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異靈覺得自己這一次好像難以再站起來了,擡起頭來鬼魂在模糊不已的視線裡漂浮不定,在她的跟前俯視着她,和之前無數次一樣,每每讓她簡單地就跪倒在地上,但最後總是不給她最後一擊。
但他也不會仁慈地給她多少繼續保持跪倒趁機休息的時間,多次的經驗累積下來,郭異靈總算是掌握了一個規律,只要她從跪倒開始在心裡默唸十秒鐘,不多一秒不少一秒,看戲的道士就會動動手指,她的身體立刻就會像是被幾千根針同時穿透那般,她不繼續站起來,這樣難以忍受的痛哭就不會停止。
鬼魂似乎早就看透了她的能力以及下一步要出的招式,偶爾故意放鬆讓她擊打到身體,然後猛然間突然發出致命一擊讓郭異靈像個玩偶一般簡單地一遍遍被打倒,然後,十秒之內再站起來,再繼續被打倒。
郭異靈不知道這樣的戰鬥還會持續多久,她的精神還能夠支撐多久,只知道如果她要是再不站起來,身體可能又會感受到被成千上萬根針穿透的痛苦。
內心裡數到第九秒,她努力爬了起來,閉上雙眼慢慢吐出一口氣,嘗試性地再次運用身體剩餘的力量,盡力在手裡形成了一個匕首的形態,此刻只剩於的微弱的光芒告訴她,可能無法再繼續下一次這樣的召喚了,她必須這一擊就造成擊殺,否則要麼是就順了道士的意思被他耗死要麼就是自己被弄瘋。
郭異靈兩種方法都不想經歷,所以這一次目標,不再是那個煩人的***縱的鬼魂,而是,那個站在半空裡,一直看着這場戲劇,玩弄獵物,讓容若失憶的罪魁禍首。
但是要想攻擊到他非常不容易,在此之前她可沒有愚蠢到現在纔想到這個方法,她試了很多次,可惜結果要麼是中途被身心敏捷的鬼魂攔截,要麼就是在即將碰到的那一刻被他周身的鬼魂擊打回到地上,所以她才作罷。
然而這一次是最後機會,要麼他死要麼,她舉起了手中的匕首,起跳,果不其然鬼魂再一次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並且也終於開始使用它的能力,雙手帶着電朝着她的身體擊來。
郭異靈收回匕首,另一隻手召喚火球朝着鬼魂迎擊,火球穿過鬼魂的身體直直打到結界上造成一個小坑以及留下一個火球石,下一秒鬼魂手裡的電朝着郭異靈的致命位置打了過來……
“結束了!哈哈哈哈哈哈!”
道士擡起手來擦去臉上方纔被火球擦過的臉,一抹血跡在指間留下,這是第二次擊中自己的身體……道士看着那個還在拼命的女孩子,電擊將要觸碰到她的那一刻,他揚起頭來看着上方,像個瘋子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是的。”
突然一陣小型龍捲風襲來,鬼魂隨之消融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地面上突兀出現兩隻沉重物體站立的塌陷,結界猛地發生劇烈的顫抖,然後周邊擴張擴大,最後,一個小小的圓形變爲了一個巨大的場地。
慢慢顯形的女子從腳下的守護獸身上跳起,伸手接住了往下墜的郭異靈。
狐狸起身一躍接住女子穩穩當當的落地,方纔造成的塌陷瞬間恢復如初,本來陰暗無比的空間似乎也因爲結界擴張改變,郭異靈的視線開始明亮起來。
抱着她的女子的臉棱角分明,一如壁畫上的那個戰鬥女王那般高貴冷漠。
“向採……”
郭異靈努力張嘴喊道,向採沒有看她,而是對道士道。
“這纔是戰場……”
“這纔是你的敵人……”
第一次交鋒幾乎要把幻境震動破裂,守護獸把郭異靈叼到自己背上,努力遵守主人的命令像是珍寶一般好好地保護着她。
向採動了動手指,一道閃電從結界口擊下來,孫旭輕易地就躲了過去,並且揮舞手中的劍,貼了一張符紙上去將符紙燃燒起來,口中念道。
“束縛!”
咒語剛剛落音,只見幾道綁着符紙的絲線從他的後背突然奔出來,像放了繮繩的野馬那般速度極快地朝着向採交纏過去。
向採喚出式神火元素,從原地跳離,絲線在地上深深打開一個大坑之後反彈跟着半空中繼續飛馳而去。
火元素在地面擡眼看着符紙,然後噴出火球打向了絲線,卻怎麼也沒辦法將絲線燒斷。
向採皺起眉頭爲難地看着硬如鋼絲,耐熱程度也不是一般的差的絲線,在躲避的同時開始細細觀察,很快就破解了絲線的攻擊速度,範圍,以及慣性,轉換拐彎時候所需的時間,角度一類的數據在腦海裡快速形成,她默唸空間轉換咒語,在絲線攻向自己的那一了一瞬間轉移到它的背後,伸出手的同時手上突然出現一團火光,這一次輕易地就將絲線從中間燒斷了。
“還是隻有你纔可以讓我提起動手的興趣啊!”
孫旭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向採的身後,舉起劍就要從身後對着心臟的地方插入進去。
向採快速再次默唸了一遍轉移術,但由於事態緊張,最後落地的時候直接摔到在了地上,她瞬間爬起來舉起雙手召喚雷電繼續反擊,一道沒有打中,緊跟着孫旭離開的動作,又一道閃電跟隨着他打了過去,接連好幾十次不斷地雷電攻擊,孫旭最後被迫連連退了好幾十米之外。
向採閃身過去,和孫旭幾乎一模一樣的背後一擊,這一次她成功了,閃着白光的劍直直從背後穿透心臟,孫旭回頭過來看着向採,突然笑了,還沒等向採反應過來,突然間孫旭就一口血吐出來,向採下意識地趕緊把頭扭到一邊躲了過去。
那口血噴射到結界上,立刻將結界燒了一個大洞,那將結界燒的絲絲作響的血液慢慢開始化爲了硫酸一般嘔吐物的東西。
向採這時候突然覺得手上的劍正被用力拉扯着,心裡一驚趕緊回頭去看,沒想到中了她致命一擊的‘孫旭’竟然是一個類似於行屍的東西,看到這個生物的第一眼她差點沒有被嚇到。這個被‘孫旭’用以施展障眼法的生物渾身上下沒有皮膚的保護而顯露無疑的肌肉組織,被從中間折斷的雙腿斷裂處以下因爲還連着一條筋而欲斷不斷,胸部被人狠狠砍了一刀,剩餘的一半乳已經被血肉模糊,幾乎辨別不出來的鎖骨的地方,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鎖骨好像是被人取出了,那個本該鼓起來的地方現在是深深凹陷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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