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飛無奈苦笑:“我也不知道,昨夜不過有些發熱,叫了丫鬟去請大夫,遲遲也不見回,結果今日一早醒來……”話還未說完,一滴清淚就彪了出來,她整個人都好似要奔潰了一般。
尚書小姐連忙拿出手中帕子替她拭淚:“別怕,慢慢說。”
寧雪飛像是被安撫了一般,瘦弱的雙手死死地拉着她:“誰知今早醒來,我竟然……我竟然躺在了亂葬崗裡,還遇見了山間的野狼,太……太可怕了,我拼死才逃了出來,可誰知好不容易回了家,竟……竟……”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棺材,再說不出話來,臉上是連綿的絕望,而衆人都明瞭了她未出口的話。
一回家,卻發現家人在辦着自己的喪事,一夜之間全都變了。
誰能不崩潰。
設身處地一想,幾人都有些同情起寧雪飛,而先前寧雪言的聲聲哭訴與寧夫人的悲痛欲絕在此時都顯得虛假起來。
一時間,幾位先前還圍着寧雪飛的小姐,這下都不動聲響地遠離了母女二人,提督夫人扶着寧夫人的手一鬆,也退了兩步。
空口無憑,但寧雪飛身上的傷和狼狽是實實在在的,她總不會特意搞出這鬧劇來還故意大傷自己,再者她是庶女,如何能騙的了這府上的衆人——不是寧雪飛,這問題出在誰身上,就很明顯了,心中有數的幾人不說出口,姿態卻全然變了。
對着寧雪言和寧夫人的臉色也疏離起來。
這場上突變的情形,讓寧家母女二人慌了
神。
見此,寧雪飛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望見寧雪言望過來的眼神時露出一份不屑。
寧雪言秀眉一僵,望着寧雪飛的挑釁怒火中燒。
不屑!?寧雪飛這個賤蹄子竟然敢對她露出不屑?真以爲她現在拿捏不了了她了不成!
“妹妹,你沒事就好,姐姐可擔心死了,快給姐姐看看……”寧雪言上前,寧雪飛卻側身躲過了她伸來的手,躲在了尚書小姐身後,臉上帶上了幾分排斥和隱隱的害怕:“不必了,多謝姐姐的照顧,小妹受不起。”
寧雪言聞言一堵,臉色難看起來:“妹妹難道生姐姐的氣了不成?”
寧雪飛神情冷淡:“不敢,妹妹只求平安過日就行。”平安過日四個字被寧雪飛咬的尤其重,帶着別樣的意味冒向寧雪言。
寧雪飛的語氣雖不強硬,看着甚至有些害怕,但還是努力擺出堅強的樣子,可那倔強卻更顯出了她的弱勢。
衆人看着寧雪飛這樣的態度,知道她這是要擺出態度和寧雪言拉開界限了,簡言之,就是要撕破臉皮了,說不上幫不幫,大家都只作壁上觀。以往寧雪飛是庶女,自然處於弱勢。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只怕皇上追究下來,最後問罪的還是寧家母女,還有睿王那邊,都是不好說的。
寧雪言咬咬牙,心中氣急,卻無可奈何,求救地看向孃親。
寧夫人看着寧雪飛,眼裡露出陰狠的殺意,這小蹄子竟然沒死,還活着回來了。
“你是誰!竟敢假扮相府庶女!該當何罪!”寧夫人一聲厲喝,當時嚇住了所有廳內人。
“寧夫人你這是什麼話?”尚書夫人挑眼問道。
寧雪飛冷笑,這是要死不承認?
“我日日照顧雪飛那孩子,怎會不知道她是何等模樣,你雖扮地極像,但我怎會連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來!”寧夫人振振有詞地說道,神情無比鎮定,甚至那語氣裡的怒氣也逼真地很。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寧雪飛看向呆愣的寧雪言開口:“那姐姐呢?不是說從小與我極爲親近,在我病死前都一直陪着我嗎?這樣的姐姐又怎麼會一眼認定我就是妹妹?”
寧夫人一堵,死死瞪着寧雪飛。
咳嗽了兩聲,寧雪飛走到了那棺材前,請提手拍了拍棺材蓋:“既然夫人懷疑我,只要打開這棺材看看不就好了,裡面有沒有人,那人是不是寧雪飛,不就一目瞭然了?”纖手一翻,還未釘釘的棺材蓋就被寧雪飛素手掀飛了。
“啪!”的一聲,棺材板直接砸在了地上,寧夫人一個心驚,暗道糟糕。
寧雪飛的動作實在太快,根本來不及阻止。
衆人也被這聲響下嚇了一跳,寧雪飛卻平淡招呼:“各位夫人過來看一看便知這裡有沒有人了,夫人和姐姐不是說你們從昨晚就一直看着我嗎,那我在不在這棺材裡,你們是最清楚不過的了!”蓋棺定論,若是棺材裡沒人,那這罪名,寧夫人和寧雪飛是怎麼也逃不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