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人自從回來後,一直都沒怎麼聯繫,或許是受到天譴的原因,心情不好,又逢過年,陸飛回了省城半月連個電話都沒打,也沒來找曲陌。而王子俊鑽在自己家裡不肯‘露’頭,也不知是因爲無法接受曲陌的真相,還是曲陌不肯見他,反正誰過誰的日子,從沒碰過面。
我跟沈冰倒是不在乎什麼狗屁天命,地府又不是沒去過,那個地方除了環境‘陰’森點之外,其他感覺也不錯。起碼熟人‘挺’多,還有條繁華的高等大街,沒事跟沈冰去界河劃劃船,找馬大文喝喝小酒,再去找老祖宗嘮嘮嗑,那日子想起來應該‘挺’愜意的吧?
這幾天店鋪沒因爲快要過年不開張,每天跟沈冰同去同歸,只不過回來不睡一間屋。我們託顧客給新任鬼口管理處處長送過去不少補‘陰’丸,打算從現在起就巴結好這位大佬,等以後過去也好受到照顧。
當然也打點了投胎管理處管事的,給陸飛大哥和夏木‘春’‘弄’了兩個投胎指標。當我把這事告訴夏木‘春’後,這丫頭眼睛一紅,說她其實並沒想去投胎,只不過前段時間心情莫名煩躁,纔會給我找麻煩。
我跟沈冰一聽,好像她的話裡有話,說不好涉及到‘女’人之間什麼隱‘私’,就讓沈冰跟她談談。回頭沈冰跟我說,這丫頭生前原來是張雲峰‘女’朋友。
聽到這消息,我有點吃驚,草他二大爺的,感覺又鑽了迴圈套。張雲峰的‘女’朋友鬼魂被收進小白旗,你說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麼?
原來,夏木‘春’剛進公司,以其清純的外表就打動了張雲峰這狗雜碎。他是公司高級主管,又是鑽石王老五,那在剛進公司的小姑娘眼裡,就是最佳男友的選擇。再加上張雲峰對她有意,一來二去,兩人就勾搭上了,後來張雲峰也沒想到,大佬覓食,第一個選上了夏木‘春’。
夏木‘春’死後,就把這事深藏心底,因爲人鬼殊途,還能有啥想法。但他心裡牽掛着這個禽獸,又不想去投胎,就這麼住在了小白旗內。
直到這次去了山西,在‘陰’風‘洞’裡,我放出了小白旗後,夏木‘春’見到了這狗雜碎。她偷偷揹着林夢希,跟他見了一面。張雲峰‘花’言巧語把她騙的暈頭轉向,答應幫他殺死我。但在林夢希和三丫盯視下,她也下不了手。是以對她們倆起了殺心,在鬼城中照魂井內,故意不等她們,自己逃了。
後來又在打鬼樁的時候,故意拔樁,差點害死林夢希。這讓林夢希和三丫極度不忿,才使她不敢再待在小白旗內,想要投胎。結果見到我這麼寬容和善良,於是明白了張雲峰的險惡用心,把實情全告訴了沈冰。她現在對我心有歉疚,只想跟林夢希和三丫和好,繼續待在小白旗內幫我。如果我還是不能信任她,那只有去投胎了。
聽這丫頭的意思還不想去投胎,可能心裡還是沒有完全放下張雲峰。我跟沈冰說:“你做主吧。”畢竟是‘女’鬼,這事‘交’給她吧,否則別被她懷疑我別有用心,誰讓夏木‘春’長的那麼清純動人的。
沈冰一笑說:“就知道你會推給我,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就讓她繼續待下去吧。明兒就是大年三十了,你別忘了跟老祖宗見面。”說完她去調停三個‘女’鬼之間矛盾去了,有她幫我,倒是省不少心思。
日子過的真快,回到家不知不覺就到除夕了。按照我們這邊的風俗,早上起來先拜神拜祖先,吃過飯後,開始包水餃。午飯之前放鞭炮,然後吃餃子。今年三十老媽特別高興,家裡多了口人,雖然還沒過‘門’,但除了我們沒‘洞’房之外,那跟多了一個兒媳沒兩樣。沈冰又是個非常懂孝道尊敬老人的姑娘,你說我老媽能不高興嗎?
吃完餃子我跟沈冰到店鋪貼了對聯,放了一掛鞭炮,這也意味着店鋪要休業,過了小年再開張。
除夕夜就在我們倆貼完了對聯,幫着老媽整治晚飯中降臨了。
今年除夕飯非常豐盛,老媽拿出了平時很少做的拿手菜,滿滿的擺了一大桌,感覺有點‘浪’費了,三個人吃兩天也吃不完那。不過有時候大家心情高興,‘浪’費也是一種幸福。
開飯之前,我要跟老祖宗見面,這事不能跟老媽說,但祖宗牌位就在客廳,這把我快愁死了。沈冰你說沒腦子,卻一眼看出了我的心思,說自己現在不餓,央求老媽帶她一塊去村南小廟去許願。那個小廟供的是靈山老母,每逢節日,香火不斷,尤其到了除夕這天晚上,那就像趕集一樣,鞭炮聲不停,據說誰放的鞭炮多,來年財運就更旺盛。
老媽哪會駁了這個心愛媳‘婦’的面子,立馬就拿着香燭和供品,沈冰還帶上了鞭炮,她們一塊出去了。
她們倆一走,我趕緊先把銅鏡擺好,放了燒‘雞’。咒語還沒念呢,死耗子就忙不迭現身了,抓起燒‘雞’就吃,一邊吃一邊埋怨:“大三十的,你就不知道早點給我送燒‘雞’,快餓死老子了。”
看着它的吃相,我笑了笑說:“別噎着,明天早上給你供奉兩個燒‘雞’。快說怎麼跟我老祖宗見面?”
“真笨,你在祖宗牌位前燒香磕頭就行了。”
哦,原來這麼簡單,要知道就不給你燒‘雞’了,餓死你個死耗子。不是我這人過河拆橋,誰讓它動不動就罵我笨的。
我又在祖宗牌位前燒了三炷香,跪下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響頭,就見香燭上三縷青煙中,逐漸‘露’出一張臉孔,老祖宗顯靈了。
“幸虧你沒錯過時辰,再晚一刻,我要去行政長官那兒赴宴,一過子時,又不能跟你見面了。”老祖宗一臉慈祥的說。
我嘿嘿一笑說:“老祖宗有啥指示,半月之前就託鏡子神跟我捎信?”
老祖宗眉頭一皺,似乎有什麼愁事,跟我說道:“你這次去山西的事,我都知道了,玄真道長也跟我見過面,我們都對你們以後的命運擔憂。”
我當啥事呢,不就是減壽嗎,我淡然一笑說:“老祖宗不必爲這事發愁,你重孫子我也沒把這事放在心裡。咱們習家不都是活不過五十六歲嗎,祖輩對這事都這麼淡然,我也秉承傳統……”
正滿嘴胡說時,老祖宗打斷我說:“不是減壽的事,而是禍‘亂’將起,茅山一派將有劫難!”
我一愣,啥事這麼嚴重,還扯上茅山一派了?再說茅山一派,弟子衆多,能有什麼劫難?
“到底出啥事了?”我緊張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