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維帥不能讓他們在這樣繼續欺負我們了!”
“維帥,你下令吧!”
“……
我聽着他們的呼聲,看着他們義憤填膺的樣子,我心裡對墓的恨同樣也燃到了頂峰,可越是在這個時候,我越要冷靜,我要想出一個好主意,一舉擊潰墓。
墓這一次攻擊,依舊沒有什麼突破,我知道墓一時片刻不會在來攻擊了,就帶着大夥下了城,能休息的就儘量休息一會,畢竟都不是鐵人,強如我們也是有乏力的時候。尤其飛雪,因爲失去哈赤對她打擊太大,一下子心力交瘁,若不是一路有我扶着恐怕隨時都能昏厥過去。
我將飛雪送到了妃夜那裡,飛雪一見妃夜就撲在她的懷裡放生痛哭,這幾日妃夜一直在照顧魅影,所以並不知道外面情況如何,見我將飛雪送過來,而且飛雪還如此,還以爲她受了什麼傷,或是委屈,連忙向我打聽。
我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始末經過給她講了一遍,她聽完也氣的俏臉煞白,目眥欲裂,大吼着要把墓扒皮抽筋。
我嘆了口氣,交代了幾句,也沒心情去看魅影和茗幽,轉身告辭,我還要想怎麼對付墓那,沒時間兒女情長了。
妃夜將我送到營房外,然後看着我一臉憔悴的模樣,心疼不已,趴在我肩膀,撫摸着我臉頰,眼圈漸漸都紅了。
我知道她心疼我,可我又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摟着她的小蠻腰,衝她傻笑。記不清多少年了,她好像一直都在我的身邊,可我從來沒給過她什麼,想想就覺得對不起她,心想這一次如果能順利的把墓的事情解決了,那我一定給她一個名分,然後帶着她們,這羣愛我的女人,找一處深山隱居,不在讓她們爲我擔驚受怕了。
其實這個想法我早就有了,只是讓墓的事給耽擱了。
“好了,回去吧。這幾日,你就乖乖的在這裡呆着,等我處理了墓,我就過來接你們,然後帶你們回陽間好不好!”
妃夜點了點頭,抓着我的手道:“真的不要我幫你嘛?”
我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尖道:“傻瓜,你已經幫我夠多了。”
她哭了,這一次她真的哭了,哭的梨花帶淚。
我沒讓她繼續送我,我知道,要是答應讓她送,她會跟我到天荒地老,所以趁早,連哄帶嚇唬,把她打發回了營房。
一個人走在這空曠無人的大街上,看着這悽悽慘慘模樣,不禁遙想起當年冥界繁榮時,那時,幽都是很熱鬧的,只要不願投胎的鬼魂,或者暫時無法投胎的鬼魂是都可以在幽都居住,只要陽間親人給他們燒了一棟房子,他們就可以在冥界有一塊地,直到他們投胎這一塊地都是屬於他們的,也如同在另外一個世界有了一個家。在這裡他們同樣可以發光散熱,可以發揮他們一技之長,或者勞作或者做生意,都是可以的,所以冥界並非都是陰森森的,這裡也街市,也有酒樓飯館,來來往往,或是嬉鬧,或是叫賣。
可如今,幾十次的大戰,自打百年前開始就在打來打去,從沒有過安定,街市漸漸荒涼,再也沒有鬼敢做生意,敢長期在冥界居住,有的甚至闖出冥界去陽間做孤魂野鬼,也不願回來。
冥界的名氣越來越臭,越來越多的鬼魂不願前往冥界,人間就越來越亂,而冥界就只有派鬼差去抓,鬼差不夠了,抓不過來了,就動用陰兵冥軍,結果冥軍陰兵就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空缺,然後就開始擴充兵員,最後出現了一個個鬼帥坐擁百萬陰兵的情況,然後他們膨脹,開始不甘心鬼帥的位置,他們想做冥王,然後就打,打完一個又出現一個,越來越亂,越來越亂。
“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有些惆悵,只覺得無比的乏力。
一時間睏意上涌,竟然特別想要休息一下,可我心裡明白,現在還不能休息,我不能倒下,一旦倒下我怕我真的就再也爬不起來了。那樣,魑魅魍魎和哈赤的仇誰來報,墓誰來殺,這些都是我的擔子。
wωw⊙ т tκa n⊙ co 長嘆了一聲,繼續向着城樓處踏步而去。想想可能我就是爲了戰場而生的,只有在那裡我才能保持強大的精力。
墓這幾次損失慘重,攻勢漸漸有了些頹勢,不再一味狂攻了,而是搞起了圍而不衝的策略,打起了消耗戰。
消耗戰!這一下可謂痛擊了我的軟肋,我答應過冥王五日內取下墓的首級,如今眼看着時間似流水,在這般僵持下去,五日內別說觸的首級,到時我的首級恐怕該丟了。我現在開始有些後悔了,那天我到底是搭錯那根筋,被人一激竟然許下了這樣的傻x成諾。
可後悔也晚了,軍人最重成諾,便是明知最後無望,也得挺着,不到最後也不能放棄。
我開始苦思對策,絞盡腦汁的想各種辦法。
觸天見我終日恍惚,愁眉不展,漸漸發覺出了我的不對,然後就追問我什麼原因,我並不想對他說,說了也不過徒增煩惱而已,所以只是閉口不言。
他見我不說,知我必定有難言之隱,索性不問了,直接拉着我去喝酒。
我們在陰市上轉了好半天,也沒找到一家能開張的飯館,本來我也沒什麼心思喝酒,一見這樣的情況,更是興趣全無,拉着觸天就要離開,偏巧就在這個時候,竟然在回去的路上無意中看到了一家還在開門的小酒坊。雖然生意慘淡,但逢此亂世,這小酒坊還能開張,倒也讓我吃驚不小。
觸天連忙拉我進去,老闆認識我二人,堂堂鬼帥,冥界上下誰鬼不識,一見是我們,一陣惶恐。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放鬆,不要怕,然後付錢要了他幾罈子水酒,再讓他給我二人炒了幾個小菜,就在他這小店裡排起了酒碗,喝了起來。
陰間的酒,不似陽間的就酒一般,灼烈,帶着一股子剛猛陽勁,陰間的酒陰柔,喝進去好向氣溫都低八度,我們這些有肉身的鬼帥喝不慣這個。
喝了第一口,我就吐了,直接把酒杯撇到一邊,道:“什麼玩意,跟馬尿一個味道,太難喝了。”
觸天也皺眉道:“嗯,真難喝。”
我靠在椅子上,搖頭苦笑道:“本想一醉解千愁,來一個難得糊塗,可想弄一罈子好酒都難上加難。旁人都只知鬼帥有多了不起,有多威風,走到那裡都威風八面,如衆星捧月,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懂做上位者的難處。做人難,做鬼難,做着人不人鬼不鬼的鬼帥更難!可笑,可笑……”
觸天見我大發感慨,莞爾一笑道:“何必如此沮喪那,這可不像你啊!”
我仰頭看着天花板道:“這世上沒有一塵不變的東西,人也是一樣。”說着,我站起身道:“走吧,酒無好酒,不如不喝。”
觸天眼睛一亮,一把拉住我道:“誰說酒無好酒,你給我等着,我這就給你去取。”說完一陣風似的,出了小酒坊向着遠方奔去。
見他說的言之鑿鑿,倒勾起了我的興致,我倒想去看看他要到哪裡去找來好酒,也就重新坐下會,乖乖等他。
觸天來去均快,也就小半個時辰,便見他一臉得意的回來了,手中還端着一個大罈子,
我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接過手中,入手頗重,我擡頭看着他一臉吃驚的道:“這裡面裝的是酒。”
觸天笑而不語,只是輕點一下腦袋,算是默認。
我低頭仔細端詳,只見壇口烏黑,壇口封泥完好,伸手將封泥接下,酒香撲鼻,竟然是難得的陳年的佳釀,此等好酒,便在陽間也不多見了。
“你這是哪裡搞來的,不錯麼?”我急不可耐,立刻給自己斟了滿滿一大碗,一口喝乾,只覺得酒味甘甜,入口火辣,然後順着咽喉進入食道,渾身頓時一暖。
觸天坐在我的對面,見我一臉陶醉,不由得哈哈大笑,衝着酒保搖搖招收道:“來來,給我換上幾隻大碗來。”
酒保不敢違命,連忙取來大碗,然後將酒全部斟滿,頓時酒香更深更純,香氣四溢。那酒保也被這香氣所吸引,嘴角不覺間也流出了口水。
我見他這個模樣哈哈大笑,道:“怎地,要不你也來嘗一碗。”
那酒保連忙搖手道:“不敢,不敢,維帥有所不知,這陽間的酒太烈太猛,陽氣十足,我們這些冥界的小鬼是沾不得的,一旦沾上,便如跳入火堆之中,非要被燒得陰魂魄散不可。”
“哦,有這等事!”我只知道陰人不喝陽間酒,卻不知陽間的酒會有這麼大力量。
觸天笑着點了點頭道:“沒錯,顧維你可能離開冥界太久,或是以前也不在乎這細枝末節,如他所說,的確如此。”
說着他也爲自己斟了滿滿一大碗,一口喝乾,然後一臉回味的道:“顧維你可知這酒,還有一個特別響亮的名號,叫盛世南春。想當年,盛唐太宗魂遊地府,向地府借十年陽壽,最後以此酒爲酬謝,當初那場那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