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心裡的疑問暫且放下,眼看天快要黑了,繼續逗留下去恐再生變故,於是就招呼大家繼續上山,遠離這詭異的小廟。
這次出奇的順利,再沒有什麼東西出來阻攔,我們很快就離開了小廟,順着小路繼續往山上趕。
等我們到了山頂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山頂上長着許多樹木和野草,但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平坦的,面積也很大,在上面長跑都沒問題。我問秦泰:“秦隊,現在該做什麼,我們完全不懂,聽你的安排。”
“那好,大家分頭行動,凡是有草叢的地方就給我挖。”秦泰說完,就要動身。
石頭錯愕的看着他:“挖?你是說用手挖?”
“你喜歡用手我也不反對,總之我們要挖出一條蛇纔算完事,趕緊的吧,時間不多了!”秦泰斬釘截鐵般地說道。
我叫苦不迭,這叫什麼事啊,幾個人大老遠跑到這荒山上來挖坑,真有蛇嗎,秦泰到底懂不懂!我看石頭找了個樹枝開始挖了起來,秦泰和紀雪顏則是拿着一把摺疊鏟,鏟子很鋒利,很快就挖出一個大坑。
於是我湊了過去:“秦隊,這樣不太好吧,你看你倆都有鏟子,我和石頭手無寸鐵,這可怎麼搞!”
秦泰笑了笑,說:“走的匆忙,只帶了這兩把摺疊鏟,要不咱們輪流着來。”
“我看也只有這樣,你們先上,我做後備支援。”石頭索性坐到了一塊大石頭上,抽起了煙。
我看紀雪顏做起事來很認真,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在一旁看着,於是就從她手裡要過鏟子,和秦泰一起動起手來。秦泰跟我說:“不用挖太深,半米多就夠了。”
大概挖了幾分鐘,我突然感覺像是挖到了一個硬物,怕弄壞了鏟子,於是就小心翼翼的挖了起來。等所有泥土被挖開,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塊石板,那石板四四方方的,上面還有一些符文。
我把他們都叫了過來,想看看這究竟是什麼。上面的符文我看不懂,跟上次在地底下見到的符文不太一樣,我不是茅山派用來驅鬼的符文,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奇怪的符號,看起來像是文字,又不太像。
大家都沒有說話,我想他們也看不懂,於是我就跟他們說:“既然不知道是什麼,還是把它埋起來吧。”
我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一路走來,發生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知道這可能不是個好兆頭,還是不要去管它爲好,就當從來沒有挖出來過。可誰知道石頭那傢伙又說什麼打開來看看,既然讓我們挖到了,不看一下豈不是很可惜。我雖然不想打開,但又有些好奇,他說的也在理,這麼大個地方,偏偏讓我挖到了一塊桌子般大的石板,既然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我也很想知道這石板背後有什麼。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最終還是同意了石頭的建議,打開看看,但我跟他們說,只看一眼,看一眼就埋上,不管下面有什麼。
我和石頭兩個人合力才把那塊石板搬開,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石板背後什麼也沒有,光禿禿的,但是石板下面卻有一口井。
那口井很深,我用手電筒照了照,一眼竟看不到底。恍惚中,我彷彿看到井底有一抹白色,若隱若現。我後退一步,打算把石板蓋上,可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卻突然間從井裡躥了出來。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等看清楚那人影后更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居然是一個披頭散髮,臉上的肌肉已經嚴重潰爛的男人。不,確切的說,這應該是一具殭屍,因爲我已經感覺到了死氣,和它眼睛中那隻屬於殭屍的灰色瞳孔。
震驚過後,我們紛紛後退,我把摺疊鏟遞給秦泰,把捆屍索取了下來,既然是殭屍,這捆屍索對付它是最好不過了!
那殭屍怪叫一聲,尋着生人的氣息便發起狂來,幾乎是逮着誰就咬誰。我跟大家說:“趕快撤離,這老傢伙有屍毒,別被咬到了!”
從一開始我就發現了這老殭屍的不同之處,與尋常殭屍相比,眼前的這個老殭屍顯然更加敏捷,而且屍氣更濃。可以從深井中飛出來,定是飛屍無疑,難怪石板上會有一些奇怪的符文,原來是用來鎮壓這老傢伙的。
眼看着那老殭屍居然朝我撲了過來,一雙青灰色的手爪直直的伸展着,朝我橫掃過來。我躲開它的攻擊,暗道一聲,來的好!手中的捆屍索看準它的手臂抽打下去。只聽一聲怪叫傳來,那老殭屍手臂上開始冒起白煙,並有惡臭傳來。
我收回捆屍索,招呼大家撤離,這傢伙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捆屍索已經變成了黑色,可以想象,它的屍毒有多猛烈。
“大家快閉氣,爬到樹上去。”這時秦泰發了話。我雖然知道閉氣可以暫時避開它的糾纏,但不明白爬到樹上做什麼,要知道這可是飛屍,爬到樹上豈不是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
秦泰和石頭動作很快,說着已經開始往樹上爬了,我把心一橫,迅速拿出一張四值功曹符籙,貼在了老殭屍的額頭上,並幫着紀雪顏往樹上爬。這四值功曹符籙對付一般的殭屍或許有用,但這次我們碰上的殭屍不一般,連這種百試百靈的符籙都鎮不住它,更別提安魂符和縛魂符了。
月光下,那老殭屍穿着一身白衣,像一個精神失常的病人般向我撲了過來。我看大家都已經爬到樹上了,索性就放開手腳跟它來硬的了。我低頭,彎腰,一個掃堂腿把它絆倒,迅速與它拉開距離。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殭屍不像是死了很多年的古屍,因爲它穿的衣服居然是醫院病人穿的病服。
看到它再次朝我撲了過來,我早有準備,躲開它的攻擊後來到井邊,打算把它送回去,但沒想到,井裡不止它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