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夏鴛鴦的話,心中感嘆萬千,沒想到青衣羌國的滅亡居然還有這種隱秘所在。
如果沒有出錯的話,我當初在青衣羌古寨所做的夢境中那個長着尾巴的矮小男子就是夏鴛鴦口中的戈基人了,而他身邊的青衣女人應該就是那個被蠱惑的首領的女兒。按照夏鴛鴦所說,就是他們偷走了青衣羌國的鎮國白石,然後青衣羌國的國運一落千丈最終導致千年古國一朝盡滅。
只是,一塊石頭就能讓一個千年古國衰落並且滅亡,那塊白石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而且,當初我在青衣羌古寨的幻象中曾看到陳勝之說白棺中的若初是一條人造龍脈,氣運強盛。以若初來鎮壓國運的話,也可保國運亨通,但是青衣羌國卻在龍脈依舊存在的情況下突然滅亡,莫非就是這白石的關係?一塊石頭所能發揮的作用比之龍脈還要大嗎?
我此刻十分的想知道,那個名爲若初的女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她在被人做成一條人造的龍脈後,卻根本就起不到相應的作用,古蜀國被秦國滅亡,青衣羌國也被東漢滅亡,這一切的背後又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
我看着坐在對面的男子,他此刻滿臉憂傷,眼睛略微發紅。
我不清楚夏鴛鴦知不知道那個若初的事,畢竟那已經是兩千多年前所發生的事情了,不過他畢竟是當年的青衣古羌的後裔,在關於羌和蜀的事情恐怕比我要知道的多上許多。
“你剛纔看我屁股上有沒有尾巴就是想確定我是不是戈基人?這都兩千多年了,莫非那些戈基人還在和你們作對不成?”我有些好奇的問道,畢竟青衣羌國已經滅亡,戈基人的大仇也算是報了,沒理由再繼續和這些羌人的後代爭鬥下去啊。
誰想到夏鴛鴦聽了我的,竟然冷笑一聲,說道:“哼,那羣雜種可沒有你想到那麼簡單,他們不僅搶走了我們的鎮國白石,而且還……”
夏鴛鴦說到這裡,一下子就停住了,他看了滿臉急切的我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頓時就感覺心裡就像被貓爪子抓了一樣,癢癢的,要知道那塊夏鴛鴦口中的鎮國白石不僅是和他們青衣羌人有着極大的關係,更是和我們陳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甚至我的爺爺都獨自離家,目的就是爲了去尋找那塊被人搶走的白石。
我不知道爺爺在時隔幾千年後怎麼去找尋那塊石頭的蹤跡,但如今一個大好的機會就擺在了我的面前,眼前的這個夏鴛鴦既然是青衣羌的後人,並且和那些戈基人打過交道,說不定他也許知道那些戈基人的蹤跡,只要能通過他找到當年那些戈基人,那麼就極有可能找回當初的那塊鎮國白石,那塊我極度渴望的東西。
“他們還怎麼樣了?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啊!”我對着夏鴛鴦急切的說道,我此刻恨不得扳開他的嘴,讓他把所有的秘密全部說出來。
夏鴛鴦聽到我的話,臉上露出一抹嘲笑,對我道:“呵,我爲什麼要和你說,就憑你進過青衣羌的祖地嗎?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的身份,說不定你很有可能是那羣戈基人派來試探的奸細呢。”
夏鴛鴦眼中冒出寒光,盯着我的眼睛,像是想從我的眼中看出什麼,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戈基人的奸細,所以同樣睜大了眼睛盯着他,毫不相讓,最終他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我心裡有些無奈,看來眼前的夏鴛鴦警戒心還挺強的,估計如果我不說點什麼重量級的東西出來的話,那肯定是不可能再從他嘴裡套出什麼信息了。
但是關於我們陳家和青衣古羌的關係實在是太過複雜,甚至還涉及到我祖先陳勝之的謀劃和幾千年前同爲古文明之一的古蜀國,這裡面錯綜複雜甚至很多東西我自己也都搞不清楚,眼下是肯定不能和夏鴛鴦說的。
我心裡思緒婉轉,最後咬了咬牙,對着夏鴛鴦說道:“我在古羌寨裡見到過一具白色棺材,裝載着當年青衣古羌龍脈的棺材。”
我話說出後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因爲我也不知道夏鴛鴦清不清楚白色棺材的事,萬一他沒有從長輩那裡聽說國白棺的事,那我說的話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但好在沒有讓我失望,夏鴛鴦聽到我嘴裡所說的“白色棺材”四個字,他頓時神色大變,兩隻眼珠子都快吃驚的鼓出來了,他情不自禁的大叫道:“白棺?那具白色棺材真的存在?我一直以爲那只是一個老輩人講的故事而已。”
“快!你快告訴我,你有沒有打開那具白棺,在裡面發現了什麼東西!”夏鴛鴦臉色赤紅,眼睛充血,神情是激動無比。
我心裡一喜,看來自己這是賭對了,這夏鴛鴦果然知道白棺的事情,甚至這白色棺材還是對他們十分重要的東西,作爲一個故事流傳了近兩千年。
我舔了舔嘴脣,對夏鴛鴦說道:“你先別激動,這種事咱們慢慢說,你看周圍的人都看着你呢。”
夏鴛鴦擡頭掃視四周,果然發現因爲他剛剛的過激舉動引得周圍的茶客們皆是向我們這邊望了過來。他長呼了一口氣,平復了下剛剛有些激動地心情,對我說道:“那白色棺材事關重大,是當年青衣羌國最重要的東西之一,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這樣吧,我帶你去見我爺爺,讓他和你慢慢交談。”
我點了點頭,心裡有些高興,這下夏鴛鴦的爺爺知道的東西肯定比夏鴛鴦懂的多,說不定我還可以從他爺爺口中得到許多重要的東西,甚至是青衣羌和古蜀國當年的秘密。
一想到這裡,我心頭十分激動,趕忙結了茶水錢,就催促着夏鴛鴦趕快離開,我那興奮的樣子落在夏鴛鴦的眼中,他看着我的眼神又不免多了幾分怪異。
“我說兄弟,我怎麼看着你的樣子比我還要激動,你別是帶着什麼不良的目的吧。別怪我沒告訴你,我們這些青衣羌的後人雖然落魄了,但是一些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依舊存在,你若是抱着什麼心思,還是趁早打消了,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夏鴛鴦對我低聲告誡道,看得出他對我還是抱着幾分戒備感。
我心中一驚,剛剛也是太過得意忘形,居然被夏鴛鴦看出了我的異常,不過我本身也沒什麼不良的想法,心裡無愧。我扭頭對夏鴛鴦說道:“放心好了,只是我家祖上和你們青衣羌國有些關聯,我想知道一些當初的事情罷了,不會打你們的主意的。”
夏鴛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說完,示意我和李小卉跟在他身後,一起出了茶館。
“陳子軒,你們剛剛說的什麼青衣羌、戈基人的是什麼東西啊?我們這是要跟着這死流氓走嗎?但嘉老師說了,我們下午還要集合啊!別出了什麼問題,那就不好辦了。”
我頓時一愣,要不是李小卉提醒,我都差點忘了,這次我可是隨着班上的同學出來的,現在不過是午飯後的自由活動時間,下午還要集合呢,我這跟着夏鴛鴦走了,班上那裡不好交代啊。
我想了想,對李小卉說道:“小卉,這樣吧,你還是先回班上去,順便幫我和嘉老師請個假,就說……嗯,就說我不小心摔傷,去醫院看病去了,幫我打個掩護怎麼樣。”
李小卉嘟了嘟嘴,眼珠子一轉,對我說道:“我在你們班上又認不到什麼人,回去多沒意思,我去給嘉老師打個電話請個假吧,我還是和你一路感覺好玩一些。”
李小卉說完就跑到路邊的一個公用電話亭和嘉老師打電話請了假。
我看着李小卉的身影,有些無奈,本來是想把她支開的,畢竟關係到我們陳家和青衣羌的一些秘密,我也不想讓她知道太多,誰想到這李小卉古靈精怪,居然還非要跟上來,我只能在心裡暗暗嘆息一聲。
很快,李小卉打完電話回來,我們就跟在夏鴛鴦的身後一起往一條小路走去,據夏鴛鴦說,他們這些青衣羌的遺民在當初青衣羌滅國時的動亂中跑到了蒙頂山深處所隱居,這上千年一直保持着當年的一些風俗和習慣,只是在最近百年裡,他們逐漸和外界開始了接觸,特別是最近的幾代人開始走出大山,與漢人通婚,學習漢語,若不仔細觀察,他們和一般的漢族人也沒了什麼兩樣。
蒙頂山山路崎嶇,環境清幽,小道兩旁隨處可見種植的茶樹,看上去別有一番景緻,我不禁讚歎道,這蒙頂山不愧是世界茶文化的聖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李小卉連連喊着腳痛之時,我們的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大片古樸莊嚴的建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