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人也會跟真人一樣有血有肉,會痛會叫,這在道家邪派製造出的東西上,並不稀奇。她在沒有變回原形之前,那是跟真人一樣活生生的存在。也幸好不是鋼鐵做的,就這還差點把我牙齒咯掉。
但我知道要是一鬆口,這娘們會隱身,那哥們立馬就變成捱打不還手的局面了。所以死命的咬住的她的手指,反正桃木挺硬,也不易咬斷。不過鮮血順着我的嘴巴流進肚子裡,草,那可都是雞冠血!
這娘們痛叫着往回抽手,把我整個人都扯下了牀。她的叫聲挺大,我心想姓顧的剛走不久,別被他聽到回來幫忙。趕緊伸手揪起背後牀單,塞進她的嘴巴里。頓時叫聲變成了“唔唔”微弱的悶叫,我見牀單還有很長,往起一抖,順勢纏住了她的脖子以及和兩條手臂。
但這娘們也不是容易搞定的主兒,見手指抽不回來,雙臂也被牀單纏住,擡腳踢中我的肚子。草他二大爺的,這可不是頭一次挨她踢了,死娘們腳頭挺狠,感覺腸子都踢斷了,痛的我唰地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酒意也就醒了七八分。
忍着痛又扯起餘下的牀單纏住了她的雙腿,她剛好又要擡腳,立刻身子失去重心仰天摔倒,把我帶的也趴在她身上。可憐我的牙,差點給拔出去。
這娘們被牀單纏住後,我才鬆口放開她的手指,轉頭看看四周,也沒什麼利器,只有茶几上兩個空酒瓶。緊握住牀單兩頭,拼力拖着她到茶几跟前,正好這時這娘們竟然用力崩斷了牀單,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他姥姥的,我咋這麼點背,總是被掐脖子,頓時喉頭一緊,一絲氣都透不進來。我這可是真真的骨肉,她再加那麼一點力道,喉骨非給捏碎了不可。我慌忙往後一伸手臂,夠到了一隻酒瓶,猛力朝她腦門上掄過去。
“噹啷”一聲,玻璃瓶子都敲碎了,玻璃渣子濺的到處都是,有些還插在我的臉上,感覺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這娘們頭上捱了一下,順頭流血,但晃晃腦袋,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看模樣並沒受到啥影響。不過倒是放開了我的喉嚨,緊緊盯着我,一臉的猙獰恨意。
我心裡這個發愁啊,這娘們雖然不是刀槍不入,但給打的皮開肉綻也渾然沒事。
目前手上只有破酒瓶這麼一件武器,就算加上那隻沒打破的酒瓶,也弄不死她啊!
我被她眼珠子瞪着,心裡冒起絲絲寒氣,心想靈童、靈女這個靈字大多都體現在眼睛上,這是心靈的窗戶,儘管她是木人,估計也怕眼珠子遭到襲擊吧?管他呢,試試再說。這些念頭在腦子裡只是一閃而過,不等死娘們出手,我又挺起只剩下的一隻參差不齊尖利的瓶口,往她眼珠上猛力插下。
她果然害怕,趕緊一閉眼睛,翻身往旁邊滾開。當我再接着拿瓶口往她臉上刺過去的時候,這娘們一曲膝蓋猛地頂在我的心口上,這下差點沒讓我歸了天。胸口氣息一陣閉塞,整個人都飛到了八仙桌跟前,把桌子也撞翻了。
正好一枚打火機掉在眼前,現在是不管是啥東西,那都是救命稻草,何況是點火的玩意。她不是木人嗎,怎麼也會害怕火吧?抓起打火機後,急忙深呼吸幾口,把胸口氣息調順暢,然後飛身撲過去。
這娘們機靈的躲開從地上爬起,不過牀單還塞在她的嘴巴里,我當時用力塞的挺結實,她還沒顧上扯出來。於是抓住牀單用打火機給點着了,又迅速用破瓶口在她腳面上插了一下。
她痛的全身一哆嗦,彎腰就來打我的手,但一彎腰,身上衣服接觸到牀單上的火苗,迅速給引着。嚇得她也不顧腳痛了,慌忙用手撲打身上的火苗子。
可是火勢飛快蔓延全身,尤其是棉衣,更有料子可燃燒,豈是手可撲打滅的。再加上牀單燃燒迅速,轉瞬間燒進她的嘴巴,讓她又發出一陣慘厲的叫聲。這會兒她連痛帶驚,完全顧不上對付我了,像個活人一樣在地上打滾。
我看看窗外,心想還是不能讓她叫出聲,忍着被燙傷的危險,照準她的嘴巴,把瓶口翻轉過來插進她的嘴裡。這成了一個喇叭形接口,從這兒還往外冒着火苗子,我對準了接口用力一吹,火苗子反撲回去,應該燒進嗓子裡了。燒壞了聲帶,還讓你叫個毛!
唉,這要是對付活人,的確是殘忍了點,但對付的是邪惡的柳靈女,咱也不必爲此內疚。
這下火苗反撲進她的嗓子,緊跟着叫了兩聲後嗓子變啞,然後再也叫不出來了。我又接連不斷往裡吹,她本身是木頭,頃刻間,從嗓子裡也冒起一股火苗,身子內部燃燒了。起初她還翻滾掙扎,顯得特別痛苦,讓人感到觸目驚心。
可是沒過半分鐘,她就雙腿一瞪,忽然間身子消失,顯出了原形,變成了兩寸多長的木人,上面還在燃燒着火焰。
我咕咚一下坐到在地上,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估計她肚子裡的那張符給燒了,所以就破了混煉柳靈兒法。幸好我們折騰的時間不長,牀單燒成了灰,火勢沒有波及到木屋,不過我全身上下衣服也給燒出了不少洞,尤其雙手滿給燙的滿是水泡。
喘了幾口氣後,看着兀自燃燒的木人,心頭忽地一動,留着它或許有用。急忙拖着疲憊的身子起來,見那個澡盆放在屋子東北角,裡面的水沒倒。從茶几上拿起一隻水杯舀水過來把木人上的火澆滅。
木人燒的通體焦黑,卻沒什麼損壞,還挺完整。心想這娘們跟姓顧的約好一會兒見面,要是不去,姓顧的肯定會回來,對付這雜碎我倒是不怕,可是總得查清我的朋友給關在了哪兒。目前腦子裡還只能想起一個陸飛,雖然模模糊糊有其他人的影子,但還是想不起來都是誰。
我打算也學學術人的做法,把木人恢復了,爲我所用,混入他們內部,那我做起事來不就輕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