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洋流暗潮洶涌,無盡靈氣霞蘊,匯聚成吞星之眼。
祥和浩瀚靈力在老婦人體內奔涌,急速加入老婦人真祖根基的蛻變中。
“接下來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我必須得休息一會。”穆浩那極度疲憊的話語在老婦人心中響起,只留下淡淡的原始靈覺散發,意識卻陷入了沉睡。
再次接受葬靈珊瑚的璀璨精紅液體供給之後,老婦人的一身階位,終於穩定在皇階修者,沒有跌至神修的層次。
感受到穆浩意識就算是陷入了沉睡,雙手所捧的葬靈珊瑚,依然貼在自己的後背,向自己源源不斷輸送着磅礴祥和靈力,老婦人心絃不由暗暗一蕩。
這個時候穆浩意識陷入沉睡,只留下原始靈覺,可謂是最爲薄弱的時候,如果老婦人驟然下殺手,就算是不一定能夠殺得了穆浩,在這危機四伏的深海之中,也大有希望讓穆浩陷入絕境。
如果受到深海洋流所卷,被帶入永沉深海之中,老婦人可以肯定,就算是穆浩有着超越尋常僞宙宇祖王的戰力,也必然會葬在永沉深海之中。
暗潮洶涌的深海洋流之所以沒有將穆浩和老婦人拉入其中,是因爲穆浩手中所捧葬靈珊瑚,那密密麻麻吞星洋流禁與藍洋星那莫名天地法則所產生共鳴的庇護。就算是沒有被深海洋流所卷,老婦人依然能夠感覺到深海洋流那不可抵禦的暗流之力。
之前老婦人恨不得將穆浩挫骨揚灰,可是眼看着穆浩抱着自己陷入了沉睡,大好機會就在眼前,老婦人反而不忍心動手了。
被身前這個男人寬闊的懷抱擁住,老婦人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種不可抑制的溫暖安全感,直到這一刻,老婦人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依戀眼前這個男人。
察覺到暗流之力襲來,老婦人一雙藕臂,不由急忙將穆浩壯碩的身形抱住,以防陷入沉睡的穆浩脫手。
儘管穆浩意識陷入了沉睡,可是老婦人俏臉還是瞬間緋紅,暗中責怪自己不能對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下狠心。
時間流逝中,整個三山海域向穆浩與老婦人所在吞星之眼流動的浩瀚靈力,已經開始漸漸減少,大有枯竭之勢。
深海靈力霞紗暗淡,可是朧鈺還是能夠看到,繼穆浩之前將附近海域的深海奇獸屠戮一空後,這時兩人所在的一方深海中,已經再次聚集了不少氣息恐怖的奇獸。
真祖根基蛻變而出,老婦人一身精元不但蘊含無盡力量,就連階位也穩定了下來。
而且如同穆浩所說,其階位果真出現了回升之勢,在葬靈珊瑚浩瀚祥和靈力不斷供給之下,老婦人的階位,已經逐漸從皇階推升至太上之階,正可謂是納無盡瀚海靈力爲己用,鑄就真祖根基。
“喂,快醒醒~~~”感受到階位推升至太上尊者之階,就好像是遇到了瓶頸一般,就算是葬靈珊瑚依舊向自己提供浩瀚祥和靈氣,一時半會也不能助自己衝入太始之階,老婦人不由忍不住對着穆浩傳音呼喚,希望將穆浩喚醒。
然而,讓老婦人氣憤的是,眼前這個男人就好像是睡死過去了一般,絲毫不爲所動。
在吞星之眼靈力霞紗越來越淡之際,泛着璀璨精紅祥光的葬靈珊瑚,無數密密麻麻的細小禁制紋理、符文,已經開始隱入菜花般飽滿的葬靈珊瑚中。
供養朧鈺完成真祖根基蛻變後,儘管不曾中斷過對朧鈺的磅礴祥和靈力供給,可是葬靈珊瑚中蘊含的祥和靈力,卻比之前更加浩瀚,整個豐碩珊瑚都泛着厚重柔和的祥和精紅光霞。
“嘭~~~”感受到吞星之眼靈氣漸散的過程中,一方深海中聚集的恐怖深海奇獸,已經開始漸漸出現了躁動,朧鈺已經不敢在深海中多做逗留,晶瑩赤裸纖足在海中一點,一身勁力驟變的過程中,已經抱着穆浩急速從深海中向海面拔升。
圓潤太上之力如同無窮核爆一般驟變,一環精紅漣漪擴散之中,朧鈺抱着穆浩的身形,竟然化爲了扶搖直上的精霞,脫出深海。
“轟~~~”一方海域光爆炸起,就連銀濤風帆船都被光爆蓬起至半空。
就在朧鈺抱着穆浩的身形,落在銀濤風帆船甲板上之際,沒待朧鈺將穆浩推開,其一雙杏眸神色就出現了變化。
原因無它,朧鈺這時可以清楚的看見,銀濤風帆船的船舷上,正站着一名同樣穿着分體銀色泳裝的少女。
此時那少女一臉的媚笑,也同樣打量着她和穆浩,似是根本就毫不在意海域光爆炸起,將銀濤風帆船都炸涌到半空的事。
少女一頭黑髮猶如盤起的一朵朵薄薄花紋,精緻中勾人情慾,明眸瀅美,淺淺一笑能吸引住世人。
水花晶瑩飛散,不同於朧鈺的不自在之感,站在船舷上的碎瓊,一身太始之階氣息圓潤、通透,隱隱散發出的宇媚天姿,比起朧鈺更加厚重、夯實,其美態風華絕代。
“轟~~~”銀濤風帆船重重落在海面上,轟濺出兩排巨浪。
待到水汽散去,看到老婦人有些愣然抱着穆浩站在甲板上,碎瓊已經笑語開口:“難道說我有錯過什麼精彩的事情嗎?”
“你的宇媚天姿~~~”同爲宇媚天姿鑄就的真祖根基,朧鈺對於碎瓊一身宇媚天姿,自然感覺極爲敏銳。
“我將朧嫣的宇媚天姿抽取出來,納爲己用了。”碎瓊嬌顏透着淡笑,並沒有遮掩朧嫣的事。
“不可能,朧嫣的宇媚天姿是不可能被抽取的,你將她怎麼樣了?”聽到碎瓊的話,朧鈺神色一變一臉驚駭道。
“嗡~~~”碎瓊緩緩擡起右手,爆力靈韻從其虛託的手掌上翻涌而出,漸漸的,朧嫣的身形,已經在爆力靈韻中得以顯現。
這時的朧嫣並沒有損落,可是一身宇媚天姿卻已經絲毫不剩,就連一身生機都已經極爲暗淡,如果不是有一團翻涌的爆力靈韻蘊養,這時朧嫣恐難存留於世。
察覺到朧嫣意識尚存,皇修之階非但沒有散去,反而隱隱之中還有破入玄尊的趨勢,被穆浩抱着的朧鈺,神色已經是極其凝重。
“她以往的記憶已經被我查看,不復存在了。雖然不知道你知不知曉她是你們朧家的其中一位高祖,不過在我看來,還是將她安置在一處低階位面平靜生活的好。”碎瓊沒有絲毫隱瞞對朧嫣的所作所爲,平靜對着朧鈺說道。
“你說她是我們朧家其中一位高祖!”朧鈺似是難以接受碎瓊的說法,美眸中的神色透着驚訝,不斷向着碎瓊掌上爆力靈韻中的朧嫣身形打量。
碎瓊並沒有意外朧鈺的反應,俏臉淡淡一笑:“也難怪你們不知道,同爲朧氏一族血脈,反而讓你們難以感受到她血脈的久遠異常。再加之有着宇媚天姿的掩蓋,就算是換做尋常的宙宇祖王,恐怕也是很難感應到她的血脈實質。”
被意識陷入沉睡的穆浩緊緊抱着,讓朧鈺心中倍感嬌羞,尤其是當着碎瓊的面。
從碎瓊那帶着笑意的目光中,朧鈺總是能夠察覺到那少許玩味的醋意,這讓朧鈺極度的不自在。
“可惡的傢伙,你還要抱到什麼時候,趕緊放開。”這時朧鈺也顧不得那麼多,對穆浩傳音之際,揹着碎瓊的視線,纖手向着穆浩腰上狠狠一掐,觸動了穆浩的原始靈覺。
在皮肉劇痛中甦醒的穆浩,發現站在船舷上滿是笑意的碎瓊,以及其晶瑩手掌上所託的爆力靈韻團,再看到懷中的老婦人一臉羞怒,穆浩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哈哈~~~夫人,看來你是成功了呢!”穆浩笑容燦燦,放開了懷中暗中使勁推着自己的老婦人,將手中那泛着璀璨精紅光華的葬靈珊瑚,收入了星空手環中。
碎瓊身姿充滿了勾魂攝魄的美態,從船舷緩步走到穆浩的身邊,極爲自然摟上了穆浩的手臂,笑語嫣然道:“夫君,你還真是偏心!我那麼辛苦抽取宇媚天姿鑄就真祖根基,你竟然幫別人都不幫我!”
腰上被朧鈺擰了一把的淤青還沒有恢復,感受到手臂皮肉又傳來的痛楚,穆浩臉上露笑的表情,不由微微抽搐。
“嘿嘿~~~趕到那了,怪只能怪我這個人心地實在是太好,看不得別人受苦!有時候因爲這一點,就連我自己也是頗爲糾結呢!”穆浩恬不知恥對碎瓊笑道。
聽到穆浩的話,不止是碎瓊,就連不遠處的朧鈺,俏臉都不由泛青,險些立足不穩。
然而,更加讓朧鈺嬌羞的是,碎瓊竟然旋即笑語出聲:“夫君,不會是你佔了人家的便宜,自知理虧又捨不得如此嬌美的人兒,才幫她的吧?”
看到朧鈺一身晶瑩的肌膚,已經透出淡淡的緋紅,一雙美眸中的目光,好像是要殺了自己一樣,穆浩老臉忍不住露出些許尷尬:“咳~~~沒有那樣的事,我還沒有給你介紹,這位就是朧家的長輩朧鈺,她這次過來找咱們,是爲了咱們依附朧家,加入三山宗的事。”
“看你們的樣子,一定是一早就知道朧嫣的事情了。”朧鈺瞪着穆浩嚴肅道。
穆浩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朧鈺的說法:“我們這麼做也算是幫了她,沒有了宇媚天姿,她不但會活的更加長久,停滯不前的階位,日後也會有一定的進境,總比她一載過後壽元將盡來得要強。”
儘管明知道穆浩這是在強詞奪理,可是老婦人不得不承認,穆浩的說法,並不是沒有一點道理。
“那朧嫣的記憶是怎麼回事?”朧鈺並沒有承認朧嫣是朧氏一族祖上的說法,只是單純對穆浩有着質疑。
“嗚~~~”甲板上憑空出現一蓬星空漩渦,對於朧鈺的質疑,穆浩咧着嘴笑了笑:“作爲一個奴僕來講,她知道的太多了,留着她的性命,對她來講已經是很大的恩賜,照我的意思,應該讓她徹底解脫纔對。”
似是明白了穆浩的意思,碎瓊心念變化之間,甲板上蓬裹着朧嫣身形的那團爆力靈韻,迅速翻涌之間,朧嫣的身形,已經從其中透出。
就在朧嫣的嬌軀,緩慢飄入星空漩渦之際,穆浩的話語已經響起:“放心吧,我會將她送到一處安全低階位面中的,這樣纔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眼看着朧嫣飄入星空漩渦之中,朧鈺不由微微嘆了口氣。
此時朧嫣宇媚天姿盡失,就連以往的記憶也已經不再,就算是將她帶回朧氏一族,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只會徒增其身爲朧氏一族先祖之一的尷尬。
最重要的是,朧嫣並非穆浩搶奪而來,而是被朧華當成性奴送於了穆浩,這纔是朧鈺沒有光聽碎瓊所說,就承認朧嫣是朧氏一族先祖的真正原因。
就算是表面上對穆浩的所作所爲,有着很大的不滿,不過朧鈺心中卻認可了穆浩的做法。
至少朧嫣可以很好存活在世上,快刀斬亂麻,或許纔是處理朧嫣之事最好的選擇。
“嗡~~~”星空漩渦封閉,朧鈺一雙美眸看着穆浩的目光,雖透着濃濃恨意,可是卻並沒有問及穆浩將朧嫣送到了哪裡。
“看來之前鬧出了一些動靜,已經讓我們引起很多人的關注了呢!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就這樣加入三山宗嗎?”穆浩向着四方海域掃了一眼,對着朧鈺笑道。
“譁~~~”朧鈺柔荑在身前一抹,一面精紋水鏡泛起。
看到朧鈺將纖手探入精紋水鏡中,再收回之後,手上已經多了兩塊黑色玉牌,穆浩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笑着等待着朧鈺的安排。
將兩塊三山牌扔給穆浩和碎瓊之後,朧鈺這纔開口道:“作爲在宗門能夠說得上話的派系,每次宗門選拔弟子,朧家都會有三個名額,有了這兩塊三山牌,你們就可以不用參加宗門弟子選拔,直接以朧氏一族修者的身份進入三山宗,至於往後要怎麼做,那就要看你們的了。不過有一點我要警告你們,不要在三山宗中鬧出大亂子,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找我商量,我會幫你們出面解決。”
感受到三山牌暗含的奇異,穆浩並沒有問及三山牌的事情,將黑玉佩般的三山牌收起來之際,看向老婦人的目光,帶着淡淡的笑意:“你行嗎?如果不是鑄就真祖根基,只怕就你那點僞宙宇祖王的程度,在三山宗也掌握不了多大的權利吧?”
穆浩的質疑,不由讓朧鈺有些抓狂,如果不是有碎瓊在場,只怕這個時候朧鈺就要與穆浩貼身肉搏。
被眼前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瞧不起,是朧鈺絕對無法接受的。
可是就算是朧鈺憤恨不已,卻也找不到什麼理由來反駁穆浩,堂堂宙宇祖王敗在了穆浩的瞳力大神通之下,這確實說明,朧鈺之前那宙宇祖王的戰力,就算是在同階之中,也是墊底的存在。
這一點朧鈺自己也清楚,可是被穆浩就這麼說出來,還是羞怒的朧鈺俏臉要冒血。
“咯咯~~~人家現在同你一樣都是太上之階,夫君你還是不要太自大的好。”碎瓊笑着幫朧鈺解了圍。
感受到碎瓊身上那厚重的真祖根基,穆浩嘴角微微抽動:“夫人你的力量這般恐怖,我又怎麼敢瞧不起女性呢!”
雖然碎瓊與穆浩頗爲親密,可是朧鈺卻本能感覺到兩人的夫妻有些怪異,看着碎瓊那嫵媚中蘊含的甜美,朧鈺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有種碎瓊真陰未失之感,並不像人妻的模樣。
兩女都身穿銀色分體式泳裝,姿容更是各有千秋,絕美傾世,但是此時與兩女相處,穆浩卻並沒有享受兩女美色的心思。
儘管表面上兩女並沒有針鋒相對,但穆浩還是能感覺到兩女之間那若有若無的敵視。
女人本就善妒,天姿絕世,擁有強大實力的女人就更是如此。
經過葬靈珊瑚形成吞星之眼後,整個三山海域的靈力被盡斂,海中的靈力已經變得極爲稀薄。
發現海中有很多的靈獸、魚羣,都浮出海面吐納着靈氣,碎瓊不由看了穆浩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
雖然上得甲板之時,葬靈珊瑚表面那吞星洋流禁已經隱去,可是又怎麼能瞞過碎瓊。
據碎瓊所知,穆浩之前得到的葬靈珊瑚,雖有着浩瀚的祥和靈力,卻並沒有吞星洋流禁所附,這也正是讓碎瓊奇異的原因。
吞星大禁和深海洋流禁結合,說是葬虛一衆成員利用滄浪扇的威能所創也不爲過。
讓碎瓊奇異的是,穆浩這個剛剛加入葬虛不久的新成員,竟然能夠將這個奇異大禁的禁制紋理、符文布出來不說,而且還將其附在葬靈珊瑚這等奇物上,這種事情就算是她也做不到。
穆浩取出一根菸卷點燃,坐在了甲板上的玉桌靠椅前:“放心吧,不出兩個時辰,三山海域的靈氣,就會恢復正常,眼下只不過是海水中的靈氣暫時變得稀薄罷了,只要有藍洋星的祖星根基在,三山海域中的靈氣,就很難真正枯竭。”
其實就算是穆浩不說,碎瓊也明白這個道理,整個三山海域海水中的靈力暫時稀薄,並不會傷到三山海域的根本,相比海域中的靈氣,碎瓊更加在意穆浩的葬靈珊瑚。
出得海面,那些在深海中窺伺葬靈珊瑚的恐怖深海奇獸,也沒有追來,在銀濤風帆船散發的靈威之下,整個甲板上顯得安逸平靜。
“你們既然收了三山牌,如果沒有什麼異議的話,我這就可以帶你們回三山宗安定下來。”穿着泳裝的朧鈺身材極爲火爆,感受到穆浩的目光注視,有些不自在坐在了玉桌前。
“在三山宗中,你們朧家派系會給我們安排地方嗎?我可不想拜師什麼的,更不想受到欺壓和管束。”穆浩取出果釀給兩女各自倒上了一杯,毫無顧忌的對朧鈺提出了要求。
看到穆浩那牛逼哄哄的樣子,朧鈺就氣不打一處來:“只要不在宗門中鬧出大亂子,你們隨意就好,三山宗和其它宗門有着很大的不同,在宗門如何選擇,還要看你們自己。”
沒有明白朧鈺的意思,穆浩不由將目光看向碎瓊,並沒有掩飾探尋之意。
碎瓊纖手微微一擡,銀濤風帆船的銀色風帆已經升滿,巨大銀帆微微側轉,風帆船已經藉着海風之力掉頭,向着遠處那遮住海天之間視線的三山島駛去。
“三山宗是由相連的三座磅礴大山所組成,面朝東方的大山名爲牢盤,南方那側的大山名爲括霄,居中大山名爲萬殿。在天星海中,三山宗的三座大山,不知道流傳着多少的傳說,有很多傳說,都是早在三山老祖沒有在三山島上開宗立派之前就存在了,這些傳說,多數都是同三山島上的無數宮殿有關。”碎瓊說到這裡,看了同在桌前的朧鈺一眼,將穆浩疑惑拋給朧鈺的同時,觀察着朧鈺的神色反應。
碎瓊提到三山老祖,並沒有讓朧鈺神色產生任何的變化,倒是看着遠方那阻隔視線的三山島,朧鈺神色不由露出淡淡的感嘆:“叫你們自己選擇是因爲拜入三山宗的弟子,多數都是要自行拜師的。不止是萬殿山,就是兩邊的牢盤山和括霄山,也有着無數的宮殿,島上的所有聖祖殿都是依山而建,通過宗門弟子選拔得到三山牌之後,入宗弟子就可以自行擇師拜殿了。當然,如果你有能力打開宗中塵封的聖祖殿,就算是你身爲弟子,也可以做一殿之主,在三山宗悠閒度日。”
聽到碎瓊和朧鈺的解釋,穆浩不由咧了咧嘴:“還有這等事情!你們說三山宗宮殿無數,那到底有多少座聖祖殿?朧鈺你也是那聖祖殿的殿主嗎?”
“我身爲宙宇祖王,自然掌管着三山宗的媚朧殿。不止是我,朧氏一族的派系中,有二十五人是宗中各殿的殿主。三山島上的聖祖殿,足有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座,蘊含周天無窮之術。”朧鈺的說法,讓穆浩心中微微驚訝。
要知道,當初穆浩所擁有的宙宇天峰,也不過纔有七十二座祖殿。
儘管沒有特意探查三山島上聖祖殿到底都是什麼樣子,可是單聽碎瓊和朧鈺的說法,穆浩就已經感覺到,恐怕這三山島上的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座聖祖殿,都有着玄妙的底蘊和來歷。
儘管穆浩心中微驚,可是表面上卻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纔有二十五個殿主,也敢在擁有萬殿的三山宗自稱是大派系,只怕你們朧氏一族派系中那些殿主,都是在宗門撿了沒有人要的聖祖殿,才當上了殿主吧?”
聽到穆浩的話,儘管朧鈺顯露出憤怒之色,卻不得不承認,穆浩猜到了實處!
朧氏一族表面看着在三山宗風光無限,可是身爲朧氏一族長輩的朧鈺卻非常清楚,朧家並沒有外人傳言的那麼強大,就是這二十五名殿主,也有很多朧氏一族強者是撿了便宜,並不具備真正聖祖殿主的實力。
“也不能這麼說,其實朧家在三山宗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三山宗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座聖祖殿,現在也只有八千多座是處於開啓狀態,剩下的三千多座遠古聖祖遺宮,都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難以被人徹底打開。”碎瓊笑着對穆浩解釋道。
“你極力主張加入三山宗,不會是想要打那些遠古聖祖遺宮的主意吧?”穆浩笑着看向碎瓊的眼神,讓碎瓊有些發寒。
碎瓊有種感覺,那就是穆浩已經對她的精明和戰力產生了介懷,這種介懷不同於之前兩人隱隱存在的相互威脅、敵對關係,而是帶有感情性質的隔閡,一旦這種介懷根深蒂固,必然會對兩人的關係,產生永遠都無法修復的裂痕。
“咯咯~~~之前我確實想要打那些遠古聖祖遺宮的主意,不過現在有夫君你在,那些遠古聖祖遺宮也不重要了,夫君你到哪裡,我就去哪裡。”碎瓊從桌前起身,走到穆浩身後體貼的爲其捏着肩膀,絲毫不在意朧鈺在場。
聽到碎瓊的說法,穆浩不由暗道吃不消,兩人本不是夫妻,不過如果碎瓊能夠安分一點,也是穆浩樂於看到的。
直到這時,朧鈺也略微察覺到了兩人不正常的關係,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在察覺到穆浩和碎瓊那詭異的夫妻關係之後,朧鈺心下卻微微一鬆,對於碎瓊潛在的敵意,反而小了很多。
銀濤風帆船平穩航行在海面上,距離三山島越近,穆浩越是能夠感受到三山島那撲面而來的遠古滄桑之氣,這種厚重的遠古滄桑感,絕不是宙宇祖王能夠釋放出的。
被這股遠古滄桑氣息所擾,就連處於穆浩膻中虛無力量之源漩渦中的月輪,都被帶動出不爲人知的輕鳴聲。
穆浩並沒有泛出掌控意志,以及動用靈目向着磅礴三山島查看,只是通過平凡的目光,打量着三山島上難以數清的遠古聖祖殿。
衆多宮殿形態各不相同,不過卻毫無例外的釋放着厚重滄桑的遠古氣息,仔細看了一眼,穆浩就已經有種感覺,三山島上那些遠古聖祖殿是不可毀的。
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座蘊含周天無窮之術的聖祖殿,可謂是一榮俱榮,其蘊含的玄妙牽連,根本就不是修者之力所能夠企及,至少在眼下穆浩見過的強者之中,還沒有人具備能夠摧毀三山島聖祖殿的力量。
三山島讓穆浩注意的另外一個奇異之處就在於,整個三山島,就像是海域中的引靈巨島一般,不停的牽引着三山海域中的靈力,這等牽引靈力的速度,雖不像穆浩利用葬靈珊瑚布上吞星洋流禁那般迅猛,卻勝在源源不絕。
穆浩雖然一早來到三山海域就已經察覺這等情況,可是此番乘船駛近三山島,穆浩卻發現了三山島引靈的真正奇異。
“三山島爲天流晶所成,整個島嶼的下方,生長着無數天流晶藤,透過永沉深海埋在海基之中。三山島本身吸收三山海域靈氣的同時,無數埋在海基之中的天流晶藤,也在吸收着海基下方浩瀚靈脈的靈氣,這就是三山島靈氣磅礴,固若金湯的原因所在。”看到穆浩拿着酒壺走上船舷向着三山島遙望,朧鈺對着穆浩解釋道。
“真是一個大好的宗門!難怪這座磅礴巨島,有着永存於世的遠古滄桑之威!”穆浩發自內心對三山島感嘆道。
在穆浩看來,那無數粗壯密密麻麻透過永沉深海,紮根海基中的天流晶藤,比起自己所得到的清風竹都要不得了。
要知道,之前翠砂羣島被毀,無比粗壯的聳天清風竹,也曾經想要紮根海基之中,奈何難以抵禦深海洋流,最後清風竹只能將靈威內斂,這才讓穆浩抓住了收取它的機會。
銀濤風帆進入三山島那遠古滄桑的靈威範圍,巨大船體所盪漾的淡淡銀色波濤,都開始逐漸收斂,好像是被三山島的靈威壓制了一般。
同一時間,穆浩三人都能夠感受到三山島中傳來的祖尊意志查探,不過除了鑄就真祖根基的朧鈺,還隱隱刻意散發着與之前相同的宙宇祖王氣息之外,穆浩和碎瓊對於三山島上強者的查探,根本就不在意,其太上、太始之階氣息圓潤、通透,根本就是煅體修者的樣子,絲毫讓人查探不到體內的不朽根基。
“譁~~~”銀濤風帆船直衝上磅礴島嶼一處淺灣沙灘之上。
雖然內灣沙灘極其廣闊,可是與磅礴三山島相比,就顯得絲毫不起眼了。
風帆船上岸,碎瓊也頗爲大氣,並沒有將其收起,而是心念變動之中,將船上掛着的銀色船錨,扎入沙灘之中,定住了銀濤風帆船。
不同於兩女走進了船艙換衣服,穆浩直接穿着金絲短褲,簡單將金絲跑鞋一提,就赤裸着上身跳下了甲板,極爲野性彪悍。
還沒等兩女從船艙中出來,幾名修者就已經從遙遠森林中飛來,其中就有回到秘朧殿稟報朧嫣之事的朧華,一行人顯然是朧家迎接朧鈺、穆浩、碎瓊的隊伍。
來人的氣息並沒有太過強大的,其中最爲惹眼的,就是那有着宙宇中位祖階的華袍中年人。
這時穆浩也注意到了,除了島嶼外圍的海灘、森林之外,三山島的三座磅礴大山是禁空的,修者想要上下山峰,必須要走三條扭曲的山間古石小道才行。
三條山間古石小道盡管相比三座磅礴大山微不可查,可是憑藉超出常人的目力,穆浩還是看得非常清楚,三條歪歪扭扭,幾乎是旋繞三座大山的小道,就像是三條細線一般,牽上了三座磅礴山峰上的所有宮殿,而三條小道的起點,就在三山宗的三山峽道之中。
巨大三山島三座磅礴大山的正面,有着一條大峽谷一般的裂縫,這條深邃的裂縫,就是修者想要進入三座山峰的必經所在,無盡漫長的大裂縫,也就是通往牢盤山、萬殿山、括霄山,三條山間小道匯聚的起點。
過了無盡深邃的三山島大裂縫,三條山間小道才爲之分開,所以看似三山連綿,實則三山島三山之間的弟子交流,卻是極少,從弟子入宗過了三山峽道之後,就要面臨選擇走哪條山間小道,選擇哪一座山峰棲身。
如果想要靠飛的進出三座磅礴大山,那下場只有一個,必會被由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座遠古聖祖殿所形成的周天聖殿星宿大禁湮滅。
遠遠望去,牽連三座磅礴巨峰上所有宮殿的三條山間小路,隱隱是一個極爲玄妙的周天無窮星宿圖,繁衍之態根本就讓人難以推測出其中奧妙。
星宿圖穆浩不是沒有見過,可是暗含無窮無盡周天星宿衍變之態的星宿圖,穆浩這還是第一次看見。
僅僅是觀察了那周天星宿圖一小會,穆浩的元神,就好像是要脫體離去了一樣,讓穆浩連忙穩定心神,不再窺伺周天星宿圖的無盡玄妙。
若是換做常人,反倒不會遇到穆浩這樣危險的境遇,只有自身實力、感悟到了極強的層次,纔會有窺伺周天星宿圖之危。在三山宗的尋常弟子,就算是能夠看出三條山間小道牽引三山島上所有宮殿的周天星宿圖紋理,也不會有任何的不適,因爲尋常修者不會有所悟、有所入,自然也不會又任何的危險。
只要遵循着不飛出引動周天星宿圖禁空之威的範圍,不擅自亂入遠古聖祖遺宮,三山宗的尋常弟子,少會遭遇到危險。
拋去同門較技、自身命理斷去不提,身處三山宗的弟子,可謂是所有宗門中,最爲安全的。這周天星宿圖不止保三山島永存於世,更是有着避天地法則給修者形成災劫的威能,保修者不被天地法則劫難所擾。
就在穆浩站在沙灘之上,相隔遙遠觀察三山宗之際,那宙宇中位祖階中年人,已經帶着朧華一行十多人從島嶼外圍森林中,飛至沙灘所在穆浩的身前。
“流雲,這位是我叔祖朧宏光。”看到穆浩,朧華當先笑着對穆浩介紹中年人。
之前朧華只是敬稱朧鈺爲長輩,從朧華對着宙宇中位祖位中年人的稱呼來看,顯然這中年人與朧華的關係更加近一些。
不過穆浩對於這等大家族的宗族、支脈,並不是很在意,對着中年人淡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拋去朧家的其他強者不提,穆浩與朧鈺都非常清楚,穆浩和碎瓊只不過是表面上依附於朧氏一族而已,至於加入三山宗之後的事情,只不過需要朧氏一族照拂一二,免去一些小麻煩即可。
以穆浩此時的力量,還不至於對一個僞宙宇中位祖階修者另眼相看,日後與其也未必會有什麼太大的交際。
“家中祖上讓我來接引你們夫妻二人,不知家姐朧鈺可在船中?”中年人臉上笑容盡顯友好,表明了自己的來意與身份。
沒待穆浩說話,朧鈺和碎瓊兩女已經從銀濤風帆船的船艙中走出。
不知是不是因爲朧鈺的紗裙被穆浩瞳力扯碎,遭到穆浩猥褻的原因,這時走出船艙飄落沙灘的朧鈺,一身繡花銀色宮裝極爲嚴整,不要說沒有絲毫露肉之處,就連一雙秀手也隱在了袖袍之中。
碎瓊的穿着也極爲規矩,一身連體青紗短裙,下身一條緊身白布褲,就連綁腿鞋襪都極爲嚴整。
看到朧鈺和碎瓊那裝扮,不止是朧家一衆修者臉上毫不掩飾露出了驚訝,就連穆浩心中都不由對兩女暗暗腹誹:“這兩個女人難道轉性了嗎?”
似是察覺到穆浩的腹誹,碎瓊瞪了穆浩一眼,端是千嬌百媚,就算是一身裙褲嚴謹,卻也同樣是絕美傾世,惹人情懷。
“都愣着做什麼?既然朧兆叔父派你們來,還不快接引客人回去。”感受到一衆人的癡傻之色,朧鈺就算是對於宙宇中位祖階中年人,也絲毫不客氣,俏臉神色一寒,對着衆人呵斥道。
被朧鈺斥責,中年人這纔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當先引領着向三山峽道行去。
也難怪宙宇中位祖階中年人一行人會如此驚訝,這時的朧鈺和往常那暴露穿着,簡直是天地之別不說,就連那隱隱散發出的宇媚天姿,也是大爲讓中年人驚訝。
這時中年人甚至猜測着,何以朧鈺一去復返之後,會產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整個三山海域的靈氣陡然變得稀薄,中年人是感受得到的,再加上之前那葬靈珊瑚所透出的浩瀚祥和靈氣,更加讓中年人有了一定的猜測,朧鈺一去復返,是不是同三山海域的變化有着潛在的聯繫。
往常的時候,就算是朧鈺在朧家之中,都會對同族血脈男修,產生一種難以自制的吸引,可是這時顯露宇媚天姿的朧鈺,反倒顯得嚴謹了很多,帶給朧家一衆男修一種不可冒犯的威嚴。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