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七十四章(三山峽道、無窮禁卷)
三山島外圍森林之中,奇異靈萃密佈,一片片小藥園被玄妙禁制所籠罩,顯然是有主之物。
偶能夠看到一些三山宗祖階之下修者採藥,朧家一行人也沒有同這些宗門低階子弟有太多的交集。
從朧鈺和宙宇中位祖階中年人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兩人在三山宗的地位非同一般。
一行人穿棱林間並沒有受到太多的打擾,多數三山宗弟子,像是對朧鈺的身份有所顧忌一樣,如果不是硬着頭皮碰上了,都會選擇遠遠的躲開。
一行人看似閒庭信步,可是行走速度實則卻並不慢,腳下縮地成寸各展神通,不出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三山峽道。
無盡深邃的峽道罡風陣陣,剛剛進入峽道,衆人的視線就已經受阻,其中凌亂的意境,更是擾人心神。
筆直深邃的峽道,透着晶瑩的天流晶光華,無需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三山峽道兩面的天流晶峭婺,被烙印了很多的功法神通,各不相同的禁制、符文在天流晶峭壁閃爍,無數功法神通,讓人更加難以邁動腳步,欲罷不能。
雖然不會被三山峽道的罡風、凌亂意境所擾,穆浩和碎瓊卻並沒有惹人注意,同朧華一行祖階之下修者一樣,拿出了那黑玉佩模樣的三山牌,將自身淡淡的精元灌輸其中,讓黑玉佩蓬出了小型的周天星宿光罩,護住了自身的肉體、感知,不被罡風、凌亂意境所侵。
三山峽道兩側無數功法神通,多是不同修者,利用神識所烙印上的,禁制、符文若隱若現霞光閃耀,顯得絢麗紛呈。
不過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三山峽道兩側天流晶壁上,還是有着很多淺淺的刻紋,這些淺淺刻紋雖不如多數神識所烙印的禁制紋理、符文那般華光繚繞,卻蘊含着比那些霞輝閃爍符文,還要深刻的意境。
儘管沒有親自嘗試,可是單憑原始靈覺,穆浩就能夠感受到峽道兩側的天流晶壁無比的堅硬,如果自己不動用奇寶,只怕想要在這些晶壁上留下淺淺的刻紋也不容易,由此可見這些留下真正刻紋的修者,
無不是有着強大戰力之輩。
“無盡歲月變遷之中,三山島從來都不缺少強者和傳說,就算是三山島崇尚和平,可是一代代強者,還是能夠屢屢在天星海發出最強的聲音。我們三山宗雖不是天星海七大宗門,但卻也絕對不是任由人能夠亂來的地方。”朧鈺看着三山峽道兩側的無數符文、禁制紋理,對着穆浩和碎瓊淡聲道,其提醒、警告之意極爲明顯。
“嘿嘿~~和平最好,其實我就是一個和平主義者!”穆浩厚着臉皮對着一行人笑語道。
當着朧家一衆修者的面,雖然朧鈺心中對穆浩卑鄙、無恥的樣子憤恨不已,可是明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神色極爲清靈,當真有種不容冒犯的威嚴。
在三山峽道中有意放慢行走的速度,穆浩雙眼的目光雖然平凡,可是卻異常仔細向着峽道兩側陡峭晶壁不停打量,並沒有掩飾要感悟峽道兩側功法神通的意思。
對於穆浩的這種反應,朧氏一族的一衆修者。似是並沒有意外,也沒有催促穆浩什麼,多數不知道穆浩真正戰力的朧氏一族祖階之下子弟,眼中甚至還潛藏着淡淡的不屑。
三山峽道烙印下的無數功法、神通、典籍,雖然是老一輩三山島修者留下的修煉財富,可是想要在這無數凌亂的禁制、符文、圖像中得到些許收穫。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做到的。
一些心志不堅的修者,甚至單是看着無數凌亂的烙印,都會有huā眼之感,元神沉溺在其中不可自拔。
這些無實的修煉財富雖好,可是一個人的心智畢竟有限,想要將世間所有的功法和神通都學會,就算是異常強大的修者,也不可能做到。
“如果像你這麼個看法,只怕我們一年半載也走不出着三山峽道。”眼看着天色漸黑,三山峽道更是霞光閃爍,朧鈺忍不住開口出聲對着穆浩提醒道。
“這麼好的機會,就算是在這三山峽道中走上個一年半載,那也是值得。”穆浩仔細打量着三山峽道中無數凌亂的烙印,神色平靜對着朧鈺敷衍道。
這時穆浩並不是在探索神通、功法,而是感悟所有烙印意境的同時,自然將這些感悟的烙印忘卻。
如果說是這麼做之後,有什麼收穫,穆浩還真是難以說清楚,可是穆浩卻是能夠感受到,在這個感悟、忘卻的過程中,自己的意境確實是有了長足的進步。
穆浩雖然這時的戰力已經非同小可,但穆浩卻並沒有放棄三山峽道無數凌亂烙印的任何一印,在細細感悟、忘卻的同時,爲自身積蓄着力量。
看到穆浩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朧鈺也不再催促穆浩,而是帶着朧家的一衆人,當先走出三山峽道,選擇了通往萬殿山的那條山路,回到了萬殿山下峰的秘朧殿。
秘朧殿之中,看到朧鈺歸來,坐在上首位的白髮老者,蒼老雙眼之中不可察覺的露出了驚訝之色。
直到朧鈺坐了下來,上首位老者纔開口:“看來那對夫婦,應該會在三山峽道呆上一段時間,說不得就連入宗大典都趕不上了!”
“我已經將三山牌交給了那流雲夫婦二人,待到他們從三山峽道走出,應該會自行作出選擇,倒也沒有必要再特意接見他們。”朧鈺神色平靜對着大殿上一衆朧家強者道。
上首位白髮老者點了點頭,同意了朧鈺的說法:“聽朧華來報,說朧嫣被那流雲夫婦放走了,這件事可是真的?”
朧鈺神色平靜,心神也沒有任何的不安:“這件事是真的,是我看着那流雲將朧嫣送走的,不過日後朧嫣有什麼樣的命運,我就不敢肯定了。”
“你覺得那流雲夫婦會選擇萬殿山嗎?”確認了朧嫣的事之後,老者神色難得露出了好奇。
朧鈺神色清冷、平靜, 讓人看不出其心中所想,也毫不掩飾自身的垂化: “這件事不好說,不過我覺得他們二人開啓塵封的遠古聖祖遺宮可能性非常大。”
聽到朧鈺的話,大殿上一衆朧氏一族強者,神情都或多或少透出淡淡的驚色。
上首位白髮老者蒼老雙眼隱晦有着思索,淡淡對着大殿上衆人開口:“那流雲夫婦的事情就到這裡,日後你們也不要同那兩個人有太多的交集,就當作他們不存在好了。”
在白髮老者做出安排過後,大殿上一衆朧氏一族強者紛紛散去,就在朧鈺也要起身離去之際,老者突然開口出聲:“朧鈺,你留下一會,我有話對你說。”
直到大殿中只剩下白髮老者和朧鈺二人時,朧鈺看了一眼老者並沒有說話。
“你的力量是不是有了變化?這一趟出去,你對那流雲夫婦的瞭解,應該不僅限於此吧?”看到朧鈺沒有先開口的意思,老者神色平和,對着朧鈺問道。
“叔父,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朧鈺俏臉的平靜、清冷,甚至超出了白髮老者的預料。
白髮老者微微嘆了口氣:“雖然我很清楚你無盡歲月爲家族付出了很多,可是你要清楚,如今朧家也只有你與我兩名宙宇祖王,現在還不是你放下的時候。”
“叔父,你錯了,在你眼中看到的那些東西。不過都是鏡中huā、水中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根本就是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現在是該到放下的時候了,能夠讓家族衆人平靜生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朧鈺瞥了老者一眼,已經緩緩起身,向着殿外走去。
“在弱肉強食的修煉界不能夠脫穎而出,就意味着要被淘汰,眼下天星海已亂,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朧氏一族能夠搭上流雲這條線,就有了崛起的機會。雖然不知道三山海域具體變化的原因。不過應該與你的宇媚天姿呈現,有直接的關係吧?”就算是朧鈺已經鑄就真祖修煉根基,不過老者的眼神,卻還是帶給了朧鈺很大的壓力。
“叔父,那流雲、碎瓊二人根本就不會被你擺佈,你的野心只會將家族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從今以後,我不會在參與家族中的事,也不會在滿足家族中人日益膨脹的野心,家族中的事情,日後你們就不用再找我了。”朧鈺直接同家族劃清界線,做得極爲乾脆。
隨着朧鈺右手在身前空間一抹,一面波紋光鏡出現,其中那無數祖物、修煉資源透出的光華,將泛着浩瀚氣息的秘朧殿,都映得霞光閃爍、靈氣逼人。
眼看着朧鈺走出秘朧殿,上首位那白髮老者,眼中不由露出陰沉之色。
“嗚~~”八十一根撐殿巨柱,透出漆黑的流霞匯聚在一處,逐漸化爲一名妖嬈少婦的身形。
“夫君,朧嫣不知所蹤,看那個朧鈺的表現,應該是知道了什麼纔對。我早就同你說過,朧家有你一名宙宇祖王就已經夠了。現在倒好,沒有等到脆嫣壽元耗盡順利接收宇媚天姿,人卻不見了。“妖嬈少婦一身漆黑流霞死氣極爲濃郁,其美豔的神色,對着白髮老者透出毫不掩飾的責怪。
大殿上首位白髮老者雙眼微眯,透出隱隱寒光的同時,並沒有多說什麼。
“你這個人總是謹小慎微,當初將朧嫣安置在三山島,你就怕她的祖上血脈被人發現,現在倒好,眼看着快要功成,竟然鬧出了這樣的事。要是再讓朧鈺脫離了朧家,只怕真的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妖嬈少婦並沒有因爲老者神色陰寒,就斷了對老者的埋怨。
“你懂個屁。雖然不知道朧鈺這一次出去到底有了什麼變化,不過從她所呈現出的宇媚天姿來看,她的戰力應該已經不弱於我,這時要是繼續對朧鈺緊逼,激起她的強烈反應,那纔是真正的禍事。”老者陡然之間顯得氣急敗壞對着妖嬈少婦咆哮道。
這時的白髮老者,哪還有半睡半醒。迷迷濛濛的模樣,其蒼老面目猙獰,好像是擇人而噬的兇徒一般,其前後反差之大,就連殿中的那妖嬈少婦都被嚇得不敢再出聲。
不止是朧鈺的事情,朧嫣的事情也委實出乎了老者所料,在這之前,老者並不相信有人能將朧嫣的宇媚天姿抽取而出,當初朧華稟報將朧嫣當成了性奴送給穆浩之時,老者不但採取了默認的態度,心中甚至還有些期待朧嫣這個吞噬之眼,可能給穆浩和碎瓊兩人造成意想不到的衝擊。
可是老者怎麼也沒有預料到碎瓊會如此恐怖,不但沒有被朧嫣的宇媚天姿所害,反而將其曠宇天姿完全抽取而出化爲己用。
此番朧鈺也表明立場要脫離家族,老者頗有些偷雞不成蝕把米之感。是以纔有如此反差表現。
離開秘朧殿的朧鈺,並沒有猜測朧兆在想些什麼,沿着崎嶇山路下山的她,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
曾幾何時,朧鈺從來都沒有感受過如此疲憊,就算是親眼看到穆浩將朧嫣送走,朧鈺都沒有產生過脫離家族的想法,可是在船艙中換衣服的過程中,碎瓊對朧鈺說起那朧嫣的記憶,卻讓老婦人對自己那個叔父朧兆產生了極大的介懷。
不知是爲什麼,離開了秘朧殿的朧鈺,並沒有回自己所在的媚朧殿,而是下得萬殿山,去了三山峽道。
和朧鈺料想的一樣,穆浩和碎瓊並沒有離開三山峽道,不過不同於穆浩對於三山峽道無數凌亂烙印的重視,碎瓊只是單純的陪着穆浩,偶爾感悟一些特殊的烙印罷了。
看到朧鈺返回的神色,碎瓊絕美的俏臉不由露出一絲笑容:“看來你已經做出決斷了呢!不過這樣也好,你一直保有元陰,現在朧氏一族就算是再家大業大,也和你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們的血緣同你實在是太遠了。
聽到碎瓊的話,朧鈺俏臉微微一寒,不過卻並沒有說什麼。
整個三山峽道格外的安靜,就算是偶有其他弟子在此參勿峽道兩側那無數潰亂的烙印,也少有開口出聲之人。
時光流逝之中,就連朧鈺故意散發的宙宇祖王氣息也開始慢慢變淡、收斂,其一身太上之階氣息圓潤、通透,讓人難以發現絲毫異常。
整整兩年時間過去,在三山峽道中的這個朧鈺,也已經不是先前的宙宇祖王。
除了穆浩、碎瓊之外,帶着鑽沙面具一身碎huā銀袍的朧鈺,已經再難被外人認出,如果不是其腰際繫着三山牌,只怕都免不了被三山宗弟牟查探。
兩年時間之中,三山峽道中來往的修者數之不清,可是真正能夠一直留在峽道中感悟無數凌亂烙印的人卻是不多,而穆浩和碎瓊這兩個人,也被很多三山宗來此峽道感悟烙印的弟子所熟知。
在兩年的時間中,三山宗的弟子選拔早已經結束,期間更是有着很多的強者、俊傑,打開了三山島上塵封的遠古聖祖遺宮,成爲了一殿之主功成名就。
而穆浩和碎瓊這兩個早早憑藉朧家所獲名額,得到了三山牌的人,卻至今連三山峽道都沒有出,不但落後了衆多拜入三山宗的弟子,就連三山都沒有踏入,這不由讓很多三山宗弟子知道有這麼兩號人存在的同時,成了三山宗弟子的笑談。
不過最爲讓人注意的,還是碎瓊停在三山島一處內灣沙灘上的銀濤風帆船。
兩東的時間,不知有多少三山宗的弟子,近距離觀察過那擁有浩瀚銀濤靈威的風帆巨船,多數人在得知那銀濤風帆船所屬穆浩、碎瓊夫妻之後,羨慕之中不無嫉妒和驚訝。
不瞭解穆浩和碎瓊底細的修者,很難想象那靈威浩瀚的巨船,能夠被只有太上、太始之階的兩人驅動。
儘管天星海亂局已顯,大大小小的宗門、家族勢力爭鬥不休,偶有震動天星海的大戰、大事件傳到三山海域,可是三山海域還是一如既往的繁榮,沒有受到天星海戰亂的太大影響。
夜晚繁星閃耀,隨着穆浩將整個三山峽道最後的一個淺淺刻痕感悟,走出三山峽道,整個人的身形,竟然透出了凌亂的星空禁制、符文光華。
跟在穆浩身後的碎瓊看到穆浩這般變化並沒有吃驚,俏臉反而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漸漸的,從穆浩〖體〗內透出的一蓬凌亂星空禁制、符文光華,已經開始交融。
星鑽卷軸被穆浩從星空手環中祭出,看似一蓬交融的星空禁制、
符文,在穆浩向着星鑽卷軸打出一道永鎮收靈訣之後,瘋狂向着星鑽卷軸中奔涌。
這時若是有人關注星鑽卷軸收取看似一團交融的星空禁制、符文,就會發現,隨着星空禁制、符文向着星鑽卷軸中瘋狂奔涌其一蓬星空禁制、符文的體積卻並沒有減少,好似就像取之不竭、無窮無盡一般。
發現從穆浩〖體〗內透出那團蛻變星空禁制、符文光團的不同尋常,這時碎瓊的神色,也開始有了變化。
“這是什麼?”碎瓊看到穆浩一臉輕鬆的笑意,忍不住對着穆浩問道。
身體透出凌亂星空禁制、符文光團的穆浩神色清朗了很多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我叫它無窮禁卷。”
“我問你這些禁制霞絲和符文是怎麼來的?”看到穆浩眼中那不正經的樣子,碎瓊忍不住嚴肅了很多。
“秘密!”穆浩的回答,讓碎瓊忍不住咬牙切齒,惱怒的美態撩人心神。
雖然除了碎瓊之外,穆浩並沒有感覺到此時有人查看自己,可是卻也沒有讓那取之不竭、無窮無盡的星空禁制霞絲、符文光團,在三山峽道之外存留太久。
心念變化之間,星鑽卷軸已經展開向着星空光團裹去。
“嗚~~~”淡淡的聲響中,捲起的星鑽卷軸迅速放大,又極具縮小,艱難容納、交融着看似尋常,卻無窮無盡的星空禁制霞絲、符文光團。
直到三座磅礴聳天乓峰中傳出意志波動穆浩這纔將縮小至手臂粗、巴掌長短,表面泛着密密麻麻玄妙星空禁制霞絲、符文的卷軸,收入星空手環。
看着前方分開的三條山道,穆浩的笑語已經在碎瓊心中響起:“你有什麼好意見嗎?怎麼說你也收取了朧嫣的記憶,不會一點收穫都沒有吧?”
“哼!你又沒幫什麼忙,我同樣也有要保守的秘密。”碎瓊俏臉透着不滿道。
聽到碎瓊的氣話穆浩笑了:“反正對於我來說,哪都無所謂,那我就隨便選一條路走好了。其實你不用跟着我的,大家都住在三山島上就算是不能飛逍,憑藉腳程也可以常有往來。”
“你認真的?”碎瓊略微有些意動。
一早以前碎瓊就已經清楚三山宗的宗規,一名修者是不能兼任兩座聖祖殿主的,就算是三山宗弟子拜入一座聖祖殿中,在聖祖殿留下烙印之後,也不會被其它聖祖殿所接納。
不過在同一派系之中,不同聖祖殿中修者,是可以常有往來的。
最爲重要的是,碎瓊確實在朧嫣的記憶中得知了很多事情,其告誡朧鈺的家事,根本就不算什麼。
“當然是認真的,這三山島塵封的遠古聖祖遺宮還有不少,又不是隻有三山老祖唯一的機緣,我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小心眼。”穆浩臉上雖透着淡淡的笑意,卻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可是聽到穆浩的說法之後,碎瓊臉上的神色卻微微一驚:“你怎麼知道我得知了三山老祖葬身之所?”
看到碎瓊的神情,穆浩已經可以肯定,自己所猜測朧嫣與三山老祖的聯繫。
“看來還真是被我猜中了!既然有了目標,那你就去吧。只不過有一點,可不要鬧出不可收拾的麻煩,否則休怪我不幫你。”穆浩略微感嘆,對着碎瓊笑道。
“你這個貪婪的傢伙會放棄如此機緣?讓我離開不會是想要試探我吧?”碎瓊似是不太信任穆浩的樣子。
“呵呵~~~這三山島早在三山老祖開 宗立派之前就存在了。無盡久遠的歲月,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座遠古聖祖遺宮,沒有遭到過絲毫的破壞,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能得到比三山老祖更好的機緣呢?”穆浩笑語之際,已經向着前方那三座磅礴大山望去。
“我得到了好處之後,你可不要後悔。”碎瓊向着三山島最〖中〗央萬殿山走去的同時,雖然沒有明說,卻已經對穆浩發出了邀請。
然而,讓碎瓊有些失望的是,穆浩並沒有跟着她選擇去萬殿山的山路,而是隨便選了條通往南側括霄山的山道走去。
兩人分手不多時,朧鈺就急匆匆從萬殿山上趕了下來。
看到只有碎瓊一人登山,朧鈺神情微微透出異色:“怎麼就你一人,那個傢伙呢?”
“他去括霄山了。”碎瓊美眸中的惱火,有些掩飾不僂。
“之前不是說好要登萬殿山嗎?爲什麼會分開走?”朧鈺顯得有些不解。
“哼!他願意去哪就去哪,難道還要我求他不成。”碎瓊氣呼呼向着山上走去,似是不願意再提穆浩。
三條扭曲山路雖然牽連着三山島上所有的遠古聖祖遺宮,可是三座磅礴巨峰上,卻並非只有聖祖殿,鬱鬱蔥蔥的磅礴大山,期間不但是古樹參天。靈萃密佈。就是在峰上所種植的稀有祖靈萃,也是不少。
瀑布、泉潭水聲。丁咚,山峰上各個遠古聖祖遺宮外觀、形態雖不盡相同,卻都透着極爲遠古滄桑永存於世的氣息。
不同於碎瓊和朧鈺兩女各懷心事,登上括霄山的穆浩,很快就被沿途經過的各個遠古聖祖遺宮景緻所吸引。
對於身穿金絲短褲,形體壯碩的穆浩,很多三山宗弟子都不陌生,因此在穆浩沒有脫離山路的情況下,也沒有人對穆浩加以盤查。
真正從山腳向着山上行去的過程中,行走在山道上,穆浩能夠感覺到一股頗爲強大的壓力加身,這種壓力並不是針對他一個人的。而是整個三山島那周天星宿圖所產生,在沒有顯露黑玉佩的情況下,這種壓力足以讓祖位之下修者,難以登上三座山峰一步。
手握黑玉佩的穆浩,並沒有惹人注意強行登峰,而是藉助黑玉佩放出的小型周天星宿光罩護體,向着磅礴大山之上行走。
足足行至天亮,穆浩才走了括霄山十分之一的山路,沿途經過三百多座遠古聖祖殿,雖有一些是無主聖祖殿,可是穆浩卻並沒有冒冒然打那些無主聖祖殿的主意。
括霄山上衆多有主聖祖殿的氣息參差不齊,有的散發着宙宇祖王磅礴靈威,有的殿主卻只有空宇祖位,就是拜入各個聖祖殿中的弟子,實力、地位也有着很大的區別。
很多無主的遠古聖祖遺宮之外,都聚集着不少三山宗的弟子,這些人無不期望能夠參悟遠古聖祖遺宮的玄妙,將塵封的遠古聖祖遺宮開啓,在三山宗中功成名就。
就算不是身份非常的強大殿主,也總比仰人鼻息來得要好,無盡歲月之中,一些三山宗弟子通過大毅力、大悟性開啓遠古聖祖遺宮的先例並不在少數。
也正是因爲有着這些功成名就的先例,才驅使很多懷抱希望的三山宗弟子,長年累月在一些塵封的遠古聖祖遺宮之外緋徊,期盼着頓悟機緣的到來。
不同於其它宗門弟半,三山宗的宗門弟子,其階位戰力,普遍都非常高,行走在三山島上,很容易就可以看到那些擁有祖階的尋常弟子。
這些弟子之中,有很多都是天星海中各大家族勢力子弟中的佼佼者,希望能夠加入三山宗,得到開啓三山宗聖祖殿的機緣。
對於這方面的事情,三山宗也管制的不是很嚴格,作爲一箇中立的宗門,三山宗對於天星海各方勢力的子弟,並不排斥,相比衆多祖階尋常弟子,穆浩和碎瓊這種表面上只有太上、太始之階的修者,就有些不夠看了。
儘管沒有對整個括霄山探查,不過走了十分之一山路,經過不少遠古聖祖遺宮的穆浩,單是看之前經歷的情況,就已經能夠想到山上剩餘那些遠古聖祖遺宮的情況。
“這三山宗的弟子還真是多,看來想要不動聲色開啓一座塵封的遠古聖祖遺宮,還真是有些不容易呢!”眼看着一座由不知名巨大獸骨所化,其內玄妙禁制黑霧翻涌的聖祖殿外,聚集着衆多三山宗弟子紛紛放出神識,感受着聖祖殿中透出的凶氣,穆浩不由暗暗感慨道。
不要說已經拜入一些有主宮殿的弟子,三山宗弟子選拔結束之後的兩年時間中,還有着很多沒有拜入其它聖祖殿的弟子,也都在打着這些塵封聖祖殿的主意。
這些沒有拜入宗門聖祖殿的子弟,被人稱爲散修弟子。這些人之中,有很多都是拜殿不成,被各個聖祖殿拒之門外的修者。
儘管通過了三山宗入宗弟子選拔,可是在入宗弟子這個大羣體之中,根基修煉資質和家世各方面的比較,依然有着三六九等的區分。這些拜殿不成,被各個聖祖殿拒之門外的三山宗弟子,不止是整個三山宗的弱勢羣體,更是被邊緣化的存在。
拜入不了聖祖殿,也就意味着得不到任何的照拂,享受不到身爲三山宗弟子的權益。
三山宗也不會有太多的時間留給這些人,沒有聖祖殿接收。再開啓不了塵封的遠古聖祖遺宮,這些人到最後只能淪落成三山宗外圍走商弟子,或是被三山宗驅趕的命運。
穆浩雖然從這些宗門散修的尷尬處境,意識到加入三山宗弟子最好的選擇,還是要先拜入一個聖祖殿,不過穆浩卻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隨着這些宗門散修弟子大軍,連日不停遊走於括霄山各個塵封遠古聖祖遺宮,感受着那些遠古聖祖遺宮的氣息。
至今無法被開啓的遠古聖祖遺宮,都是有着這樣那樣的不可抗原因,其中有的是有着曠絕宙宇的禁制、封印。有的則是已經落敗,就算是修者進入其中,也不能讓聖祖殿重現同天星宿靈威。
在括霄山遊走了幾日的穆浩也聽很多三山宗弟子說起過三山島這些遠古聖祖遺宮的事。其中那些傳說穆浩倒是沒有當回事,不過有一點卻讓穆浩上了心思。
根據衆多三山宗弟子的說法,三山宗現今開啓的八千多座遠古聖祖遺宮,是沒有真正主人的。
儘管三山島過萬聖祖殿有着這樣和那樣的傳說,可是這些被三山宗之人接手的聖祖殿,卻無一例外都沒有任何主人。
早在三山宗開宗立派之前三山島和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座聖祖殿就已經存在,衆多三山宗弟子口中所說的聖祖殿主人,並不是現如今三山宗各大聖祖殿的殿主,而是那些聖祖殿最早的主人。
現如今很多三山宗強者接手的聖祖殿只不過是接手了遺宮,開啓了宮殿的周天星宿之力而已運氣好的殿主,說不得還能夠獲得一些物品。
沒人知道這些宮殿的原有主人去了哪裡,一些尖封的遠古聖祖遺宮被開啓,就算是連屍體都見不到一具。
碎瓊同穆浩所遭遇的情況差不多,不過登上萬殿山的碎瓊,卻有着明顯的目地,那就是找尋封存三山老祖屍體的那一座遠古聖祖遺宮。
這個秘密,只有得到了朧嫣記憶的砰瓊一人清楚。
早在無盡歲月以前,三山老祖並沒有葬身永沉深海,而是一直在用自身的靈力,幫助朧嫣蘊養宇媚天姿的同時,更是妄圖從宙宇祖王階衝擊虛祖之位。
然而,最後三山老祖卻失敗了,不但一身元神遭到了宇遣,完全湮滅,就連死軀同其擁有的奇物,都永遠的被封在了萬殿山上貪食星宿聖祖殿之中。
而碎瓊就是要將封存三山老祖的貪食星宿聖祖殿開啓,得到三山老祖那接近虛祖的死屍,以及那星海壺。
雖然在碎瓊沒有成就真祖根基之時,其與三山老祖同爲僞宙宇祖王,可就是戰力極爲強大的碎瓊也十分清楚,她和三山老祖相比,應該還差了一大截。
三山老祖能夠衝擊虛祖之位,至少在碎瓊看來,他應該已經無限接近那傳說中的祖上之位,是以三山老祖屍體對於碎瓊的吸引力,絕對是非同小可。
另外傳聞三山老祖的星海壺,也是一件超脫宙宇祖王器的奇寶,只是這件奇寶到底蘊含着什麼樣的大威能,那就不是碎瓊所能知曉的了。
不過儘管有了明確的目標,碎瓊也沒有馬上加以行動,而是同穆浩一般,在萬殿山那些塵封的遠古聖祖遺宮之外閒晃,沒有對外表明絲毫在打貪食星宿聖祖殿主意的同時,暗暗等待着一舉建功的機會。
同朧鈺和一衆朧家強者一樣,自從碎瓊和穆浩各自登上萬殿山,以及括霄山之後,三山島一些有着強大實力的派系、殿主,都在注意着兩人的行動。
從兩人的舉動來看,兩人雖表露出了要開啓塵封遠古聖祖遺宮的意圖,可是卻久久沒有下手,好似都十分珍惜這唯一一次選擇聖祖殿的機會一般。
且不說碎瓊,瞭解過穆浩在翠砂宗展露實力的三山宗強者,可不相信穆浩在括霄山連一座塵封的聖祖殿都無法開啓。
不過這時包括碎瓊在冉,誰也沒有想到,穆浩之前那看似隨便選了條通往南側括霄山崎嶇山路的做法,根本就不是隨意而爲,而是同碎瓊一樣,有着明確的目地。
之前穆浩還沒有登上三山島,就被三山島上撲面而來的遠古滄桑氣息,引得虛無力量之源漩渦中那月輪鳴動,穆浩之所以選擇三山島南側的括霄山,就是隱隱感覺到,括霄山上,有着能讓月輪產生暗鳴的所在。
尋常加入三山宗的弟子,多是選擇三山島居中的萬殿山所在,其原因不止是萬殿山各個派系強盛,更重要的是,就連其山體的磅礴程度,都比起牢盤山和括霄山略勝一籌,隱隱有着三山島主峰的威勢。
萬殿山下峰的媚朧殿之中,朧鈺坐在大殿上首位,看着殿上笑意盈盈的碎瓊,神色顯得頗爲冷清,好像是不太歡迎眼下這位不速之客一般。
一名天宇初位祖階女道童,將煙雨茶準備好之後,就退出了大殿,讓整個大殿顯得頗爲空曠冷清。
“咯咯~~此媚華星宿聖祖殿,清靜之中又不失明豔風華星宿之力,倒是蘊養宇媚天姿的好地方。”碎瓊觀察了一番撐殿巨柱上流轉,那散發陣陣明媚星宿氣息的祖文,笑着對上首位的朧鈺道。
“現在這座聖祖殿,大家更習慣稱它爲媚朧殿,如果你願意在這裡修煉的話,我倒是沒什麼意見。”身處大殿之中,朧鈺也沒有戴鑽沙面具,俏臉清冷平靜,沒有一點同碎瓊熟絡的意思。
出乎朧鈺的預料,碎瓊對她隱隱透出的排斥並不以爲意:“那好,反正我真祖根基剛剛成就不久,尚不穩固,就在這裡修煉一段時間,剛好咱們兩個也有個伴。”
“前些日子聽人說起,你幾乎將萬殿山上無主塵封的遠古聖祖遺宮走了個遍,怎麼,沒有找到心儀的所在嗎?”朧鈺聽到碎瓊要在媚朧殿住下,不由冷冷的看了其一眼。
碎瓊一笑端是百媚叢生:“現在山上的散修太多,開啓塵封的遠古聖祖遺宮實在是不太方便!想必用不了多久,宗門就會將那些散修清理下山吧?待到萬殿山安靜下來,再慢慢選也不遲。”
“你是不是已經有目標了?”察覺到碎瓊嬌美的笑意,非但沒有擔心,反而透着鎮定與自信,朧鈺暗暗猜測着眼下這個恐怖的女人心中所想。
“算是吧,我確實看重了一處地方,不過能不能成功將其開啓,現在尚不敢將話說得太滿。對了,你可有我夫君流雲的消息?”說到後來,碎瓊美眸中隱藏着關心、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