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寧是容器,我是那裝滿容器的液體。鳳寧一直在等着我,把她的一切力量都融爲一體,到那時,她只要願意,隨時都能抽走我融合好的力量,我就是在恐懼這個啊,我恐懼我會死亡這件事。”
容淺神色複雜地看着眼前的蠶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寧無心所說的一切,都很對。很多事情若不是自己細細推敲還有根據前任老闆留下的賬本自己也不可能發現。可寧無心又是怎麼發現的?
同時,寧無心的話也給在場的所有人有着一個巨大的衝擊,尤其是牧堯。
“你是怎麼知道的?”容淺問道。
“根據前世的記憶推測出來的。”
“哦?”
“鳳寧的記憶之中,她的所作所爲我看得一清二楚,作爲旁觀者的角度自然能夠猜測得出鳳寧之所以建造聻境,讓鬼死亡之後有個去所的本意是好的。可不知道爲什麼,天界突然間將聻境定義成了另一種用途——監獄!鳳寧憐惜那些跟自己一樣擁有着妖獸血脈還有人族血脈的混血兒,卻不知道自己的憐惜,只會讓天庭越發以爲她存着不良之心。至於傅閻璽,他們闡教一直都認爲該順應天道,天道所認爲的一切,那便是正確的。
闡教跟截教的摩擦越來越多,心中心繫闡教跟截教的鳳寧只會越來越矛盾,最終只能夠選擇一方。讓鳳寧受到背叛,讓鳳寧被傅閻璽所殺,天道做了不少準備跟計劃,至於傅閻璽會分出分魂追殺鳳寧的轉世,恐怕也是天道的手筆。說白了,天道最擔心的就是鳳寧的盤古之力。算計鳳寧那麼多,就是懼怕鳳寧身上的盤古之力罷了。盤古之力能夠開天闢地,聻境形成千年,早已經穩定,如果鳳寧真算計着聻境內存在的盤古之力,那麼天道決不會坐視不理,看着鳳寧收走。鳳寧做了兩手準備,她死了我就是最好的容器,她之所以留着我的性命,無非就是我還有用罷了。”
“那你就打算一直呆在裡面?寧無心”牧堯問道,“我不相信你會是個坐以待斃的人,從你能夠狠心殺了自己的前世,阻止她的奪舍中就可以看出,你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你願意自己出來也好,不願意也罷,我不會說別的。可你有想過你自己的父母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的父母怎麼辦?你願意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死了,不能在父母面前盡孝?你想想……你離開家裡多久了?過年的時候還是在白兜的肚子裡過的,你可曾想過你的父母?”
“……”
寧無心似乎是陷入了沉默,亦或者是不想跟回答牧堯的提問。
蠶繭內
寧無心雙手抓着蠶繭,眼淚無聲劃過臉頰,滴在蠶繭中沒有絲毫聲音。
紫色的眼瞳中氤氳着紫色的霧氣,讓明亮的雙眸不再清晰。
“寧無心,你別裝死,我知道你聽得見。”牧堯捶着蠶繭道。
“寧無心,你忘了嗎?你還沒有覺醒的時候膽子比誰都小,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膽子難道就沒有大些嗎?鳳寧真要對付你,你別告訴我你會乖乖讓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