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樣的舉動倒正合寧雪飛的意。
留了水埥在門外等候,兩人進了房門。
寧雪飛率性跨過了滿地的碎片,那些被雜碎的花瓶和撕破的畫,一看就是價格不菲之物,心內暗暗心疼起來。想她也是不缺這身外之物的人,此時卻落入這窘境。
不過心內感慨歸感慨,面上她也是很淡然的。
反正,急的人是寧雪言不是她。
“你來做什麼。”安靜的對峙下,寧雪言先受不了開口了。
往往,氣勢上一輸,最後再想搬回一城就不容易了。
“這不是聽說姐姐你爲了身上的病生氣了嗎?妹妹我這不是來替你解愁來了。”
寧雪言狐疑的看着她,冷笑道:“哼!你會這麼好心?說吧,你想要什麼。”
這句話一出,寧雪飛倒是對她刮目相看,看來寧雪飛也不是真的沒腦子嘛。
“妹妹我這麼多年在丞相府,吃過的苦想必姐姐也瞭解不少,這其中,還有不少是姐姐的功勞,如今妹妹長大了,懂事了,自然得爲自己要些補償了,不是麼?”她撐着手,笑望着寧雪言。
“……你想要什麼?”看着寧雪飛臉上的笑容,寧雪言警惕地說道。
卻見寧雪飛擺出了一個瓶子:“這就是解藥,妹妹也不多求什麼,姐姐便自己出個價吧,看看這瓶藥值多少錢?”
這是要她花錢自己買解藥!?
寧雪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寧雪飛,咬牙切齒:“你!”簡直無恥!
對着她下毒卻還要她自己花錢買解藥?
寧雪飛當然看得出她的意思,當即冷下了臉:“姐姐不要就算了,我便去了。”說着便起身。
寧雪言忙咬牙攔住了她:“我要!”
“只是,我怎麼知道這是真的解藥還是毒藥?”
寧雪飛搖了搖那瓶子,開了瓶口道:“姐姐在這兒喝下去不就是了,如果出了什麼事,衆人都看見我從這房裡出去的,你若出事,那我必定沒有什麼好下場不是嗎?我總不至於爲了你而搭上自己吧。”說到最後,語氣裡還帶着嫌棄。
寧雪言臉又被氣白了一些,看着寧雪飛手裡的藥,眼神陰暗。
寧雪飛看她這模樣,拿着藥瓶的手一抖,頓時掉落了不少藥粉出來:“姐姐可快些做決定,這藥只此一瓶,還是我意外得來的,沒了可就真的沒了……”說着手裡又是一抖。
“住手!”寧雪言驚慌一喊,緊接着沉着臉將梳妝閣裡的銀票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這些夠了吧。”
寧雪飛鄙夷地掃了那一堆銀票,看着多,不過是百來兩銀子,真當她是叫花子不成。
“看來姐姐真是不惜命啊……”手中的瓶子一滑,直直往地上落去。
“不要!”寧雪言頓時臉色煞白。
寧雪飛卻是左手一撈,將掉到半空中的瓶子又撈了起來,只是那粉末,已經倒了大半。
朝裡望了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嘖嘖,這藥粉要是再掉一次,可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姐姐還不得臭一輩
子,那可真是……”
寧雪言聞言一陣後怕。
死死盯着寧雪飛,若是目光能夠殺人,那寧雪飛估計早就被戳穿了。
“你就不怕我告訴爹爹?”
“姐姐認爲現在有睿王在,爹爹還捨得動我?更何況,我不過是來找姐姐聊天的罷了,說出去也很正常吧。”寧雪飛笑得溫和。
寧雪言卻只得打破牙齒和血吞。
這房裡只有她們兩人,誰能知道她們說了什麼,爹爹不信,她自然還能再倒打自己一耙。
臉上一青一紫,寧雪言走到了牀榻邊,翻開了牀上的暗格,之間牀板中央還放着一個檀木盒子,寧雪飛笑望着寧雪言將盒子打開,看見裡面的金銀珠寶和一大疊的百兩銀票時,挑了挑眉,看來寧雪言還真是個小富婆啊。
光是那百兩以上的銀票,就有小指般厚小的一堆了,還有五百兩和一千兩面額的。
將那盒子拿了出來,頗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樣子:“這是全部了。”
將瓶子遞了過去,等寧雪言接過時在她手肘上一按,用上了幾分真氣,頓時那穴道就被解開了。
看着寧雪言急急忙忙地喝下了她隨手倒進瓶子裡的麪粉,寧雪飛才怡然自得地拿起了那一疊銀票放進了懷裡,金銀珠寶她倒是也不客氣,這些寧雪言私藏的東西,都是沒有官印的珠寶,變賣了也不會受到懷疑,所以她直接將那盒子一蓋,全數拿走了。
寧雪言見她如此,頓時如被挖走了一塊心頭肉一般,不說銀票,那些珠寶可都是她的心愛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