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二十七章(匯聚萬秀宗)
強大的氣息撲面而至,遁光在天地之間閃爍,極短的時間中,咒神峰的陰沉寂靜之感,就已經被天地間的各色遁光打破。
看到那數到身影不畏咒祭之路的負面情緒,不斷閃爍而來,穆浩臉上的笑容,不由透出奇色。
不同於穆浩的鎮定,看到衆多身穿白袍,臉帶鬼怪面具的修者出現,神人少女身形震動之際,眼神不由露出了絕望之色。
“呵呵~~~兩名太上尊者,一名太始尊者親至,真是大陣仗啊!你認識他們嗎?”穆浩對着少女問道。
“他們是陰屍宗的人,孃親和我就是被他們所傷,前輩你若不想被連累的話,就快走吧。”神人之階少女緊了緊手中的祥木,可是卻並沒有逃走。
倒不是神人之階少女不想逃,只是在陰屍宗強者散發的強橫氣息之下,揹着瀕臨身損老婦人的少女,沒有一絲機會。
“這麼多的強者追你,想必你身上應該有很重要的東西纔對!要不然憑你一個神人之階修者,再加上你那個瀕損的地尊孃親,還不至於如此勞師動衆、大費周章。”穆浩並沒有離開,而是騎在小毛驢上笑看着神人少女。
轉眼之間,咒祭之路上的數名天宇豪強,就已經當先到了少女不遠處。
淡淡的屍氣,自爲首一名帶着面具的太始男子身上散發而出,將咒祭之路上的負面情緒所化黑紗排開:“蘇惠,你和你娘林婉春還要走嗎?交出你們盜走的宗門重寶,隨我回宗等待宗主的發落。”
擁有太始尊者之階的男子,聲音顯得有些陰沉,一身氣息,死死將神人之階少女定在咒祭之路上,完全沒有掙扎的餘地。
“陰古圖乃是我們蘇家祖傳之寶,和陰屍宗沒有任何關係。”少女眼中目光,透着濃濃的倔強、仇恨。
“不交出寶圖,你和你娘都要死。”一名帶着鬼怪面具的紀尊長老,話語透着陰森。
就在咒祭之路無形氣障外的一名古神女子,做出一連串的手勢之後,咒祭之路中爲首的那名太始男子,突然伸爪向着咒祭之路的無形氣障虛抓,黃濛濛的濃郁屍氣,立刻就將咒祭之路的無形氣障融出一個大洞,讓古神女子飛入其中。
“大長老,瀾陰長老就是被那個騎驢青年殺死的。”古神女子落在爲首的太始之階男子身後,面具空洞之後的眼神,盯着騎驢的穆浩說道。
對於古神女子的話,穆浩非但沒有在意,臉上反而露出了一個笑容:“小姑娘,剛纔我給了你那塊祥木,你答應回報給我的寶圖,就是他們要向你索要的陰古圖吧?”
感受到穆浩非但沒有害怕的神色,反而非常感興趣的樣子,神人少女微微點頭,可是卻並沒有說話。
在神人之階女子看來,穆浩根本就無法同擁有太始之階的蝕陰大長老抗衡。雖然之前答應將陰古圖交給穆浩作爲報答,可是此一時彼一時,神人少女非常清楚,這時若是將寶圖給穆浩,反而會讓他深受其害。
不過那古神之階女子說瀾陰長老死在了穆浩手上,卻也讓神人之階的蘇惠,心中有些吃驚,作爲陰屍宗的弟子,蘇惠又怎麼會不知道,那瀾陰長老擁有着天尊之階呢。
在陰屍宗一衆天尊長老之中,傳言瀾陰長老,是最有可能破入紀尊之階的人,蘇惠很難想象,眼前這個騎驢青年,是用什麼手段將瀾陰長老殺死的。
“你是誰?爲什麼要殺瀾陰?”太始之階面具男子,略微對穆浩打量一番問道。
“嘿嘿~~~那個傢伙妄想對我攝魂,又在我面前臭屁,簡直就是死有餘辜。”穆浩坐在毛驢上笑語之際,右手在腰間乾坤囊上一抹一番,乾坤囊就已經消失不見,手中取而代之則多了一瓶本源之液。
將本源之液拋在神人之階女修手中,穆浩根本就沒有理會不遠處那太始之階男子,對着神人少女笑道:“服下瓶中原液,然後同我走。”
“你~~~”神人之階少女看了一眼不遠處一衆陰屍宗強者,旋即對穆浩開口出聲,顯得有些駭然。
“救人救到底,況且你還沒有給我那陰古圖,我得守護我的寶物。”穆浩淡淡向少女一笑,對着少女安慰道。
“憑你一個神王之階修者,也妄圖和陰屍宗作對,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帶着面具的紀尊老者陰聲笑語,似是想要上前的模樣。
“我並不是想同你們作對,不過我所擁有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允許別人染指的。從來都是我搶別人,敢打我主意的傢伙,多數都死了。”穆浩騎在驢子上一臉的笑意,絲毫沒有被紀尊老者的話嚇倒。
就在紀尊老者想要上前之際,帶着面具的太始之階男子,已經當先一步向着神人女修,以及其背上瀕損的老婦人抓去。
“嗚~~~”皮鞭抖動的嗚呼聲響起,沒待神人之階女子反應過來,黑色鞭霞,就已經同太始之階男子爪上所泛黃濛濛屍氣交接。
沒有強大的星爆響聲,黑色皮鞭與太始之階男子左爪一觸即分,讓整個咒祭之路出現了無聲的扭曲。
短暫的交接之後,帶着鬼怪面具的太始之階男子,再沒有對神人之階女修下手搶奪,而是立身扭曲的咒祭之路上,看着左手持着黑色皮鞭,依舊倒騎在毛驢上的穆浩。
就在扭曲的咒祭之路,從穆浩皮鞭與太始男子爪芒交接之處斷開,緩緩湮滅之際,黑色巨峰峰腳連通咒祭之路處,突然出現一名面帶黑紗的女子身影。
“嗡~~~”只見女子一雙纖手,結出極爲玄妙的咒印,向着詛咒符文流動的咒祭之路,急速按去。
在女子雙手咒印散發的玄妙力量之下,斷開、湮滅的咒祭之路,竟然伴隨着詛咒符文流光似影一般的奔騰,漸漸被修復了。
隨着面遮黑紗的女子雙手咒印一收,整條恢復的咒祭之路,已經開始向着女子身前收斂,匯聚成一具千手咒像。
千手咒像一人高,千手不但結出不同的詛咒之印,其咒祭尸身上,更是流咒泛動,帶給人陰沉可怕之感。
隱隱之中,就連穆浩的目光,都無法將千手咒像的本質看穿。
面遮黑紗女子右臂一旋,帶出濃濃的黑霞,將身前千手咒像淹沒其中,待到黑霞緩緩消散,千手咒像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眼看着不止咒祭之路收斂,就連道路兩側的無數詛咒屍偶也消失不見,神人之階的蘇惠,不由驚訝出聲:“是咒神峰的峰主!”
“咯咯~~~諸位貴客到我這咒神峰,怎麼也不先打一個招呼?讓我先給諸位沏杯熱茶也好啊!”收起千手咒像的少女,笑着對穆浩一行人道。
感覺到少女有着朦朧的太始之階氣息,可是好似又隱藏了什麼,穆浩不由暗自警惕了一些:“呵呵~~~咒神峰主,在下只是想要借貴峰傳送陣一用,還請峰主行個方便。”
打量了穆浩一眼,面帶黑紗的女修,並沒有認出穆浩的身份,不過這並不影響其對穆浩強大的認知。
能夠與擁有太始之階的蝕陰長老交鋒一記,不落絲毫下風的穆浩,在黑紗女修眼中,絕對是一個人物。
尤其是穆浩的左臂,不但透着極爲厚重的氣息,更是帶給黑紗少女一種危險之感。
“咒姬,自從上次九州論道一別,我們有好長歲月都沒有見面了。”帶着鬼怪面具的太始之階男修,好似還和黑紗遮面女子認識一般,對着女子淡笑道。
“蝕陰,上次一別,已經有三千載了!涵陰宗主可好?”女子淡聲對太始之階男子問道。
“宗主她老人家一切安好,這次我帶着宗門衆人,來到你這咒神峰,是爲了追尋兩名叛宗弟子,多有打擾,還望咒姬你見諒。”太始之階男子,對站在黑色巨峰峰腳的女子說話,頗爲客氣。
“蝕陰,你明知道進得我咒神峰的修者,就不允許外人再插手,爲什麼還要在咒祭之路中生事?”女子對着面具男子質問道。
看了一眼穆浩,蝕陰始尊語氣顯得有些凝重:“事關宗門之密和重寶,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如果不能將這對叛宗母女帶回宗中,我很難向涵陰宗主交代。”
“咒神峰主,還請你就我母親一命。如果你能救活我母親,我願意做咒祭之人。”神人之階女修,跪在咒詛符文消失的石路上,對着黑紗女子懇求道。
隨着咒祭之路收斂,地面上流動的黑色詛咒符文消失,顯出下方岩石地面,穆浩可以清楚的看到,岩石地面上印刻有很多修者的紋理。
這些修者就像是溺水之人一般,那掙扎、驚恐的表情,惟妙惟肖。
沒待面遮黑紗的女子開口出聲,看到神人之階少女的舉動,穆浩已經有些坐不住了:“我剛纔不是說能夠救你的嗎?只要你相信我,不止是你孃親不用死,就連你也不會有事。要知道,救人的方法有很多,未必只有逆天改命這一種做法。你只要安心跟着我,我保你孃親不會損落。”
聽到穆浩的話,不止是神人之階少女,就連陰屍宗的一衆強者,以及咒神峰叫那名叫咒姬的女子,神色都有了變化。
“前輩,你說得可是真的?”蘇惠似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對着穆浩急問道。
“當然,我從來都不騙人。你先喝下那本源之液,再給你孃親飲一些,讓她吊住生機,待到我們離開詛咒平原之後,我救下你孃親,根本就是不是什麼難事。”穆浩對着蘇惠保證道。
“只怕你們今天誰也走不了,不管你是誰,有着什麼力量,今天本尊必須將你們拿下。”蝕陰長老說話之際,身形已經泛起了極爲濃郁的屍氣。
“媽的,想要逞強鬥狠是不是?這對母女小爺我保定了,不要以爲你是太始尊者就了不起,惹惱了我,我照樣將你滅了。”穆浩變臉可謂是極快,前一刻對着蘇惠那隨和的笑容,馬上就變得猙獰無比,似是隨時都要動手一般。
“你們都住手,莫要在我這咒神峰生事。在我看來,你們都是想要得到這對母女身上的東西吧?雖然不知道這對母女身懷何物,不過事情未必不能商量着解決。”站在黑色巨峰峰腳的咒姬,對着蝕陰始尊,以及穆浩淡聲道。
“不是我想要生事,而是這個小姑娘已經答應將其家傳寶圖送於我。況且像我這樣的正義人士,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太始尊者欺凌神人女修的。”穆浩厚着臉皮說道。
“幾位還是隨我入咒神峰談吧,如果你們雙方不能達成一致的話,我會用傳送陣將你們送出詛咒平原,到時候你們再動手廝殺也不遲。”面遮黑紗的咒姬,說話之際,已經轉身,向着黑色巨峰行去。
穆浩旋身下得驢背,倒也沒有對蝕陰始尊過於挑釁,向神人少女道:“將你孃親放在驢背上,跟我來。”
蘇惠略微猶豫,最終還是將背上的老婦人,小心翼翼安置在了驢背上,幫助老婦人飲用了一些乳白色的本源之液。
神人少女自己並沒有捨得喝本源之液,給老婦人飲用了一些本源之液後,就已經將裝有本源之液的晶瓶,妥善收好。
有了本源之液強大靈力的滋潤,老婦人的殘軀,很快就涌現出淡淡的靈力,油盡燈枯的精元,和彌留的意識,都有所好轉。
看到神人少女選擇和自己走在了一起,穆浩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只要你跟着我,我不但可以救治你的孃親,就算是幫她恢復原有的力量,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孃親的丹田氣海~~~”少女語氣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嘿嘿~~~我既然敢向你保證,自然是有絕對的把握,不過待到我救了你孃親之後,你要把之前對我承諾的寶圖交給我。”穆浩並沒有掩飾對少女寶圖的窺伺,這不由讓後方不遠處向咒神峰行走的蝕陰始尊雙拳緊握。
追到咒神峰,蝕陰始尊料到會同咒姬有所對峙,卻沒有想到半路卻殺出來一個極爲強大的男子,這時儘管看不到面具下方蝕陰始尊的表情,可是其心中已經是異常焦急。
雖然剛剛穆浩與蝕陰始尊一觸即分,看似尋常交擊了一記,可是卻帶給了蝕陰始尊很大的壓力,對於穆浩那可怕的力量,蝕陰始尊並沒有必勝的把握,這也是蝕陰始尊接受咒姬調停的原因。
比起蝕陰始尊,陰屍宗的一衆修者,則是更加焦急,不過這個時候卻沒有人敢說話,就連之前那話語陰沉的紀尊老者,都不再出聲,顯然是對穆浩的力量,有了極大的顧忌。
咒神峰上生長的骨樹並沒有葉子,茂密的骨枝極爲鋒利,其上刺穿懸掛着密密麻麻的修者,修者都是沒有穿戴服飾,赤身**被骨枝刺穿,身上的血肉雖然泛着黑氣,可是卻並沒有腐爛、湮滅的跡象。
走在咒神峰的山路階梯上,看着咒神峰的景色,穆浩臉上雖然透着笑意,可是心中卻有些驚奇。
在穆浩的感知下,穆浩可以發現,那些赤身**被骨枝刺穿,血肉不化的修者,竟然生出了負面意志。
沒錯,就是意志,雖然這種意志比不上祖尊意志,也比不上太始尊者的意志,卻是尋常神修所不能企及的。
一直以來,穆浩的掌控霸意,都是配合噬天星辰圖進行修煉,卻沒有想到,屍偶也可以催生出負面意志。
“這些骨樹應該不簡單!如果能夠大幅吸納這咒神峰上所泛動的意志,就算是短時間受到些負面情緒的困擾,也是值得的。”穆浩心中暗暗思量道。
相比穆浩從容的神色,蘇惠眼中則是透着濃濃的憂慮。
走在穆浩後方入峰的,則是陰屍宗一衆強者,進入咒神峰之後,蝕陰始尊似是謹慎了很多,儘管神人少女同穆浩走在了一起,蝕陰始尊也沒有出聲阻止。
看到咒神峰正峰峰體上,那模糊的人像輪廓,種滿了密集的骨樹,似是將其釘在峰體上一般,穆浩不由開口對着上峰階梯上的咒姬道:“咒姬峰主,還請行個方便,讓在下一用貴峰傳送法陣,在下要去萬秀宗。”
聽到穆浩的話,面遮黑紗的咒姬,在上方山路階梯上停下了腳步,透在黑紗之外的眸子,顯出一絲冷色:“你和萬秀州主認識嗎?”
“有過一面之緣,不過算不上是熟悉。”穆浩感受到女子心緒的變化,臉上露出淡笑道。
“如果你不願接受調解的話,就要同蝕陰開戰,那樣也在所不惜嗎?”少女死死盯着穆浩道,似是企圖給穆浩施加壓力。
“嘿嘿~~~我本是惹事生非之人,又豈會在乎這點小麻煩。如果不是你出面調停,說不得那個一身屍氣的傢伙,在就被我幹掉了。殺個太始尊者,應該會有很大的收穫。”穆浩的話,讓咒姬以及蝕陰始尊面色同時一變。
短暫的沉默之後,沒待蝕陰始尊開口出聲,咒姬眸子中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萬秀州主大婚在即,剛好我也要去萬秀宗,如果你們雙方沒有意見的話,我們就一起吧。”
穆浩看了蘇惠一眼,對其笑道:“你和你孃親,先回避一下,待到我將事情解決,自會將你放出來。”
隨着穆浩一揮右臂,星辰陰陽環帶出星空裂縫,就已經將沒有回過神來的蘇惠,以及驢背上老婦人吸入其中。
“能跟咒姬峰主一行,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星芒裂紋一經消失,穆浩已經重新上了驢背,驅着小毛驢向着黑紗遮面的咒姬走去,完全沒有在乎,後方那忍不住想要出手的一衆陰屍宗強者。
“這咒神峰倒是一個好地方,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再回來看看,被封印的那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感受到咒神峰正峰那模糊的龐大人形輪廓,穆浩心中暗暗想到。
“不要以爲你認識萬秀州主她就會保你,到了萬秀宗,就是你的死期。”帶着鬼怪面具的蝕陰始尊強行忍住,沒有同穆浩動手,身形閃動,已經出現在山路上咒姬的身邊。
看到穆浩表明意思,咒姬也不再向峰頂行走,而是沿着山路一個蜿蜒岔路,向着正峰峰腰一座殿宇行去。
“呵呵~~~想要讓我死,你得有那個本事才行,到了萬秀宗,那個臭婆娘怎麼也能幫上我些忙吧。”穆浩心中暗暗陰笑道。
穆浩、蝕陰始尊、咒姬三人之間相距並不是很遠,氣氛雖然詭異,可是卻並沒有任何一人率先動手。
待到三人行至峰腰殿宇之中,穆浩已經能夠看到泛着虛空霞光,符文內外交錯旋動的巨大傳送陣。
“到時候機靈一點,傳送到萬秀宗之後,你就帶着我逃走。”穆浩右手微微向着小毛驢的驢頸拂了拂,話語聲自小毛驢心中響起。
“不與那個一身屍氣的太始尊者交鋒嗎?”小毛驢利用意志,偷偷在穆浩心中探尋道。
“難道瘋了嗎?不要說那個一身屍氣的太始尊者不簡單,這咒神峰的峰主,更不是我能看透的,和這兩個傢伙交手,必定是極危險的事。我是想要那陰古圖,但卻並不想玩命搏殺。”穆浩對着小毛驢回道。
大殿之中除了一個地尊之階的女道童外,並沒有其他修者,不同於其它神修宗門,除了拜訪咒神峰企圖逆天改命的修者之外,咒神峰本峰的修者極少,整座山峰都安靜無比。
“寄顔,爲師有事情要出一趟遠門,你守在峰中,那些拜訪咒神峰的修者,如果不是很特殊的情況,你可以滿足他們的願望,幫助他們改命。至於陰屍宗的一衆修者,待爲師同兩位道友離去之後,你再將他們傳送到萬秀宗好了。”咒姬說話之際,已經當先踏入傳送陣,等待着穆浩和蝕陰始尊。
看了一眼帶着鬼怪面具的太始之階男子,騎着小毛驢的穆浩,面帶笑容,倒也沒有排斥與蝕陰始尊,以及咒姬同時傳送。
三人一驢走上傳送陣之後,似是彼此提防,直到巨大傳送陣密集交錯的虛空符文急速旋轉,虛空之芒將三人一驢身形遮掩之後,殿中那種彼此警惕的詭異氣氛,才爲之消失。
“轟~~~”雖然漫遊虛空通道的時間極短,可是就在三人一驢爭奪虛空通道出口之際,穆浩還是率先揮鞭,向着蝕陰始尊抽去,完全不在乎虛空通道激流紊亂,將三人攪入無序虛空死地之危。
黑色鞭影與蝕陰始尊拳鋒交織,在虛空通道激流中,爆發出了極爲磅礴的星爆。
空宇大挪移神通發動,穆浩與小毛驢身形一閃,已經當先爭得虛空通道出口一點霞光,從虛空通道出口透出。
小毛驢一雙後蹄一揚,狠狠蹬踏在旋動的虛空通道出口上,將虛空通道出口爆碎。
“快跑。”穆浩用黑色小皮鞭,微微抽了一下驢屁股,隨着小毛驢四蹄狂奔,轉眼間,一驢一人就已經完全消失無蹤。
“嗚~~~”儘管虛空通道出口,以及萬秀宗接引三人的傳送陣爆碎了,可是爆碎的虛空鼓脹之中,一隻泛着屍氣的巨爪,還是破空而出,抓在了平原不遠處一個小山包上。
“嗤~~~”小山包上的植物,一瞬間全部被屍氣巨爪腐蝕,待到一個極爲巨大的屍人,自破碎虛空中爬出,顯在峰巒星星辰位面空間中之後,那被巨爪抓着的小山包,都被融化了。
巨大人形屍人,周身就像是腐爛了一般,不斷翻涌、滴落淡黃色的屍水,屍水所過之處,無論是大地,還是空間,都紛紛被融化。
“蝕陰,如果你再不收斂的話,只怕萬秀宗就會有人出來制止你了。”咒姬身形之外,流動着黑色意志之力,就像是身處黑色水球中一般,並沒有被巨大屍人的屍氣影響到。
屍人雙眼透着濃郁的黃光,向着四方天地中掃視,可是這時還哪有穆浩和小毛驢的影子。
“吼~~~”似是對穆浩逃脫很是不滿,屍人沉吼之際,口中那屍氣,將一方天地都染成了黃濛濛一片。
草木枯萎,生機斷絕,轉眼間,巨大屍人所在的區域,就變成了一方絕地。
隨着屍人身形緩緩縮小,天地間的屍氣,開始向着屍人身形收斂,可是大地下方的晶石,卻猶如被輻射了一般,變得黃光燦燦。
“沒想到那個傢伙竟然會如此無恥!那個驢子不是凡物,現在就算是想追也來不及了。蝕陰,你生氣也沒有用。我倒是覺得他跑了更好,如果他留下跟你在萬秀宗死磕的話,誰能生還下來,還真是不太好說!”流動的意志黑球之中,咒姬看了一眼遠方天際,平靜對着縮小的屍人說道。
“被我抓到,他必死無疑,宗主也在萬秀宗,就算是那個小子有着逆天根基,也無法同宗主抗衡。”待到屍人的屍氣完全收斂,屍人已經將衣袍穿戴整齊,重新拿出了一個鬼怪面具戴在臉上。
雖然一方天地中的屍氣,被蝕陰始尊完全收斂,可是屍氣對一方天地錦繡河山所造成的破壞,卻是無法恢復。
天地之中花草樹木全部融化,就連空間介質,也像是融化的黃水幕一般,不斷翻滾流動,視線所及,數座山峰,就像是融化的黃色石蠟一樣,不斷坍塌。
不多時,數十股強大的氣息,同時出現災害天地之中,其泛動的力量、威勢,竟然將屍氣腐蝕的災害空間封閉。
“呼~~~”極寒勁風颳起,暴風雪一般的極寒冰晶,從天際一名老婦人口中吹出,很快就將不斷融化的天地空間冰封。
“蝕陰,這是怎麼回事?你難道不知道萬秀宗主大婚在即嗎?怎麼跑到萬秀宗來鬧事了?”一名同樣帶着鬼怪面具的老嫗,來到蝕陰始尊身旁,說話的口氣帶着一絲責怪。
看到面具老嫗,蝕陰始尊竟然對其躬身,極爲恭敬回道:“宗主,林婉春和蘇惠母女被一名神王帶走了,之前我施展力量,就是想要將她們留下的。”
聽到蝕陰始尊的話,帶着鬼怪面具的老嫗,雙眼透出濃濃的屍芒:“她們不是逃到詛咒平原了嗎?爲什麼會出現在萬秀宗?憑你的力量,難道連一個神王都留不住了嗎?我常年不理宗中事務,要知道,宗門所有的弟子,都在看着你,就連宗中衆多長老,在精神上都要依靠你。你不能敗,這是宗門、勢力領導者的宿命,如此可恥的失敗,會讓整個陰屍宗都陷入不安。”
“咯咯~~~涵陰,你還是那麼急性子,怎麼說蝕陰現在也是陰屍宗的大長老,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他,會讓他下不來臺的。”聽到面具老嫗毫不掩飾的斥責,身處意志黑球中的咒姬,笑着對老嫗說道。
“蝕陰辦事不利,還請宗主責罰。”蝕陰始尊單膝跪倒在地,並沒有爲自己辯解什麼。
“嘿嘿~~~蝕陰,也難怪涵陰震怒,你真是越來越回去了,竟然連一個神王都留不住,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只怕峰巒九州的修者,都會震動一番。”中年相貌的風冷州主,笑着對單膝跪倒的蝕陰始尊說道。
吹動暴風雪星霜的老嫗,將一方天地徹底冰封,壓制了蝕陰始尊之前造成的破壞之後,擡腳走到帶着面具的老嫗身邊:“涵陰,事情恐怕並不是那麼簡單,還是待到詳細瞭解之後,再下定論也不遲。”
聽到身穿冰雪道袍老嫗的話,面具老嫗不由看了一眼,身處意志黑球中的咒姬,旋即對單膝跪地的蝕陰始尊問道:“是不是咒姬壞了你的事?將事情講清楚。”
“那個神王之階的青年,是一個逆天者,有着不輸於我的力量~~~”蝕陰始尊一五一十,將在咒神峰遭遇到穆浩的事情,當着衆多絕強者的面說了個清楚。
在蝕陰始尊對穆浩描述的過程中,在場數十名強者神情面色不一,其中摧嶽州主蒼老的雙眼中,更是透出了濃濃的恨意。
相比摧嶽州主,極光州主倒是平靜了很多,臉上自始至終,都帶着淡淡的笑容。
“咯咯~~~沒想到萬秀還沒等大婚,就讓你們碰到正主了!詛咒平原靠近御甲宗,難道你們沒有聽說流雲顯身御甲宗的消息嗎?根據御甲宗傳來的消息提及,那流雲正是騎着一頭驢子。”明豔婦人模樣的尋真州主,對着咒姬、蝕陰始尊嬌笑道。
這一刻,咒姬的神色變了。散去意志黑球,咒姬透在黑紗之外的雙眸,滿是嚴肅,對着尋真州主問道:“你是說那個騎驢子的青年,就是要和萬秀成親的流雲?傳聞那個流雲不是一個猥瑣、無恥的老傢伙嗎?”
“呵呵~~~咒姬,真正強大修者的**,哪有年輕、蒼老之分?你又何必那麼執着呢!可以肯定的是,那個騎驢子的神王,一定是流雲。兩天前他出現在御甲宗,待到他離開,御甲宗就已經被人一鍋端了。宗中年家血脈強者,盡數失蹤,雖然沒有人確定是流雲乾的,不過很多人都猜測,御甲宗的變故,和他脫不了關係。”一名身穿藍色長袍的老者,對着咒姬笑道。
“瀚汐,不用去猜測,也知道是那流雲做的。那個傢伙就像是一個災星一樣,不論走到哪裡,總是出現災禍,雖然災禍並一定和他有直接的關係,不過他必定會瓜分絕大多數的利益。這種無利不起早的傢伙,哪裡有利益,他必然會插上一腳。”摧嶽州主對着藍色長袍老者道。
看到咒姬和蝕陰對御甲宗的事情,全不知情的樣子,帶着面具的涵陰州主,不由微微嘆了口氣:“好了,下次再碰到流雲的話,也不要去索要那陰古圖了,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陰古圖!被流雲奪走的是陰古圖嗎?”身穿淡青色長袍,中年人模樣的法華州主,似是對陰古圖很是在意一般。
“不錯,如果不是那林婉春、蘇惠母女將陰古圖盜走,本尊也不會讓蝕陰追擊她們,只是沒有想到,流雲竟然會從中插上一腳。”面具老嫗嘆了口氣,似是故意對衆多絕強者提起陰古圖的事。
就在一衆絕強,神色都略微出現變化之時,面具老嫗轉身看向一名宮裝少女:“秀遊始尊,蝕陰給萬秀宗天地造成此番災象,老身在這裡代他賠不是了,還希望你回去同萬秀說一聲,希望她不要怪罪蝕陰。”
靚麗宮裝少女微微一笑:“蝕陰長老也是因爲情急所致,不過是一小片天地,涵陰州主用不着如此介懷。家姐同諸位素來交好,只是大婚在即,諸多事物都需要準備,所以不能親自招待諸位。”
“呵呵~~~沒想到萬秀也有成親的一天,我還以爲她永遠都不會嫁呢!”身穿冰雪道袍,老嫗模樣的孀星州主,笑語之際,蒼老的雙眼中透着一絲心酸。
“對了,萬秀宣佈和那流雲成親的日子如此匆忙,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麼原由。”婦人相貌的尋真州主,對着秀遊始尊問道。
感受到一衆絕強者注視的目光,秀遊始尊笑着搖了搖頭:“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諸位在萬秀宗自便吧,此地發生了這種事,我還要回去告知家姐。”
隨着秀遊始尊帶着萬秀宗,以及秀遊宗一衆強者向着遠方天際飛遁而去,身處一方冰封天地之中的一衆絕強,則是紛紛露出了思索之色,並沒有立即散去。
“嘿嘿~~~那流雲就像突然在峰巒星冒出來的一樣,不止是吞併了天壽宗,更是將御甲宗連根拔起,現在距離萬秀與他的大婚之日,只剩下三日的時間,只怕兩人大婚之後,峰巒九州的勢力格局,就會被流雲所打破。日後我們再看到他,都得靠邊站了。”摧嶽州主陰笑着對衆多強者說道。
摧嶽州主的話,似是說到了另外在場七名州主的心坎上,讓風冷州主七名半祖,臉上齊齊露出了凝重之色。
“萬秀已經下了九州令,動員萬秀州所有的宗門、勢力,開闊萬秀州周邊的陰古地域,相信她和流雲成親之後,萬秀州就會大規模對陰古地域進行探索。現在陰古圖又落在了流雲手上,如果流雲參不透陰古圖的奧妙還好,若是被他有所斬獲,只怕時間一長,萬秀和流雲,就會走到我們的前面。九州勢力格局被打破,勢必會有人難以再在峰巒星立足。”帶着面具的涵陰州主凝聲道。
“呵呵~~~事情也未必像你們所想的那麼悲觀,天宇之中強者衆多,不要說在峰巒星隱居,擁有不弱於我們力量的強者,就算是暇透星雲其它位面強者降臨,峰巒星的格局,無盡歲月還是沒有改變。劍祖一脈的機緣衆多,一個人或是勢力,又怎麼能夠吃得完,只要大家抱着平常心,做到共贏未必是什麼難事。”身穿藍色長袍的瀚汐州主笑着說道。
“怕只怕有人不會這麼想!從那流雲所作所爲來看,他有着很強的侵佔意識,而且極度貪婪,若是日後他在峰巒星站穩腳跟,難保不會將主意打到我們頭上。”中年修者模樣的法華州主,神色顯得有些凝重。
“極光、摧嶽,你們兩人和那流雲交過手,他的力量究竟到了什麼程度?”孀星州主對着兩人探尋道。
“如果憑藉自身的力量,他還不是太始尊者的對手,不過他擁有着很可怕的手段和寶物,殊死一搏的話,我沒有殺他的把握。”極光州主神色平靜,實話實說道。
“你是說他的綜合戰力,已經超越半祖了嗎?這怎麼可能?要知道,他還只是一個神王之階的修者。”尋真州主顯得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