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陽坐在馬車內,獨孤雲騎
在高頭大馬上,兩人都迎接着琉璃城中百姓們的熱烈歡迎。琉璃國民風開化,百姓熱情,所有在大街上的百姓無不向凱旋而歸的大將軍和平安歸來的琉璃聖女拋灑鮮花。
沐春陽在馬車內,時不時的掀起車簾,向車外的百姓回報以親切的微笑。可是瞅一瞅獨孤雲,卻是一臉不高興的模樣。時不時的瞥一眼沐春陽,還冷哼幾聲。
沐春陽愕然,這是怎麼了?剛剛在草原上初次見面竟然那樣熱情,當着衆人面就環抱起自己。可是這一路上回來,獨孤雲就對自己冷鼻子冷臉的,剛開始的熱情似乎瞬間就溶化了一般。沐春陽想不通。
等來到了琉璃宮中,兩人都安排沐浴更衣,再一齊覲見琉璃王。這半月來沐春陽孤身在草原着實不方便,現在自己泡在這宮中的水盆當中,身體全然放鬆,時不時的還聞得到水中飄來的花瓣香,還有身旁的皂莢香,心情渾然舒暢。
真舒服呀!有時真想一輩子遠離紛爭,永遠享受着平安盛世的一切,那可真幸福。
沐春陽回想起之前在琉璃的部署與安排。這次平叛大獲全勝,給了自己還有琉璃書院一個展現實力的機會。琉璃書院的那些弟子,還有風月姑姑幕後的那些義軍,都給了他們一個名正言順的稱謂:琉璃軍。從此以後,他們可以堂堂正正的出入於琉璃國。
雖然司徒姐弟不悅,卻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反對琉璃軍的建立。軍隊一建立,將來起兵攻打東信就指日可待。恢復清寧世界,不再受制於東信的時候就快來臨。只是這麼長一段時間不在琉璃朝中,也不知道朝中有什麼變故。
沐春陽輕輕的籲一口氣,口中的輕氣將澡盆周圍混沌的水氣衝開了一條清晰的直線。眼前模糊的空間似乎豁然開朗,視線也漸漸清晰。
沐浴更衣之後,沐春陽穿了一件雪白的長袍,這是琉璃聖女特製的宮服,今天穿在沐春陽的身上更顯得她玲瓏娉婷、婀娜多姿。宮女們幫她細細裝扮,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又出現在眼前。
同樣沐浴更衣之後的獨孤雲也在偏殿裡侯着。脫下一身光芒四射的鎧甲,穿一身素色長袍的獨孤雲也很養眼。沒有了之前在琉璃書院的那種天真爛漫,卻有了飽經風霜過後的瀟灑與不羈。當然,這種感覺沐春陽是不會對他親自說出口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卻相視無語。
許久,一個悶悶不樂的聲音開了口。“以後不許你再和那個野人來往了!”
沐春陽聽着這聲音耳熟,卻帶着憤怒的語氣,聽着極不悅耳。
野人?他是說誰?
沐春陽一陣愕然之後,才猛然發覺原來獨孤雲說的是阿狼。呵呵,原來這小子吃醋了!
“我和誰來不來往與你何干?再說了,人家有名字的。他叫……阿狼!”沐春陽故意說道。
獨孤雲一陣面紅耳赤。阿郎,阿郎!叫得怎麼那樣親切?哼,自己明明和她認識快三年,也未見她那樣親暱的稱呼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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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許就不
許!”獨孤雲徑直走到沐春陽的跟前。
沐春陽步步後退,一直退到牆角,可獨孤雲卻還是不停下來。
沐春陽沒想到剛下戰場的獨孤雲這樣霸道。慌慌張張的說:“你……你想幹什麼?不要再過來!”
獨孤雲哪肯聽她的話,這時偏殿沒人,宮人們都在外侯着,傳旨的傳旨,誰會想到赫赫有名的平叛大將軍會欺侮剛剛回朝的琉璃聖女。沐春陽剛要開口喚門外宮人,一張溫熱的脣也經全然堵住了自己的嘴。她想要掙扎,可獨孤雲早就將兩隻手如虎鉗般的死死抓住。
一個深情的吻重重的吻了下去。沐春陽的兩片櫻脣像是兩朵沁着花蜜的花朵,竟讓獨孤雲有些意亂情迷。這麼多天戰場的苦苦廝殺,幾多回生死一線,看厭了鮮血的流淌與死亡的雙眼,幾乎有些麻木。唯一能讓自己心靈平靜的只有那人的身影。爲了她,自己趕赴戰場;爲了她,浴血殺敵,精心謀劃;也爲了她,差點要私自回宮,揹負臨陣退縮的罪名;也是因爲她,自己沒日沒夜,不眠不休,遠赴異地的草原,只爲了尋找她的蹤跡。
而現在,那人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這麼多天的苦苦思念,這麼多天的日思夜想,一個吻算什麼?獨孤雲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心中。
獨孤雲心中的思念沐春陽不知道,但是他那粗魯而霸道的行爲着實讓自己不悅。這傢伙才當大將軍幾天,竟也學會那些鄉野蠻夫的霸王硬上弓了?
沐春陽卻也不是個容易屈服的女子,雖然手被制住,身體不能動彈,嘴下卻狠狠用了幾分力道。
嗞……獨孤雲被沐春陽一咬,痛得立刻縮回了嘴。也乘着這個空檔,沐春陽伺機從獨孤雲的身下鑽了出來。
獨孤雲一臉不悅的瞪着沐春陽,道:“你就這樣答謝你的救命恩人的?”
“答謝?”沐春陽反脣相譏,“獨孤大將軍,我可是自己從草原走回來的!”
兩人正要脣槍舌劍一番,從剛剛嘴上的實際行動發展爲嘴中話語的行動,只聽宮人一聲:“大王有請!”
獨孤雲和沐春陽便收了聲,恭敬的來到了琉璃王越辛跟前。越辛心情大好,不但封獨孤雲爲“衛國將軍”,官拜三品,封沐春陽爲“琉璃郡主”,繼續履行聖女之職,還賞賜兩人不少的東西。
一番讚美之詞過後,越辛單獨留下了沐春陽,卻讓獨孤雲告退。
獨孤雲心情又是不悅。搞不懂這沐春陽怎麼這麼喜歡招惹男人?剛剛擺脫掉了草原裡的那個阿郎,回到宮中又和琉璃王扯到一起,春春呀春春,以後嫁給我可千萬不許這樣!
獨孤雲一臉陰沉的離開,琉璃王越辛立刻支開了宮人,叫沐春陽單獨敘話。
“沐春陽,你來得正好!大事不妙了!”越辛焦急的從龍椅上站起來,憂慮的在殿前走來走去。
沐春陽心情有一些莫名煩躁。“大王莫急,有事慢慢說!”
越辛這才把事娓娓道來:原來淑妃懷孕之後,爲躲避衆人眼線,讓孩子順利誕下,一直將她放在冷宮,只讓
沐春陽平時去探望。可沐春陽一失蹤,平常給淑妃看病的人只有另換他人。可是也不知道此事是如何走露了風聲,原本琉璃王是派了個在身邊侍侯已久的老太醫來看望淑妃,卻沒有想到不出三日,老太醫卻病故。
越辛無奈,又另外指派他人,可是怪事卻接二連三發生。請來的太醫都不出三天抱病身亡,且全是在給淑妃看過病之後蹊蹺而死的。於是,宮裡面謠言四起。有說宮裡面住着妖怪,專吃給人看病的大夫。有說淑妃就是那妖物,天天抱病,卻躲在冷宮不肯見人。更有甚者,直接說淑妃是九尾妖狐轉世,靠吃醫術高明的太醫存活。
琉璃王大怒,卻又發作不得。淑妃懷孕之事從未對世人講過,若是傳到東信國,孩子必死無疑。可現在謠言四起,就算孩子順利誕下,也名不正言不順,福禍難料!
越辛雖做琉璃王多年,但是性格懦弱,又無主見。且朝中的大臣多半被東信司徒王爺所掌探,朝內連一個貼心的大臣都沒有,沐春陽不在身邊,竟拿不定主意,失了方寸。
“陛下莫急,春陽看此事多半與那東信國的司徒姐弟脫不了干係!”
“哦?何以見得?”越辛覺得好奇,自己正手足無措,怎麼沐春陽一回來就看出端倪。
沐春陽莞爾一笑,道:“這件事說是對付宮中太醫,實際上卻是處處針對淑妃。能神出鬼沒的在宮中殺人,又能恰當好處的將謠言四處散播。放眼整個琉璃,還找不到其他人!”
“可他們兩人正在被本王禁足,如何有如此大神通?會不會是杜氏一族,或是其他對本王不滿的朝中大臣所爲?”越辛問道。
沐春陽冷冷一笑,看樣子琉璃王越辛還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對手,還對對方抱有一絲幻想。該是自己喚醒琉璃王的時候了。“陛下,正是因爲司徒姐弟被禁足,春陽纔會懷疑他們。杜氏一族雖然可惡,可是已如強弩之末,掀不起什麼風浪。大家都知道他們要被髮配到寧遠塔,如何還會有人願意爲杜氏一族殺人賣命?且他們要報復也是報復陛下,如何會輕易知道淑妃懷孕之事?
陛下仁慈,放眼全國,除了杜氏一族不自量力,還沒有哪位大臣敢公開與大王作對。而僅有從東信來的司徒姐弟,他們在琉璃國蓄謀已久,早就想獨佔琉璃,一統天下。他們如何會讓陛下順利留下子嗣?陛下禁他們的足,又如何不讓他們心有不甘,心懷恨意。也只有他們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膽子陷害陛下的龍種。
“陛下,表面上他們殺的是太醫,對付的是淑妃,實際上卻將長劍直指大王。他們是想加害陛下的龍種,讓他還未出生就名不正言不順,即使將來生下來,也揹負着妖孽之子的罪名!”
沐春陽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越辛還以爲自己前一陣子禁足司徒姐弟,長了自己的臉面,也教訓了姐弟二人。卻沒有想到,原來兩人早就包藏禍心,蓄謀已久。
越辛被沐春陽的話驚起一身的冷汗,結結巴巴的說道:“若……若真是他們姐弟二人,以他們通天之能,我……我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