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等人到應國公府時已經是下午了,武士彠也早就回了家,聽門房說李毅拜訪,武士彠急忙出來迎接。
“哈哈哈,賢侄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
武士彠滿臉笑容,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高興,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立足,本來想借李毅上位,現在結果還是一樣,但方式卻不同了。
李毅對武士彠可沒有半點好印象,要不是爲了武媚娘,李毅才懶得搭理這老頭,這武士彠是典型的笑面虎,李毅可不想和這種人打交道,儘管他現在是民部尚書,但是李毅也不慣着他!
李毅皮笑肉不笑得道:“呵呵,武叔叔說笑了,既然認了順兒和媚娘當妹妹,自然要前來拜訪!”
“媚娘?”
“哦,我覺得媚娘以前的名字不好聽,便給改了!”
李毅說得隨意,但是聽在武士彠的耳中卻異常刺耳。李毅也是夠囂張的了,當着人家親爹的面,強硬的給人家女兒改名字,這對武士彠來說就是一種恥辱。
李毅還真就是故意的,一是爲了讓媚娘不會因爲這個名字而有麻煩,二就是純粹想噁心一下武士彠,順便給媚娘報個小仇。
果然,李毅偷偷看了一眼媚娘,這小丫頭正在那捂嘴偷笑。
武士彠心中震怒,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他還需要李毅幫忙,因此,有氣也只能忍着。
武士彠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改了也好,武媚娘,也挺好聽的!”
“呵呵,武叔叔同意就好!那個,不知小侄可否入府一敘?”
武士彠一拍腦袋。
“哎呦,瞧我這腦子,居然忘記請賢侄進府了,快快請進!”
“那就多謝武叔叔了!”
武士彠引着李毅來到了正廳,分主次落座,而武順、媚娘和冰玉則自取後院找楊氏去了!
“賢侄啊!老夫在利州的時候就聽說過賢侄的大名,金鼎商盟和慈善基金會甚至是皇家錢莊,那可都是如雷貫耳啊!”
“武叔叔過獎了,您說的這些,小子都只是提了些不成熟的意見,商盟和慈善基金會能有今天這等規模,全靠陛下運籌帷幄,百官勤力經營!小子的功勞,不止一提啊!”
“哎,賢侄過謙了,茅山李文庸,長安玉麒麟;如此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賢侄之才絕非虛名!”
李毅口中連到不敢,心中卻警惕起來,逢人說好話,見面誇三分,這都是常見的套路,下面必然有事,李毅自然要提防。
李毅面上不動聲色,一直在和武士彠虛以爲蛇,武士彠問什麼,李毅都只含糊回答,反正急的不是李毅,既然武士彠要兜圈子,李毅自然要奉陪。
終於,武士彠忍不住了,這纔開口。
“賢侄,你也知道,我這初任民部尚書,有些事情還不甚清楚,所以,想請賢侄指教一二!”
李毅心中一動,老狐狸這話可不簡單,他說指教,但事情卻不會如此容易,李毅估摸着,老狐狸屬於空降尚書,在朝中沒什麼班底,估計是想要在李毅找個突破口。
李毅心中一動,這老狐狸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是能力着實不錯,或許,可以讓他參與到暴風計劃中,畢竟和世家打擂,需要一個前鋒,李毅是幕後軍師,房玄齡是主帥,而這前鋒看來只有老狐狸最合適了。
“武叔叔說笑了,小子只是一毛頭小子,怎敢指教您?”
“非也非也,賢侄雖然年紀輕,但是才能卻是古今罕有,可以比肩古之甘羅,才能自不必說,還請賢侄看在媚孃的面子上,指教叔叔幾招。”
“不可不可,叔叔可是堂堂正三品官員,小子一閒散官,豈可以下犯上?”
“誰說賢侄做的是閒散官?這策論院可是真正的實權官啊!”
李毅心中一動,有些吃驚,看來這老狐狸還真就不簡單,居然能看出李毅策論院的一些端倪。
“這......既然叔叔如此說,那小子就戲言幾句,叔叔就權當聽個笑話了!”
“老夫洗耳恭聽!”
李毅點點頭,鄭重說道:“叔叔可聽說過暴風計劃?”
武士彠一愣,答道:“賢侄說的可是商盟的暴風計劃!”
李毅卻搖了搖頭。
“商盟的暴風計劃只是表面,真正的核心卻是朝廷!”
武士彠猛地一驚,心中大動,暴風計劃居然是朝廷主持的?這誰能想得到?武士彠心中不禁大喜,暴風計劃是完全的商業行爲,所以,一旦朝廷插手,必然繞不過民部,他要是提前下手,自然能得道更多的好處。
武士彠忍着心中的激動,強自鎮定道:“賢侄可否說的詳細些?”
李毅卻搖了搖頭。
“武叔叔,這事是陛下親自主持的,小侄不便多言!不過,小侄到可以給你個建議,您可以瞭解一下小侄去年在金陵的所作所爲,或許會有些收穫!”
武士彠頓時大驚,這事居然是陛下親自主持?旋即想想也就明白了,能驚動他這個民部尚書,是自然小不了,李二親自上陣也很正常。
不過,一想到李二親自上陣,武士彠更加的驚喜,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機會,一旦自己做好了,那還不是一步登天?不過武士彠又想到,李毅讓他了解他在金陵的作爲是何意思?難道說?
武士彠心中想到一個可能,難道說李毅纔是這個計劃的建議者?那豈不是說?
武士彠不可思議的看着李毅,眼中滿是震驚,他忽然發現,到最後,他還是小看了李毅,這個年輕人顯然已經站在了大唐的頂層,已經做了那下棋之人,而他,還是棋子,最多是至關重要的棋子,卻不是下棋人。
武士彠很慶幸沒和李毅做對,或許,武家的崛起,還要看這個年輕人的。
只是幾個呼吸之間,武士彠對李毅的看法就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剛纔還只是當做一個非常出衆的後輩,但是現在卻已經當做了同級別之人,甚至更高!
“老夫多些文庸指點了,倘若他日老夫有個一二建樹,必不忘文庸的指點之恩!”
武士彠稱李毅爲文庸,一是爲了拉近關係,二也是爲了表示態度,從這一刻起,他已經不在把李毅當成晚輩了!
李毅嘴角勾出一絲笑意,這老狐狸,很上道啊!
“武叔叔言過了,小侄能有今天,離不開陛下和房叔叔的教導,武叔叔若要感謝,感謝他們便可!”
武士彠眼神微動,自然知道李毅話中之意。
心照不宣的一笑。
“文庸放心,老夫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