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完全降臨,夜深人靜。屋子裡燭光閃爍,青煙環繞,寂靜無聲。
這種氣氛之下,恐怕只有王乙和石蒼以及那位不知道正在看什麼書的公冶季長才會淡定自若。周韻一家團座在靈堂前或許是因爲悲傷,神色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剛剛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洛凝,現在卻是緊緊地靠在王乙身邊,雖然在看着手機但另一隻手卻緊緊地握着王乙送給他的無事牌。
周韻的爸爸瞟了一眼靈堂後的棺槨,不禁暗自慶幸同意了王乙三人留下來陪周韻守靈。否則若是僅僅他們一家三口守在這裡,如此孤寂詭異的氣氛。恐怕不要說周韻娘倆了,便是他這個大老爺們也不禁覺得不寒而慄!
王乙和石蒼卻早就習慣了這種氣氛。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只要不隨便走動,發出怪聲就行。石蒼拿着手機在鬥地主,王乙正暗自嘀咕這傢伙哪來的那麼多流量。滿心疑惑的掃了一眼另外兩家的頭像,頓時無語了。
“這TM不是大飛和山雞嗎.......!”這TM真是鬼器變高科技,誰也擋不住啊!
王乙想了想要不把盈玉也叫出來玩一會。雖然就他們倆鬥不成地主,但也可以“打娘娘啊!”
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那大姐一門心思都在韓劇上,哪有時間跟他打撲克啊!這要是把她叫出來整不好還得挨埋怨。想到這王乙暗自苦笑一聲,還是老老實實的參悟他的《玄門陰陽術》吧!
如此沉寂的氣氛,恐怕只有周韻每隔半個小時燒一次紙錢的時候,纔會出現些許聲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十一點一過,王乙和石蒼幾乎同時擡起了頭。將手機和《玄門陰陽術》收了起來。似乎已經預感到會發生什麼,目不轉睛的盯着靈堂上方那四道渺渺升起的筆直的青煙。
子時一到,陰氣大盛!如果說屍體會出現什麼變故的話,恐怕便要從現在開始了!
11:15、11:30、12:00、12:30......!很快一個半小時便平安無事的過去了!可是王乙和石蒼卻沒有絲毫放鬆,反而神色愈加凝重。子時是從晚上十一點到半夜一點,這段時間陰氣越來越重。直到步入丑時,也就是從一點開始,陰氣由盛轉衰。丑時一過,雞鳴聲起,陰氣完全消散!
所以半夜一點是一天中陰氣最盛的時候。只要捱過一點,陰氣慢慢消散。只要不出現什麼意外,今天晚上便不會有事了!
說來也巧,臨近一點,正是周韻應該燒紙的時候。當紙錢燃盡,周韻連磕了三個頭正要起身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吹來一陣微弱的陰風,原本筆直的四道青煙猛地散亂開來。
王乙和石蒼臉色一變,顧不得其他,急忙對正要起身的周韻喝道:“別起來!繼續磕頭燒紙.....!”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見王乙和石蒼的樣子,周韻便知道定是出事了。想都不想便按照王乙的吩咐繼續磕頭燒紙。
王乙這一嗓子也把其他人嚇了一跳。周韻的父母不明所以的看着快步走到棺槨前的二人!
公冶季長順勢向靈堂看去。頓時大驚失色,猛地站起身來,驚呼道;“哪來的風!”說着趕緊檢查門窗有沒有關好。
見門窗關的很嚴實,公冶季長面色沉重快步來到了棺槨前。向棺材中的屍體看去;“啊!怎、怎麼可能......!”
但見此時棺材中周韻姥姥的屍體面色鐵青,最爲恐怖的是原本緊閉的雙眼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微微睜開了一條縫!
這時周韻的爸媽也來到近前,他們自然看不出其中的關鍵,滿臉疑惑的問道:“公冶先生出什麼事了嗎!”
公冶季長神色凝重,喃喃道:“無故起風、大凶之兆。死人睜眼,親人命喪......!”
周韻的爸媽臉色一變,茫然的看了看棺中的屍體。周韻的爸爸乾笑一聲:“呵!呵!公冶先生這都是迷信的說法吧!”
公冶季長瞥了他一眼;“你若覺得是迷信的話我這就離開這裡。你自己待在這,看看我說的是不是迷信!”
“額......!”正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誰又敢真的以身犯陷!
周韻的爸爸尷尬的笑了笑,急忙道:“公冶先生不要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周韻的媽媽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急忙道:“公冶先生別跟他一般見識!您說這該怎麼辦啊!”
公冶季長眉頭緊鎖,一指桌角的黃雞:“把雞殺了!取雞血灑在屍體的臉上!”
“啊!”周韻的媽媽驚呼一聲,捂着嘴道:“這怎麼行!”
公冶季長沉聲道:“屍身髒了可以擦乾淨,壽衣也可以換新的!若是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好!好!我這就去!”周韻的爸爸臉色大變,二話不說拽着兩個雞膀子便殺雞取血去了!
“這大哥還真有些本事!”王乙和石蒼暗自點了點頭,雞血陽氣極重能夠剋制屍體內的陰煞之氣阻止其詐屍......!
若是因停屍不當導致的陰氣入體產生的屍變,單憑雞血差不多就可以完全壓制其體內的陰煞之氣!但是氣死之人憑藉胸口的一口怨氣,能夠源源不斷的產生大量的陰煞之氣,單憑雞血恐怕很難長時間壓制!更不用說這老太太可是被自己的親生骨肉給活活氣死的......!
想到這王乙不敢怠慢,找了個角落取出硃砂毛筆在雙手上畫出伏煞咒!
這個時候,周韻的爸爸端着一碗雞血回來了。公冶季長接過雞血,衝着屍體的臉便毫不猶豫的潑了下去!
一股奇異的氣息鋪面而來。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但見周韻姥姥那雙原本微睜的眼睛,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竟然緩緩的閉上了!
“額......!”周韻還好些,草帽山上比這還要詭異的多的事兒他都見過。可是周韻的爸媽啥時候見過這等詭異的場面,當場便被嚇傻了。周韻的爸爸艱難的嚥了咽口水,一臉懵逼的望着公冶季長,喃喃道:“閉、閉上了!”
公冶季長亦是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自言自語道;“書裡的辦法果然管用!古人誠不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