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室的慕嫣兒,隨便的找了一件外衣就披在自己的身上,連和握瑜招呼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就匆匆忙忙的向宮內趕去,她被困山洞的時候,他冒着大雨來救她,現在,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出事。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一直是她不變的作風。
一路小跑到墨瑾玄的住所外面,慕嫣兒彎下腰扶着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這身體也未免太柔弱了,以前她在軍中拉練五公里,連喘都不帶喘的。
這時,門被推開了,夏侯鳴走了出來,看見慕嫣兒靠在牆邊,有些吃驚的叫道:“慕五公主!”因着上次的寒毒事件,夏侯鳴對慕嫣兒一直有一份愧疚之心,加之墨瑾玄之後對慕嫣兒的態度特殊,甚至出動了暗衛,所以現在見到慕嫣兒,他雖然吃驚,但是態度裡面也是帶着些尊敬。
“咳,咳……夏,夏將軍……”慕嫣兒費了好大勁才把氣喘勻:“你家主子怎麼樣了?”
聽慕嫣兒提到墨瑾玄,夏侯鳴的臉上閃過一絲黯然,而這絲黯然很快被慕嫣兒發現了:“他現在怎麼樣?情況很不好嗎?”
看着慕嫣兒有些急切的眼,夏侯鳴把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主子的四處大穴被人挑破了三處,雖然那人留有餘手,但是劍氣入穴,激起了主子身上殘留的寒毒。”他之所以這麼詳盡的將墨瑾玄現在的情況告訴慕嫣兒,除了因爲對慕嫣兒的信任之外,也期望她能以高超的醫術,幫幫墨瑾玄。
慕嫣兒聽完夏侯鳴的話,皺着眉頭就要進去,卻被夏侯鳴攔了下來:“慕五公主,現在主子正在療傷,貿然被打擾的話,恐怕真氣會走岔的。”
慕嫣兒雖然不懂什麼高深的武學,可是前世看很多武俠小說也知道真氣走岔就是俗稱的走火入魔,她點點頭道:“我就在門外等着。”說完,她在墨瑾玄的房門外找了個地方靠着,閉着眼睛沉思起來。
夏侯鳴本是想把慕嫣兒請到偏廳去坐下的,沒想到她卻執意在門口等着:“慕五公主,外面風大……這……”
慕嫣兒揮揮手道:“無礙,夏侯將軍你自去忙你的吧。”早一刻見到墨瑾玄就早一刻可以給他治療,此時的她,心焦如焚,連一分鐘都不想多等。
屋內,墨瑾玄臉色慘白的盤膝坐在軟榻上,身後的影因爲耗費大量真氣疏導他的脈絡,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屋外兩人的聲音雖小,但是還是驚動了墨瑾玄,影感覺到他的真氣有些紊亂,沉聲提醒道:“主子,意守丹田。”
而墨瑾玄聽得慕嫣兒就在門外,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很好,他還沒去找她,她自己倒送上門來了:“影,收功。”
影暗暗嘆了口氣,這樣貿然收功,剛纔一個時辰的療傷算是白費功夫了,可是聽到外面那個聲音,他知道繼續下去主子可能會真氣岔行。
影默默的按照墨瑾玄的要求收回了真氣,運行了一個小週天後,身影一閃就飄到了房樑上。
猛然失去影真氣的支持,墨瑾玄只覺得四肢八骸的寒毒又一次的捲土重來,整個人像置身於冰窖不說,剛剛理順的真氣彷彿一頭脫繮的野馬,在體內來回狂奔,他提着一口氣將真氣壓回丹田之處,但是嘴角還是掛了一絲血痕,用手背隨意抹去那絲血痕,斜斜的歪靠在軟榻上後,他的聲音稍微提高了幾分:“夏侯,你讓她進來。”
聽得主子吩咐,夏侯鳴連忙將慕嫣兒讓進去。
這還是慕嫣兒第一次來到墨瑾玄的居所,屋內簡單的裝飾,壓根不像一個王爺的居所。他從她那裡弄了那麼多金子,也不知道給自己改善一下居住環境嗎?想到這裡,慕嫣兒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從慕嫣兒走進房間,歪靠在軟榻上的墨瑾玄就一直在打量着她,見她皺起眉頭,心下泛起一陣冷笑。這個女人見慣了東凌皇子的奢華,看到自己這個質子這麼寒酸,自然是不習慣。想到這裡,他沉聲開口:“怎麼?不習慣?”
墨瑾玄突如其來的發問,令慕嫣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什麼不習慣?”
聽得慕嫣兒這樣回答,墨瑾玄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墨瑾玄的冷笑,也激起了慕嫣兒骨子裡面的幾分火氣,自己好心好意的來看他,沒想到卻是熱臉貼了冷屁股:“我看你挺精神的麼。”
墨瑾玄挑了挑自己的眉,這個女人一大早跑到他這裡來,就是爲了看他是不是很精神?想到昨天她在路上和凌睿南親密的說笑,甚至違背自己的意願,到最後竟然發展到夜不歸宿,他就壓不住自己心裡的火氣:“看完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因着心裡有氣,說話又急了幾分,墨瑾玄的嘴角又沁出一絲血色,慕嫣兒看到他嘴角的血色,心裡一驚,看來他的傷勢真的很嚴重,連體內奔騰的氣血都控制不住了:“墨瑾玄,你知道什麼叫做死鴨子嘴硬嗎?”
“和你無關。”墨瑾玄抹去自己嘴角的血痕,強硬的說道:“你不過一個小國的公主,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慕嫣兒被墨瑾玄一頓搶白,氣的說不出話來,半天才說道:“要不是看在你以前救過我的份上,你以爲我愛來啊?更何況我收了你的診金,你寒毒沒有去完之前,我作爲一個醫生,都要爲你負責。”
面對慕嫣兒的關心,墨瑾玄卻顯得越發煩躁:“我現在的傷和寒毒無關,不用你負責。”
慕嫣兒上前兩步,作勢要給墨瑾玄號脈:“四處大穴被劍氣挑破了三個,引發寒毒在經脈裡肆虐,你以爲你屬貓的能有九條命啊?”
聽得慕嫣兒這樣說,墨瑾玄的心裡閃過一絲警覺,他被劍氣挑破三處大穴的事情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而她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