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不敢馬上回答她這句話。他擔心她要是看到了葉圓圓,不知道會不會被嚇住。
張庭看着一直沒有回答自己的郝仁,眯了眯眼睛,“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還是說,你剛纔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你根本沒有找到她?”
郝仁直視着她看過來的目光,輕輕點了下頭,“我沒有騙你,我騙你這件事情幹什麼,不過你說的對,確實有一點小問題。”
“什麼問題,你不是說她還活着嗎,這還有什麼問題?”張庭擰着眉問他。
郝仁嘆了口氣,拍着她手,“她是還活着,不過她現在活着比死了還要痛苦,你確定你要去看她?”
張庭低頭想了下,擡頭看向他,用力點了下頭,“我要見她,好歹我跟她相識一場,我應該見去她一面的。”
郝仁輕輕應了一聲,“好,下午我帶你去見她。”
早在他一說出這件事情時,他就已經猜到了,她一定會要去見葉圓圓的。
下午。張庭坐着郝仁特地叫人弄過來的馬車,夫妻倆出了京城,往郊外的方向走去。
走了許久,張庭掀開車簾一看,這才發現他們走的地方是效外。
“你把她安排在效外了?”張庭看着身邊坐着的男人問。
郝仁睜開閉着的眼睛,“嗯,她現在那個樣子,實在不太適合在城裡居住,而且去效外住,也是她提出來的。”
張庭見這個男人到現在一直沒有提葉圓圓到底怎麼了,心裡不禁更加好奇起來。
“她到底怎麼樣了,你跟我說說吧。”張庭看着郝仁講。
郝仁搖了搖頭,“你到時候看到她了,你就知道了,我現在說不出口。”
他越是這麼說,張庭心裡就更加的好奇,這葉圓圓到底是怎麼了。
就在張庭心裡揣着好奇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當郝仁掀開車簾,眼前一大片稻田映入進張庭的眼裡。
“這個地方可真好,好像郝家村。”張庭嘴角不禁一彎。
郝仁看到她這個表情,抿嘴笑了笑,一邊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從馬車上下來,一邊跟她講,“你要是想郝家村了,等你肚子裡的孩子們生出來之後,我帶你回郝家村,到時候我們在那裡長住。”
“可以嗎?”張庭一聽,心裡有點心動了。說直伯,在京城裡這麼繁華的地方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她心裡最想念的地方還是郝家村。
可能那個地方是她一穿越過來就住着的地方吧,感情自然跟其他地方不同。
郝仁摸着她頭頂,笑着回答,“爲什麼不可以,我們又不是會戴罪之身,我們去哪裡都行。”
張庭搖頭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着你現在當着這麼大的官,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郝仁低聲一笑,“這有什麼不可以的,現在邊關太平,又不需要我去打仗,到時候我跟皇上請一個長假,不就行了。”
張庭聽他這麼一提,心裡更加心動了,恨不得現在就可以回郝家村去。
“那就這樣子說定了,等我肚子裡的孩子們生下來之後,我們就回去。”
郝仁笑着保證,“好,我答應你。”
夫妻倆邊說着,邊進了一座大院子裡。
張庭走進去的這座院子是一座農家院子。
雖然有點簡陋,不過看在張庭的眼裡,卻沒覺着分外的親近。
總覺着像是回到了郝家村一般。
“她在哪裡?我想現在就看到她。”張庭打量完這個院子之後,轉過身望着身後站着的男人問。
郝仁自然是知道她說的那人是誰。
“就在裡面,我帶你進去吧。”郝仁講。
張庭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進去吧,你在這外面等着我就行了,我想自己進去跟她見面。”
郝仁見她這麼認真,只好點頭同意,不過在她進去的時候,還是不放心的交代了下,“要是有什麼事情,記得大聲喊我名字,我在外面。”
張庭笑着應了一聲,“好,我知道了,那你在這裡等着我。”
見他點了點,張庭轉身往裡面的一間房間裡走了進去。
剛掀開外面的外簾,一位婦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張庭,婦人馬上一臉恭敬的對着張庭行了個禮,“夫人。”
張庭點了點頭,繼續往裡面走進。
雙腳剛邁進裡面的門檻,一道痛苦的咳嗽聲傳進了張庭耳朵裡。
聽着這道咳嗽的聲音,張庭眉頭一蹙。
“是誰?”張庭剛進來,裡面躺着的人突然一臉防備的衝着門口喊了一句。
張庭停下腳步,對着背對着自己坐的葉圓圓回了一句,“是我。”
躺在躺椅上的葉圓圓聽到是張庭,神情中帶着一絲鬆動,“你可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可以過去嗎?”張庭對着她背影問。
葉圓圓輕笑一聲,“過來吧,只是我怕我這個樣子會把你給嚇到。”
張庭低聲一笑,笑道,“這個世上,我連死人的屍體都不怕了,還怕什麼。”
葉圓圓聽到張庭這句回答,笑了笑,“你果然是我葉圓圓這輩子最佩服的女人,既然你不怕,那就過來吧。”
張庭邁腳走了過去。走到她面前,望着眼睛被挖,身下更是一片血跡。
這下子,張庭終於知道爲什麼自己一走進這間房間時,會聞到一股腥味了。
“你,你這個樣子是讓他害的嗎?”張庭望着她現在這個樣子,一臉的難過。
這種罪,就算是男人也難以承受吧,更何況她一個弱質女流。
她是當時是如何承受這一切的。
葉圓圓抿嘴一笑,“除了他還有誰呢,當初我給他下藥,害的他這輩子都當不成一個父親,他到現在沒有要了我這條命,就算是老天爺保佑我了。”
“你當時一定很痛苦吧。”張庭望着她這一切,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反倒是葉圓圓倒是一臉的不在乎,可能是早就過了痛苦的時候了吧。
“當時被他拆磨的時候,確實生不如死,我甚至求着他殺了我,後來,疼慣了,就覺着沒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