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一十八章(空宇紀元時風)
穆家女修所在海島無盡靈萃霞光繚繞,上空僞祖器氣息磅礴。
矗立在海島半空之上,摧嶽棒雖然殘碎,可是在穆浩手中,還是釋放出了那種橫掃千峰的壓迫感,讓一衆穆家女修連連後退。
摧嶽棒那撲面而來的壓迫感,甚至帶給穆家一衆女修一種窒息的感覺,半空之中,只有夢女幾名實力強橫的女修,纔沒有被摧嶽棒氣息所影響。
“之前我曾經聽天壽始尊說,天壽宗有一些弟子遇害,被抽盡了神識、靈魂之力,想必應該就是這根摧嶽棒所爲,這摧嶽棒之中,有着極爲磅礴的神識、靈魂之力,由此可見摧嶽州主這無盡歲月之中,到底用這摧嶽棒迫害了多少修者!不過現在他這無盡歲月辛辛苦苦積累的碩果,卻便宜了我。”穆浩微微透出了一絲感慨笑意。
“夫君,你是說衆多修者被摧嶽棒抽取的靈魂,並沒有完全煉化嗎?”狄娜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對着穆浩問道。
“只不過是初步被煉化,還沒有被轉化成異常純淨的神識、靈魂之力,就算是僞祖器,也不是無所不能的,這摧嶽棒中的異種神識、靈魂之力如此磅礴,又怎麼可能被輕易煉化掉!況且那摧嶽州主,並沒有將這摧嶽棒完全掌控,想要真正發揮這件僞祖器的威能,必須要將器物本身盡數煅化纔可以。”穆浩笑着對穆家衆女說道。
夢女笑看了穆浩一眼:“尋常器物,一經鍛造而出之時,難免會將最初擁有者的力量、氣息,深深烙印在器物之中,恐怕除了你有手段煉化這種僞祖器之外,在天宇之中,再難找到像你這樣的怪物!”
聽到夢女的話,穆浩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似光鮮的外表之後,我也是要付出很大的努力纔可以的,你可知道,我徹底煅化這種僞祖器的時間,也不會比其他豪強短暫多少,那無盡歲月的孤寂,又怎麼會是表面上看着那麼簡單!”
“你每一次在識海中閉關,應該都是在超脫歲月吧?”夢女略微思索,對着穆浩問道。
“呵呵沒有無盡歲月的積累,只靠着我表面上存活的歲月,就算是我的不朽根基再逆天,也不可能擁有現在這般力量,其實在這些年中,我已經度過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漫長修煉歲月!就算是比不上你這種祖尊,卻也不會比尋常天宇豪強差多少。至於那漫長的修煉歲月到底有多久,就連我自己都難以記清了!”穆浩還是第一次同穆家女修說起偷取、超脫歲月的事,不由讓穆家一衆女修,都露出濃濃的驚容。
直到這時,穆家女修才知道,穆浩那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之下,到底做出了多少外人所不知曉的努力。
半響過後,待到衆女心緒平靜下來,穆浩已經將摧嶽棒重新收入了星芒裂縫之中。
“夫君,如果是六件僞祖器的話,那黑暗嘆息禁壁,到底是什麼品階的器物?”回過神來的寒偌雲,看着半空中那依舊保留着,極光州主那模糊石體相貌的黑暗嘆息禁壁,有些好奇的問道。
穆浩看了夢女一眼,恢復年輕面貌的臉上,略微露出了一個笑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黑暗嘆息禁壁,應該是一件先天祖器。”
就在穆浩開口說話之際,不止是穆家衆女臉顯驚駭,半空中那黑暗嘆息禁壁,竟然漸漸的出現了變化。
極光州主那模糊的巨大石體,竟然開始在扭曲中收斂,在穆家一衆女修震驚的眼神中,自行化爲了一面刻印着無數人、獸石雕的刻壁。
隨着刻壁漸漸縮小,就連被噬天劍訣所創的無數劍孔,都已經不再清晰,如果用肉眼看,根本就看不到刻壁上的劍孔痕跡。
密密麻麻的人獸雕刻,雖然都泛着天宇豪強氣息,但卻失去了自身的意識,完全與暗黑嘆息禁壁交融,不分彼此。
陣陣黑暗光華涌動,禁壁上那略微有些凸起的人獸刻紋,逐漸從禁壁上隱去,黑色石壁恢復平滑。
直到禁壁縮小到巴掌大,凸起的人獸刻紋雖然消隱,可是巴掌大小的禁壁,人獸紋理卻不斷閃現轉換,極爲玄妙。
對於穆家一衆女修來說,還是第一次見到祖器,就算是倩舞、倩琴這樣的太始尊者,看着巴掌大小,泛着黑暗光華的嘆息禁壁,也忍不住露出了驚訝之色。
在穆家一衆女修的印象中,就算是穆浩此時的戰力無匹,擁有着星辰陰陽環與磐石劍兩件僞祖器,卻也沒有獲得過先天祖器。當然,宙宇天峰則是一個例外。
“這件祖器卻是非同小可,不過想要將其真正收取,可能難度不會小!”夢女對着不遠處透着黑暗霞光,以及閃爍、變化不同人獸紋理的黑色石牌打量半響,旋即對穆浩說道。
“是啊!好東西是好東西,可是不能充分加以利用,卻也不能帶給我們穆家實質的利益!比起那幾件僞祖器,這黑暗嘆息禁壁所擁有的威能,看來是很難在短時間之中加以利用。”穆浩說話之際,不由想到了天地識海中,自己用星辰之力不斷供養的神秘蒲團。
不過那神秘蒲團,卻與這黑暗嘆息禁壁,還有着很大的區別,穆浩得到那似石似玉的蒲團之時,是撿了一個現成的便宜。
神秘蒲團不知在天靈島上存在了多少歲月,其深厚的靈力,早已經被噬祖觸碑吸食殆盡,是以穆浩才能將其從容收取,但是直到現在,穆浩還並沒有將其徹底掌控。
“逍遙,當初我搶了你的星辰榜,一直對你有所愧疚,這狩兇腰鼓,就當做補償與你,你看怎麼樣?”穆浩對着逍遙紀尊笑道。
聽到穆浩的話,儘管逍遙紀尊想要將心思隱藏,可是俏臉上的精靈喜色,卻完全掩飾不住。
“去吧,這件僞祖器不同於摧嶽棒,如果花上一段時間,你應該有將其收取的機會。以後再見到我,不許再提星辰榜的事情了。”說道後來,穆浩不o由笑着對逍遙紀尊提醒道。
歡喜的拿住了狩兇腰鼓,將腰鼓兩側的彩霞鼓帶系在腰間,逍遙紀尊輕撫着腰鼓兩端的不知名獸皮,神色更顯嬌美。
“在沒有收取它之前,切莫在島上亂鼓動,要知道家中可是清淨的很,不要鬧出什麼事情纔好。”看到逍遙紀尊的歡喜之色,穆浩不由對其淡笑道。
逍遙點了點頭,出奇沒有和穆浩作對,美眸中看向穆浩的目光,透出隱晦的感激之色。
早在沙彌尼一衆女修得到穆浩賜寶之後,逍遙紀尊難免有些不是滋味,儘管沒有當面表現出來,可是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卻也等了有一段時間。
到逍遙紀尊那小女人的心思,穆浩笑了笑,親手拿起半空中繡球般的精光線團,交到了清靈手中,對着清靈歉意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一切盡在不言中,清靈接過不停從內向外閃耀着神秘符文的線團,對着穆浩嬌媚一笑,淡雅脫俗的氣質消失不見,顯得極爲靈動,讓穆浩從其中看到了以往靈魂雙子通那血靈的樣子。
“妙噬,那幽禁之鏈和石球對我大有用處,將這把掩月刀補償給你,你看可好?”穆浩對着妙噬歉意笑道。
“哼,早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以後你要多想着我一些。”沒待穆浩把掩月刀交給妙噬,妙噬就已經自行將其拿在手中,美眸透出笑意對穆浩道。
“咯咯妙噬,你是讓夫君有了好東西,多想着你一點,還是多記掛着你一點啊?”溫莎嬌笑對着妙噬調侃道。
“當然是讓他多給我一點好東西,他可是虧欠我不少的。”妙噬美豔的雙頰微微泛紅,對着溫莎惱火道。
沒有對衆女多做解釋,穆浩將黃泥鉢盂、翱空翼,以及暗黑嘆息禁壁一同收入到星芒裂縫門戶之中。
到繡嵐和翎雪兩女沒有在,穆浩不由對着狄娜問道:“這兩年中,大家已經走出天邪峰了吧?”
聽到穆浩的話,狄娜微微笑了笑:“嗯,你沉睡的這兩年,家族女修偶爾會在天壽山脈,以及周邊地域走動走動,不過現在看來,還是靈源胎生活安逸平靜,如果不是空老隔三差五就回到峰中求援,大家更喜歡在靈源胎中悠閒的生活。”
“沉睡了兩年,看來空老他們的收穫,應該是很豐富。如此磅礴的修煉資源,也不枉這番付出。”穆浩將目光看向遠方海面上那由無數晶石堆積而成的巨峰,笑着對穆家衆女道。
寒偌雲點了點頭:“自從你同摧嶽、極光兩名半祖一戰之後,家族卻是收穫了極爲巨大的修煉資源,空老他們好像也放開了手腳,不再有什麼顧忌,在這兩年中,發展出了小有名氣的罪惡之地。只不過那些窮兇極惡之徒,實在是不太好駕馭,不但做事隨心所欲,更是惹來了很多的麻煩!”
“呵呵不管怎麼樣,那些傢伙應該是可用之人。就算是那些亡命徒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卻也是非常有用的棋子,相信空老應該可以把握這一點。”穆浩非但沒有擔心,臉上反倒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還有一件事夫君要注意一下,這兩年中,有不少修者,偷入天壽山脈地底,去查看那禍天劫藤。就連空老發展的劫掠團之人,也是如此。不過深入天壽山脈地底的那些,想打禍天劫藤主意的修者,都是有去無回,好像是遭到了不測。雖然這兩年禍天劫藤的邪惡氣息,沒有爆發過,不過情勢再這麼發展下去,說不得會出現變故。”青珊對着穆浩提醒道。
“看來我還真是得出去看看!現在我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戰力比起兩年前更加強大。待到我將繡嵐和翎雪找回來,你們就可以放心了。對了,凝香,雖然現在穆家的藥園越發磅礴,你也不要就此滿足,之前在養心峰沒有做完之事,你還要多費些心力。”說到後來,穆浩對着凝香露出了一絲期待的笑容。
“你這個傢伙就會給我找事情做,不過這些天壽鹿要怎麼辦?”凝香瞪了穆浩一眼,旋即將目光注視在天壽鹿身上,喜愛之意溢於言表。
“呵呵就將她們放養到海島之上好了,不過可不要讓她們把靈萃都吃了,那本源之湖,倒是可以隨她們飲用。”穆浩臉上露出一絲小氣之色,讓穆家衆女頗爲不滿。
“嗡”突然之間,穆浩靈臺泛起彩色光霞,年輕的相貌,不止是在一瞬間蒼老,就連身形都變得扭曲。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穆家一衆女修爲之一驚,衆女能夠感受到,穆浩突然出現的蒼老之態,並不是穆浩刻意而爲之,那種歲月沖刷流逝之感,是穆浩自身無法掌控的。
“穆浩,你怎麼了?”夢女一臉緊張抓住穆浩手臂的柔荑,肉眼可見風乾一般蒼老,其細嫩的肌膚,甚至泛起了密集的褶皺。
“快放手,都離我遠點,我識海中的歲月雙潭失控了。”眼看着夢女右臂被歲月洪流沖刷,穆浩身形盪出一行星環,將夢女與一衆穆家女修盪開,似是生怕自己會帶給穆家一衆女修災難一般。
對於穆浩天地識海中的歲月之潭,夢女雖然沒有見到,但是卻也聽繡嵐幾女提起過,眼看着穆浩異變,夢女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對着穆家超越紀尊之階的女修問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到清靈衆女都緊張的搖頭,夢女不由看了一眼海島中央的天邪峰,緊張的眸子中透出一絲絲猜測。
“應該是紀元時將至,纔會影響到他識海中的歲月之潭。偌雲,紀元時風,並不會對紀尊之階以下的修者產生太大的影響,你快出無上天衍禁,將繡嵐她們找回來,在天邪峰之外,空宇紀元時風,會成爲她們的災劫。”夢女快速對着寒偌雲道。
“不用你們去,都留在海島之中,我這就去將繡嵐她們找回來。”穆浩蒼老容貌雖然扭曲,卻是開口出聲。
此時穆浩天地識海中,天潭奔涌而出的歲月洪流,帶起極爲磅礴的彩芒,甚至超出了天地識海對彩光的煉化速度,急速向着整個天地識海蔓延、充斥。
歲月之海加速流動,那歲月急速流逝的氣息,不止是作用穆浩天地識海,更是讓穆浩一身肉體,加速蒼老,隱隱之中,控制不住歲月洪流奔涌的穆浩,竟然有種坐化之感。
彈指一揮,就是無盡歲月,本來不滅焚焰就在大幅消耗着穆浩的壽元,現在又有歲月洪流在識海中瘋狂奔流,這樣穆浩感到了,自己在世間的旅程,真正走到了盡頭。
“夫君,你這個樣子,怎麼去找繡嵐與翎雪!趕快想辦法啊,我不想你出事,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還太短暫,你可不要嚇我們。”安菲亞美眸中的水霧,已經再也忍耐不住,化爲晶瑩的淚珠滑落臉頰,就要向着穆浩抱去。
衆女看到穆浩的樣子,似是感覺到了什麼,都顯得極爲焦急。
“在海島上等着,我死不了。”穆浩急速蒼老扭曲的身形一閃,沒待安菲亞抱上,就已經消失不見。
速出了無上天衍禁,待到穆浩那不停扭曲,透着彩光的身形,出現在天邪峰外之時,不止是天壽山脈,就連天宇中那暇透星雲,都在刮動着柔和的彩色歲月之風。
相比天宇豪強,多數紀尊階位之下的修者,反倒沒有受到這柔和的彩光霞風多大影響。
這時的天壽山脈中,很多修者都顯得很是驚奇,紛紛走出洞府,觀看着天地之間的勝景。
但衆多低階神修所不知道的是,這在他們看來的天地勝景,乃是空宇之中所有紀尊階位以上強修的劫難。
個天壽山脈之中,紀元時風並不是柔和不變的,有些山峰所在,紀元時風極爲洶涌,甚至形成了一個個紀元時彩色風眼。
只是看了一眼,穆浩就知道,那些紀元時風眼所在,就是天壽山脈中紀尊之階往上修者的所在。
顧不得坐化的危機,穆浩掌控霸意瘋狂爆發,從身形之中透出,很快就發現繡嵐、翎雪、瓊漿、以及空行紀尊等人所在。
提氣開聲,穆浩的話語在天地之間響起:“紀元時風暴已起,穆家之人速速歸來。”
話語聲不斷在天地之間蕩動,不止是翎雪一行人擺脫紀元時風眼,開始從天壽山脈紀元時風眼最密集的兩座山峰中歸來,就連身處天壽山脈中的語壽尊者一行絕強,也開始向着天邪峰所在聚集。
沒待繡嵐與翎雪看到穆浩那扭曲蒼老的身形驚駭出聲,穆浩催促的聲音就已經響起:“還不回峰中躲避,紀元時風暴不停,穆家所有人都不準出來。”
“你的壽元”翎雪沒有任何離去的意思,嬌軀泛動陰媚霞蘊,不斷抵禦着紀元時風襲身。
“不要管我,趕緊回去。”穆浩鄭重說話之時,一身潛能已經完全釋放,補充着一身壽元急速枯竭之勢。
並不是穆浩不想回天邪峰,而是紀元時洪流直接在穆浩識海中爆發,就算是天邪峰能夠隔絕紀元時風暴,對穆浩也沒有什麼實質的幫助。
就在翎雪、繡嵐一臉緊張看着穆浩之際,狄娜五名穆家祖母的身形,從看似雲障般的無上天衍禁中透出。
“還不快回來?”狄娜語氣難得透出不容拒絕之感,沉聲對着繡嵐、翎雪一衆穆家修者道。
“夫君”寒偌雲忍不住想要上前,卻被穆浩擡手打斷:“帶她們回去,要相信我。”
到穆浩那扭曲的身形,似是忍得很辛苦的樣子,儘管翎雪極爲不捨,可是卻還是當先進入無上天衍禁之中,在狄娜五名祖母那極具威勢的目光下,就連空、恆二老都不敢怠慢,紛紛進入無上天衍禁。
“雖然你這個人討厭了一些,不過可不要掛在外面。”瓊漿尊者深深看了一眼穆浩,旋即閃入無上天衍禁。
包括月藍、醉雙二女在內,轉眼間,穆家之人就全部進入了無上天衍禁,就連狄娜五女,都被穆浩那鄭重的眼神逼退。
“你的家族能夠躲避紀元時災劫?”看到天邪峰雲障般禁制之外,只剩下穆浩一人,語壽尊者忍不住對穆浩問道。
“我們也要進去。”沒待穆浩說話,不遠處就想起了一陣凌亂的聲音。
到穆家劫掠團中,十三名超越紀尊之階修者焦急的目光,穆浩那極度蒼老扭曲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冷笑:“家族山峰恕不招待外人,擺清楚自己的身份,敢在我面前放肆的話,就是個死。”
“流雲家主,我們也隸屬於穆家,這兩年也爲穆家做了不少的貢獻,你不能這麼拋棄我們。”一名相貌陰邪的老者,不斷被紀元時風暴所蕩,焦急對着穆浩道。
“呵呵穆家之中不留無用之人,能在紀元時風暴中活下來,再同我說話吧。”穆浩笑語出聲,身形已經向着天壽山脈之外一處,紀元時風暴最洶涌的地域挪移而去。
到穆浩離開,無論是語壽、望夫兩女所帶的天壽宗一衆豪強,還是穆家劫掠團那些擁有強大力量的窮兇極惡修者,都沒有人敢擅闖天邪峰那雲障一般的禁制,雖然衆人焦急躲避紀元時風暴,可是心中更加清楚,穆家所在山峰的禁制,絕對比紀元時風暴更加危險。
就算是隻有紀尊之階,也有可能在紀元時風暴中存活下來,跨越紀元時,成爲無盡歲月存留在天宇之中的豪強。可是擅闖穆家所在山門,就是有着太上尊者之階,那也是有去無回。
這種事情,在兩年之中,經過了不少印證,往往一些對自己力量有着強大信心的修者,妄想要進入穆家所在山峰一探,可是進入雲障般禁制的修者,卻再也沒有回來,就連遺留在外界的魂牌,也爲之熄滅。
距離天壽山脈遠方萬里之遙,兩蓬彩色風暴相隔極遠,遙遙相對。
其中一蓬風暴是由穆浩靈臺向外散發所導致,而另一蓬彩光歲月風暴,則是由空宇之中悄然泛起的紀元時風,卷涌一名少女身形所至。
“你是誰,爲什麼要來天壽山脈。”穆浩的沉語聲響起,對着被磅礴紀元時風暴卷涌的少女模糊身形問道。
自從穆浩出現,從穆浩靈臺中散發的狂猛歲月洪流,不停向着卷涌少女的紀元時風暴加持,讓少女處境越發危機。
“不要過來,你身上散發的歲月風暴,會連累我的。”少女焦急的脆聲響起,似是對靈臺由內向外散發歲月風暴的穆浩格外恐懼。
“嘿嘿沒想到我大限降至,竟然可以拉着一個半祖陪葬!你猜對了,我就是要連累你。萬秀州主,你找來天壽山脈,恐怕是你這一生之中的最大錯誤。”穆浩陰笑聲響起,泛着歲月風暴的扭曲身形,竟然急速向着被紀元時風暴緊裹的少女飛去。
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也不外如此。從穆浩靈臺釋放的磅礴彩色風暴,就在靠近少女所在風暴的過程中,穆浩靈臺中那失控的歲月洪流彩霞,就像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一般,瘋狂向着刮涌少女那磅礴紀元時風暴中灌注,讓少女身形在天地間磅礴的彩色風暴中,化爲了渺小的身影。
“該死的流雲,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害我?”少女那極其恐懼,氣急敗壞的聲音,在紀元時風暴中響起,隱隱傳入穆浩耳中。
“帶走家族之人我捨不得,既然抓到了你,你就陪我一起死吧!有一個半祖陪葬,這一世我也算是風光無限了。”穆浩陰笑聲中微微透出一絲苦澀。
“我好心好意來到天壽山脈拜訪你,沒想到你竟然想要拉着我陪葬!雖然我不知道你的靈臺中,爲什麼會釋放出如此可怕的歲月洪流之力,不過你如果只想要損人不利己,也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只要能夠捱過紀元時風,你我都能夠彼此相安無事存留下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要抗爭嗎?”少女對着穆浩焦急說道,隨着穆浩所處,向外擴散的風暴,與少女所在卷涌風暴交接,那紀元時風暴在擴大的同時,帶動的歲月流逝之力,少女已經再難抵禦,就連一身淡藍色的半祖裙甲,都被可怕的歲月流逝之力泯滅,化爲飛灰。
聽到少女的話,穆浩蒼老的神色爲之一震,儘管一身壽元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可是心中卻升起了一絲要生還的意念。
“沒錯,家人還都在天邪峰中等待着我的歸來,我不能就這麼放棄,一定還有辦法,我積累了如此雄厚的底蘊,一定要找出辦法。”進入風暴之中看着少女那一身赤裸的身形,穆浩難得沒有動什麼歪念,心中不停的開始找尋着出路。
感受到兩蓬磅礴風暴已經融爲一體,那可怕紀元時風暴的歲月流逝之力,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抵禦,少女嬌顏不由露出了一絲絕望之色。
“你不恨我嗎?”穆浩看到豐滿嬌軀赤裸的少女,雙眸緊閉一臉的絕望,不由對着少女問道。
“我恨不得想要將你碎屍萬段,可是這樣你就能離開嗎?就算是你現在離開,這紀元時風暴也不是我能夠抵禦的了。”說到後來,少女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女性修者所擁有的柔弱。
“呵呵你長得還算不錯,就和我一起泯滅吧。活了無盡歲月,對於世間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如果能有來世,我們做一對夫妻倒是也不錯,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穆浩那極度蒼老扭曲的面孔,露出笑容道。
“可惡的傢伙,好死不如賴活着,能夠存留世間,又有誰願意去死,你這根本就是損人不利己。”看到穆浩那笑容,少女就來氣,可是身形卻被紀元時風暴死死定在風眼之中,無法大幅移動。
相比之前在天壽山脈繡嵐等人所引發的,一個個紀元時風暴風眼,此時穆浩與少女所在的風暴眼,不但遮掩了一方天地,更是直透天宇虛空,引動虛空中的紀元時風匯聚,可謂是極爲磅礴可怕。
着少女的僞祖器裙甲雖然灰飛煙滅,可是赤裸嬌軀的細膩肌膚,卻依然不見蒼老,穆浩不由對着少女透出一絲感嘆:“沒想到你的壽元還挺磅礴的,被如此可怕的紀元時風暴所蕩,一時半會竟然不見蒼老!”
“我是不會死在你這種滿肚子壞水,混賬傢伙前面的。就算是死,我也要看着你先灰飛煙滅。”少女恨恨的瞪了穆浩一眼,不過眼中那惶恐,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算了,看在你是個女人,還長得不錯的份上,我就救你一次。誰讓我一看到美女就邁不動步呢!”穆浩說話之際,身形艱難在風暴中向着少女走去,右手狠狠攥拳,一道星光裂縫,已經從其右手腕星辰陰陽環邊緣泛出。
“你要幹什麼?”直到穆浩靠近,少女才意識到自己一身僞祖器裙甲,已經湮滅,其美眸眼神對穆浩喝阻的同時,不由用雙臂遮掩胸前一對高聳,以及下身。
“呵呵不想死的話,就讓我抱抱。我現在倒是想到了點辦法,不過沒有什麼好處,我可不會救你。”穆浩無恥對着少女說道。
“無恥的敗類,我之所以會身處這樣的絕境,完全是被你所賜。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侵犯絲毫。”少女俏臉滿是憤怒,對着穆浩喝道,沒有一絲妥協的意思。
就在穆浩利用一身磅礴力量走到少女身邊的時候,其右手腕星辰陰陽環泛起的星芒裂縫,已經顯出了巨大的雲池峰碑。
峰碑祥雲陣陣,透着極爲濃郁的祥壽之氣,神秘祥壽符文流轉,竟然無視紀元時風暴那眨眼之間就無盡歲月的時光流逝之力。
“臭女人,不想死就過來,這時候我可沒有時間理你。”穆浩也不管少女反抗,左手掌心泛着弒祖烙印,就向着少女遮掩胸口的玉臂抓去,將一身歲月流逝之力,勉強收斂,以免給少女帶來傷害。
來少女僅憑一隻藕臂,就難以遮擋住胸前那一對高聳,隨着穆浩蠻橫將其手臂牽下,其赤裸的身形,更是暴露在穆浩面前,就在少女羞憤欲死,想要放棄在紀元時風暴中求生希望,爆發力量對穆浩加以打擊的同時,突然發現隨着穆浩右手結出極爲玄妙的結印,其蒼老扭曲的身形,竟然化爲刻印之光,拉着自己向着雲池峰碑之中走去。
受到穆浩身形化爲刻印之光影響,就連被穆浩拉着少女的玉臂,也化爲了刻印之光,被走入雲池峰碑中的穆浩,帶入峰碑一截。
眼看着自己的右臂沒入峰碑之中,沒待少女驚訝,穆浩那略微有些心喜的聲音,就從峰碑中響起:“趕緊的,我現在沒有那麼多力量將你的身體,完全轉化成刻印之光,如果你再抵禦我印身訣的神通,那我只好將你丟棄在這紀元時風暴之中,讓你自生自滅了。”
自從穆浩身形化爲刻印之光沒入峰碑之中,整個峰碑所散發的祥壽之氣,都爲之一斂,彷彿被什麼可怕的存在,將峰碑中那極爲磅礴澎湃的祥壽之氣吞噬了一樣。
雖然心中極度不情願,可是萬秀州主卻也知道眼下這般危境,不是自己能夠抵禦的。就算是身爲半祖,也有着太多的無可奈何,面對着讓諸天萬界豪強爲之坐化的空宇紀元時風,半祖則顯得太過渺小了。
身處絕強林立的天宇之中,萬秀州主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員罷了。
放開一身力量對穆浩刻印訣神通的抵禦,少女身形已經開始化爲刻印之光,繼穆浩之後,沒入雲池峰碑之中。
峰碑霞光一閃,被碑體表面,出現了穆浩與少女的印記,兩人印記極爲清晰,身形氣息雖然消失在紀元時風暴之中,但卻可以清晰的看到,穆浩竟然將身形赤裸的少女,緊緊抱在懷中。
隨着兩人氣息消失在天地之間,紀元時風暴竟然自行散去。
不同於在天邪峰中,化爲刻印之光烙印在天碑之後,穆浩識海那失控的歲月雙潭,儘管歲月洪流依舊奔流洶涌,可是歲月流逝的氣息,卻已經不再從靈臺散發而出。
天地識海不斷加速煉化着歲月洪流帶出的彩霞,雲池峰碑磅礴澎湃的祥壽之氣,更是向着穆浩身形匯聚,就連被穆浩抱着的少女,也獲得了難以想象的好處。
兩人身形的刻印,不斷在峰碑上閃爍着祥壽之光,峰碑似是對紀元時風,有着剋制作用,竟然將歲月流逝之力,完全阻隔在外。
“嘭”紀元時風暴散去之後,雲池峰碑墜入地面之中,深深陷入地面一截,讓大地爲之震動。
穆浩與少女雖然逃過一劫,可是空宇中那紀元時風,卻並沒有散去,歲月急速流逝,成爲了無數天宇強者的災劫,像少女被困紀元時風暴中的情況,不止是在諸天萬界,就是在峰巒星峰巒九州中的絕強者中,也在頻繁發生。
只不過有些修者,能夠憑藉自身強大的力量、壽元爲之抵禦,有些則是永遠消散於天地之中。
不同於紀尊之階往上的修者,紀尊之階以下的修者,則是在紀元時風泛起的過程中,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的好處,一身力量比起從前,精純了不少。
對於尋常修者來說,彩光柔風拂面,並沒有狂暴的歲月流逝之勢,可是對於紀尊之階往上的修者來說,卻是偌大的災劫,往往紀元時風觸及到天宇豪強之後,就會不斷狂暴匯聚,相成一個個極爲可怕的歲月風暴之眼,將天宇豪強一身壽元榨乾。
同一時間中,空宇中大批紀元尊者坐化,至於太上、太始尊者,雖然情況同樣不樂觀,可是比起紀元尊者的抵抗能力,卻要好上很多。
如果不是穆浩刻意接近萬秀州主,其身形雖然被紀元時風暴包裹,卻也不至於深陷絕境。
此番紀元時,可以說是紀尊最大的災劫。
一直以來,穆浩也只是聽過紀元時的可怕,親身經歷卻是頭一次。
除了宙宇天峰的無上天衍禁,死死將紀元時風隔絕在外,空宇之中,卻少有能夠躲避紀元時風的藏身之地。
如果不是被少女提醒,穆浩一度都已經有了一種窮途末路之感。
不同於其他豪強所經歷的紀元時災劫,本來不滅焚焰就已經消耗了穆浩太多的壽元,此番歲月雙潭在穆浩天地識海中失控,更是讓穆浩雪上加霜,如果不是穆浩認定這雲池峰碑的祥壽之力不同尋常,又有着印身訣之助,只怕就算是穆浩回到天邪峰中,不但逃不過坐化之危,更是會殃及穆家一衆女修。
不過雲池峰碑竟然能夠隔絕歲月流逝之力,這則是穆浩沒有料到的。
之前穆浩只是抱着吸納祥壽之氣,躲避天地之間所吹拂的紀元時風,纔想到了將身形化爲刻印之光,隱入雲池峰碑之中。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身形刻印入峰碑之後,其識海中的歲月雙潭,竟然漸漸恢復了平靜。
穆浩所施展的印身訣,乃是在誅天祖尊天地中天靈島之時,在那名進辰學院叫李佩文的學員手中所得,雖然不像其它天宇奇功一般,有着層層的修煉境界,卻也極爲玄妙。
當初看到李佩文利用這印身訣,躲避噬祖觸碑的觸潮,將身形刻印在遠古傳送平臺,也就是現在穆浩識海中的玉蒲團上,穆浩就已經感覺到這門印身訣,是一種非常玄奧、實用的神通。
經過超脫歲月的修煉,儘管穆浩沒有將着印身訣全然掌握,卻沒想到在這空宇紀元時風涌起之際,能夠派上用場,讓自己躲過了一劫。
如若不然,穆浩根本就不能驅動,還沒有被其煉化的雲池峰碑,抵禦這讓空宇無數絕強恐懼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