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在語壽尊者那驚濤駭浪般的彩光掌影下,矗立天壽峰頂無盡歲月的天壽閣砰然爆碎,其中五道寶光散射,語壽尊者已經當先向着一對,刻有密密麻麻上古符文的羽翼抓去。
羽翼片片羽毛似金似玉,符文光華流轉,散發這僞祖器的氣息。
“竟然敢毀天壽閣,搶奪天壽五寶,你該死。”瑞壽始尊右手十指一彈,一道祥瑞霞絲竟然後發先至,牽上了古符流轉的羽翼。
“嗤~~~”於此同時,語壽尊者的神識,也蕩在古符羽翼之上,在語壽尊者神識的牽引下,從爆碎天壽閣中射出的那對羽翼,竟然化爲流霞,涌向語壽尊者,急速與語壽尊者身形交融。
眼看着羽翼擺脫祥瑞霞絲,消失在白袍少女的身體之中,瑞壽始尊的臉色不由變得更加難看:“你竟然偷偷收取了翱空翼。”
“瑞壽,你和宗主一直不能收取天壽五寶,難道還要擋着宗門其他人收取不成?無盡歲月中,我爲宗門所作貢獻數之不清,這是我應得的。”看了一眼散射的另外四道寶光,少女定住身形,並沒有再行搶奪另外四件寶物,看向天壽、瑞壽始尊的目光,顯得有些謹慎,似是已經打定主意要脫離天壽宗一般。
禍天劫藤舞動虛空,雖然顯得極爲可怕,不過卻並沒有阻止語壽尊者打碎天壽閣,以及搶奪符文羽翼的舉動。
相比那三千八百根攪天的黑藤,天壽山脈那衆多聳天巨峰,就顯得渺小了。
這時透出峰巒星位面,在虛空舞動,堪比山峰粗壯的可怕黑藤,就算是拍下一根,都不是天壽峰能夠抵禦。
所有人能夠想到,若是巨藤拍峰,恐怕不止是天壽峰,就連天壽峰所置身衆多階位強大的天宇豪強,都逃不過湮滅的命運。
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同樣身處天壽峰頂的語壽尊者,纔有恃無恐,一旦禍天劫藤落下,所有天壽峰頂的強者都得死,就連掌控禍天劫藤的天壽始尊,也一樣會波及,語壽尊者正是賭天壽始尊不會這樣做,纔沒有在奪取完古符羽翼之後急着脫逃。
這個時候語壽尊者是在等,等着天壽尊者一身壽元、力量耗盡,到時候沒有了天壽尊者的掌控,就算是禍天劫藤失控,以她的力量以及翱空翼,同樣有能在險境中走脫的機會。
另外四道激射的寶光,分別被秀遊宗婦人模樣的秀波尊者,真罡門的靖暄尊者,以及鬱木宗,丹霞谷兩名中年人模樣的太上尊者所得。
除了翱空翼之外,另外四件散發着僞祖器氣息的寶物,竟然沒有一件落在天壽宗本宗強大長老的手中。
得到了寶物的四名宗外太上強者,並沒有立即將寶物收起,可是卻也沒有歸還給天壽宗的意思,似是在眼下的危境中,暫爲對四件寶物保管一樣。
明豔婦人模樣的秀波尊者,手中拿到的乃是一面腰鼓,整個腰鼓兩側鼓面臉盆大小,由不知名的獸皮所封,獸皮並不平滑,而是有着密密麻麻突起的小包。
鼓身則爲木質,刻畫着極爲古樸、蠻荒的人獸紋理,絲絲流霞在鼓身流動,儘管腰鼓沒有被人拍響,可是卻向着天地間,透出一股兇殘、遠古的氣息。
而靖暄尊者手中所拿的則是一把掩月刀,巨刀刀身沒有刻意放大,就足有三人高,刀身成半月狀,刻有盤龍吞星圖案,盤龍伴隨星斗流轉,鋒芒、霸氣外露,連接刀身的則是一根碗口粗的黑金長杆,刀杆玄妙符文流轉,陣陣黑芒向着刀身流動,讓巨大的雪亮刀身殺氣外露。
儘管靖暄尊者那少女的樣貌與嬌軀,與巨大的掩月刀不太相稱,可是卻還是讓人有一種一刀在手,足以斬天劈地的威勢。
被鬱木宗、丹霞谷兩名中年太上尊者所得的寶物,乃是一個線團,以及一個鉢盂。
線團精光絲線纏繞的極爲緊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整個線團的精光絲線並非一根,而是有着很多被纏住的線頭,繡球大小的線團,隱隱帶給人一種可怕的生機,不像是器物,到好似活物一般,線團的內裡不知包裹有什麼,從裡向外映襯出的灰色符文,不斷閃爍變化,讓繡球大小的線團更顯神秘。
至於那鉢盂,則是由黃泥所制,不大的鉢盂雖然黃光閃爍,可是卻沒有任何紋理、符印,就連鉢盂之中,也是黃光朦朦朧朧。
丹霞谷得到鉢盂那冉晝尊者,並沒有用手去觸碰貌似黃泥所制的鉢盂,而是右手帶出一道流彩霞光,將鉢盂牽入其中。
四人名宗外強者之所以能夠得到泛着僞祖器氣息的寶物,一則是四人靠近天壽閣,二則也有一些運氣的成分。
就在丹霞谷那中年修者模樣的冉晝尊者,得到黃泥鉢盂的一剎那,遠處與之同屬萬秀州十大宗門之一,那渡法寺的一名中年僧人,就想要出手搶奪。可是眼看着天壽峰頂衆多絕強者,都在盯着五件僞祖器,擁有太上之階氣息的中年僧人,還是勉強忍了下來。
不同於一些低階位面的和尚,那擁有太上之階氣息的僧人,並沒有穿袈裟,一身淡灰色長衫透着雅氣,而且還是帶髮修行,如果不是右手有着一串念珠,根本就沒有半點修佛之人的樣子。
看到不止是語壽尊者拒不交出翱空翼,就連秀波尊者四人,也沒有歸還寶物的意思,瑞壽始尊不由深吸一口氣:“天壽五寶事關宗門傳承,又豈是給個人謀利之物?語壽,你現在將翱空翼交出來,我還可以不追究你,你若執意要叛出宗門,那我只好讓你身死在這天壽峰上。”
聽到瑞壽始尊的話,身穿簡樸白袍的語壽尊者不怒反笑:“咯咯~~~瑞壽,你現在自身都難保,難道還在想着已經被我收取的翱空翼嗎?就因爲你們的自私自利,宗門纔會有今日之災。說什麼宗門傳承,你若肯捨身挽救宗門之危的話,早就做了。你遲遲不開祥瑞天眼,卻向我索要至寶,一樣不是在打着攜寶離去的主意。”
眼看着語壽尊者背後漸漸長出了一對巨大白色蘊光羽翼,瑞壽始尊臉色不由變得極爲凝重。
攪天黑藤浩蕩天宇,猶如接連天地間一柱柱比山峰還要磅礴的藤卷,可是就在天壽始尊壽元急速消耗,肌膚顯出黑色藤紋越來越密集的同時,天壽始尊卻完全找不到摧嶽州主的所在。
不止是天壽始尊,就連整個天壽宗,都陷入了巨大的危機,這時很多強者都能想到,一旦天壽始尊壽元、力量油盡燈枯,不要說那失控的禍天劫藤,摧嶽州主一旦顯身,整個天壽宗,就連瑞壽始尊,都無法同距離祖尊只有一步之遙的半祖抗衡。
感受到一身泛着邪惡氣息,天壽始尊投來的目光,瑞壽始尊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天壽,看來這偌大的宗門,也沒有誰值得託付了,既然天壽宗是你開創的,到隨後就讓它塵歸塵、土歸土吧!”
除了面容極度蒼老的天壽始尊之外,所有聽到瑞壽始尊話的人,眼中都不由透出了濃濃的冷意。
然而,沒待衆人開口出聲,瑞壽始尊的身形,就涌起了祥瑞之火,尤其是靈臺更是彩焰翻騰。
“呼~~~”隨着瑞壽始尊精元、神識之火越燃越猛,其祥瑞火焰,竟然開始被瑞壽始尊斂入蒼老的雙眼之中。
這一刻,瑞壽始尊雙眼的目光,好似能夠洞穿世事一般,向着整個天壽山脈掃視。
當看到養心峰之時,雖然瑞壽始尊神色微變,可是心中卻是寬慰一笑:“雖然知道你很強,不過我卻沒有想到,所有人還是小看了你!就算是你不願爲天壽宗出頭,不過那養心峰我還是留給你了。此番災劫過後,不管天壽宗會變成什麼樣,希望你能夠幫助天壽宗繼續傳承下去。”
包裹天壽始尊在內,所有人都不知道,瑞壽始尊心中那寬懷的笑聲,竟然與養心殿中那冰封的穆浩心神相連,笑聲清晰在其心中響起。
“老頭,想要綻放最後的光芒嗎?現在看來,天壽宗是很難再傳承下去了!這種被滔天偉力所毀的破爛地方,就算是別人不佔據,能夠僥倖存活下來的天壽宗弟子,也不會繼續留在天壽宗的。如果我是你的話,早就跑了。”穆浩的笑聲同樣在瑞壽始尊心中響起。
但是穆浩這次卻沒有得到瑞壽始尊的答覆,站在天壽峰頂的一衆階位強大絕強者,此時可以清晰看到,在瑞壽始尊一身燃燒起的祥瑞之火,向其雙眼聚集的過程中,伴隨瑞壽始尊雙眼祥瑞霞光璀璨,其身形,竟然開始虛幻消失,彷彿一身力量,全部匯聚到了雙眼之中一樣。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瑞壽始尊的身形,就已經完全消失,留在瑞壽始尊身形消失所在之地的,只有兩團祥瑞霞光璀璨的光暈。
“隆~~~”兩團祥瑞霞光璀璨的光暈,並沒有翻涌多久,就徑直射向天宇虛空之中。
祥瑞霞光流動,漸漸在天宇虛空中劃出一雙巨大祥瑞天眼的紋理。
“嗡~~~”隨着祥瑞天眼緩緩睜開,極爲磅礴的祥瑞霞光,帶着祥瑞之焰,已經向着整個峰巒星位面中的天壽山脈掃視而下。
受到天眼祥光掃視,不止是那根根極爲可怕的禍天劫藤,向着龜裂大地中收縮了一些,就連那禍天劫藤帶出瀰漫天壽山脈的黑煙,都被天宇虛空中那一雙巨大天眼放出的祥光淨化。
以往磅礴的黑煙,在天宇虛空祥瑞天眼彩光的壓制之下,脫不出根根可怕黑藤的一丈之外。
無盡天壽山脈中,到處都充斥着祥瑞之光,隨着天宇虛空那祥瑞天眼完全張開,濃郁的祥瑞之光,竟然將一雙巨大虛空天眼都爲之遮掩。
就在所有天壽山脈的修者心生驚駭之際,所有人還是能夠隱約感受到,天宇虛空濃郁的祥光之中,那一對祥瑞天眼的注視。
在祥瑞天眼的注視之中,所有人心底都產生了不可抵禦之感,彷彿不但是一身力量,就連潛藏在心中的心思,都被看穿了一般。
對於這種裸的窺視,不止是一衆天壽宗外強者,就連天壽宗的弟子、長老,都有一種極度不適之感。
一方天宇虛空都燃燒起了祥瑞之火,那種俯視衆生眼神帶出的祥瑞之光,甚至已經完全超越了太始尊者所能掌控的威能、力量。
“轟~~~”一道祥瑞波紋從虛空泛下,三千八百根禍天劫藤似是受到祥瑞波紋的衝擊,不由齊齊向着大地中收縮。
一瞬間,不止是天壽山脈的所有修者心神震動,就連峰巒星一方星辰位面的天地,都幾乎被祥瑞波紋衝碎。
祥瑞波紋所過之處,虛空都爲之扭曲,漸漸的,一個個隱藏在天壽山脈破碎虛空之中的漩渦,被祥瑞波紋盪出。
一個個不大的虛空漩渦混沌迷濛,沒有人知道漩渦連通着哪裡,更不知漩渦中有什麼,虛空漩渦旋轉之間,竟然沒有透出一絲氣息。
“嗡~~~”磅礴的祥瑞之光,一時之間變得極爲凌厲,化爲一道道祥瑞劍光,直破天壽山脈虛空中那些漩渦。
然而,就在讓人驚駭的祥瑞劍光破入虛空漩渦之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道道祥瑞劍光進入一團團虛空渦流,就猶如泥牛入海一般,不但沒有讓虛空漩渦出現任何震動、扭曲,甚至悄無聲息。
“呵呵~~~瑞壽,就算是你開祥瑞天眼,盪出我隱藏在天壽山脈虛空中這些微小異度空間,也是沒用的。你的力量與意志,還不足以對我形成威脅。”中氣十足的男修話語,從一團團虛空漩渦中泛出,讓人感覺不到說話之人置身真正所在。
“極光,你的異度空間被我所毀,你本尊竟然還敢出現。”站在天壽峰頂的天壽始尊,在聽到衆多虛空漩渦中泛出的話語之後,終於開口出聲。
“我身爲峰巒九州主宰之一,難道還怕你一個九州之中的宗門不成?你讓我受到了那麼大的損失,這筆賬必須要在你們天壽宗身上找回來才行。”隱藏在虛空中的漩渦被瑞祥天眼盪出,中年修者的話語,似乎也沒有了什麼顧忌,笑聲傳遍天壽山脈。
天壽山脈中存在的一團團虛空漩渦,並不在祥瑞天眼開眼的天際虛空之中,而是就存在於天壽山脈羣山之間的破碎虛空之中。
那一道道極爲寬闊的破碎虛空,乃是之前禍天劫藤那一根根粗大藤身所抽舞而出的。
被一根根黑藤所抽碎的位面空間介質,顯出天宇虛空,可是卻沒有人知道,這些隱於破碎虛空中的一團團漩渦,是怎樣躲過那可怕黑藤抽攪的。
如今一團團虛空漩渦被映出,衆多天壽宗弟子、長老,這才發現危險已經近在天壽山脈之中。
雖然奈何不了天壽山脈破碎虛空中的一團團漩渦,可是天宇虛空中那祥瑞天眼,還是向着整個天壽山脈,翻涌降下滾滾祥瑞之光。
就在祥瑞之光籠罩天壽山脈三千八百座聳天巨峰之後,竟然在一股淡淡的意志作用下,在三千八百座山峰之外,化出極爲玄奧的祥瑞禁制。
站在天壽峰頂,眼看着祥瑞天眼降下的道道祥瑞之光翻涌,讓一臉驚慌語壽尊者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祥瑞之光非但沒有對她做出任何攻擊,反而在天壽峰體流動,化爲峰禁,似是想要守護天壽峰的所有強者。
直到這時,語壽才知道,自己是錯怪了瑞壽始尊,不過錯已鑄成,此時也沒有什麼在緩和的餘地。況且整個天壽宗都是危在旦夕,在這種危機時刻,也容不得語壽尊者產生什麼悔意。
能夠在這種危境中保住性命,纔是一衆強者當先要考慮的事。
“轟~~~”地動山搖的響聲泛起,打斷了天壽山脈一衆強者各自的思緒,順着力量暴動所在看去,衆多置身天壽山脈的強者,驚恐的發現,從天宇虛空滾滾翻涌降下的祥瑞之光,不止盪出了一團團虛空漩渦,守護了天壽山脈,更是向着天壽峰腳一個企圖登峰的人影糾纏,讓登峰人影顯化而出。
一些靈目強大的強者,站在天壽峰頂向下望去,可以清晰發現,天壽峰腳企圖登峰的人,乃是老者模樣,身穿一身淡紫色長袍,手拿一根黑色石棒,不是那摧嶽州主又是誰!
一縷縷祥瑞之光,向着老者身形糾纏,可是在老者手中那黑色石棒的微蕩之下,祥瑞之光,根本就不能阻擋老者的身形。
自從瑞壽始尊祥瑞天眼開眼之後,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衆人都能感受到,隨着天宇虛空那雙天眼泛出濃郁的祥瑞之光,瑞壽始尊的力量,以及那微弱的意志,正在逐漸的枯竭,自我走向滅亡。
“哈哈~~~瑞壽,你這又是何苦呢!老夫與天壽的仇怨,你其實沒有必要參與其中的。以你的太始之階,若離開天壽山脈,說不得可以飛得更高、走得更遠!就像是語壽那個丫頭所說,留在這裡,只會給天壽那個傢伙陪葬。”老者一頭黑髮略微卷曲披散,沒有帶髮簪,蒼老的容貌,帶給人一種陰邪之感,行走上天壽峰的山路,每一步都是重偌萬鈞,將天壽峰山路階梯踩碎,讓天壽峰動盪不已。
“崔嶽,爲了這一天,我已經等得太久!宗門盡毀我不後悔,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你。”眼看着老者在祥瑞天眼下顯身,壽元、力量在急速消失的天壽始尊,老臉滿是陰寒之色。
“哈哈~~~天壽,我還真是沒想到,你竟然蘊養了這麼可怕的禍天劫藤!不過你認爲在我和極光二人的力量下,你會有什麼機會嗎?看你的樣子,就算是我不動手,你也是撐不了多久的。”老者一邊向着天壽峰上行走,一邊笑道。
看到天壽始尊那森寒的樣子,再聽到摧嶽州主的話,身處天壽峰上的一衆強者,就知道壞事了。
不同於顯身的摧嶽州主,那隱於衆多虛空漩渦中,中氣十足的極光州主,卻始終都不曾顯身。
兩大州主一同降臨天壽宗,如果說摧嶽州主是因爲與天壽始尊的仇怨,那極光州主的出現,就有些讓人不解了。只有天壽山脈的一些絕強者,才似是知道什麼的樣子,眼神中濃濃的恐懼,絲毫隱藏不住。
就在天宇虛空那瑞祥天眼所散發霞光漸漸淡去之際,一頭白髮少女模樣的望夫尊者,看向天壽始尊的眼神,微微露出失望之色:“天壽,這就是你說的爲天壽宗將來考慮嗎?我看你是想要親手毀了天壽宗,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根本就不會答應你請我擔任護宗長老的要求。”
“哼!我一定要報仇,難道你認爲不出禍天劫藤,能對付得了極光和崔嶽他們二人嗎?”天壽始尊一臉猙獰道。
“你不止是騙了我,更是騙了天壽宗所有的人,這禍天劫藤的存在,恐怕除了你和瑞壽之外,整個天壽宗再沒有第三個人知曉了吧?”望夫尊者的話,讓原本就動搖的天壽宗一衆長老,更是萌生了退意。
就在天壽始尊眼顯厲芒,看向天壽峰頂一衆宗內、宗外絕強者之時,望夫尊者已經二話不說,身形向着天壽峰祥瑞禁制之外爆射而出。
瑞壽始尊祥瑞天眼,所降下祥瑞之光化成的禁制,並沒有對望夫尊者形成什麼阻礙,隨着望夫尊者身形射出大禁,轉眼就化爲一道精光,向着天壽山脈中的養心峰飄去。
天宇虛空中俯視衆生的祥瑞天眼漸漸閉合,整個天壽山脈縮入大地之下的禍天劫藤,再次爆涌而出。
看到天壽峰頂衆人也要像望夫尊者一般離去,老臉上幾乎佈滿黑藤紋理的天壽始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你們與其命喪極光州主手中,不如同我共進退,如果沒有我開創天壽宗,哪會有你們今日這番成就,棄我而去的人,都得死。”
就在天壽始尊話音落下之際,一根比聳天巨峰還要粗壯的黑藤,已經向着天壽峰腳那摧嶽州主扎去。
“轟~~~”登峰老者揮動手中並不是很粗,一人高黑石棒,竟然帶出橫掃千峰擎天棒影,掄在向峰腳紮下的禍天劫藤上。
就在天壽峰頂一衆絕強紛紛臉顯驚恐之際,橫掃千峰棒影,非但沒有將黑藤重創,反而被黑藤所破,徑直就向着摧嶽州主紮下。
可怕的黑藤不止將摧嶽州主身形掩蓋,更是扎入聳天天壽峰的峰腳,將天壽峰根基盡毀。
地動山搖的轟隆響聲之後,聳出雲霄的天壽峰倒塌了,藏於天壽峰洞府之中一衆神修,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機會,直接伴隨傾倒的天壽峰,一同湮滅,強烈的勁力星爆升騰,急速讓傾倒的天壽峰土崩瓦解。
在禍天劫藤那恐怖的威勢與力量下,讓尋常修者仰望的天宇豪強,根本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沒有紀尊力量的修者,更是沒有半點生還的機會,不要說被比山峰還要粗壯的黑藤衝擊,就是被黑藤所泛的勁力黑煙颳倒一星半點,天宇至強四階修者的肉身,都會爲之融化。
就在天壽峰傾倒的前一刻,處於峰頂所有絕強,就已經化爲道道流光,向着四方虛空飛射。
然而,這可怕的災難,只是剛剛開始,天壽山脈的虛空漩渦雖多,可是攪天的黑藤,更是恐怖,紛紛向着虛空漩渦扎去。
“轟!轟!轟~~~”虛空爆碎,那一團團祥瑞天眼所泛劍霞無法撼動的虛空漩渦,在攪天黑藤的恐怖威勢下,紛紛爲之爆碎。
不止是連綿山脈受到波及,紛紛爆碎,就連虛空,都出現了一蓬蓬可怕的黑洞。
禍天劫藤偉力不可抵禦,在粗壯如峰的黑藤抽動下,不知有多少修者,在頃刻間損落,就連那摧嶽州主,都被黑藤轟得不知所蹤。
“哈哈~~~死,都給我死。”破碎虛空中響起了天壽始尊瘋狂的笑聲,在星爆的勁力下,存活下來的一衆絕強者,都能看到天壽始尊立身於一根攪天黑藤的頂端,臉色極爲猙獰看着一根根黑藤,將虛空漩渦涌爆,根本就不管受到波及修者的死活。
轉眼之間,天壽山脈三千八百座山峰,就被覆滅了一半有餘,如果不是有瑞壽始尊祥瑞天眼形成大禁的守護,先前已經被冰河時代,以及禍天劫藤打擊的天壽山脈,恐怕這時早已經盡數毀滅。
黑光一閃,嘴角掛着鮮血,陰邪老臉上泛着殺意的摧嶽州主,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天壽始尊立身黑藤頂端的虛空不遠處,其手中的摧嶽棒,急速放大,巨大的棒頭向着天壽始尊急掃。
“嗡~~~”天宇虛空都出現了擎天黑棒掃出巨大的虛空溝壑,其巨棒大有破碎星辰之勢。
“哈哈~~~崔嶽,你就算是半祖,也敵不過這禍天劫藤的,死吧。”天壽始尊臉上哪有半點隨和的笑容,滿是森寒張狂的笑意,就在其狂笑的過程中,可怕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其立身的拿一根攪天黑藤,藤身那密集鋒利的黑色藤刺,在瘋狂暴漲的過程中,就像是活了一般,化爲無數黑色流芒,就向着摧嶽州主身形穿透而去。
“噗!噗!噗~~~”沒有浩蕩天宇虛空的爆響,一根根藤刺穿過摧嶽棒,只帶起了行行漣漪,沒有看到摧嶽棒碎裂,藤刺射在擎天黑棒之上,就像是與黑棒交融了一般,透過黑棒直射摧嶽州主身形。
隨着淡紫色長袍老者旋身,擎天黑棒扭曲,脫離了無數黑色流光懸索,磅礴的摧嶽意志泛起,整個扭曲的擎天巨棒,再次出現變化,棒體上就像被布上了一層黑亮流光一般,再不被藤刺交融穿透。
“轟隆隆~~~”半祖意志展現,然而出現在一衆倖存絕強者眼中的景象,卻是讓衆人驚恐萬分。
真正開啓半祖之力的摧嶽州主,不但沒有在與無數藤刺的交鋒中取得上風,反而被虛空流星雨一般的暴漲藤刺,轟的節節敗退,就連僞祖器摧嶽棒棒身,都出現了密集的裂紋。
鋒利的黑色藤刺,每每射在摧嶽棒上,都會將擎天巨棒,射出一個個碎石坑。
眼看着在流光激射的過程中,摧嶽州主攜擎天巨棒的身形,被一朝從天宇虛空,轟入天壽山脈一座巨峰,將巨峰撞碎,一衆倖存下來的絕強者,心中不由升起了濃濃的寒意。
半祖之威尚且不敵這禍天劫藤,可想而知這黑藤的可怕,這還只是恐怖藤刺將摧嶽州主轟落,如果被那比山峰還要粗壯的藤身直接抽到,後果可想而知。
天壽山脈連帶破碎虛空中,藤刺亂舞,就猶如密不透風的刺暴一般,企圖逃出天壽山脈的數名天壽宗紀尊長老,沒有半分反抗的機會,身形就被刺暴所融化。
“想要逃出天壽山脈者死。”天壽始尊話語森寒,幾乎讓所有人都爲之惶恐。
“天壽始尊,你如此做法,根本就是想要拉上所有人陪你一起死,你不覺得太自私了嗎?”鬱木宗拿到天壽五寶之一的中年太上尊者,站在一座山峰外半空中,對着天壽始尊不滿道。
隨着天壽始尊逐漸失去生機那蒼老雙眼寒光,向着中年太上尊者手中所捧那繡球般的精光線團看去,密集的黑色藤刺,已經跟隨天壽始尊的目光緊隨而至。
“轟!轟!轟~~~”黑色暴雨一般的藤刺,不僅將中年太上尊者鎮住,更是將其身形,與其背後的山峰盡數湮滅。
看到太上尊者損落,繡球大小的精光線團被拉伸的藤刺所卷,向着天壽始尊手中飛去,再沒有一人敢開口出聲。
這時的摧嶽州主,身形撞碎巨峰,早已被密集藤刺轟入大地之中,然而,天壽始尊卻沒有任何要罷手的意思,似是爲了殺摧嶽州主,就算是將天壽山脈,以及宗門衆人盡毀也在所不惜。
就在流光般的藤刺收回之際,一根比山峰還要粗壯的攪天黑藤,狠狠向着摧嶽州主被轟入的大地紮下。
“轟~~~”一行黑色星環在天壽山脈盪出,再次引起數百座巨峰炸碎。
於此同時,虛空漩渦,已經全部被禍天劫藤所扎碎,衆多異度空間爆碎的星爆,甚至蔓延天宇虛空深處。
異度空間爆碎形成的黑洞,牽引着時空碎片,不但沒有消失,反而開始彼此擴散,在虛空中形成極爲磅礴的黑暗虛空之幕。
一股遠古滄桑的氣息,從黑暗虛空之幕中透出,讓所有在勁力亂流中勉強支撐的天宇豪強,都爲之恐懼,如此可怕的毀天滅地之戰,不但沒有終結的跡象,反而將天壽山脈存身的所有人,都逼入了絕境,在這個時候,就算一衆太上之階的絕強者,心中都不由出現了絕望的情緒。
站在一根禍天劫藤頂端的天壽始尊,那靈光暗淡的雙眼,看着黑暗虛空之幕中涌出的遮空石壁,猙獰的臉上,非但沒有緊張之色,反而笑語出聲:“嘆息禁壁!極光,看來你終於忍不住要出來了!只不過現在的天壽宗,不但沒有什麼可以供你這嘆息禁壁捕捉的天宇豪強,你和這嘆息禁壁,都要折損在這裡。”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遮空的石壁,不但極爲磅礴,而且石壁之上,還有着密密麻麻的人、獸石刻,所有石刻不但惟妙惟肖,更是都泛着天宇豪強的氣息,遮空石壁一出,那磅礴遠古、蒼涼之感,甚至將天壽山脈大地之中那禍天劫藤極其邪惡的氣息,都壓下了一些。
就在天壽始尊話語落下之際,上千根粗壯的禍天劫藤,猶如倒流的天卷一般,瘋狂向着遮空石壁扎去。
“轟!轟!轟~~~”震動天宇虛空的爆響,伴隨一根根黑藤涌上透着磅礴黑暗氣息的遮空石壁,向着虛空深處泛動。
遮空石壁偉力極爲厚重滄桑,雖然被一根根黑藤衝在石壁之上,將石壁扎出道道裂紋,可是遮空石壁,還是堅定的向着整個天壽山脈壓下,就連禍天劫藤那可怕的力量都無法將其阻擋。
眼看着嘆息禁壁被黑藤衝出一行行漣漪,依然向着天壽山脈壓下,所有身處天壽山脈的絕強,臉上的絕望都再也掩飾不住。
“起!”天壽始尊一身肌膚表面佈滿的藤紋泛起亮光,雙手結印的過程中,身形已經從所在黑藤頂端跳下。
一時之間,三千八百根粗壯黑藤,紛紛向着虛空中壓下的嘆息禁壁衝上,形成極爲可怕的倒流藤瀑。
“隆~~~”極爲厚重看不見邊際的嘆息禁壁,被禍天劫藤衝擊出密集的裂紋,整個遮空嘆息禁壁的下壓之勢都爲之一頓。
“嗚~~~”嘆息禁壁上那猶如無數雕刻,連接禁壁的石像,紛紛睜眼,在天壽山脈一衆絕強者的驚恐目光中,其禁壁上睜開雙眼的人、獸石像,口中涌出一縷縷纏天黑霞,就開始向天壽山脈衆多天宇豪強的身形纏去。
一些被纏天黑霞纏住身形的紀尊,雖然不斷掙扎,可是其一身力量,卻順着纏天黑霞被嘆息禁壁上無數石像所吞噬。
隨着一些紀尊身形被黑霞拉入嘆息禁壁之中,肉眼可見,那些沒入嘆息禁壁的紀尊,竟然變成了嘆息禁壁衆多微小密集石刻人像之中的一員。
天壽始尊身形化爲光影,烙印入一根禍天劫藤藤體之中,才免於被那纏天黑霞所禁,而一些太上強者,則是憑藉各自手段,在苦苦勉勵支撐。
少婦模樣的秀波尊者,抱着天壽五寶之一的狩兇腰鼓,不斷化光挪移,躲避着嘆息禁壁那纏天黑霞的糾纏:“極光州主,家師與你向來交好,還請你放秀波離去。”
“呵呵~~~萬秀州主和秀遊始尊乃是親姐妹,這個面子我還是要給她的,秀遊宗和萬秀宗的人離去可以,不過你要將那腰鼓放下再走。”嘆息禁壁中傳出了中氣十足的笑聲,密集石雕刻像被排開,禁壁上露出了一張面帶笑容的巨大中年人臉。
“今天誰也別想離開天壽山脈,要死一起死。”烙印在禍天劫藤上那天壽始尊的身影,極爲森寒的話語,從粗壯的黑藤中傳出。
三千八百根禍天劫藤扎入遮空嘆息禁壁之上,不但阻住了遮空嘆息禁壁下落,而且開始抽取嘆息禁壁的無盡偉力。
隨着一行行黑煙光環,沿着扎入嘆息禁壁的三千八百根黑藤藤身,向着天壽山脈大地之下回流,肉眼可見,無盡磅礴、厚重的嘆息禁壁,其表面那黑暗石質紋理,竟然開始枯萎,龜裂的更加迅速。
“壁壓河山!”極光州主的沉喝聲響起,遮空嘆息禁壁,釋放出以爲磅礴遠古之力的同時,澎湃的半祖意志,也開始從嘆息禁壁泛出。
“轟~~~”頓在虛空中的嘆息禁壁再次下壓,其無匹偉力,竟然讓三千八百根倒沖虛空,頂住嘆息禁壁,比聳天巨峰還要粗壯的禍天劫藤藤體,龜裂出一道道裂紋。
“嗤~~~”一根極爲細小的鍼芒,從摧嶽州主被打入地面所在射出,黑色鍼芒跨越虛空,帶出永恆不散的黑絲,直透天壽始尊烙印在黑藤之上的身影,死死釘在其靈臺之上。
儘管黑色鍼芒沒有貫穿堪比巨峰粗壯的黑藤,只是釘入藤身一寸,可是卻讓天壽始尊在黑藤中的身影烙印如遭重創,陣陣神識之力在天壽始尊烙印光影靈臺,不受控制的開始發散,如果不是有禍天劫藤吸收嘆息禁壁的偉力,所化陣陣黑煙的補充,艱難穩住天壽始尊在黑藤中的光影烙印,只怕這摧嶽棒所化細小針芒的一擊,就已經讓天壽始尊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