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任城王府,收到消息的李道宗早就在家中等候,李玄和李素也早就站在門後處等候。
“勞煩兩位兄弟親迎,小弟何德何能啊。”
“行了吧,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外道了?”
李毅和李玄來了一個熊抱,見到彼此,心中都有些歡喜。要說起來,也算是奇葩,李毅和李玄這對連襟,雖然見過幾次面,但是互相來往卻很少,主要是李毅平時太忙,李玄也經常不在家,所以,見面機會不多。但是這卻絲毫沒影響倆人的感情,反而彼此都有種親兄弟的感覺。
“哈哈哈,大哥,小弟馬上就要喬遷新居了,到時候,可能就要閒下來一陣子,這回你和素弟可要常去我那坐坐啊!”
“沒問題,我早就想到你那坐坐了,可是一直沒機會,這下好了,你小子終於能歇歇了。”李玄爽朗答應一聲,突然低聲問道:“妹夫,我聽二妹說,你打算離開京城,外出遊玩一段時間?”
“是說過這話,不過那是之前的打算,現在這個計劃卻是要延後了!”
“這是爲何?”
“唉,大哥,實不相瞞,我最近風頭太盛,對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日前便生出了出去走走的想法,這樣一來,既能散心,又能急流勇退,避避風頭。但是這幾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有些人可是已經等不及了,簡直是肆無忌憚啊,我要是這時候再走豈不是忒窩囊?我李毅就算是要走,也是光明正大的走,而不是被嚇走!”
李玄比劃了個大拇指。
“說真的,妹夫,我就喜歡你這身血性,是個漢子,只可惜,我的身份太過敏感,要不然,非得和你鬧上一鬧。”
李玄是王爺之子,所以,涉及到政事的時候必須得夾着尾巴做人,否則很容易引來李二的猜忌,到那時就坑爹了。
“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事我一人足矣,要是在出動你這個小王子,豈不是殺雞用牛刀了?”
李玄被李毅一擡舉,心裡聽着高興,嘴上卻笑罵。“什麼小王子,就知道打趣我。不過,你也不能掉以輕心,以免招來禍事。”
“大哥,有些事是躲不掉的,你放心,以我現在的功勞,只要不是大罪,頂多也就是削官棄爵罷了,我還年輕,這對我來說,還是一件好事。不過,我卻能用我這一身榮譽讓某些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李玄心中一凜,突然爲李毅的敵人有些頭疼了。
李毅現在確實是真正的百無禁忌,按理說,李毅還年輕,真正的舞臺應該是下一代君王的任期,而現在,李毅身居高位卻不是什麼好事,因爲如果李毅一直這樣下去,到下一代,很可能出現臣強主弱的局面,所以,李毅最好的狀態就是一直潛伏,然後等到李承乾或者其他人上位後再一步登天。
很顯然,李毅現在太早了,因此李毅巴不得能丟掉一身官職從頭再來,這對他卻對是有利無弊,而且,現在他這一身的二品散官和郡公爵位,除了能讓他出去裝比,就再沒別的作用了,還不如丟了省事。
想到李毅的敵人,花費了巨大的代價,費勁了心思,最後得到的很可能就是李毅巴不得丟掉的累贅,這是何等的悲哀?
李玄胡思亂想一通,旋即猛地一個激靈,發現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前廳。
“小徐拜見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李道宗坐在上首,含着笑,輕嗯一聲,故作矜持。
鄭氏卻沒很熱情,一見李毅便迎了上來,一把攥住李毅的手,舉止很是親切。
“你這臭小子,下這麼大雨還往這跑什麼?都是一家人,我們還能在意這些?”
李毅嘿嘿一笑。
“小婿知道岳母疼小婿,不過畢竟是雪雁的第一次回門,而且,宮裡都去了,不來這裡的話,那傳出去可不好。”
李毅到不是危言聳聽,可以說,李毅現在就是八卦的中心,整個長安城每個角落都能聽到談論李毅的聲音,上到國家大事,下到雞毛蒜皮,李毅的後宮問題更是重中之重。如果李毅今天不來這,明天就會有流言傳說李毅獨寵長樂公主,文成公主新婚遭排擠。
鄭氏本就是客套一句,實際上心裡也很在乎這事,現在在聽到李毅解釋,心中更是歡喜,連連誇讚李毅孝心,自己沒看錯人。
李雪雁在一旁也是聽得心中歡喜,一雙大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拉着李毅寒暄一陣後,鄭氏便帶着李雪雁去了後院,而李毅則留在前廳陪李道宗。
李道宗對李毅也比較滿意,所以,臉上一直帶着笑容,翁婿倆人閒聊幾句,才說了些正事。
“最近麻煩不小吧?”
李毅自信一笑。“些許跳蚤,不值一提。”
“哈哈哈哈,這天下敢如此鄙視世家大族的,也就只有你李文庸了。”
“呵呵,岳父大人,不是我狂妄,而是大事就是如此,世家大族的存在對於國家來說就是桎梏,國家要想突破,要想騰飛,就必須突破這層桎梏,而現在,這層桎梏已經成了強弩之末,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李道宗聳然一驚,他本以爲李毅是開玩笑,但現在看李毅淡定的眼神,不禁心中大動。
“毅兒,聽你這意思,他們必敗無疑?”
“這是肯定的。”李毅瞭解李道宗,知道這位不會、也不敢亂說,所以,爲了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也不在意多說些東西,免得他吃虧。
“岳父大人,您也清楚,世家大族的存在就是對皇家的挑釁,咱們的陛下可是一位雄主,眼裡揉不得沙子。您說,如此大的心腹大患,陛下豈會不佈局?”
“你是說......”
“嘿嘿,岳父大人知道就好,這預先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凡是還要看誰能笑到最後!”
李道宗長吸口氣,眼中流露着震撼,他沒想到李二居然真的敢動世家大族,那可是一個真正的龐然大物,不過,但又只是一瞬間的事,取而代之的便是興奮,一旦世家大族煙消雲散,那麼他們這些新進貴族豈不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