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七十五章(我要那個沒有小雞雞的)
庭院中人骨遍地,晶瑩人骨中內斂着遠比尋常祖尊骨體還要磅礴的靈力,對於老者庭院中這些祖骨的不凡,穆浩並沒有對老者多做詢問。
在穆浩看來,這些被吃剩下的祖骨,之所以比尋常祖尊骨體靈力更加渾厚,應該是人串被刷上封靈蜜蠟烘烤所致。
被封靈蜜蠟所封的祖屍,其體內的磅礴靈力在石爐烘烤的過程中,散發不出體外,多數都進入了祖骨之中,這纔有了庭院中這些不同尋常的骨體。
眼下的情形,讓穆浩真正體會到,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不同與低階修者的層次之中。在這祖強雲集的環境中,沒有強大的力量,就只能任人魚
“尋常修者一生難以尋到的機緣,就盡在這烤人串之中,對於這種唾手可得的邀請,如果換做其他人,是不是也能欣喜笑納呢”坐在石凳上的穆浩心中暗暗感慨道。
穆浩並不是一個好人,但是卻也不認爲天下間盡是窮兇極惡之徒。
只是面對這種適者生存、弱強食、危機與並存的境況,到底有多少人能夠守住善良的本心,那就只有修者自己,才能夠給出這個答案了
“前輩是一個人獨住嗎?”穆浩看着烘烤人串的老者問道。
“老夫並不是獨住,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老夫都有着妻子和僕役的。只是你來得不巧,前一段時間我的那些妻子和僕役,都被我殺了。不過沒關係,等待日後有機會我找到新的,再給你介紹認識。”老者充滿褶皺的老臉,笑容帶給穆浩一種森寒之感。
聽到老者的笑語,穆浩敏銳感覺到老者想要表達的意思,遠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是以對老者投去探尋的目光,就像是一個很好的聽衆一般。
“呵呵人就是這個樣子的,一旦有了力量,心氣就不同了。老夫是如此,我那些妻子和僕人,也有着各自的想法。直到現在,老夫活的歲月已經不可計算,妻子、朋友、僕人是換了一批又一批。唯一相同的就是,她們全部都被老夫親手所殺,變成了老夫的力量。”老者淡笑着對穆浩道。
穆浩有些無神的眼皮微睜,雖然沒有表態,可是心中則是暗暗驚駭老者的手段。
和這等老怪物相比,此時可以和祖強爭鋒的穆浩,不折不扣的是個雛。
在老者眼中,穆浩發現了一種看透世事滄桑的神情,無盡歲月存活於世,反而讓老者所過的生活更加簡單直接。
就像是眼前吃人一般,對於老者來說,就和殺jī、宰牛沒什麼區別。
“如果我也像他一樣,活着的歲月自己都無法計算,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呢?”穆浩心中暗暗想到。
老者的氣息、力量並沒有外放,只是單純的帶給穆浩一種森然之感。不過穆浩卻有種感覺,那就是眼前這個老者,就算是達不到被他所囚禁那空宇女祖王的程度,至少也要比有着空宇初位祖階的琳曉強上很多。
老者所在的院落之中,除了遍地祖骨,有着一口石爐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
火紅的石爐成橢圓形,如果不是爐蓋有着石質卡槽,就像一個巨大的蛋體一樣。
兩根細長的黑石bāng貫穿石爐兩端,隨着老者轉動露在石爐之外的一段石bāng,火紅通透石爐中被串人串,也跟着轉動,牽引焚祖熾芒,均勻受熱。
至少在表面上,穆浩在不動用都天之眼,以及掌控意志的情況下,是查探不到老者的祖階和所擁有力量的。
庭院中的石閣只有兩層,比起琳曉和穆浩所居住的石閣,還要矮上一截,石閣並沒有什麼防禦法陣,也沒有雕刻任何紋理,表面顯得極爲平凡。
“噗”就在穆浩打量庭院事物之時,老者乾枯的右手向着略微鋒利,串着男祖屍人串的細長黑石bāng一推,黑石bāng已經從石爐另一端出落地。
看到失去黑石bāng籤子,男祖屍人串,已經在通透石爐中懸浮,穆浩知道老者應該是將其烘烤好,只差打開爐蓋,將人串取出上桌了。
“小子,你的話如此之少,難道沒有其它的疑問嗎?”老者隨後處理串着女祖屍人串細石bāng之時,對着穆浩笑問道。
“小子初到霜蟒部落,還是恪守本分得好,我可不想因爲好奇心,惹到什麼本可以避免的麻煩。”穆浩笑看着火紅石爐道。
自從老者將串着人串的兩根細石bāng推出之後,石爐兩端的bāng孔,就已經自行生長封閉,阻止了爐火外溢的同時,更是增加了爐壓。
儘管察覺不到老者的力量,可是對於院子中,吸收天際赤陽靈力的石爐來說,穆浩卻能夠真切的感受到,這個泛着遠古符文,火紅如蛋的石爐,絕對是一件宙宇重寶,就算是達不到祖王器之威,卻也端是不可小覷。
另外還有一件事讓穆浩有些在意,那就是看到這黑石爐之後,讓穆浩聯想到了自己曾經擁有的兩件寶物,一件是黑石塔,而另一件則是甘露鼎。
兩件寶物的原器胎都是用黑石所煉製,黑石塔後經穆浩二次煉製,用來還了天邪祖尊女兒,雨含始尊那莫名其妙的人情債,當做了穆家在繁仙界所住天邪峰的不殺之恩。
當時與其說是還給雨含始尊人情債,倒不如說是穆浩想要收取天邪峰,對雨含始尊的安撫,黑石塔和誅天弓一起被穆浩送出之後,穆浩收取天邪峰也算是順利,並沒有受到天邪一脈強者的刻意阻撓。
而甘露鼎則是在靈屬聯合之時,被壓縮星空所碾碎,就連器靈也沒有存留下。
雖然兩件器物如今已經不在穆浩手中,穆浩卻是也沒有後悔。
穆浩一身的力量直到現在,還在不斷的蛻變,在強大的力量支持下,其所獲得的機緣也不能同日而語,一衆重寶雖然湮滅,可是穆浩卻收穫了星空晶泥,若穆浩不是身後所背星空晶卷,斷不敢在眼前這陰森老者面前如此從容。
和這等老怪物相處,如果沒有自保的手段,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像他的妻子、僕人一樣,被其當做人串烤來吃了。
相比星空晶泥,甘露鼎無疑是缺乏統治力的。
不過讓穆浩下決心湮滅甘露鼎的原因,並不是因爲甘露鼎的威能,已經跟不上穆浩力量蛻變、成長的速度,而是甘露鼎顯露了器靈的原因。
作爲給穆浩提供助力,保穆浩從弱小走向強大的甘露鼎,穆浩還是很有感情的,就像是乾坤囊一樣。
可是自從看到一衆重寶吞噬陌盤靈力,完全不爲自己所控,顯露的那貪婪本之後,穆浩就已經明白了,讓一衆重寶器靈存活下來,不管日後一衆器靈能不能過得靈屬聯合那一關,自己都免不了要被其反噬。
就像磐石劍和星辰陰陽環一般,表面上對穆浩言聽計從,帶給穆浩極爲親切之感,可是一旦涉及到吞噬陌盤無盡浩瀚靈力之時,一切就都變了。
在星空晶泥沒有蛻變成型之前,如果甘露鼎一衆長久跟隨穆浩的重寶,能夠讓穆浩看到希望,衆寶共存,靈屬聯合的事情,未必不能發生。
辛苦爲一衆重寶與自己鋪路,到最後卻發現自己所鋪就的道路所向,並不符合自己的利益,這是穆浩絕對不能夠容忍的。因此自爆力量之源,毀滅一衆重寶器靈,穆浩非但不後悔,反倒有一種輕鬆、慶幸之感。
此時看到黑石爐,穆浩也不過是想到了黑石塔和甘露鼎的器胎罷了。
雖然不是很確定,不過穆浩卻有種感覺,那就是黑石塔和甘露鼎的器胎,很有可能是自己此時所在黑石荒原的黑石所鑄。
“難道穆氏一族的先祖,來到過這戰祖星嗎?”穆浩心中暗暗猜測道。
黑石塔的源頭,穆浩雖然不敢確定,不過甘露鼎,絕對是穆氏一族其中一名祖上所擁有,是以穆浩纔有着這樣的猜想。
“桀桀恪守本分倒是好事,不過在這霜蟒部落中,卻沒有那麼多的說道。你只要不做出有損部落之事,想要說什麼,知道什麼,沒有人會多管你。”老者笑語之際,向着火紅石爐拍出一道手印。
“嗡”石爐震動,其爐蓋石槽彈開,兩名祖屍人串已經從爐中緩緩浮出。
沒有沖天的焚祖熾芒,爐中那焚祖熾芒聚而不散,就像是兩串人串下方的紅霧一般,火紅霞芒朦朧。
沒見老者做什麼舉動,隨着老者目光的注視,兩串烘烤得外焦裡嫩的人串,已經從爐口上方,緩緩移至穆浩所在大欲案前方。
而穆浩串好的兩串人串,則伴隨老者目光,在欲案上飛起,細長的黑石bāng收斂,帶着人串投入石爐之中。
“嘭”待到爐蓋重新蓋上,兩串人串的細石bāng,在石爐中再度伸長,兩端透出石爐,剛好形成了一個轉動人串的bāng頭。
兩串被烘烤好的人串,並沒有落在欲案上,而是在欲案上方懸浮,聞着兩串人串那濃濃的香,穆浩臉上不由微微露出一絲感慨:“這個還是前輩來吧”
晶瑩油汁在人串上滴落,聽到穆浩的話後,老者臉上那有些嚇人的笑容一斂,顯得有些yīn沉:“怎麼?剛纔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現在又打退堂鼓了嗎?”
看到老者的神穆浩笑了:“前輩誤會我的意思了這個男祖強的人串實在是有些不對我的胃口,我還是來那個沒有的女祖強烤串好了。”說到後來,穆浩已經從石凳上起身,來到了女祖強人串面前。
聽到穆浩的笑語,再看到穆浩的舉動,老者臉è微微ōu搐,yīn沉的目光轉爲凝重。
直到這時,庭院中雖然只有穆浩和老者兩人,可是庭院口,卻聚集了不少的部落中人。
和老者一樣,很多有些看熱鬧意思的部落中人,看向穆浩的神也都紛紛透出異
“好你這個小子老夫jiā了,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今天我們一定要多喝幾杯。”老者回過神來,似是察覺到了剛剛自己略微有些失態,放聲笑語,向着庭院穆浩所在的欲案走去。
穆浩噴出乾坤囊,從囊中取出了一罈天罪就要將其倒在欲案上所擺放的顱骨酒碗之中。
老者走到欲案前,鼻子微微吸氣,擡手阻止了穆浩倒酒的舉動:“天罪老怪釀的天罪雖然算得上是空宇極品,不過在這戰祖星中,還算不得什麼。我這裡有着識漿釀,今天算是破例招待你,平時老夫自己都捨不得多喝。”
聽到老者的話,穆浩臉上露出奇異,將一罈天罪露收入乾坤囊中,旋即將目光注視在老者的身上。
“砰”隨着老者輕跺右腳,向地面傳導出一股玄奧的力量,庭院的角落中,已經開始有了變化。
庭院角落中遠古符文泛動,不斷組合,就像是複雜的符鎖一般,待到符文組合的禁陣變幻散去,一泉血池已經自庭院角落凸起。
血池由一塊塊黑石所圍攏,雖然有着相疊紋理,可是卻並沒有一絲血液從相疊紋理中透出。
血池光華點點鮮紅,蒸騰不散,泉池升起地面並不是很高,也就有半膝左右,池中不斷翻着血泡。
血泉涌動的過程中,其上有着六顆五官沒有遭到絲毫破壞,容貌清晰可見的頭顱,在伴隨血泉滾動。
穆浩甚至可以看清,血泉中六顆頭顱,非別爲四男、兩女,單從頭顱那沌的氣息感覺,六顆頭顱生前的主人,普遍都有着空宇中位祖階。
隨着老者乾枯手爪對着血池中一名女修頭顱一攝,女修的頭顱已經從血泉飛入老者手中:“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喪失了很多精血纔對。老夫這血釀池之中的血氣,就算是對於天宇祖尊,也有着固本培元的功效,只要你吸收一些,虧虛的精血很快就能有所好轉。”
“既然前輩如此大方,那小子就不客氣了。”穆浩臉上露出喜張嘴一吸,將庭院角落血池蒸騰的點點鮮紅,猶如uā粉一般的血氣,急速ōu入口中。
血氣入口之後,穆浩身形馬上就起了一些變化,紅è血芒在穆浩之前被焚祖熾芒所煉,略顯赤紅的肌膚內裡流轉,讓穆浩的精、氣、神很快就有了明顯好轉。
雖然表面上穆浩的精神健碩,可是老者卻依舊沒有察覺到,穆浩內斂在體內的真正力量、氣息,不止是老者,就連庭院外的一衆部落之人,心中都略微有些驚訝。
“噗”一道指鋒從老者右手食指透出,將左手所攝女祖強頭顱靈宇穿,一股股腦漿,伴隨空宇中位女祖尊那沌的神識意志,從被老者開出的指中透出,很快就被老者引入穆浩面前所在的頭顱骨酒碗中。
濃濃的辛辣酒氣立刻充斥庭院,讓聞到辛辣酒氣的穆浩和老者,臉上都泛起了淡紅è的酒蘊。
這時穆浩已經把從血釀池上方,所吸入體內的血氣,完全利用天武之體煉化吸收,可是身上的紅霞卻並沒有退去。
穆浩臉上露出訝è的同時,心中非常清楚,眼下他身上所泛紅霞,並非是血氣,而是聞到辛辣酒氣所產生的酒蘊。
老者臉上同樣泛着淡紅è酒蘊,可是卻比穆浩要好上很多。至少老者除了臉部之外,身上那乾瘦的肌膚,還是一切正常。
“好霸道的烈酒沒想到世間還有比天罪露還要烈的酒,這腦漿就是前輩所說的識漿釀吧?”單單是聞着辛辣的酒氣,穆浩身上都有一種着火的感覺。
更加讓穆浩驚訝的是,老者是怎麼將着祖強腦漿釀成如此烈酒的,此時血釀池穆浩已經見到,不過穆浩並不認爲,單靠着血釀池,就能釀出濃烈酒氣祖尊難擋的烈酒來。
老者所在庭院儘管不大,可是其所擁有的手段,卻讓穆浩心生奇異之感,別的不說,對於老者烘烤人串和釀造腦漿酒這兩點上,就不得不讓穆浩佩服。
造詣yīn邪,卻也是不得了的手段,老者說的一點錯都沒有,穆浩拿出的天罪根本就不能與這識漿釀相比。
“桀桀喝酒但求一醉,老夫比較享受醉酒眩暈的感覺。”感受到穆浩的訝老者那陰森的笑容,顯得有些得意。
“確實是不得了,這識漿釀還沒有喝,單單是被這辛辣酒氣所染,就已經讓小子有些承受不住了。”穆浩感嘆着說道。
“哈哈馮老怪這識漿釀,又稱爲聞香倒,就算是逆天紀尊,聞到這識漿釀的酒氣,都會很快醉倒當場。你是我看到的第一個,能夠承受識漿釀酒氣的玄尊,在我看來,小子你更是不得了”一名呼扇着紅潤酒糟鼻,兩端鼻翼的胖老者,從庭院之外走入,笑語的同時,一雙泛着精光的雙眼,就像是冒火一般,死死盯着陰森老者手中那女祖尊頭顱不放。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