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那個，可以教你如玉嗎？”馮偉招呼着黃秋石和言如玉進門。
言如玉笑呵呵的打招呼。“你好，當然可以。”
黃秋石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言如玉，心想着這小妞又開始得搜了。“和我說說之前的事情吧。”
馮偉說：“好。”
“那個在你們談之前，可以告訴我，我現在可以幹什麼嗎？”言如玉左顧右盼的張望着，卻裝作一副很是乖巧的模樣。
馮偉笑着說：“現在又不是上班時間，相信石頭一定會準你自由的吧？”
說着還不忘看了黃秋石一眼。黃秋石擡眼看了言如玉一眼，一把淡定的聲音響起“這裡不像是在自己家，你看着辦。”
言如玉眼巴巴的看着馮偉。馮偉忽然就笑了。“呵呵……我有和你說過嗎？如玉，你很像一個人。”馮偉彷彿透過言如玉在看那個他心裡珍藏着的女人。
黃秋石心裡好像有些東西被剝落，飄飄然的灑下。言如玉沒有想到馮偉會這樣說。她有些結巴的說：“那個……那個……小馮呀，你……你……喜歡的……不是……你要節哀順變啊！”
馮偉瞬間石化，什麼？自己沒有聽錯吧？“呵呵……我想你是誤會了。她好好的活着，只是現在不在這裡。”馮偉知道，有些東西想要改變也是改變不了的，大不了就是隨緣。
黃秋石眯着眼睛看了看言如玉和馮偉，頓時覺得心裡好像很舒坦，卻不知道爲什麼。他說：“後悔來可以去找你的同伴。”然後便不再看向言如玉。
言如玉顯然沒有消化過來，這是怎麼個情況，難不成這意思就是閒自己在這裡礙眼？但是一想到夜傾城，她就賭氣的說：“纔不會後悔呢。你們繼續我去隨便轉轉。”說着就轉身離開。
馮偉說：“在這裡談方便嗎？”
黃秋石眼角餘光瞄向言如玉漸漸地消失的身影，然後嘆了口氣說：“就在這裡說吧。”越是想要避開的，越會激起言如玉的小小好奇心。
馮偉說：“前些日子，我和大哥去拜訪約翰查理斯家族了。”
“嗯，效果不大是嗎？要不然大明也不會愁眉不展。”黃秋石精明的眼光閃動着。
馮偉說：“是啊，麥利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或許是看在簡的份上，不然或許真的不會那麼客氣。”馮偉回憶着前幾日發生的事情。
多日之前。
“您好，我是馮明軒，簡會長的朋友，特意來拜訪族長您。簡會長讓我待他向您問好，久仰大名。”
麥利斯叼着一隻大大的菸捲，像極了中世紀那些吸大煙的人。他半睜半閉着的眼睛透過煙霧彌散的縫隙嘴角一扯，說：“啊？簡會長？哪個簡會長啊？人老了，記憶力跟不上去啦。”
馮明軒不卑不吭的說：“簡。哈默，瑞士最大銀行掌託人，也是把握着經濟命脈的商會會長。他讓我代他像約翰查理斯的族長麥利斯先生問好。這個請您過目。”
麥利斯繼續吞雲吐霧，彷彿馮明軒剛纔的話只是在自說自話。馮偉有些看不下去，想要上前，被馮明軒攔下。麥利斯斜着眼瞄了面前站着的兩個人一眼，然後讓身邊的僕人接下信封。
“簡會長還真是大手筆。只是……”看到一半，麥利斯穩穩地坐正身子，看着面前的彬彬有禮的馮明軒和馮偉，用他那雙渾濁的帶着些血絲的眼睛，又看了看手中的信封。這纔不鹹不淡的開口。
“你叫馮明軒？”
馮明軒熟練的用用英語回答，要知道麥利斯是意大利正宗的血統，他不是很喜歡這樣標準化的英美式的語言。但是沒有
辦法，馮明軒的意大利語不是很好。“是。”
麥利斯閃着淡藍色，帶着渾濁氣息的眸子，散發出一股狠厲，但是很快被話語淹沒。他說：“能說說你的家鄉嗎？如果我有興趣，或許會考慮看看你所需要的。”
馮明軒與麥利斯的眼神對視，他沒打算要撒謊，雖然以前說的謊話連自己都數不過來，但是爲了楊小曼，他沒有辦法，因爲那是事實。
“瀛洲人。”他明知道麥利斯最厭惡的就是瀛洲人，卻還是說了，說的那樣淡定。
麥利斯心底抽搐，心想，要來之前就該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厭惡，卻還是說了實話？是在挑戰自己的底線嗎？
“我很抱歉，但是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們那古語有言‘不能因爲一個蒼蠅，壞了一鍋粥。’有時候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壞人。”馮明軒說。
麥利斯直了直腰板，將手中捏出很多褶皺的信封和信使勁的丟在桌子上。他神系列口氣，往前探了探身體說：“在你們那裡，這樣肆無忌憚的是被稱做‘勇敢’嗎？”
馮明軒說：“爲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即使是低頭又何妨？”
“哈哈哈……想要守護的人？你要知道，年輕人，這樣的感情路線在我這裡是行不通的。”麥利斯搖頭大笑。
“我從來抱着那樣僥倖的心裡。來拜訪您，除了轉達簡會長的意思，就是希望您可以幫忙引薦一個人。”馮明軒說。
“哦？”麥利斯似乎是來了興趣。他說：“既然是這樣，你可以說出來看看，或許我也可以考慮。”
麥利斯被稱爲是約翰查理斯家族最精明的族長，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妥協？他之前的狠厲見識過人無不驚咋的。在來之前馮明軒馬不停蹄的飛去瑞士，然後又回來的。
馮明軒輕挑了下眉毛。他說：“如果算是交換條件，我告訴你你外甥的下落，你可以幫忙引薦約翰查理斯。賢嗎？”
馮偉不明白，大哥明明有了簡。哈默的親筆信，何必要冒這樣大的危險呢？如果成了也就罷了，不成豈不是將自己陷入無人之地？
“哈哈哈……很有誘惑力的條件？外甥？嗯，不過他的地址我似乎不是很感興趣，那怎麼辦？”
馮明軒淡然一笑。“是嗎？如果是知道誰是害死你女兒的兇手呢？”
麥利斯在聽到自己的女兒約翰查理斯。雅的名字的時候，眼睛突突的跳的厲害。手指緊捏着手中的菸捲，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不顫抖。
他說：“誰？不是那個老頭？”
“‘虎毒不食子’，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馮明軒是在亮底牌，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只能以虛虛實實，變幻中取得必勝的把握。
麥利斯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響，他說：“賢，從來都不聽我這個外公的話，更何況，他和這個家族已經脫離了，這在這裡似乎不是什麼秘密。”
麥利斯可以這樣平靜的說，那就說明自己的話還是起到一定的作用。馮明軒說：“您親筆寫下的地址。”
麥利斯饒有興致的看了看馮明軒，心想果然不是白吃飯的，能得到簡的默許和幫助，着實不簡單，思維轉換的很快。
“哈哈……年輕人，地址可以給你，但是他見不見你，你見不見得到他那麼就不是我能幫得上忙的了。”麥利斯拿出紙筆刷刷寫下約翰查理斯。賢的地址。
馮明軒說：“多謝族長。簡會長還讓晚輩代爲轉達一句話。”
麥利斯將身體倚在後面的真皮沙發上，悠哉的說：“也替我轉達謝意，這份我收下了。”麥利斯晃動着手中信封。
馮明軒說：“小心養虎爲患。”忠言逆耳，馮明軒心裡清楚着，麥利斯先把謝字說出來了，讓人忍不住想要不說都不行。
麥利斯蹙了蹙眉目，然後對着身邊的僕人說：“恕不遠送，送客！”擺明了不想再和馮明軒又瓜葛。
馮偉最看不慣的就是麥利斯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可是站在同等的立場，他覺得似乎自己的以前是沒有資格這樣說的，可是現在的他又可以說什麼呢？老狐狸就是精明，僅僅是一個開頭就知道結尾是什麼了。
“請留步。晚輩多有打擾還請見諒，他日再來拜訪，告辭了。”馮明軒彎腰，然後轉身離開。
僕人本想送客，已盡地主之誼，可是卻被麥利斯攔住。“退下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
“是！”
“大哥……他們也太欺人太甚了。”馮偉顯然憋了一肚子的火。
“強龍不壓地頭蛇。阿偉，我們現在是有事相求，低姿態才能達到目的。”
“大哥你知道他的女兒和外甥的下落？”
“一半一半。不確定，但是這一趟畢竟沒有損失，起碼知道他也開始懷疑當年那場意外，那就意味着他也會擔心，當年的罪過會是將所有的過錯怪在自己的頭上。”
“大哥的意思是？”
“秋子要是問起，就跟他這麼說，他自然就會明白。”馮明軒說。
“知道了。那麼大哥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去找人嗎？”
“等等。”
“這不像是大哥的做事風格，大哥，小曼等不了，時間越長對她越是不利。”馮偉深知那種無力的挫敗感。
馮明軒何嘗不是，他何嘗不着急，可是沒有辦法，只能等。如果貿然去拜訪只會將事情越辦越糟糕。他希望楊小曼能夠馬上就好，更加不希望她因此受到傷害。
馮偉說：“大哥說跟你說了你就會知道。石頭，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幫上忙？”
黃秋石斜眼裝作莫不驚心的掃了眼牆角，嘴角牽扯出一個細微的動作。他說：“不用着急，欲速則不達。”
馮偉隨着黃秋石的餘光探望過去，發現掩藏在牆角的一角衣服，他有些鬱悶。他說：“懷疑嗎？”
黃秋石難得的好心情，張嘴大笑，露出整齊的一排白白的牙齒。他笑卻不語，只是伸手爲自己和馮偉倒了杯水。“喝水。約翰查理斯家族看來是命脈很廣呢。就算少了一個約翰查理斯。賢，還有其他人。”
馮偉說：“會有嗎？”
“約翰查理斯。克頓，不是很有能耐嗎？我們接觸的不多，甚至是零，誰也說不清，但是大明應該會有打算吧。阿偉，那些事情讓阿虎他們去幫忙想辦法就好，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將馮氏發揚光大，那樣纔對得起大明。”
馮偉堅定的點了點頭。看了下時間，黃秋石說：“到時間了，你是自己解決飯菜的問題，還是一起出去吃？”
馮偉說：“算了，就不打擾你們了，我約了王廷，去工廠看一下。”
黃秋石站起身說：“阿偉是不是你家太大的緣故，怎麼轉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
“呵呵，不是太無聊睡着了吧。”
黃秋石眼看着衣角迅速的消失，便知道，一定是去裝睡了。黃秋石不動聲色的尾隨馮偉上樓，在地板上發現躺在地上睡着了的言如玉。
黃秋石一把將言如玉抱起。“走了。”
馮偉一直送到門外，黃秋石一聲不吭的將言如玉放到副駕駛座上，然後繫上安全帶，驅動車子離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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