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峰二人來到了靈雲山腳下,仰頭望着那高聳的山峰,層層疊疊,重重疊疊的山峰,看不見一個村莊,看不見一塊稻田,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個靠着一個,沉睡着不知幾千萬年了,從來有驚醒它們的夢,從來沒有人敢深入它們的心臟,就是那最愛冒險的獵人,也只到它們的腳下,追逐那些從山上跑下來的山羊、野豬和飛鳥,從不攀登它的峰頂。
只見遠處有一座迷濛的巨峰突起,周圍還有幾十座小石峰。仔細一看,那巨峰像手握金箍棒的孫悟空,那些小峰就像抓耳腮的小猴。瞧瞧,孫悟空正領着它的孩子們向南天門殺去呢。微白的天空下,羣山蒼黑似鐵,莊嚴、肅穆。紅日初升,一座座山峰呈墨藍色。緊接着,霧靄泛起,乳白的紗把重山間隔起來,只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筆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畫。過了一陣兒,霧又散了,那裸露的巖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紅,漸漸地又變成古銅色,與綠的樹、綠的田互爲映襯,顯得分外壯美。
莊雲峰和劉益首沿着山道,向靈雲山深處走去,三棵巨鬆略呈彎月形排列,三株各有不同特色,第一株合抱粗大,挺勁聳拔,莖直技粗,一副惟我獨尊的樣子,君臨天下鎮在峰頂,再過七八丈,將臨崖邊也聳立一株古鬆,不高,比第一棵差了一半,不過它立在較高處,看起來仍有三分高度,此株古鬆盤根錯節,攀深凹凸不平巖面,其根莖像腐化木頭,白中帶灰,宛似枯骨彎彎扭扭,其頂端針葉則多得像傘罩,青綠得像要壓垮權枝,讓入覺得它雖蒼老而彌堅,第三株勾掛於懸崖,似是分枝,宛若勾月,俊逸天生。
莊雲峰忽然發現,兩個人好像迷路了,四周只有參天的大樹,無論哪一個方向都是一樣,劉益首看了莊雲峰一眼,拿不出主意了,就在這時,霧氣快速上升,像風吹浮雲,一大塊的往上飄,似乎連結了天空水氣般擴散開來,遮去了陽光,剎那間化成烏雲密佈,沉沉地壓着大地,像是妖魔鬼怪即將出現的前奏,壓得讓人透不過氣而寒意心升。
“怎會如此?那迷霧難道有邪氣不成?能帶動什麼妖魔鬼怪?”莊雲峰皺着眉頭說道,話未說完,突見得天空劈出一道閃電,強光照得四處青白,雷聲叭啦打得二人頭昏目眩。
劉益首可被嚇得毛骨依然,急叫:“不好咱們快躲開!”說完就被莊雲峰拉着向前跑去,也不知方向在哪裡,慌急地往林子裡衝去,他們只想找一處山洞巖縫躲身,再也顧不了東南西北了。然而那道雷電劈出之後,淬然間狂風乍起,帶着驟雨撲將而來,叭啦啦掃打得山林樹木一片暴響,東晃西搖,宛若幽冥鬼在摧毀大地。二人被暴風雨打得全身溼淋淋,還發了疼,好不容易纔找到一處小山洞,他們倆勉強窩在裡頭,臉色被雷電照得一陣青一陣白,很是心驚。雷劈打不停,狂風驟雨肆嘯山林,天地間一片黑暗蒼涼,挾摻洪水滾吞聲、百獸驚嚎聲,宛似世界將毀去而沉淪幽冥地獄之中。
暴風雨中,霧氣早就散去,卻換上驟雨條條拉成長線編成的灰白巨網,罩着四面八方,根本看不清四處,只能從青白電閃中瞧及冰源已被雨水淹沒,漸漸溶解。足肆虐半個時辰,暴風雨方歇停,雷電也消失,烏雲漸漸散去,陽光投射,又恢復豔陽青天,大地更爲油綠。
“一手啊!這次能不能出去可要看你的了!國家需要你!人民需要你!上吧!偉大的戰士!”莊雲峰還不忘調笑一番。
“那好吧!就當作爲國捐軀了!呵呵”劉益首自嘲的笑了一下,拿出一個十分古老的黑色桃木盒子,盒子上面刻着一隻栩栩如生的老虎,樣子十分威猛,只見劉益首從容不迫的打開盒蓋,從裡面取出一個羅盤和六枚大錢,不知道要做什麼。
莊雲峰看着他嫺熟的動作,知道他這幾個月下了功夫學習了,不禁暗中讚歎,只見劉益首拿着羅盤向四周看了看,緊接着將那五枚大錢放在地上擺出一個奇怪圖案,像是北斗七星的圖案,劉益首將羅盤放在最下方的那枚大錢上,然後向上依次對應大錢的位置逐一對了一遍,最後在最上方的那枚大錢上停了下來,將羅盤旋轉一百八十度後,看了大約有五秒鐘,指着身後的一個方向說道:“符上之門爲值使。十時一易堪憑據。值符常遺加時幹。值使順逆遁宮去,六甲元號六丁名。三奇即是乙丙丁。陽遁順丁奇逆布。陰遁逆丁奇順行。峰哥!向那邊走!”說完便向他指着的方向走去。
“行啊!一手!句句都是玄機啊!看來是青出於綠勝於藍啊!哈哈哈哈····”莊雲峰開心的大笑。
劉益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趕忙說:“別啊峰哥!擠兌人是不!我都不好意思了!”
說完二人笑着向前行去,一路走走停停,走了大約七個多小時,就聽見一陣‘轟隆隆’巨大的轟鳴聲響起,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場景令莊雲峰二人詫異起來,只見百丈高的瀑布從高處轟然砸下,落到下方的巨大的水潭中,濺起無數的水花,莊雲峰再次回頭望去,剛纔來的道路已經不見了,莊雲峰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劉益首趕忙解釋說:“峰哥!剛纔我們遇到暴雨的那個地方,並非是簡單的迷路,而是那裡已經被人用樹木擺成了一個‘迷魂陣’你還記得那三棵巨大的樹麼?最大的那棵就是陣眼,我是用‘九宮破局法’的推算,才找到這裡的,不過有一點令我有點懷疑,就是那三棵大樹的位置明顯有些偏差,所以這座迷魂陣威力已經大打折扣了,要不然找到這裡沒有個兩三天是不可能的。”劉益首將心中的懷疑說給莊雲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