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小傻瓜不高興?”夙燁宸伸出大掌撫摸她的臉頰,笑着問道。
傾玥擡起眼來,埋進他炙熱的胸前,輕輕抱住他精實的腰,喃喃道,“長卿,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回滄雲吧。我不喜歡你背井離鄉。”
夙燁宸溫柔地擁住她,輕撫她纖長的青絲,太息一聲,“傻瓜!這怎算背井離鄉?有你的地方,纔會有家。那個冰冷的帝師府,只不過是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那裡並不是我的家……蕭傾玥,你纔是我的家呵,傻瓜!”
這男人是個天然的大抱枕,保溫而且很大,抱着他睡一宿,很舒服。只是,有點硬。
傾玥烙了一臉的衣衫印子,迷迷糊糊從祠堂醒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
夙燁宸似乎早醒來了,見她起身,他利索地站起身來,那樣精神的程度,好像完全沒有變成抱枕後的疲憊感,相反,他非常快樂,那鳳眸流光溢彩,一看便是陷入了甜蜜的愛戀之中。
“天快亮了,這祠堂會有老嬤嬤來查看,玥兒,我先走啦!”夙燁宸提起食盒,一縱一竄便消失了。
夙燁宸離開祠堂,眨眼間便回了客苑,揹負着雙手,指間輕彈,一雙鳳眸望着窗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
桌上的燃香已經燒得近半,他望着那另一半未燃燒的,鳳眸深寒。
當另一半香燃盡時,從朗瑞院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疾速的嘈雜聲,夙燁宸聽着這聲音,終於露出滿意之色,暗暗點了點頭。
朗瑞院內,李嬤嬤等人早已經慌了,派人去找蕭金庭前來。
不一會兒院子裡面都聚滿了人,蕭金庭鐵青着臉捏着那枚錦囊,手臂隱隱顫抖,猛地朝身後人一吼,“這是蕭傾玥的錦囊?!”
李嬤嬤身子一抖,連忙應是。
今日清晨發現老夫人身體僵硬,已經氣若游絲了。
而昨天蕭傾玥送來的這枚錦囊,便成了罪魁禍首。
“不如打開來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蕭羽菲在旁邊,小聲地提醒道。
蕭金庭贊同地點頭,轉而就要打開錦囊。
“慢!”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男子磁性的嗓音,接着一道白衣閃過,人已至跟前。
“夙帝師,但不知
你有何指教?”蕭金庭手滯停,看到狀似悠閒趕來的夙夙燁宸,他老眉一挑,目如寒冰。
“這錦囊中乃是一枚玉佩。”夙燁宸說道,“是我請府內管家裝入錦囊之中,由玥兒交給蕭老夫人的。”
蕭金庭聽言,眉頭緊皺,也就是說母親病重一事,還與夙燁宸有關了?!
身後的蕭羽菲聽後面色一變,迤逶地走過來,柔軟告道,“爹爹,既然是帝師所爲,那麼也許祖母病重另有其因呢?”
這話是有那麼幾分說情的味道,但卻更使人想弄清楚,這枚玉爲何會放到錦囊之中,爲何會放到蕭老夫人的身上,這一切究竟是何原由?
蕭金庭想知道,而夙燁宸早爲他準備好了,眉梢細長帶着股華麗的味道,娓娓說道,“此玉頗有一番歷史了,蕭大將軍貴府管家,也許能夠說出一二來。何況夙謀既然入了府地,自然是要治好蕭老夫人的病。”
“好,把管家找來!”蕭金庭見夙燁宸如此說,他內心再大的怒憤都得硬生生壓下去!夙燁宸是滄雲國帝師,雖然他孤身入大耀入這蕭府,可是現如今整個滄雲都有賴於他,此人,並不僅僅是這個人而已,他的背後是整個滄雲。
管家很快便來到,聽說玉佩一事,忙叩頭告罪,因說道,“此玉是太子殿下來府上時,特意賞給大小姐的,此玉乃是一枚好玉,生陽克陰,可補充陽氣,對於老夫人的病最是好。太子殿下本是私下賞給大小姐的。小人跡遵行殿下之意而爲。”
既是太子賞物,便不可能有半點差錯的,這錦囊是否打開,便是標識着對太子是否信任。
蕭金庭心下犯了難,盯着那錦囊,不知該如何是好。
蕭羽菲蓮步上前,聲語柔軟而溫和,“爹爹,下人們總是會搞錯的,打開這錦囊來看看總是好的,這是對太子殿下的一番敬意,更是查清祖母病重的原由,相信殿下定然不會怪罪。”
蕭金庭聽此言有道理,當即便露出一番深重思考的樣子來,片刻後答應,“菲兒說得對,相信殿下亦不會怪罪,把錦囊打開!!”
打開錦囊的過程,異常順利,夙燁宸甚至沒去阻止。
蕭羽菲暗中盯瞧着夙燁宸,發覺他依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蕭羽菲不禁暗
中着慌,反而有點急切起來。
一枚通體青璃的玉佩嶄露出來。
蕭金庭將玉把玩在手,送到管家面前,“太子殿下送的可是此玉?”
管家擡起臉來,瞧了玉一眼,面露古怪,下意識地朝着蕭羽菲看去,衆人順着他的目光瞧向蕭羽菲,一時也不禁怪異了下。
“這,這是我的玉!”蕭羽菲尖叫。
她剛纔還露出一副溫柔款款的氣質,舉手投足像極了一尊大家閨秀,可是現如今這突然一叫喊,立即就把場中的人給震住了。這種極大的反差感,令人覺得這塊玉並不重要,蕭羽菲如此大的變化,才令人意外。
蕭羽菲氣得渾身哆嗦,緊捏絲帕,盯着那塊根本屬於自己的玉,自己的東西怎麼跑到錦囊裡,是誰比她還快動了手腳!
不論怎麼樣,昨日芳香已經將那塊玉中抹了點東西,那東西可以迅速涌透錦囊,透過衣衫浸入人體,今日蕭老夫人必死無疑!
可是現在玉換了,這是怎麼回事,難怪老夫人到現在還不死,難怪她還撐着最後一口氣!
“管家知道嗎?”夙燁宸低頭從袖中掏出把骨扇來,新買的,瞧着好看。
蕭金庭看了眼蕭羽菲,狐疑地盯向管家。
管家趕忙磕頭,忙不迭地說道,“老爺恕罪!現在的這枚玉佩真的是二小姐的。小人敢拿項上人頭保證。”
“那大小姐的玉佩去哪兒了?”蕭金庭沉眉,冷問。
管家苦着臉無奈道,“小人也不知道啊。太子殿下賞了玉佩後,夙公子見後便說捎給大小姐,小人沒有疑惑便給了。可是現在這枚玉佩,真的是二小姐的啊,這與小人無關,求老爺明鑑!”
“混帳,還說沒關係!”蕭金庭震怒,叱冷,“二小姐的玉佩,你如何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管家面上露出一股莫可奈何之色,抱拳回道,“老爺明查,二小姐的這枚玉佩是黎王送的。近來黎王總派人往府上送一些東西,小人是管家,有些貴重之物需得經手,黎王所送的東西,小人更不敢怠慢,所以便識得這枚玉佩。”
一聽黎王大名,蕭金庭神色一滯,面目硬生生地黑下來,他目光緩緩轉向蕭羽菲,目光終於變成一團寒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