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師兄面前我有一件事情沒說,他正在修養當中,不適宜受到刺激,所以我就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院子裡只有你我二人,我就不妨直說,師兄體內的蠱毒雖不是至毒之物,想要除去並不難,只需把蠱蟲從師兄的體內渡到不會武功之人的體內就可以把蠱毒化解,但是我始終覺得師兄體內的蠱毒不簡單,而他的身體日漸許多,解毒事宜迫在眉睫,我們必須儘快想辦法把蠱毒從他體內引出。可是一想到蠱蟲體內還有其他的隱患存在,我便有些不確定。哎,要是在王府就好了,我所有的醫書都收在書房之中,裡面也許有寫到解毒的方法。”
遇到越是棘手的事情,寧雪飛就越有想把問題解開的執着想法,她對蠱毒的瞭解不多,知道的七七八八,卻不曾着重的看過解蠱毒的法子,真是讓人頭疼。“你與我皆是習武之人,尤其是你,雖然近身戰不是很擅長,內力卻與本王差不多,無法把蠱毒引到你我的身上。其實對於下蠱之人到底是誰,愛妃的心中已經有了定論吧?”看寧雪飛的神色睿王已有察覺,只是那時礙着老管家態度的堅決,寧雪飛不好在他面前說破,加上沒有證據說出來有誰會相信。官家是典型的護短性格,容不得他人說盟主府任何人的不是,寧雪飛有什麼辦法?
“知道又能怎樣?你看看管家的臉色,我要是說出來他不得吃了我!”這是盟主府的家務事,寧雪飛不過是局外人,不必爲了他們的事情操心,何必自討苦吃。“王爺還是去照顧好自己的好妹妹,再過幾日離開盟主府可就看不到了,到時她們該有多傷心啊,作爲她們的夢中情人,在這個時候王爺就該過去多多安慰她們,指不定離開時還能抱得美人歸呢。”寧雪飛自嘲一笑,睿王與天負的兩個女兒關係不清不楚,寧雪飛想起來心就有些犯堵,尤其是說到天心的事情,睿王就爲她開脫找理由,寧雪飛心中怎麼會不介意?
她不是那些奉讀三綱五常的女子,賢良淑德,蕙質蘭心,積極爲夫君納妾,爲他開枝散葉的事情寧雪飛到死都做不出來。天底下有多少女子喜歡把自己的夫君和其他男子分享,不過礙於自小受到女訓的教育,不落下小肚雞腸的罵名,也怕惹得夫君惱羞成怒最後被休棄。寧雪飛可不在乎這些,儘管她終有一天會離開睿王,但只要她還是睿王的王妃時,就不允許其他女人染指自己的夫君,她就是如此霸道,想把夫君佔爲己有,外人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吧!“你就那麼想看本王和其他的女人有說有笑?本王不過把她們當成妹妹看待,絕無其他心思。”
睿王不悅的放下手中的杯盞,寧雪飛動不動就拿他身邊的女子來說事。以往他在盟主府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天心和天蜜就整天跟在他的背後,那時他哪有想到兒女情長的玩意兒,只肖想她們是把自己當成哥哥對待,就如曾經的信雅。每個人的想法都是外人不可控制,她們的心思睿王有什麼辦法?好比曾經寧雪飛與董歸還有云若初他們的關係那麼好,他也只是說過幾次,之後再沒有說過什麼,只因他相信寧雪飛,爲何寧雪飛就不能給予他最基本的信任?隔三差五的拿這些事對他冷嘲熱諷,如此她就開心了?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既然王爺說自己對天心只是兄妹之情,那麼剛入府那會天心對本宮說那麼多難聽的話,王爺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護我,甚至在我離開時候姍姍來遲。王爺曾經對我說的那些話也都是假的吧,只是爲了讓我喜歡上你,甘之如怠的爲你所用?王爺莫不是把我當成了傻子耍弄。”寧雪飛拍案而起,對睿王說的臉紅脖子粗。那時睿王只需及時站出來爲她說一句話,哪怕是短短的一句,寧雪飛不至於如此耿耿於懷。相處的時間越久,寧雪飛就越看不明白睿王的心理到底在想什麼,而睿王,卻把寧雪飛看的越發透徹。
寧雪飛說其他的事情,睿王可以不計較,因爲天心對他確實有感情,而在天心指責寧雪飛時他沒有站出來爲寧雪飛說話,抱着作壁上觀的態度是他的不是。可是他對寧雪飛的情感與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有何區別?他與寧雪飛成婚前約法三章,互不干擾對方的生活,達到雙方目的後他就放寧雪飛走。那時他確實是在利用寧雪飛,但是之後不是,在寧雪飛嫁到王府那天,睿王就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寧雪飛,自己同樣對寧雪飛擺明了說。行過周公之禮,他在書房打理事務,寧雪飛在一旁研磨伺候,那段時間是睿王最懷念的時光,也是他最開心的一段時間。而如今,寧雪飛卻說出如此傷人心的話!
睿王臉一黑,把矮桌掀到一邊,桌上的茶具滾落碎了一地。
“夠了!既然你如此不待見本王,本王走就是。”睿王冷哼一聲拂袖而去,秋風吹起的樹葉劃過寧雪飛的臉頰,有些疼。寧雪飛默默的把矮桌扶回原來的位置,把地上的碎片一點一點的收拾乾淨。寧雪飛望着睿王離開的方向出神,她方纔說的可是太過分了?早在王府兩人就已互相表明了心跡,睿王后來答應會放她走,可如今她只想待在睿王身邊,一生一世不要離開對方,她今日只是想到天心和天蜜對睿王的態度,加上睿王對天心格外寵愛心中煩躁纔會說出那些話,絕不是有意傷他的心。寧雪飛只顧着想睿王的事,全然沒注意到一邊的桌腳,一不小心絆了上去,整個人措不及防的向地面摔去。寧雪飛出於條件反射伸出手去撐住身子,手歪打正着的壓在茶杯的碎片上。
碎片割破手掌,血汩汩從傷口流出,染紅了地上的泥土。寧雪飛吃痛的把手從碎片上移開,細小的碎片刺進寧雪飛的手中,割出好幾處口子。寧雪飛吃痛的拔出手上的碎片,碎片拔出後血流的更多。寧雪飛習慣的把手伸向腰部摸索一會,才發現自己的藥袋早已不見,兩個小傢伙的腦袋露在布袋的外頭,睡的正香,摸索布袋時,寧雪飛的手上的血不經意沾在他們小腦袋上,寧雪飛雙手都是血,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只好把布袋解下來放在矮桌上,正打算去看看房中有沒有傷藥,準備清理傷口,兩個小傢伙卻醒了過來。紅樓撓了撓毛茸茸的小腦袋,舔了一下脣角,頓時兩眼放光。“好香呀,這是什麼味道?白樓你快醒醒,我感覺我體內的靈力正在體內流動,不知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紅樓拱着身子從布袋裡面爬出來,他在沉睡時聞到一股極香的味道,猶如牽引他醒來的絲線,他醒過來不
吃嘴角上有什麼,舔了一下,發現體內的靈力奇蹟般的運轉起來。爲了殺離司他幾乎用了自己所有的靈力,沒有個幾十年的時間,體內的靈力都不會有動靜,今天體內靈力的流動太過奇怪。白樓張來惺忪的雙眼,慢悠悠的答道:“感覺到了啊,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白樓以往被封印在紅樓體內,雖然被封印靈力全無,但是偶爾會感覺到靈力的流動,只是時有時無,經過多次反覆的失望後白樓就不在意這細微的變化,早已習以爲常。
“你們兩個怎麼醒了?我以爲你們至少還要睡一個月之久?體內有靈力流動,是不是說明找到可以讓你們快速恢復靈力的方法?”寧雪飛顧不得手上的傷,興奮的看着他們兩個。紅樓靈力盡失是因爲自己,寧雪飛此時此刻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紅樓的靈力能夠儘快恢復。不止是因爲對他的愧疚,恢復靈力後紅樓想做什麼氣,亦或者是保護他自己都會方便許多。紅樓堅定的點點頭,指了指自己和白樓身上所沾的紅色印記,紅樓可以肯定的說,他們體內的靈力會復甦就是因爲這些紅色的液體,不知爲何只是看着就覺得它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很是誘人。
“這……是我方纔不慎摔倒弄傷手落下的血,難道我的血對你們的靈力恢復有什麼作用?”寧雪飛訝異的看着自己鮮血淋漓的手,她的血液何時變得如此有用。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寧雪飛把手湊到白樓面前,白樓想也沒想就趴在寧雪飛的手邊吸*吮殷紅的血液。白樓把寧雪飛手上的血液悉數舔乾淨後,寧雪飛手掌上斑駁淋漓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傷口就已全部好全,就連疤都沒有留下。一股異樣的目光同時從紅樓二人眼中閃過,臉上滿是擔憂,而寧雪飛卻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把另一邊手湊到紅樓面前。
“既然能夠讓你們的靈力恢復,就快把這些血喝下吧。放心,不過是劃傷了手,白白的洗去浪費,倒不如用來爲你們做些什麼,沒事的。”寧雪飛知道紅樓不願意飲她的血來恢復自己的靈力,可是寧雪飛全然不在意,不過是些血罷了,微不足道,紅樓猶豫片刻,還是遵照寧雪飛的意思,把血盡數吞下肚子。而寧雪飛的手在意料之中迅速癒合。以往紅樓對寧雪飛的血沒有任何反應,爲何這次她的血會對充盈他們體內的靈力起作用,事情未免太過詭異。乾淨利索的收拾了地上的碎片,一人二鼠坐在庭院裡交談許久,最後把問題一致歸咎在離司身上。
“離司爲了修煉傀儡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死在他手下的人數不勝數,說來他歸還龍鱗時龍鱗就已在他的體內兩百多年,他沾了多少人命,最後那些邪氣就會彙集在龍鱗上,就算沒有完完全全被感染,多多少少沾染到離司身上的邪氣。把龍鱗渡回我們二人體內時,情況危急,沒來得及給龍鱗進行淨化處理,龍鱗進入我們體內,由於帶着邪氣對我們或多或少產生影響。對人的血液產生渴望是其中一點,而血,與龍鱗引起共鳴,自然而然的就把其中的靈力引出,也許只要有足夠的血,我們就可以快速恢復原本的靈力,不過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