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了不得。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本事!只是趙鐵柱都七孔流血了,還能夠救過來麼?”
趙家莊的人依然很是懷疑。
趙鐵柱的婆娘,衝了過來,跪在張敬先的面前“張大師,求求你,一定得救活當家的。當家的要是就這樣去了,讓我跟幾個娃怎麼活啊?”
“哎,使不得,這可使不得。你快點起來。你看這不是已經在救你男人了麼?還好,還好,問題雖然很嚴重,但還沒到無法挽救的程度。你放心吧,我們會將你家男人救過來的。你們,快來快來,將她扶起來。”張敬先連忙閃到一邊,讓趙家村的女人趕緊去將趙鐵柱的婆娘拉起來。
張山海將張敬先拉到一邊“爺爺,幸好這趙鐵柱只是稍微動了一下邊沿的土,中的怨咒程度也不是很深,要不然以我的道行還真沒有辦法。這下應該沒什麼問題了。但是西山坡還是動不得。其實我看這彩雲山的這石山這麼燒成了石灰,可真是可惜了。”
“哦,這石頭不燒石灰,那用來幹什麼?”張敬先說道。
沒等張山海說話,那邊又騷動了起來。
“快看快看,鐵柱的手剛剛動了一下,應該是快醒了。”
“是的,我剛纔也看到他的手動了一下。”
“醒了醒了。鈥柱,鐵柱,你現在感覺咋樣?”
“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是張大師帶着徒弟這麼快趕了過來,你這次恐怕連命都保不住。”趙銅柱將哥哥扶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我記得剛纔在挖石灰窯的時候,突然好像被重重地打了一下,就昏過去了是誰打了我麼?”趙鐵柱說道。
趙銅柱將之前的事情跟哥哥說了一遍趙鐵柱聽了,面如土色“要是不能在西坡地這裡建石灰窯,跑到東坡那邊去建的話怕是連個本都賺不回來。東坡地那邊太遠,又不通路,燒石灰用的煤得一擔一擔地挑過去。過後還得將石灰一擔一擔挑過來。
去掉人工成本根本就沒有任何賺頭。我自己只能白忙乎,說不定還得虧進去不少。”
趙鐵柱原本就是看中了這西坡地的石山比較近,纔跟大隊簽訂承包合同的,但是這邊動不得土,明顯賺不到錢。大隊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而將石灰廠停辦的。
“去跟大隊幹部說一聲這個石灰廠不承包了唄。”趙鐵柱說道。
“你懂個屁。這都已經簽了合同了。我交了二百塊押金,要是反悔的話那二百塊錢肯定要不回來。”趙鐵柱哭喪着臉。
趙鐵柱婆娘走了過來“只要人沒事,錢賺不到就賺不到。我跟幾個娃可是都指望這你呢。”
趙鐵柱很是感動,沒想到婆娘這一回竟然如此豪爽“那好。這石灰廠咱們家就不要了。那兩百塊錢的押金,就當是做生意給虧了。”
沒想到趙鐵柱婆娘立即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你這個敗家子,那兩把塊錢是咱們家的命根子,沒了那兩百塊,你讓我咋活啊?我不活了!”
出了這麼大事情大隊幹部早幹過來了,大隊〖書〗記趙全漢就在人羣中一聽趙鐵柱在說石灰廠承包的事情,便想偷偷地走人。還沒有走幾步,便被趙鐵柱家的人給拉住。
“〖書〗記啊,您可不能走,您要是走了,我們家的兩百塊押金找誰要去?”趙鐵軍婆娘剛纔還哭天搶地的,這一會功夫,竟然有衝了出來將準備逃走的趙全漢拉住。
“退押金?你讓趙家莊的父老鄉親評評理,承包這石灰廠可是簽訂了合同的,這二百塊錢就是定金。我當時就說,你捫先不要急着籤合同,簽了合同就必須按照合同辦事的。你捫還說我趙全漢做人不地道,想將這石灰廠承包給我內弟。現在白紙黑字簽了合同,押金也交了。押金是什麼?押金就是,如果你不想按合同辦事了,這押金就是用來彌補大隊的損失的。”趙全漢說道。
“趙全漢,你說的是人話麼?這合同昨天才籤的,今天我發現了問題,自然可以解除合同,那二百塊錢的押金當然得退還給我。因爲大隊根本就沒有損失。大隊有啥子損失?我的損失才大呢!修路修了這麼遠,我人工費都出了一大筆。這些我都不問大隊要了,但是押金得還給我。”趙鐵柱說道。
“那是你的事情。這事不是我趙全漢一個人說了算的。籤合同是進過全體大隊幹部表決通過的。這二百塊錢也是入了大隊的帳的。你想反悔就反悔,我趙全漢可沒這麼多錢賠給你。”趙全漢說道。
“當家的,你說咋辦呢?那兩百塊錢可是咱們起早貪黑辛辛苦苦賺回來的,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娃看着別人的孩子吃糖,哭着喊着要買,咱們都不捨得,這一下子全扔水裡了。扔到水裡還起個泡泡哩。這下全給狗吃了。”趙鐵柱婆娘說道。
“大隊幹部可沒有吃你家的那二百塊錢,這些錢都是要用到大隊的事業上的。今年公社到大隊的路要修了,這些錢都要用上去。要是我趙漢全huā了這個裡面的一個子,我趙全漢就是你養的。”趙漢全說道。
趙漢全這話也有些無奈,他們這些大隊幹部,其實跟農民沒啥大的區別。國家是不會發工資的,一個月幾塊錢的工資是從大隊催糧谷的時候提留一點。大隊修條基建路,上面一分錢都不會撥,全靠這些大隊幹部,家家戶戶地去討去要。這條路講修都講了好幾年了,但是隻有一少部分人家裡願意出這個錢。到現在也沒有湊夠修路的錢。
張敬先見趙家山的人鬧起來了,便拉了拉張山海的手。張山海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擠開人羣,準備回去。
“哎,趙鐵柱,你們家也真是的口張大師救了你家的命,你們立馬過河拆橋,把人家晾在這裡不管了。以後你捫家就別去張家山求別人了。”
趙家莊的人見張敬先“師徒”要走,一些愛管閒事的,立即指責起趙鐵柱一家來。
“張大師,張大師。慢走慢走。我真是糊塗了。怠慢了大師了。您可不能這麼走啊。您要是這麼走了,趙家山的人以後還不天天戳我的脊樑骨?走走走,先去我家裡坐坐。這石灰窯的事情啊,只怕還有很長的官司要打。他趙全漢想將我的二百塊錢白白地給吞了,沒這麼容易!兩年前就喊修路了,那個時候大夥湊份子,他趙全漢到我家門來了一趟,我趙鐵柱二話不說,立即帶頭交了。
這一次輪到我趙鐵柱求他,狗日的立即現出了原形。不說了不說了,走,張大師,去我家裡坐坐。不是你,我這條命就搭在這裡了。”
“你這石灰廠可以轉包給別人啊?”張山海說道。
“哈哈,大家都知道這石灰廠這麼爛了,還有人這麼傻來替生死?誰要是接受,那二百塊錢,我只要一百塊都幹。先不說這個了,先到我家裡去。婆娘,趕緊回去燒水做飯去。今天得好好招待一下張大師。”趙鐵柱說道。
趙鐵柱婆娘原本在地上撒潑,哭喊着在地上滾來滾去,搞得像個瘋婆子似的。聽到趙鐵柱這一聲喊,一骨碌爬了起來,乾淨利落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快步往家裡跑去。
看得張敬先與張山海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呵呵呵,讓張大師見笑了。我婆娘潑辣是潑辣了一點,但是心地是不錯的。只是這趙全漢這狗日的太欺負人。”說起趙全漢,趙鐵柱就咬牙切齒。
張敬先原本不太想去趙鐵柱家,但是趙鐵柱太過熱情,怎麼也推脫不了。張山海心裡卻有着想法,所以也想就此離開。
趙家莊並沒有多遠,就在鳳凰山腳下,離這石灰廠只有一兩里路的距離。沒一會功夫便道了趙鐵柱的家裡。
趙鐵柱住的房子還是那種老屋子,裡裡外外都是木製的。房子倒還很厚實。不過屋子裡裡外外有些亂,東西擺放得非常雜亂,屋裡屋外到處有大雞小雞四處行走。
“家裡小孩多,這邊還沒收拾好,那邊又給他們搞亂了,索性隨他捫去搞去。”趙鐵柱說道。
趙鐵柱婆娘幹活很是麻利,回到家裡,要是燒火做飯,燒水殺雞,什麼事情都幹得條條有理。趙鐵柱一直坐在堂屋裡跟張敬先與張山海說話,根本就沒打算去幫把手。
吃飽喝足了之後,張山海說道“你那個石灰廠轉不轉?要是轉的話。我想轉下來。”
趙鐵柱愣住了,他沒想到張敬先這徒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你要那石灰廠幹啥?”趙鐵柱問道“張大師,您看?”
“他的事情我可管不了。你要是想轉就轉,這事情我不摻合。”張敬先說道。
“小師傅,你要是想要這個石灰廠,一分錢不要,你直接拿去就行了。不過以後每年的年費可不少,一年得五百塊錢。不過彩雲山那一片的石山全部歸你了。”趙鐵柱說道。
“錢我會一分不少的給你,不過跟大隊的合同要重新簽訂,簽訂的時間要長一些。那些石山的範圍也要寫清楚。到時候免得多話。”張山海說道。
張敬先聽張山海如此一說,擡頭看了張山海一眼,他知道張山海應該是看上大了這蔡雲山上的某樣東西。同時,心裡也極爲震撼,張山海如此年紀小小,竟然做生意竟然是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