這個無頭案子操心了呢。”年輕法醫上前一步,湊到年長法醫耳邊小聲的說着這個事情的厲害關係。
“師傅,反正我認爲這不失爲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如果說現在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來處理這件案子的話,那這樣做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您自己想想吧。”年輕法醫說完便退後一步,站到一旁,等着自己的師傅定奪。
年長的法醫皺着眉頭,他知道,這件案子不是那麼簡單的,也可以說這件案子有可能並不是他們這些普通的一線警察就可以處理的,自己徒弟說的沒錯,既然現在家屬沒有追究什麼,自己爲什麼還要去緊抓着不放呢?前幾天聽局裡傳出消息,說上面處理這種案子的人員現在都在跟進一件非常大的案子,就算自己把這件案子報上去,他們也不可能分心來處理吧,既然這樣,不如就按自己徒弟說的,讓家屬把遺體領回去,早日入土爲安好了,至於那些同事,應該也會贊成自己做這個決定吧?
妖豔女人聽到年輕法醫的話,在心裡偷笑着,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竟然還有個傻子一直在幫自己說話,有點意思,只是不知道這個被那個傻子稱作師傅的人會不會同意他的說辭,同意讓自己把屍體帶走,如果同意的話,自己會省去很多麻煩的。
思考了一會兒,年長的法醫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用力的點了一下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年輕法醫,回過頭對着妖豔女人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