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眼裡,睿王不把他放在眼裡,無非是因爲他和琉王結盟。
琉王這人,表面上安分守己,事實上他卻懷着狼子野心,是自己小看了他!
那日他在書閣邊與探子桃花,偷聽的人,極有可能是琉王,不然他怎會算準時間,在城外救下乾陵。
多說無益,睿王不想再與他廢話。乾陵的傷還沒好,太子就敢來睿王府,真是“膽識過人”。
“送客。”睿王乾脆甩甩衣袖,走出正廳。
“太子,既然主子吩咐,還請太子殿下起駕回宮。”林奇不帶情感的聲音響起,冷冷的對太子彎腰鞠躬。
兩面三刀之人,林奇向來沒什麼好臉色。更何況太子才傷了公主,林奇恨不得把太子千刀萬剮。
“本宮自會走,真是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狗,目中無人就罷了,還狗眼看人低。”
林奇對太子的話無動於衷,身爲下屬,無論旁人說自己什麼都得忍着,不能爲主子添麻煩。
其他人,林奇興許還會和他辯上一辯,至於太子,呵呵,拉低了自己的素質。
林奇跟在太子身後,看着他離開睿王府才離開。太子留着,終究是個禍患,不盡快除去,必定威脅到主子的安全。
“乾陵!剛纔的話,你都聽到了?”睿王走出前廳,經過轉角處時,乾陵就站在那兒。
看她的樣子,站在這裡應該有一會,他和太子的對話,不知她是否全聽了去。
“我都聽見了。”還以爲她受傷回京一事,可以給太子些束縛,看看是自己太天真。
太子派人刺殺她是真,沒有證據,任她怎麼說,都不會有人相信。
退一萬步來講,與其說不相信,倒不如說是那些人害怕太子,沒有確鑿證據,誰敢說他半句不是。
“你可會怪爲兄自作主張?”
兵符畢竟是乾陵的東西,它的去向如何,該由乾陵自己決定,它沒有權利去幹涉她。
“怎會,好男兒當如此,近幾年來,太子的勢力日益壯大。兵符是我們的催命符,同樣是我們的保命符。”
沒有了這張兵符,他們對太子就沒了半點威脅。
太子狠戾他們不是第一天見,沒了兵符,他們的命相當於交到了太子手裡。
那個軟弱無能的帝王,到時能爲他們兄妹二人做什麼?收屍,還是替太子找一個殺他們的理由。
真不敢想象,身爲皇帝,被自己的臣子壓的那麼狠。
“乾陵,這回是爲兄的錯,沒能保護好你,你放心,爲兄絕不會讓他們傷你一根寒毛。”
乾陵微笑着點點頭,這話說得簡單,在京城中,睿王自能處處護着她。
但她傷好後,終有一天是要回邊關,那時,睿王該如何護她。
雪沒有再下,初春的太陽開始緩緩升起,溫暖的太陽籠罩這座被冰雪封了三月之久的皇城。
寧雪飛踏着細碎的陽光回到寧府,雪融化後,地上的雪水讓氣溫比平常更低了些。
寧
雪飛縮了縮脖子,有些懷念秋棠院的暖爐,想到這裡,寧雪飛的腳步走的更快些。
“柳夫人,這是二小姐的院子,您帶這麼多人進來,是否有些不妥,還請柳夫人斟酌。”
李承乾帶軒轅念等人堵在秋棠院門口,與柳傾心對峙將近一個時辰,她就是不願走。
身後那些凶神惡煞的媽子,全是她從柳府帶過來的,爲了一顆修靈珠,柳家真是費盡心思。
“我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一個下人在這裡插嘴。公然得罪柳家,你就不怕柳家人不放過你。”
柳家的人錙銖必較,李承乾不是沒有體驗過。所以,柳傾心這麼說,是爲了恐嚇他?
就憑她這句話,今日就是打起來,李承乾都不會挪開一步。
“柳家,哈哈,柳夫人此言差矣,柳家難道就不怕和睿王過不去?還是你們柳家狂妄自大到覺得,你們的地位睿王比不上?”
睿王乃王公貴族,柳傾心還敢亂說不成,藐視皇威,搭上整個柳家都解決不了。
“我不想在這裡和你廢話,快讓開,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
李承乾雷劈不動的陣勢站在秋棠院門口,他自認武功不是天下第一,可還不至於連柳傾心都打不過。
來之前睿王可交代過,無論用什麼法子,把柳傾心攔在門外,決不能讓她進去。
若非迫不得已,李承乾不想把事情搞的太麻煩,畢竟受牽連的人,是背後的睿王,還有寧雪飛。
“這麼大陣仗,大家在做什麼?呀,母親怎會來我的秋棠院,李管家你們……今兒個是怎麼了?”
寧雪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卻無聲無息的站在李承乾等人的面前。
“雪飛,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在不在,來討杯茶喝,可他們都堵在門口,不讓我進去。”
寧雪飛在心底冷笑一聲,她柳傾心,當初嫁妝多少大家有目共睹。她愛查,柳家就給了她幾十種上等好茶。
聽說寧傅嚴從杭城回來時,爲她購進不少的好茶,都是杭城特有的。相比之下,寧雪飛這裡的茶就有些拿不出手。
討茶喝?能不能想個走心點的藉口再來。柳傾心到底把她當什麼了,她就那麼好糊弄?
“真是遺憾,前幾日屋裡的茶葉就用完了,我又懶,沒有買回來,實在沒辦法招待母親。”
上等的鐵觀音寧雪飛的倉庫裡倒是放着那麼一罐,是在杭城參加茶會時,吳家送的。
她看過,是上好的茶,回來只給杜秋他們泡過一次,之後沒捨得喝,給收了起來。
寧雪飛自己都捨不得喝,給柳傾心喝?簡直是暴殄天物。
“啊,是嘛,我都來這裡等了那麼久,手都凍僵了,飛兒難道不招待我進去坐一坐?”
如果不是這裡有那麼多人,寧雪飛還得顧着自己的形象,真想脫口而出的問一句,既然冷,爲何不回去。
雲若初中毒一事,不方便在這裡說,回頭她自會和她算這筆賬,柳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飛兒這幾日有些犯頭疼,還得休息
,怕是沒有什麼精力招待母親,等下次吧。”
柳傾心聞言,伸出手就要拉住寧雪飛,卻被寧雪飛不着痕跡的躲開。
上回柳傾心初進寧府家門時,是她太粗心大意,才柳傾心碰了手,差點丟了性命。
一進門就着急着殺她,柳家的人真是一刻都等不得。從那之後,寧雪飛能離她多遠就多遠,免得再中毒。
被寧雪飛躲開,柳傾心訕訕縮回雙手,臉上笑容依舊,心裡早已被寧雪飛氣的七竅生煙。
“母親,這秋棠院怎麼說都是飛兒的住處,隨便進進出出,不太好吧,下次母親要來,跟飛兒說一聲就是。”
她再怎麼着,還是寧府的二小姐,其他地方她管不着,但秋棠院,是她的地盤。
柳傾心身爲家母又如何,放肆該有個度。今天,她就要明明白白的告訴她,秋棠院,不是她想來就能來的地方。
“是我考慮不周,其實我今天來,是爲了給飛兒一樣東西。”柳傾心從嬤嬤手裡拿過一隻錦盒。
打開呈在寧雪飛面前,錦盒裡是一隻紫玉鐲,天底下翡翠玉鐲應有盡有,好的劣質的,都有。
但紫玉鐲卻少見,就算玉本身的置地不好,都有人出高價搶着要。
柳傾心手裡的這隻鐲子,圓潤光滑,玉置地上乘,通過打磨,讓這隻鐲子更加流光溢彩。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柳傾心來不忘帶上這隻鐲子,她心裡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我自嫁到寧府,還沒給你送過什麼東西,這紫玉鐲,是我偶然所得,覺得它與飛兒相配,便送了過來。”
要送什麼東西,柳傾心隨意吩咐下人一聲,讓她過去。以她主母的身份,寧雪飛拒絕不得。
她今天的目的,要真是爲了送這隻鐲子,寧雪飛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飛兒何德何能,如此貴重之物,飛兒受不起,況且飛兒已有瑪瑙鐲一對,紫玉鐲母親收回去吧。”
鐲子寧雪飛不缺,誰知道這上面柳傾心有沒有動什麼手腳。
“哎,那真是太可惜了。飛兒你方纔去了哪裡?怎麼從外面回來。”
柳傾心把鐲子小心翼翼的收好,寧雪飛把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既然如此寶貝,拿出來送她做什麼。
“呵呵,我去了哪裡,母親不是最清楚嗎?不然,怎會如此準時帶人來秋棠院。”
柳傾心神情一僵,如此直白的性子,總覺得和誰有些相似。
當初柳家派人追殺寧雪飛,本是以魚死網破的態度去與她一拼,派出去的,都是柳老夫人的親衛。
不料在途中被雲若初攔下,被他滅的乾乾淨淨。來寧府前,柳老夫人把寧雪飛身邊的人都調查了一遍。
然後把情報交給她查看,值得一提的是寧雪飛身邊的那個丫鬟,夕顏。
表面上是寧雪言安排,事實上夕顏卻是雲若初身邊的人。
董歸,睿王,雲若初,乾陵公主,但凡是在司馬王朝有些地位的,寧雪飛幾乎沒有不認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