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馬上去江海,爸你讓子豐趕快離開……”
電話被掛斷的聲音響起在房間裡,望着那響起迴音的電話機,應海生臉色鐵青,陰沉得像是要掉下來,見應子嵐要走,陡然站了起來。
“你給我站住,我們在江海也安排有那麼多人,你這個時候趕過去又有什麼用!”
“也許還可以挽回……”
“沒什麼好挽回的!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兔崽子要出事就讓他出事好了!不過,我那個顧家明也不敢做得過分,他如果做得出來,我們也可以!”
“無論如何,子豐是我弟弟。”應子嵐瞪着父親,“必須立刻讓他走……”
同樣的時刻,家明駕駛着那輛轎車穿行在江海的街道間,上萬英尺的高空中,《風雨無阻》的旋律,響起在由江海去往維也納的航班機艙裡。
靈靜坐在那兒,靜靜地聽着。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賭注,
只留下一段歲月,
讓我無怨無悔,
全心的付出。
怕你憂傷怕你哭,
怕你孤單怕你糊塗,
紅塵千山萬里路,
我可以朝朝暮暮……”
那歌聲之中。後方座位上一男一女站了起來,從過道走向艙室前方地,兩人走過靈靜的座位旁邊時,有意無意地朝少女往了一眼。旁邊的中年男子正在看報紙,當這兩人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他才擡起了頭,將報紙翻過一頁。後排的座位上,又有三個人站了起來。
天空下方的江海街道上,家明踩緊了油門,轎車如同風馳電掣般的超過了前方的好幾輛車,其中一輛警車裡地兩個人瞪大了眼睛:“靠,不要命了!”
廣州。應子嵐放下電話:“小弟和他身邊人的電話完全打不通。”
剛剛掛掉另一隻電話的應海生揮了揮手:“打給有可能在他附近的其他人,想走……起飛的航班也得給我轉回來……”
你是我一生不停地腳步,
讓我走出一片天空,
讓你盡情飛舞,
放心的追逐。
愛是漫長的旅途,
夢有快樂夢有痛苦。
悲歡離合人間路,
我可以縫縫補補……”
歌聲流轉,那一男一女的兩人被空姐堵在了駕駛艙門口,他們拿出了自己的證件,空姐看過之後,神情緊張地與駕駛艙裡通了電話。隨後,駕駛艙的門打開了,兩人將證件遞過去:“國安局,這個廣播是怎麼回事?我們一早得到線報,懷疑這架飛機上混入了恐怖分子,請你們立刻聯繫機場,返回江海。”
同一時間,江海公安局、武警總隊的負責人辦公室裡,有人說着:“是!”掛掉了電話。隨後,最高級別地集合鈴聲陡然響起來,頓時間,樓上樓下、院內院外跑步的聲音轟隆隆的響成一片,穿着各種制服的公安、武警朝着集合的廣場蜂擁而出,今天穿着西裝的老總一邊在樓道上跑,一邊朝後方揮手:“快、快。緊急事態……”
距離機場大約十多分鐘車程地一間別墅裡。應子豐在吧檯倒了一杯紅酒,狂歡一夜。他剛剛纔起來,襯衫的衣釦敞開着沒有扣好,回過頭,他朝着一名在客廳裡睡了一晚的黑道老大舉起酒杯:“沙竹幫已經完了,恭喜。”那笑容自信而優雅。
渦輪呼嘯飛旋,車尾陡然一擺,剎車的聲音想起來,那輛小車以無比驚險的動作漂移過九十度的街道拐角,路邊的行人看得目瞪口呆,許久,警笛聲從後方追過來,那輛警車中的駕駛員臉色明顯有些蒼白。
電話鈴聲響起。
東方家的別墅,方之天等待着電話地接通:“喂,家明,我是方之天,我已經聽應海生說了,這件事情還有得商量,你別……”
“……抱歉,趕時間。”
掛斷的聲音響起來,方之天將話筒隨手仍在桌上,大步走出了房門:“車子還沒開過來嗎?快一點。”他朝着客廳裡的東方路揮了揮手,“小路你也來,勸一下顧家明,要出大問題了……”
“家明他現在要幹嘛。”
“他趕着送人去投胎……”
愛你夠不夠多,
對你夠不夠好,
可以要求不要不在乎。
不願讓你看見我的傷處,
是曾經無悔的風雨無阻,
擁有夠不夠多,
夢得夠不夠好,
可以追求,
不認輸……”
“國安局……”
駕駛艙,副駕駛員回過了頭來,那一男一女說完自己的意圖,他拿過證件看了一會兒,隨後將證件遞回來,兩人伸手要接,證件之下,露出了帶有消音器的黑洞洞地槍口。與此同時,從後方過來地兩個人不動神色地將槍支抵在了他們的腰上。另外一個人將槍口對準了那名空姐,捂住她地嘴巴。
這一段艙室有簾子遮着,艙內的人都被那廣播裡的歌聲勾起了思緒。如果不仔細看,基本上看不出這邊擠了六七個人會有什麼問題,只有在側後方,那一男一女地剩餘兩名同伴正要站起來,兩把手槍無聲地伸了過來,抵在他們的後腦勺上,讓他們又在歌聲中坐了回去。
疾行的小車轉過街角。剛剛從同學家出來的東方婉“啊”的躲開,眼看着那小車在不遠處的別墅前停下,兩個人衝了出來,急忙朝有兩名西裝男守衛的別墅大門跑過去,其中一個人手上還提着一隻大哥大。她想要記下車牌報警,但一看這些人就是黑社會。也就打消了念頭,從車上下來那匆匆忙忙地兩人被攔住,四個人在門口爭吵幾聲,其中一個人一巴掌打在了看門那黑社會成員的臉上,眼見劍拔弩張,似乎是別墅裡的某人看見說了話,小門打開了。提着電話那人飛快地跑進去。
原本期待着這幫渣滓內訌,誰知道居然沒事了,東方婉的心中有着小小的失望,下一刻,渦輪旋轉的聲音陡然擴大,又一輛轎車以更快地速度插入這邊街道。從她身邊飛馳而過。和訓話,警車一輛一輛飛快地駛上了城市公路,那光景看得路邊行人都有些呆住。
在此同時,方之天等人的車隊從東方家疾馳而出,同時而動的,還有此時在城市各個不同地方的行動組,葉蓮、崔國華……
天空。
氣氛緊張得近乎凝固,駕駛艙。那副駕駛員聳了聳肩,拿出一個標誌:“幽暗天琴,合作這麼多年,別傷了感情,讓這架飛機平平安安到維也納可好?”
隨後,艙外的兩人被搜去了武器,直接打暈。
周華健那滄桑而溫柔的嗓音在機艙裡迴盪。沒有人知道他們身邊發生地事情。沒有人知道有可能出現的危險,那歌詞唱過一遍。又是一遍,靈靜就那樣聽着、聽着,終於無可抑制地哭了出來,那哭聲是如此之大,以至於即使她用力地捂住了嘴,聲音還是不可避免的讓周圍的人聽到,身體在哭泣中劇烈地顫抖,淚水劃過那美麗的臉頰,宛然悽美,猶如珍珠。
她身邊的中年人拿出紙巾,等待着她稍稍緩和之後遞過去。
彷彿被某個巨大地身影所保護着,就在這音樂聲中,飛機平穩地駛出雲層,承載着少女那帶着傷感的過往,以及此時仍不可知的未來,去往維也納的方向。
別墅門口,家明走出車門。八月如火,時間是上午十點,接近直射的日光照射下來,帶着彷彿要燒盡一切的滾燙……
東方婉愣了一會兒方纔走過去。
原本心中還在罵又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在飆車,誰知道第二輛轎車停下,出來的居然是家明,她不由得有些愕然。對於一向龜速開車的她來說,汽車開車這樣,那是絕對要死人地,跟家明認識這麼久,她也從不知道他的開車技術居然這麼好。不過最重要的是,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家明。
回想那道聲音從車門跨出來的情景,她甚至覺得……有些像是簡素言的感覺,那種隨意淡然、睥睨一切。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即逝,眼前地終究還是她一直接觸地那個顧家明,而並非心中最爲崇拜的虛影,一路小跑過去:“家明,我聽說沙沙地事情了,她……”
話說到一半,她才發現家明居然是朝着那羣黑社會的別墅走過去的,一時間有些迷惑,兩名守在門口的大個子看起來對這個直走而來的少年有些不善,其中一個方纔被無故扇了一耳光,見家明走近,首先迎了上來,另一個跟着。
心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看着家明距離兩個黑社會大塊頭越來越近,她也走到了近處,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拉他:“喂……”
同一時刻,那名方纔被打的大塊頭準備攔住家明:“喂……”
砰嗡嗡嗡嗡嗡嗡——
下一刻,整扇大鐵門都在顫抖着發出了古舊的響聲,久久持續!東方婉愣在了原地。
對於她來說,一切僅僅發生在瞬間,“喂”的尾音還未散去,家明擡起了手,隨後,那道身影就彷彿幻影般的朝前方衝了出去,兩名體重估計都超過一百公斤的大漢就在一瞬間被按住了面門,隨後,他們的身體被頭顱拖着,轉瞬間越過兩米的距離。
彷彿御守滄被殺死的那一刻在此時重現,兩人的後腦被狠狠地按在了鐵門上,日光之中,鮮血、腦漿、破裂的頭顱,當家明雙手放開,那兩人的屍體就彷彿破麻袋一般倒在了地上,東方婉站在路邊,怔怔地看着這一切,張開的嘴脣顫抖着,她的腦筋還無法轉過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彎。
有些迷離的情緒裡,家明似乎回過了頭,對她說話:“離開這裡。”
此時,別墅之中,應子豐終於接到了父親與兄長的電話。
裴羅嘉的前奏已完,這是真正的八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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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每次想起家明送走靈靜然後自己開始作戰,我就想起周華健的這首《風雨無阻》,這一章大量的分鏡頭,不過如果看仔細一點,我覺得應該還在可以理解的範疇內吧,會不會有電影的感覺……呃,應該不會有人看不懂吧?一邊聽歌一邊想象應該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