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宿舍樓下的路燈壞了兩盞,所以這裡的光線並不好,我和林牧、吳倩站在距離宿舍樓五米的距離,就見咪咪供着脊背,慢悠悠的向我們樓後走去。
真是怪毛了啊,一隻貓,居然能和人一樣鬼鬼祟祟的,還知道走幾步回頭看看,好在它沒有看見我們幾個。
我們三個躡手躡腳的跟在後面,就見咪咪鑽進了後面的職工宿舍,這該死的臭貓,它真是不客氣,滿校園溜達啊。
我氣得擼起袖子正想把它抓回來,吳倩突然拽住我說,別動,這是孫老師家啊。
“哪個孫老師?”
“就是她兒子被綁架的那個孫老師啊,前幾天被撕票了,還上了電視,你沒看嗎?”
我頓時呆在了那裡,算是巧合吧,咪咪也不認識孫老師,大半夜的跑人家去幹嗎?
我們三個不死心,也跟着上了樓,孫老師家就在二樓,在樓道里找了一圈也沒看見咪咪,莫非它不是去到二樓的?
我仰頭往上看了看,也沒見有什麼動靜,就在這時候,吳倩大叫了一聲,我和林牧都嚇了一跳,吳倩指着孫老師家的門口說:“你們看,這是白蠟燭呀!還有地上這些紙灰……”
“白蠟燭怎麼了?”
“我想起來了,今天是那孩子的頭七!”
吳倩這話一出口,我的頭都要炸了,身上的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真是作死的節奏啊,跑到人家回魂夜的地界上來了。
就聽屋裡一聲接着一聲的哭聲,“豪豪啊,豪豪你回來了嗎?你回來看看媽媽呀!”
走廊裡的燈突然忽閃了幾下,我們三個立即緊張起來,我拉拉林牧的袖子,說:“咱們還是走吧,怪嚇人的。”
吳倩開始猜測:“蘇靜,這絕不是巧合,你那隻貓有問題啊,別的地方它不去,專門跑到這裡來,說它不是勾魂都沒人信啊,你看着吧,等那孩子見過他媽媽之後,你的貓就要帶他走了。”
我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吳倩說的一本正經,並不像開玩笑,不過就算是玩笑我也笑不出來啊,冷汗都下來了好麼。
就在我躊躇的時候,走廊裡連那唯一一根照明的白蠟燭也呼的一下熄滅了。
陰風陣陣,從樓道口裡衝了進來,我和林牧被吹得眼睛都睜不開,好大的風啊,剛纔在十字路口點蠟燭的時候,沒記得有這麼大風啊。
“快點快點我們躲起來,別擋了人家的路。”吳倩拉着我們躲在樓梯拐角的位置,我小心探出頭觀察着外面的動靜。
樓道里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咪咪呢,它明明進了這棟樓,它去哪裡了?
就在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我那該死的手機響了起來,叮叮噹噹的音樂聲在安靜的樓道里顯得格外刺耳,我連忙按下接聽鍵,帶着哭腔道:“楚航,咪咪不見了。”
楚航安慰我說:“別哭別哭,怎麼會不見呢?咪咪記性很好的,它呆過的地方就不會忘記,說不定明天它自己就回去了。”
真的能回去嗎,它要是陰間使者,就算它真的回來,我也不敢抱它了啊。
這種氣氛下真的不適合講電話,我隨便應付了楚航幾句就掛斷了,然後就聽林牧在我耳邊嘀嘀咕咕的。
過了好一會兒,孫老師家的門打開了,她愛人扶着她,她手裡抱着一些東西,好像是小孩子的衣服,他們鎖了門就走出了樓道。
躲避了這麼久也沒看見有鬼出現,我們三個剛出來,就聽見喵喵的兩聲從我們身後傳來。
我一回頭,咪咪正歪着頭看我,嘴裡叼着一隻大老鼠。
此事的結果是我和林牧從此就不在相信吳倩了,她那兩下唬人差不多,說什麼咪咪是陰間使者,還會勾魂,我看她是小說看多了吧,咪咪來孫老師家完全是巧合,它是來抓老鼠的啊。
我逼迫咪咪扔掉那老鼠,多髒啊,會得鼠疫,咪咪倒是挺聽話,十分不情願的丟掉之後,我還是不想抱它,她剛叼過老鼠啊。
最後是林牧抱着咪咪,我們這纔回了宿舍。第二天聽林牧說,他抱着咪咪回宿舍的時候,經過校門口,咪咪一下子就掙脫他跑了出去,等他追出去的時候,正看見孫老師兩口子蹲在十字路口燒孩子的衣服,咪咪就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
和楚航在牀/上纏綿了一會兒,他起來衝了個澡,我則躺在牀/上看雜誌。
別墅驚魂之後我就開始牴觸去別墅了,楚航無奈,就帶我來了他市中心的兩居室。我們是第一次來這個房子裡**,楚航事先還把臥室門反鎖了,我奇怪的問他,說,房子裡就咱倆人,鎖門幹嘛?
楚航說他有隱私癖,屬於心理問題,我也不深究,他愛鎖門就鎖吧。
從浴室出來楚航送給我一個禮物,是一隻十分精緻的玉鐲,晶瑩剔透,玉質細膩有光澤,一看就價值不菲。
就在我幸福的一塌糊塗的時候,外面咪咪又在叫喚了,聲音開始還是溫柔的,之後越來越凌厲,最後成了發狠發狂的聲音,小爪子抓着牆壁,牆壁上留下它深深的抓痕。
我和楚航急忙出去看,只見咪咪站在浴室門口使勁撓牆,聲音悽慘的叫着。
“它……怎麼了?它好像是想進浴室。”我說着話,就打算走過去推開浴室的門,楚航急忙攔住我,說:“別動。”
“它是不是想洗澡了?楚航,你幾天沒給她洗澡了?”
“這幾天不是你帶着它嗎?”
我想起來了,這幾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早忘了給咪咪洗澡,大概它也有潔癖吧,看見楚航剛剛洗澡,它也想洗了。
“那我給它洗個澡吧,反正時間還長。”說着話我又打算去開浴室的門,楚航急忙上前一步堵在門口:“別開門,你要開了它就進去了。”
“進就進唄,怎麼啦?”
“我有潔癖,它是貓,弄得到處都是毛,浴室我還怎麼用?”
我心說楚航啊,你既然這麼嫌棄它幹嘛要養它啊,你平時都是怎麼照顧它的啊?
楚航說:“回別墅洗吧,別墅裡有它獨立的洗澡間。”
嗯,有錢人,真是有錢人,連貓都有獨立的洗澡間。
這個週末我們在二居室裡呆到下午六點鐘,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楚航開車送我回了學校,他不允許我留在二居室過夜。
許麗很看不慣有男人開着豪車送我回來,她心裡羨慕,嘴上表現成看不起,她經常說我是被男人包/養了。看見我手腕上價值不菲的玉鐲,更堅定了許麗的看法。
我對着鏡子化妝,口紅的顏色越來越鮮豔了,我最近很喜歡這樣的裝束,妖豔,火熱。
鏡子裡的我有了微妙的變化,像我又不像我,我呆呆的看着鏡子裡的人,許久許久之後,驀地驚出一身冷汗,鏡子裡的人是誰?
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真的是我自己嗎?
她的眼睛散發着微綠的光芒,深邃不見底。吳倩從我身邊走過,不經意的回頭笑道:“靜靜,你戴美瞳了?”
“我……我沒有啊!”
“別說,你這美瞳的顏色真特別,人家都戴黑的藍的,你戴綠的,還挺好看的。”
我當場震驚在原地,手裡的口紅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