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陸的大吃一驚,已經在椅子上盤坐不住了,雙‘腿’伸開,往後一仰頭,同時拔出桃木劍豎在‘胸’口前。捏個法訣大聲喝道:“敕!”
這聲大喝倒是道家中的法術,是有講究的,那是以純正道家罡氣發出,臨危之際暫時抵擋一下邪祟,能夠爭取到逃跑時間。
黑氣被這股道氣一吹,頓時向兩側分開,分別繞過他的腦袋,到腦後又匯成一股。不過再也不敢招惹他,陡然升空,看樣子又逃向房樑。姓陸的又氣又恨的一揮桃木劍,指着黑氣念道:“北帝敕召,羅喉土宿。煞氣飛空,天地沉暗。日月失光,邪逢裂碎。無路‘迷’‘蒙’,急急鎖定,山河海風。急急如律令!”
這是召煞咒,本來是招羅邪煞降服的法術,跟搜魂咒差相彷彿,但要比後者高級的多。一般是不輕易使用的,召不好會反噬自身。但這小子是術人出身,法術中加了邪法,就彌補了這個危險,可是邪煞一旦召出受其驅使,那必見血光才能回去。
黑氣在半空中又再次掉頭,猶如一條黑蛇一樣,隨着他的桃木劍所指,奔我來了。草他二大爺的,你說邪‘精’咋就這麼沒原則呢,被我們倆驅來指去的,也不嫌累的慌。
這次因爲是受到召煞驅使,使邪‘精’變得兇猛起來,黑氣之中隱隱‘露’出了一張猙獰的鬼臉,瞪着一對黃‘色’的眼珠子,特別的恐怖。這景象大傢伙都看清楚了,首先伏在鋼絲‘牀’跟前的兩個‘女’人尖叫一聲,都趴在‘牀’上不敢動了。
‘門’外的這夥人,不知誰喊了一聲“鬼啊”,立馬響起大人小孩的驚叫,腳步雜‘亂’的逃散了。
我也心頭涌起一股涼氣,死玩意現在就跟吃了偉哥一樣,絲毫沒了怯意,不好制服了。把沈冰往旁一推,以免讓她遭到‘波’及,身子向左一傾,左手撒出了八枚銅錢。咒語還沒念完,誰知就被姓陸的丟過來一隻水杯,把銅錢全給打落在地上了。
他二大爺的,這還咋玩,我指望着銅錢陣鎖魂呢,結果陣法沒布成,邪‘精’到跟前了,再用別的法術已經來不及了。那張猙獰可怖的鬼臉幾乎快跟哥們來個貼面禮,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氣息,刮的我臉孔生疼。
情急之下,我張口就念道:“挖不完的敵人,清不完的隊;做不完的……”
一下讓這死玩意頓住,一對鬼眼珠里布滿了驚恐。不過我就會這麼幾句口號,沒什麼新意,這死玩意都聽過了的,一時沒嚇退。就這麼跟我相差不到兩寸的臉對臉,眼對眼的瞅着,我心裡那個撲騰撲騰的跳,你說他要是突然張口咬我一下,這張臉肯定就毀容了,因爲他滿嘴的煞氣,咬出傷口會迅速腐爛!
我纔要拔出桃木劍的時候,沈冰倒是把銅錢劍丟了過來,還大聲罵道:“你個死反革命…..”
銅錢劍又被姓陸的用一把茶壺給打在地上,但這次死玩意是徹底嚇破膽,他戴的那頂大白帽上就寫着這幾個字,那是臨死前慘痛的記憶,哪敢逗留。唰地掉頭就跑,我這已經拔出桃木劍,拿出一張符甩出去,唸咒道:“帝敕靈靈,大力天丁。威劍神王,殺鬼誅神。天符到處,永斷邪‘精’。誅斬兇惡,符到奉行。急急如律令!”
姓陸的雜碎用的是召煞咒,哥們就給他來個召降咒,其中就有專‘門’對付邪‘精’的咒語。此刻死玩意膽子嚇破,召煞咒賦予他那層防護外皮就消失了,被召降咒一下就給策反,在半空中轉彎,又衝着姓陸的這種雜碎去了!
“太靈九宮,太乙守房。百神森衛,魂魄和同。急急如律令!”姓陸的捏訣唸咒,意圖再控制邪‘精’。
哥們哪會給他這個機會,立刻桃木劍往背後一豎,腳下踏罡步,法訣往前一點:“吾行一令,刀劍如林。八方罩定,上下,排兵。敢有張漏,玄律有刑。急急如律令!”
邪‘精’這死玩意竟然停在我們之間,黑氣首位不住來回擺動,似乎不知道該聽誰的了。看了這情形,我都感覺十分有趣。
“天帝內秘,役使萬靈。敢有拒逆,雷斧滅形。急急如律令!”姓陸的把手指的上血在桃木劍劍尖上一抹,看來這是跟我要玩命了。
我也絲毫不甘示弱,桃木劍從背後翻轉到身前,咬破手指在劍尖上塗血,同時念道:“玄劍出施,天丁衛隨。天鬥煞神,五斗助威。急急如律令!”
“北帝救召,東震西兌,南離北坎。開天‘門’閉地戶……”
我不等他念完,也跟着就念道:“三天大法主,霹靂第一尊。敢有逆命者,碎斬如微塵。急急如律令!”
我們倆越念越快,唯恐被對方佔了先機,最後就聽到一片急急如律令,讓邪‘精’這死玩意暈頭轉向,在我們之間迅速轉圈,始終不知道該朝誰下手。
沈冰沉不住氣了,撿起地上的銅錢劍,這次不是朝邪‘精’丟過去,而是甩向了姓陸的臉孔。她也不甘寂寞,嘴上唸唸有詞:“神默默,氣綿綿。存赤氣,在丹元……”那是坐煉咒,一般是打坐修煉時用的,現在使上倒也無傷大雅,能在銅錢劍上增加道氣。
銅錢劍從邪‘精’身邊劃過,嚇得這死玩意哧溜就跑了,一下躥上房樑。而我和姓陸的正在聚‘精’會神的鬥法,這期間都怕被對方佔了上風,所以全身上下繃的‘挺’緊。沈冰這麼一‘插’手,頓時讓姓陸的大吃一驚,一口氣逆轉,揮手打開銅錢劍同時,他嘴角竟然淌出血絲,臉頰往外鼓了兩下,看樣子是硬生生的忍住一口鮮血沒噴出來。
到底是術人,所用的都是邪法,雖然外強但是內弱,一旦氣息走岔,就會傷了神元。
沈冰一下愣住,眨巴着美眸問我:“我不會是現在內功深厚,可以摘葉飛‘花’,銅錢聚氣,把他打成嚴重內傷了吧?”
聽了這話我差點沒趴下,你以爲你真是梅超風啊,還摘葉飛‘花’,銅錢聚氣,我看是摘瓜砸腳,滿腦子聚漿糊纔是真的。
這時姓陸的突然擡頭盯着房樑,張大嘴巴驚恐的叫了兩聲。就見邪‘精’那條黑氣,飛快從上面‘射’下來,正好鑽進他的嘴巴里。這雜碎嘴巴一合,眼珠一陣急轉,然後嗖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從我身邊跟火箭似的就衝出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