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老哈這樣說,大家心中稍稍一陣放鬆,有辦法總比這樣被追着砍強。
“你倒是說啊!”
莫老哈回答一句後不再開口,詹白鳳不滿的催促道。
莫老哈的面色一苦:“世間一切相生就有相剋,極陰之物可以用對應極陽來克,就像我們手裡的法寶符籙,對於鬼魅之物都有着特別的剋制作用!
同樣的這陽屍雖和世間的普通道理相違背,可用極污穢陰邪之物破之!”
“那你這不等於沒說!”
詹白鳳不滿出聲:“在來之前,你又沒有告知說會碰到陽屍?我說老莫,咱們可是來探墓的,相信大家準備的都是破邪克陰的法器和符籙,哪裡會準備污穢陰邪之物?”
莫老哈聞言點了點頭,也不反駁,而是苦惱的抓了抓頭髮:“大鳳,還有大家,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了,來之前也確實沒有想到會碰到這種傳說中的東西!
不過我們也不是沒有辦法!”
聽到莫老哈後半句時,大家都是微微一愣,我好奇道:“難道莫老哥,你有污穢陰邪之物?”
莫老哈神秘一笑,還未開口時,方纔有些被震傷的莫尚衝到了最前,在快速跑出百米後,竟然蹲在了地上。
“莫老哥,莫尚怎麼了?”我好奇問道:“他的傷不要緊吧?”
“沒事!”莫老哈輕鬆地點頭道:“我這個小侄可是很厲害呢!大家等着看吧!”
走近了一些後,才發現莫尚竟然是用指頭在地板上作畫,當然不是普通的畫,而是一種跟我學過符文完全不同的特殊符籙!
而讓我們都想不到的,莫尚畫符用的顏料,竟然是自己的鮮血!
這特麼,一個人的血,能有多少?他用自己的血繪製符文……他打算幹什麼?
但從莫尚的表情上看,一點都看不出來疼痛,好似在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莫尚所畫的符文很複雜,蔓延開去,將整個通道的橫向位置全部鋪滿,而在他畫符的間隙,後面的骷髏騎士已經追了上來!
“走吧!我們快點逃!”
那種鐵蹄在甬道地板上帶來的不只是轟鳴,還有一種強烈的震動,就跟地震一樣,於是我連忙招呼大家繼續撤退。
但是莫拉哈此刻卻是笑了起來,語氣輕鬆地道:“大家不必慌張了,我這小侄的陣法,必能建功!”
話雖如此,大家還是越過這個陣法朝身後甬道不遠處的一個拐角躲過去,如非必要,沒人想面對這些鋼鐵洪獸。
尤其是隻有地上看着普普通通的一個血凝法陣,真的會有作用嗎?
四個骷髏陽屍騎士還是維持了先前的陣型,兩兩一排,踩着穩重的步子從血陣上通過,說也奇怪,那些本來厚重的鐵甲騎士,尤其是我們怎麼都割不斷的馬蹄,卻在踩上這個血陣之後,頃刻就冒出白煙來。
就像是濃硫酸滴在了身體上的既視感,只是這些骷髏騎士並沒有痛覺,仍舊保持着方纔的均速,從血陣上通過,沒有任何阻力!
怎麼會這樣?
效果是有,但若只是作用在馬蹄上的話,我們的局面將會再度陷入被動!而在此刻,後排的兩個騎士也已經打馬通過,仍舊是和前排一樣的馬蹄冒煙!
我們本來躲得位置就不遠,這種情況下,看着陽屍越來越近,都已經忍不住的想要繼續逃跑了,可是莫老哈叔侄卻是表現的很淡定,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樣子。
似乎是爲了驗證他們的淡定,那四個本來走的堅定剛毅的骷髏騎士,在胯下馬蹄冒煙了約一分鐘後,忽而整個垮塌下去,連帶着馬背上的騎士也整個摔倒在地!
我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骷髏騎士的身體內早已經被白煙覆裹,摔倒在地後,整個就像積木一樣散架,那一根根四散的白骨和盔甲,再也不復先前威武,孤零零的在地上旋轉着,一地雞毛,滿眼淒涼。
“咦?”徐三姑眼尖,驚疑不定:“你們看,那骷髏騎士怎麼沒有腿啊!”
我們聞言細看,少了鐵甲覆裹的阻擋,這才發現骷髏騎士真的是沒有腿的,它的下半身竟是和戰馬連在一起!
從骨頭的分佈方位來看,倒像是從馬背上生出來的人形身子。一個曾在遊戲裡出現過的人物浮現腦海,這不就是現實的人馬嗎?
不過聯想起之前的冰大屍,心中很快釋然,顯然這也是被墓主用邪法煉製成的怪物!
爲了追求最大的殺傷力,這些人還真的無所不用其極,那亂世實在不堪回首。
此刻四名骷髏騎士已經全部倒地散架,大家也從這個重複的散架中更加確定了這種人爲煉製的殘忍,一時沉默。
“莫尚,你這是什麼法陣啊?”
雖然明明知道不應該問,但我還是沒忍住,而此刻我們兩人拉在隊伍的最後,所以大家並沒聽到我的問話。
莫尚對我扯扯嘴角,隨意的說道:“就是一般的聚氣陣,主要作用是提升血氣的!”
“那它們都是被你的血氣剋制的嗎?”
我撓着頭,不敢置信,陽屍方纔的強大,我們八個人都不是對手,怎麼說倒下竟然就倒下了,實在說不通。
“東哥,方纔叔叔的話你不是聽到了嘛!”莫尚雖然仍是生硬,但語氣已經有了一點變化:“我的血本身就是極其污穢陰邪之物!正是叔叔說的正好剋制!”
我勉力控制自己不張口呼出聲音,怎麼可能有人的血液是污穢陰邪之物呢!
這點就連旱魃的詹白鳳都不能,更別說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不過聯想起莫尚他之前說的滿身屍氣,再加上此刻血液陰邪,莫非他難道也是個活屍之類?疑惑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
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此刻真是在我面前蒙起了一層厚厚的面紗,越接近,反而越看不清楚,真是個神奇的少年!
我們這邊的對話,還是吸引了莫老哈的注意,他從前面繞過來,輕輕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小兄弟,怎麼了?在好奇這個陣法?”
“難道不應該好奇嗎?”我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