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們又走進了那屋子,加上夢裡的已經是第三次了。也許是已經習慣了,雖然還是有不舒服的感覺,但是已經沒白天那麼嚴重了。
玉樹一進屋子就直奔那面寫字檯上的大鏡子。鏡子寬約1.2米,高有近1米。一般人家絕對不會將這麼大的鏡子鑲嵌在書桌上,這點讓我們都很奇怪。玉樹仔細端詳着鏡子,摸索着鏡子的四邊。鏡子緊緊的貼在牆上,沒有一絲縫隙。李隊也對着鏡子敲敲打打,想要發現點什麼。可是大家徒勞了半天,從各種跡象來看,這完全是一面普通的鏡子。
玉樹掏出口袋裡的小折刀,沿着鏡子的邊緣塞了進去,然後圍繞鏡子轉了一週,將鏡子和牆面剝離。我和李隊一人扶着鏡子的一邊,防止鏡子從牆面掉下來摔碎。在鏡子和牆面完全剝離後,我們小心翼翼的把鏡子放在寫字檯上。鏡子後面是一堵白牆,毫無出奇之處。玉樹在牆上左摸右看,還是沒有發現。玉樹手摸下巴思索了一會對我說:“來,把鏡子翻過來。”我和玉樹一起把鏡子翻過來。鏡子後面畫着一個奇怪的圖案。鏡子背面的最中間畫着一個八卦,周圍寫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符咒。
李隊奇怪的問玉樹說:“這都畫的什麼啊?”玉樹臉色煞白的說:“這是‘嬰靈咒’。”我從來沒見過玉樹的表情這麼緊張。玉樹說:“白天我們估計錯誤,這根本不是‘九鬼兇冥陣’,而是‘嬰靈咒’,從一開始下咒的這個人就在誤導我們。”李隊聽玉樹這樣說反而輕鬆了點,說道:“那下這咒的傢伙不是鬼,是人嘍?”玉樹搖搖頭說:“也許是鬼,也許是人,依我看,是鬼的成分比較大點。”李隊嚇了一跳說:“那這個和你說的那個陣,哪個厲害點?”玉樹聳聳肩說:“可能是這個比較弱點吧,不過也得小心對付!”雖然玉樹這樣說,但是他的表情和動作告訴我們,這個咒也決不簡單。
李隊還想在問的時候,周圍的空氣突然驟然冷了下來,一股陰森冰冷的邪氣激的我不禁後退兩步。一個聲音說:“想對付我?你能對付的了嗎?”聲音不知道是從那傳來的,彷彿是從四面八方傳過來的。玉樹大喊道:“小心!”然後手裡已經多了一張符。玉樹舌綻春雷,喝一聲“破”,將手裡的符拍在鏡子背後的‘嬰靈咒’上。只聽“啪”的一聲,鏡子碎裂,從鏡子中似乎飛出一個東西,在屋子中飛快的繞行一週,然後停在了我們進來的大門口。
我定神一看那東西,是那個在夢裡被母親剁成了十幾塊的嬰兒,此刻彷彿被拼湊在一起,身上橫七豎八的傷口,流着殷紅的鮮血。嬰兒雙眼中閃爍着妖異的光芒,惡狠狠的盯着我們三人。玉樹滿頭是汗,如臨大敵,又摸出張符,夾着符的手指微微顫抖,看的出他心裡很緊張。嬰靈口中發出刺耳難聽的笑聲,笑聲未畢已經朝李隊飛了過去。嬰靈還沒飛到李隊的跟前,玉樹手裡的符已經朝嬰靈飛了過去。嬰靈半空中轉了個向,朝玉樹猛撲過去。玉樹這時候在想從掏符已經來不及。
我和李隊一起朝嬰靈撲去,卻只見玉樹從口中噴出一口血霧。嬰靈飛行正急,一頭撞進了血霧。只聽嬰靈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在血霧中一轉向,“嘩啦”撞碎了窗戶的玻璃,飛了出去。玉樹沉聲喊道:“追!”飛身而起,拽開門跑了出去。我和李隊一起跑出門,緊緊跟着玉樹跑去。
正在我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玉樹猛的停了下來,在前面一擡手,止住了我們奔跑的勢子。李隊說:“怎麼了?不追了?”玉樹苦笑着說:“我們出來的時候是在那?”李隊說:“出來的時候我記得是條馬路,我們轉彎的地方還有路燈......”李隊說到這突然說不出話來了。我們三個你看我,我看你,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因爲,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一條沒有鏡頭的走廊裡。走廊和我在夢裡見到的幾乎一樣,灰白的牆壁,昏黃的燈光,筆直的沒有鏡頭。所不同的是兩邊多了許多的門。
李隊怒火沖天的大喊:“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玉樹看了看我說:“我們按夢裡的走?直走?”說完指着走廊的那一邊。我點點頭算是默許。
我們三人朝走廊的那邊走着,我們不想跑,一是太累,二是玉樹剛咬破舌尖噴出鮮血,雖然傷了嬰靈,但是自己也傷了元氣。
經過一道道的門,門後發出各種不同的詭異聲音。有的門後似乎在大力的剁着什麼東西,有的門後有人在時哭時笑。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既刺耳又讓人感到不安。突然,前面的一扇門打開,走出一個女人,肚子上裂開一條大口子,手裡拿着閃着寒光的斧子。我們三人一起停下腳步,身邊的李隊拔出槍上了膛。女人擡起頭,陰惻惻的說:“你們見到我的孩子了嗎?”昏黃的燈光下,赫然竟是夢裡**了自己的女人。李隊在旁邊喘着粗氣,顯然他也認出女人。女人的聲音突然淒厲無比“你們見到我的孩子了嗎?哈哈......殺......哈哈......”女人在大笑,嘴角一直裂開到耳朵根部。然後,女人又大笑了幾聲,腦袋突然從脖子上掉了下來,掉在了地上,骨碌碌朝我們滾了過來。邊滾邊聲嘶力竭喊着“你們見到我的孩子了嗎?”腦袋後面灑下一串鮮紅的血。
就在女人腦袋快滾到我們的身邊的時候,玉樹一揚手,手裡的符直朝女人腦袋飛了過去。符正正的貼在女人的腦袋眉心的正中,女人嘴裡發出悽楚的慘叫,嘴角流着綠色的液體。不一時,女人的腦袋停止了尖叫,也不在動彈。
我和李隊跟着玉樹從女人腦袋旁邊快步走過,看也不敢看一眼。剛走到女人沒頭的身體跟前,那個沒腦袋的身體居然極快的揮着斧頭朝我們砍來。李隊飛起一腳,踢在屍體拿着斧頭的右手上。那屍體的握着斧頭的手頓了頓,依然朝我們砍了過來。李隊大喊一聲,把我推開,我重重的撞到牆上。而斧頭從李隊的胸口劃過,帶起一溜血光。玉樹飛身而上,手裡的符貼在了女人的身體上。可是符在貼在身體上一下子着了起來,片刻間燒的就剩下一塊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