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遊轉,沒有絲毫邪意之感,烏黑的精光泛動,在九龍紀尊石體周圍帶出縷縷龍精霞蘊。8du8
“哈哈家主,自從我肉身變成晶軀之後,我還一直後悔當初拋棄了穢力所聚的九地龍魂,不知道這九地龍魂能不能給我使用,相信以我現在晶軀催動它的威能,不會比真正的九龍鞭小多少。”九龍紀尊石臉露出一絲期待對着穆浩請求道。
聽到九龍紀尊的話,穆浩臉上微微露出了淡笑:“這九地龍魂我已經得到有些時日,至今仍不能真正發揮出它們的力量,如今你已成晶軀,若是能夠驅動它,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九龍紀尊石手化爪,五指一抓一攝,根根黑色晶指顯出玄奧的印紋。
黑色穢氣印紋之中,帶着時間震動的韻律,作用在圍繞九龍紀尊晶軀遊動的九地龍魂上。
“嗡”在穆浩驚訝的目光中,九地龍魂彼此糾纏,時間韻律縹緲,化龍魂之精,讓九地龍魂完美結合。
九龍歸一,現九絕之力,否極泰來,九色霞蘊自穢氣翻騰的龍鞭中散發而出。
“咔”龍鞭化爲九股龍鏈,自九龍紀尊腳下擴散而出,九龍禁天,穆浩甚至能夠感覺到石塔之中的時間完全陷入了停頓。
“收!”九龍紀尊低聲沉喝,自九龍紀尊腳下擴散而出的九龍鏈,急速結成一股手腕粗細的長鞭,旋在九龍紀尊晶軀的腰間之上。
穢氣漸漸收斂,九色霞蘊也開始消隱,九龍之首盤爲拳頭大小的鞭錘,崢嶸扭轉,內斂無邊力量。
如果不是這九龍之首形成的鞭錘過於獨特,九龍鞭系在九龍紀尊腰間之上,就猶如繫帶一般。
看到九龍紀尊晶軀以及九龍鞭的彪悍,穆浩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苦笑:“時老,你不會就想要這麼出天邪峰吧?雖然你的力量非同尋常,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儘量低調一點的好。”
此時九龍紀尊的晶軀之上,也僅有一條意念所化的短褲,強壯的晶體,筋肉線條猙獰,帶給人一種遠古滄桑力量之感。
聽到穆浩的話,九龍紀尊老臉略微有些不自然,剛想要用意念化出衣袍之際,穆浩就已經取出了兩套黑色麻衫,遞給了九龍紀尊一套。
“這韌麻衣是之前我從天邪峰一名神階強者那裡得到的,端是堅韌無比,剛好給你和空老穿,不過你們日後爆發力量之時,還是要多加註意,不要將它破壞了。”穆浩對九龍紀尊叮囑的時候,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不捨。
韌麻衣並非長袍,倒像是山村之人,勞作時所穿的衣物,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麻衣每個細小麻孔之中,都有着極其纖細的符文。
似是看出穆浩的肉痛之色,九龍紀尊穿上韌麻衣之後,臉上露出了感嘆的笑容:“嘿嘿家主,這可是個好東西啊!其實這不是韌麻,它名爲天韌,是天韌麻蠶所結之物,看這兩套天韌麻衣所顯神文,應該是神器被吞食所結。”說道後來,九龍紀尊看向身上隱隱泛着七彩霞芒的麻衣,眼中透出了一絲疑惑。
純淨的穢氣撲在麻衣之上,轉眼間,麻衣隱隱泛出的七彩霞蘊就已經消失,變成了麻灰色,再無一絲起眼,就連麻孔之中密集的符文,也開始隱入麻衣之中。
“天韌麻蠶是什麼東西?難道有什麼來歷不成?”穆浩敏銳的發現了九龍紀尊的疑惑,對着九龍紀尊問道。
九龍紀尊微微搖頭:“天韌麻蠶是一種上古奇蟲,不同於其它蠶類,天韌麻蠶永不結蛹,它們可食萬物,更是符文、神禁的剋星。它們吞噬符文和奇物之後,會將符文和奇物結爲天韌麻絲,因此,有人稱它爲鯨吞蠶或是天符之蠶。”
“可食萬物,那豈不是非常可怕的存在?”穆浩臉上露出一絲驚容。
“呵呵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萬物相生相剋,天韌麻蠶非常俱寒,只要微弱的寒氣,就會將之冰封,可以說,任何修者都能將其制服。說到底,它也只不過是一種奇物罷了!不過如果放任其不管,它卻會成爲非常可怕的存在。”九龍紀尊感嘆着說道。
聽到九龍紀尊的話,穆浩從乾坤囊中取出一個金色儲物袋,將儲物袋中的物品都釋放而出。
然而,穆浩卻失望了,儲物袋中除了零星幾顆神石之外,並沒有九龍紀尊提到的天韌麻蠶任何痕跡。
“呵呵你不會認爲那個被你製成鼎爐的神階修者,會有天韌麻蠶吧?這種上古奇蟲,只有一隻,傳說以前九天之上,曾經有人見過這種奇蟲,不過自從天幻宇帝戰死之後,天韌麻蠶也一同跟着他身死了。”九龍紀尊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嘆息,只是穆浩不知道那絲嘆息是爲了戰死的天幻宇帝,還是爲了天韌麻蠶。
關於九天之上以及天幻宇帝的事情,穆浩到不是太過關心,在穆浩看來,以他如今的力量,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能夠參與其中的。
不過對於天韌麻蠶,穆浩卻很是好奇:“時老,既然天韌麻蠶已經跟隨天幻宇帝身死,那爲什麼世間還有天韌麻衣呢?這不是很奇怪嗎?”
“無盡空宇之中,天韌麻蠶只有我們這一片天宇中存在一隻,和很多上古奇蟲不同,它是獨一無二的。不只是你得到的這兩件天韌麻衣,天宇之中,如今依然存留着天韌麻絲製成的寶物,天韌麻蠶有很強的食慾,它晝夜不停的吞食修煉資源,吐出天韌麻絲,所以天宇之中流傳着天韌麻絲的寶物,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九龍紀尊這時的臉色已經平靜了下來。
如果尋常時候,天韌麻絲出現,穆浩可能會同九龍紀尊一樣不以爲意,可是在天邪峰這處死地出現天韌麻絲,這不由讓穆浩產生了很大的聯想。
不同於九龍紀尊,穆浩對於天韌麻蠶這曾經聞所未聞的上古奇蟲,充滿了好奇。
“嗚”石塔一層空間震動平息,空行紀尊乳白色魂力盪出的霞風,完全涌進晶軀之中,打斷了穆浩對天韌麻蠶的好奇與思索。
只見空行紀尊石身微微震動,一行行乳白色漣漪,在黑鑽一般的晶體上盪漾。
魂力與晶軀相融,待到空行紀尊晶軀與魂力漸漸契合,閃耀出渾然一體的璀璨黑芒之時,空行紀尊一雙石眼突然睜開。
“嗡”感受到空行紀尊的目光,穆浩竟然有種跨越天宇,擺脫空間束縛,自在逍遙之感。
“老匹夫,難道在人後講他人的壞話,是你的專長嗎?”伴隨空行紀尊興奮的目光,強大的威壓,帶動空間之力,排山倒海一般壓在了九龍紀尊的晶軀之上。
空間翻涌震動,隱隱之中透出暗斂的星爆,九龍紀尊周圍的空間,如同煮沸的開水一般,不斷翻滾,沒有一絲規則。
強大的空間撕扯,甚至讓九龍紀尊的晶軀都出現了扭曲。
不過作用在九龍紀尊身形的空間撕扯,極爲內斂,並沒有波及到穆浩和站在一旁,一臉驚意的姚寶凡。
“怎麼?說你是長舌婦你惱羞成怒了嗎?”九龍紀尊剎那間回首,目光與空行紀尊相對,似是時光流逝、一眼萬年,強大的空間撕扯力量,在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意境之下,竟然漸漸被化爲無形。
“好可怕的力量與意境!”不只是擁有晶軀的空行紀尊,靈魂沒有與晶軀相融的九龍紀尊,同樣帶給了穆浩極大的震撼。
“好了,我們現在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看你們這樣應該已經沒有大礙,這就隨我出塔。”看着兩個老傢伙怒目相對,似是誰也不服誰的樣子,穆浩不由一陣頭大,臉上露出苦笑安排道。
“不過是得到了一具晶軀,有什麼值得張狂的,日後家主替我找到融靈果,早晚有你好看的一天。”九龍紀尊嘴上雖然強硬,不過看向空行紀尊蒼老的目光中,卻隱晦透出一絲羨慕。
璀璨晶霞波動之中,九龍紀尊的晶軀,竟然恢復了血肉之色,再無一絲石人之感,就算是以穆浩的掌控霸意,也僅僅能夠感受到,九龍紀尊的靈魂似乎與存在着微弱的不協調之感。
不過儘管是這樣,穆浩卻看不透九龍紀尊石晶之軀。
空行紀尊一臉得意,晶軀漸漸化爲肉身,靈魂與肉身,緊密相契,宛如圓滿,沒有絲毫的破綻。
收起石塔一層中甘露鼎和其它的物品,穆浩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期待:“相信再過不了多久,空老你適應這身晶軀之後,應該可以恢復到天尊的力量了吧?”
似是明白了穆浩的意思,空行紀尊老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就算是不適應,有了這副晶軀,我也可以和王家那幾個老東西,一爭長短。不過若是想要施展爍古通今,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如果保險起見,還是等那個老傢伙力量有所恢復最好,他的光陰流轉,可以爲爍古通今提供很大的助力。”
穆浩臉上思索了片刻,對着懷抱小女娃的姚寶凡安排到:“凡兒,你帶着這個小東西留在石塔之中吧。那伴生魄要認真的修習,不要貪功冒進。雖然我不清楚伴生魄十層功法的境界劃分,不過想來第四層結魄,應該不是仙階修者能夠做到的。那王瑾蘭雖有仙帝之階,不過修煉伴生魄的根基,卻不紮實,這一點你要注意。”
聽到穆浩的話,小女娃竟然掙脫出了姚寶凡的懷抱,灰芒一閃,就出現在了穆浩的頭頂,粉嫩小臉一臉的不滿,依依呀呀抓着穆浩亂成一團的頭髮。
空行紀尊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家主猜的不錯,像伴生魄這種天宇奇功,每一個境界的提升,都相當於天宇修煉等階的一個大階位,到了第四層結魄之境,對應的乃是天宇至強四階中的玄尊強者,這門功法,可以說越到後來,威能纔會越大。只有在納念、立神、附源前三境夯實根基,纔會爆發出後續的無匹偉力。”
九龍紀尊認同的點了點頭:“功法神通固然讓人嚮往、渴求,不過卻不可盲目爲了短時間獲得強大力量,貪功冒進,能夠忍耐住寂寞的修者,才能成爲真正的強者。也許短時間看,王家那個小丫頭結出穢魄會比較強,不過到了至強四階之後,她必然是後續無力,難以證得永存於世的大道。”
“這麼說來,王家那幾個天尊帶給我那種天地之力,隨心所欲之感,也是一種表象了?”穆浩思索着問道。
“呵呵王家高祖磐石紀尊,也只修到了伴生魄第八層心量之境,我還沒有聽到,有誰能夠真正修到伴生魄第十層隨心之境呢!不過王家那幾個老傢伙,窺伺隨心之境,倒也不是沒有一點收穫,就算似是而非,也不是一般修者能夠與其爭鋒的。”空行紀尊笑道。
“凡兒這丫頭倒也不是非要留在石塔之中不可,家主這黑石塔雖然擁有多種本源之力,不過卻不存在意念,凡兒如意玲瓏心,心生九竅,如果想要讓心竅立神,最先應該納入的就是梵念,有了佛門不動梵唸的支撐,就可以爲日後納入其它的磅礴意念打下基礎,這天邪峰穢氣中存在的污穢意念,雖然至污、至邪,不過卻是我見過最強大的意念,日後若是凡兒可以將這股意念結成伴生魄,說不得將會是一股不可抵禦的力量。”九龍紀尊思索着說道。
聽到九龍紀尊的話,穆浩心中驚駭的同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天邪峰通往第一宮,山道上的佛窟。
“這天邪峰穢氣中的污穢意念,實在是陰邪,暫時還不能考慮,就讓凡兒到那山壁佛窟去感悟吧。你要多多用心,時老和空老雖然見識非凡,不過畢竟沒有修煉過伴生魄,不可能事事幫助於你。”說道後來,穆浩看向清幽少女的眼神,透出了一絲鄭重。
五色霞蘊在天邪峰山腳石灘外泛起,在王瑾蘭一臉驚訝的目光中,穆浩、姚寶凡和兩名老者,猶如跨界之人,從容自五色霞蘊中走出。
和王瑾蘭一同露出驚訝之色的還有寒偌雲三女,只是三女驚訝的並不是黑石塔五色霞蘊,而是騎在穆浩脖頸上,一臉粉嫩,兩隻小手不斷在穆浩頭上搞來搞去的小女娃。
“她”溫莎美眸中充滿了濃濃的不解。
和穆浩相處多年,穆家的人從來沒有人知道,石塔之中還有一個小女娃。
“呵呵那個小東西出現了一點變化,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了!”穆浩走到溫莎身邊,忍痛將小女娃從後頸拿了下來,無良的將小女娃塞在了溫莎懷中。
這個時候,穆浩那堅韌的臉上,竟然被小女娃掐出了好幾點淤青。
看到小女娃對溫莎一副非常熟識的模樣,粉嘟嘟的小臉一直向溫莎懷中拱,穆浩不由微微活動一下發痛的面部,心中暗恨:“這個可惡的小傢伙,根本就是存心的,日後斷不能再放縱於她。”
“阿大,你們穆家既然和我現在是互助的關係,就不能事事都有所保留吧?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和我解釋一下,這村莊周圍三十六具石棺的由來,還有石閣中那些穆家修者修煉的功法?”王瑾蘭看了一眼穆浩身邊兩位老者蒼老的,眼底微微透出一絲奇色,轉而馬上露出笑意對着穆浩問道。
空行紀尊的魂體,以及九龍紀尊的石身,是王瑾蘭親眼所見,雖然王瑾蘭在天邪峰山腳小村莊等待了有一段時日,可是兩位老者此時發生的變化,依然讓王瑾蘭驚駭。
聽到王瑾蘭的稱呼,穆浩不由一滯:“咳如果一定要稱呼的話,你還是叫我穆大好了。”尷尬說話之時,穆浩不由向着身旁的二老,以及姚寶凡示意。
空行紀尊點了點頭,目光向着天邪峰第一座宮殿前,山壁佛窟看去的同時,身形氣息再無波動,以王瑾蘭不能理解的手段,帶着九龍紀尊和姚寶凡消失在穆浩身旁。
下一刻,王瑾蘭再向山壁石窟看去,兩老和姚寶凡已經站在了佛窟梵光之外。
短暫的驚駭過去,察覺到王瑾蘭目光緊緊盯在自己身上,穆浩臉上微微露出了一個笑容:“你明明知道圍繞這村莊之外,三十六具石棺的由來,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如果我沒猜錯,這些石棺中的修者,日後也會是你們穆家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你們穆家人修煉的刀霸又怎麼說?他們丹田中的刀霸,帶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想必修煉的功法應該來歷不凡吧?”王瑾蘭美眸中透出一絲精光,對着穆浩問道。
“寂滅霸刀你應該聽說過吧?”穆浩並沒有正面回答王瑾蘭的話,右手在腰間乾坤囊一抹,手中多出一個白色小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