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大凶之地出來,已經是下午了。斜斜的太陽被天邊的雲朵遮掩着,這讓人感覺涼快了許多。從門裡一走出來,我們三個不約而同的一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立刻覺得身上的壓力輕了許多,連步伐都輕快起來。
馬老師見我們三個出來,連忙過來問裡面的情況。玉樹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後一直皺着眉頭思索着。馬老師看我們三個沉重的表情,知道事情肯定很棘手。爲了活躍一下氣氛,馬老師提議晚上我們去他家吃飯,嚐嚐他的手藝。
吃了晚飯之後,玉樹顯得很疲憊,而李隊則一根接一根的抽菸。我和馬老師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李隊嘆了一口氣說:“唉,這個報告讓我怎麼寫,寫上去上面也不會信的。”我心想這到是,沒人親眼見到誰會信一個孕婦自己**了自己?我胡思亂想中,覺得眼皮越來越重,電視裡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主持在幹什麼,自己完全沒了印象,只覺得好象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朦朧中看到馬老師拿了牀毯子蓋在了我身上。
就在我將睡未睡的時候,被一陣電話鈴吵醒。我睜開眼睛一看,玉樹倒在沙發的另一邊睡着了。馬老師和李隊一身酒氣,茶几上放着兩個空白酒瓶子,似乎喝了不少酒,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我看大家橫七豎八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我把身上的毯子拿下來給玉樹蓋上。走到馬老師跟前輕輕的叫:“馬老師,馬老師,起來去牀上睡!”馬老師毫無反應,我又叫了李隊幾聲,李隊也是如此,看來兩人醉的不輕。
我朝客廳旁邊的臥室走去,打算拿兩牀被子給他們蓋上。我走到臥室門口,輕輕推開臥室的門卻呆住了。
臥室的門開了之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我遲疑着,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希望這是幻覺,但是很明顯不是,走廊裡昏黃的燈光閃着詭異的光芒,着實讓我不知所措。就在我呆看着臥室突然變成的走廊的時候,走廊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笑聲。不錯,這個笑只能用撕心裂肺來形容。走廊的那頭一個女人狂笑着,有在喊叫着什麼,聲音很大,但是我卻完全聽不清,只聽到一些無意義的音節,不知道是喊的什麼。
我關了門到客廳的沙發輕輕的推醒玉樹,把臥室的怪事告訴了玉樹。玉樹聽完之後和我一起來到臥室門口,一推門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望不到那頭!
玉樹想了一下之後對我說:“進去看看吧!事到臨頭,跑也跑不了,不如去看看!”我點頭同意。於是我們兩個小心的朝前走着。才走了幾步,走廊的那頭又傳來那個女人的笑聲,走廊裡昏暗的燈光似乎也被笑聲嚇的在顫抖,忽明忽滅的。我無意識的兩手搓了搓,才發現自己滿手都是冷汗,在摸摸自己的額頭,也是一頭的汗。我實在是太緊張了,那女人的喊叫聲也掩不住我胸腔裡心跳的聲音。玉樹回頭看了看我,我見玉樹也是一頭的汗,他也很緊張,畢竟走過去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走廊似乎沒有盡頭,越朝前走感覺越冷。那女人的尖叫,慘笑,大喊卻越來越清晰。我仔細的聽着,那女人似乎在喊的始終是一個字“殺......”。對,她喊的一定是“殺”。這時候又傳來那女人的聲音,只聽那女人喊道:“殺,殺,殺......哈哈...哈哈...殺啊......”我聽清楚了這喊叫之後,感覺我的雙腿忽然一點勁也沒有,幾乎就要癱倒在走廊上。
玉樹似乎感覺到我有點不對,轉過來扶着我,然後說:“沒事吧?”我感覺玉樹扶着我胳膊的手在微微的顫抖,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沒事,不知還有多久才能走到頭。”玉樹說:“現在也沒有回頭的路了。”我回頭一看,已經看不到通往客廳的路了,只有走下去了。
又走了一會,走廊的燈似乎變亮了,女人咆哮嘶吼的聲音似乎就在耳邊。而一扇門在我們的視線裡越來越大。我和玉樹一起加快腳步,走到門跟前。只聽門後的女人聲嘶力竭的喊叫着“殺...哈哈...殺...殺...哈哈...”我正在猶豫要不要推開門看看,玉樹卻握住了門把手輕輕一轉,門開了一條縫隙。透過縫隙,我看到了這輩子最恐怖的場景。
門裡一個挺着大肚子,穿着睡衣的女人一手拿着一把斧頭,一手拿着一把菜刀在揮舞着。我突然記起,門後邊的佈局和白天我們去看的現場是一模一樣的。我和玉樹對望了一下,都有種想撥腿就跑的感覺,可是卻邁不動步子。
房子裡的女人大喊大叫着,猶如瘋癲。聲音已經嘶啞難聽,就象敲破了的鍋。可是體力絲毫不減,雙手亂舞着菜刀和斧頭,絲毫不見疲憊。舞了一會,只見那女人站在那裡不動了,嘴裡猶自喃喃的說着“殺”,不時低笑兩聲,這讓我覺得恐怖異常。那女人又低笑了幾聲後,突然用手裡的菜刀在腹部猛的一劃。鮮血瞬間泉水般的涌出。那女人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丟下手裡的刀,探手將肚子裡的孩子拿了出來。一個剛具有孩子樣子的嬰兒,後面還拖着長長的尾巴。
女人把孩子的臍帶一把拽斷,按在寫字檯上,另一手高舉起斧頭。斧頭在月光下閃過一溜寒光,落在孩子的頭頸上。一標鮮血濺在女人的臉上,女人恍如未覺。女人又高舉起斧頭,落下。孩子的胳膊離體而去。隨着女人斧子落下的越來越快,孩子很快被女人剁成了十幾個小塊。女人愣愣的看了孩子一會,突然“哈哈”大笑,直笑的喘不過氣來。
而此時在門外的玉樹和我,身體緊緊靠着牆纔不至於倒下來,四肢連顫抖的力量都失去了。
女人肚子上的刀口象一張嘴一般,女人大笑的時候,那條刀口詭異的蠕動着,似乎也在大笑,爲女人的瘋狂加油打氣。女人大笑完之後,舉起手裡的斧頭猛的剁下,卻將自己的一隻手剁了下來。女人似乎呆了一呆,將沒有手掌的手腕舉到眼前端詳着,動脈裡的血一標一標的激射。女人的臉上,天花板上都是飛濺的鮮血。女人染滿鮮血的臉肌肉扭曲,嘴裡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