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看了墨瑾玄一眼,拉過還在牀上的慕嫣兒搭脈,手剛一口上脈,頓時就覺得不對勁兒,慕嫣兒體內有一股涌動難以平息的氣韻,彷彿是她死命壓制才得以像現在這樣正常說話,蘇澤眸光一暗。
突然伸手,一掌拍嚮慕嫣兒的胸口。
沒有任何內力,就是普通男人的一掌,將離和墨瑾玄愣了一下,只見慕嫣兒身子一斜,猛地張口吐出一口黑血,面色慘白。
“你還想強忍到什麼時候?”蘇澤淡淡的問。
慕嫣兒苦笑一聲,聲音喑啞的開口,“我就知道,騙不過你了。”她擦了擦脣角,一擡手,名蘭趕緊來扶起,她現在渾身沒有力氣,必須要名蘭扶着才能起身,剛纔想要保持自己沒事兒,還要保持面色紅潤,實在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頭一陣陣劇烈的疼,丹田之中也是,一股氣來回的衝撞,她自己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今日回來的時候有些發燒了,有人在名蘭去拿藥的時候,往我的藥中加了一味神丹草,我剛開始睡蒙了沒反應過來,後來雖然吐出來了,但是已經喝了一大半了。”慕嫣兒擡手撫着胸口說。
墨瑾玄沒想到會這麼嚴重,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慕嫣兒有這麼難看的臉色。
聽着,蘇澤的眉頭就深深皺着,隨後起身,拉着將離走,“我親自去給你配藥煎藥,這些時間你得保證好休息,不然,調理不回來,以後就完了。”說完就離開了,關上門,慕嫣兒有些口渴,名蘭就下去燒熱水了。
屋子裡只有墨瑾玄還有慕嫣兒。
有一瞬間,安靜的有些詭異,其實每次墨瑾玄在的時候,慕嫣兒都很不自己有一根針把他的嘴縫上,之後再把自己的縫上,還真的少有,這麼安靜的時候。墨瑾玄就坐在那裡,一下一下的搖着紙扇,時不時的看她。
“額,瑾王爺……”
“後山陵墓那種地方你也敢自己去,我還真不知道說你什麼了,該說你膽大還是不要命。”墨瑾玄的口氣不是很好。
嘆了口氣。
“墨瑾玄, 這是我的事。”說完,躺下了,側過身子背對着墨瑾玄,睜着眼睛好久,感覺着墨瑾玄的氣息一直沒有消失,後來實在精神頂不住了,就睡着了。
睡夢中,聽到一聲嘆息,之後,就陷入了黑暗。
一連七日,慕嫣兒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她時不時的就開始沉睡怎麼叫都不會醒來,醒了之後就很累總是沒有精神,好幾次,皇上宣召,她在御書房都能困得睡着,皇上也發現不對勁了,在御書房就把蘇澤找來了,蘇澤也說了實話。
慕嫣兒撐着額角,開口。
“嫣兒希望皇上不要說出去,嫣兒還想保命,這樣小事兒過幾天就會好了。”慕嫣兒說話有氣沒力的。
皇上卻在深思熟慮,三國質子,已經死了一個了,不會又要死一個吧?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是圍繞着慕嫣兒,很顯然是針對她的。
她回去的力氣都沒有了,於是皇上派了轎子給她,來來往往可以方便一點。
回去之後,蘇澤立刻把脈,但是與前幾天無異,他這些天給她吃的藥居然一點作用都沒有?這怎麼可能呢!
深夜,墨瑾玄坐在桌子前,深深沉思着,慕嫣兒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他讓夏侯鳴把夜貓找來。
“你這幾天看着她寢宮的附近,有什麼不對勁兒麼?”墨瑾玄問。
夜貓想了想,因爲幾天之後慕嫣兒開始大病,他就開始更嚴密的監視,根本就沒有人近她的身啊!也不太可能有人會躲開自己的眼睛,於是夜貓搖頭。
“沒有,我也完全沒有看到有任何人靠近慕嫣兒,最近這段時間連凌睿南都很少來的。”
“好。”屋子裡的氣氛更沉重了。
慕嫣兒白天可能是睡多了,怎麼都睡不着,靠在牀邊看着外面的月色發呆,自己不會要掛了吧?她一代軍醫還認識一個牛A的聖醫,居然被毒死了?說出去都可笑!她低頭想了想,突然招手讓名蘭進來,她要來筆紙,寫了幾段話就讓名蘭拿去飛鴿傳書了。
一夜無眠。
天氣漸漸冷了,她卻始終都沒有好轉,看起來精神也沒有這麼好,她裹着大氅坐在御花園裡看滿園的梅花,難得今天到了這會兒還沒犯困,她有好久沒出來透透風了。
“今天感覺怎麼樣?”凌睿南聽說她出來了,也連忙過來了,帶着她喜歡吃的東西,慕嫣兒看到他還是很開心的,強打着精神跟他聊了好久。
“你把我治好了,你自己卻病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若是我知道我好了之後就是你生病,我寧願還是我。”凌睿南說。
慕嫣兒特別的感動,撐着額角看凌睿南。
“睿南啊,這些事兒都是我願意的。”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正好到了正午,墨瑾玄過來了,慕嫣兒看着他越來越靠近的身影,眯着眼睛,這些日子以來,她卻沒想到墨瑾玄還有這麼體貼人的一面,也會照顧人不僅會享受啊。
她總是在半夜發起燒來,第一個知道的肯定是墨瑾玄,慕嫣兒也知道他肯定讓別人在監視自己,可是當時的情況也沒有力氣去爭辯了。
“好興致啊,今天知道出來了。”墨瑾玄笑着說。
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嗯,今天沒有多困。”
誰知到了下午,墨瑾玄和凌睿南剛把她送回來,走了沒多久,外面就突然有一個人翻身進來了,窗口大開,冷風呼呼的吹,慕嫣兒眯着眼睛。
是姬瑤花。
她怎麼來了?
“門主,最近長歌門的姐妹們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想要問問,你什麼時候可以回去主持花魁賽。”姬瑤花坐在桌子前問,慕嫣兒依舊眯着眼睛,就着外面的月光看她的身影,淡淡的白色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鬼會被嚇死的。
自己現在的身體肯定是不能出宮的,可是花魁賽也不能不召開啊。
“今年的花魁賽延後,春日舉行。”
“爲什麼?”
“聽我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