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鬆峰山後山途中,白常終於騰出空,簡略的問了一下,關於這個百目妖來歷的問題。
冰女從苗疆回來之後,除了功力大漲,行爲也越來越慢慢的正常起來,如果她願意的話,顯出身形和白常一起走在大街上,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她不是活人。
她告訴白常,百目妖是一個有着數千年道行的大妖,得道以來飛揚跋扈,到處興風作浪,從來沒人能夠制服他。
大約在一百多年前,百目妖隱居鬆峰山,準備度過他的第三次千年大劫。
妖類修行,比人類難上千倍萬倍,百目妖苦修數千年,纔剛剛快要修成妖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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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妖胎,類似於修道境界中的元嬰,達到這個境界的妖物,已經可以稱爲妖仙了,普天之下也難遇到幾個對手。
那時,百目妖隱匿行蹤,潛藏深山,不料他平時作惡多端,早已被人盯上。
就在他力抗天劫之後,眼看就要蛻去妖身,卻有一個人出現,趁百目妖虛弱無比之時,一刀便破了百目妖的功。
那人正是白家當時的當家人,百目妖就此十分不甘地被收服。
後來,天下正道圍攻白家,白家不得已放出衆多惡煞,百目妖也是其中之一。
一番血戰之後,白家損失慘重,但也是慘勝的局面,百目妖算是白家惡煞中少數倖存下來的。
這些倖存的惡煞,有一些被白家釋放,尋覓地修煉,各自安好。也有一些則是被白家封印起來,並留下對後代的訓誡。
從此之後,百目妖去向不明,冰女被封印在白家飯店的密室裡,也是渾渾噩噩,心智不明。
聽了冰女的介紹,白常暗暗點頭,心想冰女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當年那場大戰何等慘烈,能夠在其中倖存下來的,必然是道行深厚之輩。
這一次,如果真能收服百目妖,對自己來說必然是如虎添翼。
但是,白常這次來鬆峰山,其實心裡是很沒底的,因爲他趁手的兩個武器都不在,屠魔菜刀和噬魂劍至今下落不明,自己身上只有一口鍋,也就是十方乾坤。
兩人上了後山,那裡的煙霧愈加的濃厚,幾乎遮蔽了半個山頭,天上的太陽也只剩下一點輪廓,快要看不清了。
“我能明顯的感受到百目妖的氣息了,他一定就在那邊。”
冰女臉色冷峻,語氣十分肯定地說。
白常卻是憂心忡忡,皺眉道:“這個百目妖難道已經快要衝破封印逃出來了嗎?如果他已經有了這個道行,那咱們今天還真有點不好辦。”
冰女道:“百目妖實力強橫,遠在我之上,而且他在這裡潛修百年,此時必然更是難以對付,如果說他能破除封印,那也未嘗不可。待會我們過去,我先來和他談一談,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要輕易動手。還有,即便真的動手,你也不要指望能夠收服他,只要能把他重新封印,那就算不錯了。”
白常看了她一眼,說道:“爲何我感覺,你是早有打算,你帶我來,恐怕不是爲了讓我收服他,也不是爲了讓他給那個小女孩的媽媽治療眼睛,你根本就是爲了對付他的,對不對?”
其實白常早有懷疑,冰女一向對任何事都不在意,冷血無情的性格,甚至除了自己之外,她任何人都能說殺就殺,這次怎麼會如此主動?
聽了白常的話,冰女神色不變,冷冷道:“你也可以這樣認爲。不過,我剛纔所說的,是你現在必須要做的,不然百目妖出世,沒有能夠制住他的人,那這裡很快就會變得一團糟。”
白常摸了摸鼻子:“這倒是不錯,不管怎麼樣,我是一定要管這件事的,誰讓他和你一樣,都是我們家的呢?”
冰女不理他話裡的調戲之意,繼續道:“待會如果打起來,我纏住他,你將白家法印鞏固一下,那就差不多可以了。”
冰女說罷,飄身而出,化作一團森寒的冷霧,直奔後山而去。
白常聳了聳肩,沒說什麼,隨後也追了過去。
閒言少敘,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後山,白常遠遠看見一羣人聚集在山腳下,似乎在往後山走去,他上前一看,正是海雲觀的道士們。
這些道士雖然不是假道士,但也只會打坐唸經,真要到了妖魔的面前,分分鐘都得被人家幹趴下。
白常畢竟心善,就上前勸阻了一下,好在這些人裡面,帶頭的正是海宏老道長,白常並沒費多大勁,就讓海宏老道長放棄了上山“降魔”的念頭,帶着弟子們守在山下,等着白常的消息。
這也就是白常,一樣的話,換個人來說,海宏老道長絕對不會聽的,現在在他的心裡,白常就是得道高人,聽他的準沒錯!
這麼一耽擱,白常來到後山的半山腰時,已經是晚到了十分鐘左右。
冰女已經不見了,在他面前,後山的一處山體凹陷之中,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濃厚的黑煙正從中不斷逸散而出。
遠遠看去,這裂縫就像是山中張開的一張恐怖的魔怪巨口,張大了嘴巴,隨時可能將一切都吞噬掉。
白常眼神好,此時距離還有一百米左右,他就看見了,在那道巨大裂縫的前面,站着三個人。
由於距離的緣故,他無法看清那三個人是誰,只能看出中間的那個人身材頗爲高大,兩旁的似乎都是他的隨從。
三個人面對着山體中的巨大裂縫,手中不斷的變化着手訣,就像是在施展着什麼法術一樣。
中間那人看起來似乎有些面熟,白常心生疑惑,他悄然地靠近了些,想要看個究竟。
但他走至幾十米處,此時面前霧氣更濃,甚至無法看清那道裂縫的位置,更別提那個人的面目了。
於是,他再次前進,當距離拉近至二十多米的時候,他終於看清了,那個站在三人中間,正在施法的,正是千味居的那位洛道長。
洛道長兩旁的,卻是那天幫忙賣八寶粥的兩個年輕服務員。
奇怪了,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