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九十八章(期待的結果)
雲濤亭中,原本就面‘色’紅潤的老者,在被穆浩奚落之後。更是嚷嚷的臉紅脖子粗,完全就是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
不過這種情況也僅限於雲濤亭中的三人知曉,要是讓別人發現雲浮老祖被穆浩譏諷,老臉漲得通紅和穆浩爭吵不下,只怕會驚掉下巴。
這名老者正是天星海七大宗‘門’之一,雲浮宗的歸隱宗主,雖然現在雲浮老祖已經不再管雲浮宗,以及天星海的事物,可是其擁有的戰力,卻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天星海巔峰祖強之一,活在世間極爲接近傳說中虛祖層次的恐怖存在。
“老傢伙,你的臉皮還真是夠厚,輸不起就不要比,你就算是在三山宗賴到死,也挽回不了你面子、裡子都輸了個‘精’光的事實。”穆浩一邊取出菸捲點燃,一邊對着老者笑道。
“我沒輸,你只是一時湊巧。如果不是你這卑鄙的傢伙耍‘陰’險,我根本就不會被你所趁。”老者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紅着臉對穆浩吼道。
“算了,你沒輸,你沒輸總行了吧!我懶得和你這種輸不起,只會耍嘴皮子的老東西一般見識。”穆浩‘抽’了一口煙,轉動石墩,雙臂後搭在桌上,一副賴散不屑的樣子,觀賞着峰下一望無際的滾滾雲濤。
“咯咯~~你們兩個一見面就好像生死仇敵一樣,卻偏偏還總在一起喝酒!夫君,依我看讓婉竹跟着雲浮前輩在天星海遊歷一番,倒也不是什麼壞事。”說到後來,月藍笑着對穆浩探尋道。
穆浩帶着奇異的目光回頭看了月藍一眼,似是沒有想到月藍會作此打算一般。
“小子,聽見沒有?你妻子可比你能夠拿得起放的下。爲了婉竹那個丫頭着想,讓她拜老夫爲師尊,可比跟着你這個暴徒父親要好得多。”先前還臉紅脖子粗的老者,聽到月藍的說法之後,微微一愣旋即就‘露’出了喜‘色’,語氣顯得有些迫切。
這時穆浩也不再嘲諷老者,神‘色’雖平靜,可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平凡眸子的深處,隱隱透着思索。
“小子,你要是將婉竹讓老夫教導,未來她一定能夠超越你。你的戰力雖然還算過得去,不過卻不善於教導,讓婉竹跟着你更不是上策,總不能將那丫頭始終當成小孩子,留在島上跟着你們夫妻生活吧?”老者紅潤老臉雖透着傲意,不過說出的話語,卻難得透出了勸說、商量的語氣。
這一刻,穆浩笑了:“老傢伙,你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雖然很多家族有着一代還比一代強的說法,不過我還沒有到能夠輕易讓子‘女’超越的地步。”
“你戰力能夠到達這般程度,爲什麼婉竹那個丫頭就不行?比修煉根基,你拍馬都及不上你‘女’兒,只要有個善於教導的師尊,假以時日婉竹絕對有超越你的可能。”雲浮老祖嘴上雖這麼說,不過多也是對穆浩‘雞’將罷了。
至少老者的心中,卻並沒有多少把握能夠做到這一點,儘管不願承認,可是穆浩確實是雲浮老祖見過頗爲恐怖的強者了。
穆浩看了一眼月藍,發現她認真的點了點頭,穆浩臉上的笑意,也平靜了下來:“什麼時候走?我就看看你能否將婉竹教導的青出於藍。”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是越快越好。眼下在三山宗婉竹雖然名義上是風謠聖祖殿的內殿弟子,可是這麼長久下去,卻也不是一個辦法。”得到穆浩的答覆,老者紅潤老臉上的喜‘色’反而收斂了,好像是這個結果是在他計劃之中一般。
看到穆浩平靜看棄峰下無盡滾滾雲濤,不再言語,月藍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今日就走吧,日後還請雲浮前輩多多照顧了。”
“放心吧,時不常我會帶那丫頭回三山島的。在你們夫妻二人強大的威勢下,只會讓婉竹那個丫頭失去自己的力量。”老者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穆浩道。
“確實如此,沒有透‘露’婉竹的身份,雖然有着很多方面的考慮,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不想她在外界感受到夫君與我帶給她的無形壓力。比起夫君這樣歷經坎坷證明了自身地位的強者,婉竹自己要走的路還長着呢!”月藍嘆了口氣說道。
“既然你們已經做出了決定,那老夫就下山帶那丫頭走了,到時候你們可不能後悔。
”老者似是生怕穆浩改變主意的樣子,對着他確認道。
“不用了,就在這裡告別比較好。”穆浩說話之際,雲濤亭中一蓬星空漩渦憑空浮現,緩緩擴大的過程中,一身淡黃‘色’緊身勁裝的少‘女’,已經從星空漩渦中走出。
“父親、母親、雲浮前輩。”婉竹被穆浩攝來並沒有慌張,而是神‘色’平靜向着亭中穆浩三人見禮。
“婉竹,你願意拜雲浮尊者爲師,跟隨他離開三山島修煉嗎?”察覺到少‘女’的沉穩心緒,穆浩直接對少‘女’問道。
“我願意。”在月藍有些不捨的目光中,婉竹回答的卻頗爲乾脆。
“跪下磕頭吧,拜師之後馬上就隨雲浮尊者離去。”不同於月藍,到了這個時候穆浩反倒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情緒。
在雲浮老祖內斂氣勢十足,正坐的過程中,少‘女’頗爲乾脆的跪倒在面‘色’紅潤老者身前,向着老者磕了三個頭:“師尊在上,弟子穆婉竹給你磕頭了。”
雲濤亭中所行拜師禮極爲簡單,衆人情緒也是不盡相同,雲浮老祖得到夢寐以求的弟子傳承衣鉢,自然是喜不勝收。婉竹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對外界俗世也頗爲嚮往,希望離開穆浩和月藍,跟隨強大的雲浮老祖開啓屬手她的時代。
月藍美眸隱藏着疼愛和不捨,至於穆浩,這個時候反倒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神‘色’平和,就連雲浮老祖將婉竹帶下牢盤山都沒有引起他的半點情緒‘波’動。
星宿山路之上,雲浮老祖步履並不是很快,平穩行走下山的過程中,對着跟在他身後三步遠的婉竹問道:“丫頭,你對你父親怎麼看?”
似是沒有想到老者會這麼問,少‘女’神‘色’微微一愣,還是給老者做出了回答:“守成有餘卻進取不足。”
少‘女’並非故意這麼說,面是道出了她自身〖真〗實的看法。
“噢?這麼說來你不相信你父親的力量了?”老者微微一笑,好奇對着少‘女’問道。
“父親太過貪圖安逸的享受身爲靜寂星宿聖祖殿主,卻被鳩佔鳩巢,現在三山宗之人就對他衆說紛紜,想來日後他那個靜寂星宿聖祖殿主更是坐不長久。
”少‘女’平靜說道。
單單是幾句話,雲浮老祖就已經確認了少‘女’對於事物的看法心中的喜意不免褪去了大半。
“你心中認可的強者是什麼樣子?、,雲浮老祖並沒有回頭紅潤老臉上的笑容,也沒有受到心境的影響。
“至少也要像師尊你一樣,在天星海聲名遠播,屹立於祖尊之巔。”少‘女’並沒有太過猶豫,看向灰袍老者的目光透出崇拜之‘色’。
“你對你父親瞭解嗎?、”老者這時已經明白,爲什麼穆浩到後來會神‘色’平靜,放少‘女’跟隨自己離去的原因。
“自從我懂事起,父親就和母親深居在風謠聖祖殿後殿兩人都對權利、名望毫不關心,絲毫沒有的‘玉’望,希望長久平靜的生活。二人少談起過去的事,就算是偶爾說起,我也無法聽到在我的印象中,他們就像是一對平凡的夫‘婦’,沒有任何輝煌可言。”少‘女’實話實說道。
從少‘女’的話語中,雲浮老祖能夠察覺到少‘女’自身的理念,對於穆浩、月藍夫‘婦’並不認同。
心中微微嘆息,雲浮發現自己夢寐以求得到的這塊璞‘玉’,似乎是並不是那麼回事。
根基雖已鑄下,不過到底以後會是什麼樣子,卻還是要靠心‘性’的調教這時老人才感覺到任重道遠。
少‘女’同穆浩和月藍平靜生活長大,卻沒有半點樸實其表面上那份沉穩、內斂,根本就是一個外實內虛的‘花’架子,直到即將帶着少‘女’離開三山宗老者才發現這一點,這讓老者心中不由苦笑不已:“打了一輩子獵,卻讓鷹啄瞎了眼!”
之前老者還誇下海口會讓少‘女’青出於藍,這時察覺到少‘女’神‘色’依舊沉穩,老者的老臉微微有些發燒,不過好在老者臉‘色’本就紅潤,倒也不會顯‘露’出太過明顯的異常。
不同於月藍,老者可不會對少‘女’過於溺愛,而且老者更不相信,對於此‘女’的心‘性’,一直看着她長大‘成’人的穆浩夫妻會一無所知。
雲濤亭外,送走了婉竹的穆浩,對着月藍投去了寬慰的眼神。
“夫君,我沒事。世上之事總會有些許的不如意,相信有云浮老祖的教導,日後婉竹會有所成就的。”月藍俏臉‘露’出淡笑道。
“呵呵~~你能看得開就好,又不是什麼小孩子,用不着你我擔心,竹兒那個年紀放在凡人界都可以名列祖上了。”穆浩難得的開了一句玩笑,對於婉竹跟隨雲浮老者離去並不擔心。
聽到穆浩的話,月藍不由白了穆浩一眼:“夫君,你和雲浮老祖接觸,就是爲了算計他帶婉竹走吧?”
“比起你我二人教導竹兒,他確實要比我們更在行。算起來,竹兒也應該拜一個師尊了,雲浮那個老東西是個合適的人選。”穆浩從星空手環中取出一蓬柔軟雲團盤坐其上,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看到穆浩的樣子,月藍俏臉上的擔心之‘色’也化去不少:“雲浮老祖戰力非凡,竹兒跟着他,我也比較放心。”
“淺瑜不走了嗎?”月藍站上雲團,穆浩已經催着雲團離地一尺高,沿着山路緩緩向着峰下飄去。
“她已經決定不回嚶魔宗了,留在這裡,我們姐妹也能做個伴。”
提起淺瑜,月藍臉上‘露’出淡笑道。
“這樣也好,嚶魔宗那個淺鴻掌教,實在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沒有了淺瑜參與其中倒是會免去很多的麻煩。”穆浩對於淺瑜的父親,似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好感。
兩人乘雲下峰,並沒有迴風謠聖祖殿,而是去了三山島上的演武谷。
整個三山宗共有兩處演武谷。分別處於萬殿山與牢盤山、括霄山相連的凹地中,名爲萬盤谷、萬霄谷,此時穆浩與月藍所去的演武谷,就是萬霄谷。
每隔十年,三山宗就會舉行一次演武大典,其中不只有着宗內各大聖祖殿的‘交’流,就連宗外訪客也有不少,這種演武大典通常是宗‘門’弟子、聖祖殿主上位,展示實力的機會,以此‘雞’勵宗‘門’弟子力爭上游的同時,也有着學習、‘交’流的目地。
以往這種宗‘門’演武盛事,穆浩和月藍都是不參加的,三山宗的‘門’規頗爲〖自〗由,以穆浩和月藍聖祖殿主的地位,更是沒有人會對兩人過手勉強。
不同於牢盤山路上看不到幾個人,還沒等到萬霄谷,穆浩與月藍就已經看到了繁鬧的景象。
比起三山宗招收弟子,這種十年一次的宗‘門’演武大典,可謂是整個三山宗的盛事。這其中不止是各大聖祖殿的弟子,就連尋常不太‘露’面的各大聖祖殿主,也多會來此參加大典。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前來萬霄谷參加宗‘門’演武大典之人,閒散弟子數量並不多,大多數的聖祖殿,都是由聖祖殿主,或是德高望重的師兄帶隊,抱團前來萬霄谷參加演武大典。
每次演武大典不止是‘雞’勵宗‘門’弟牟力爭上游,也是各大聖祖殿捍衛榮譽的時候。
雖然三山島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座遠古聖祖遺宮排名不分先後,不過各大聖祖殿主、弟子的勢力,卻是強弱有別尊卑有序。
這就造成了同爲聖祖殿主或是弟子,彼此在三山宗的地位,存在着天壤之別。
儘管三山島悠然、平靜,可是修煉界強者爲尊的真理,在這裡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在三山宗中,實力弱小的聖祖殿主,不要說不會有宗‘門’話語權,就連各大聖祖殿的弟子,也不會對其太過尊敬,更不要說那些勢弱聖祖殿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弟子了。
強弱尊卑有別,沒有力量,就算是在三山宗,也是水深火熱、如坐鍼氈,整個三山宗又能有幾人像穆浩、月藍一般,長年深居簡出,不問宗‘門’事務的。
巨大的天流晶山谷,就像是一方盆地一般,各大聖祖殿的弟子,多是聚集在所在聖祖殿的小團體中,放眼望去,從人數上觀察,各大聖祖殿的強弱程度就一目瞭然。
雲團之上,不同於穆浩舒適盤坐喝着小酒,月藍站在穆浩的身邊,心不在焉看向萬霄谷各大聖祖殿修者的同時,還在想着婉竹的事。
巨大山谷之中,有着天然的天流晶演武平臺,而各個聖祖殿的修者多是立足、盤坐靈芝晶臺上。
這些密密麻麻的天流晶靈芝,都是在山谷邊緣,靠近峰腳山體上長出來的,連綿成片層次分明。
除了各大聖祖殿修者聚集的小勢力團體,萬霄谷中還存在着很多宗外訪客。一部分沒有拜殿的散修弟子,也是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觀看着巨大天流晶臺上的演武。
比起千年前穆浩加入三山宗時,經歷過浩劫的三山宗,此時顯然是對散修弟子寬鬆很多,通過入‘門’弟子選拔的修者,就算是一段時間沒有拜入各大聖祖殿,也不像以往被三山宗清理出島。
不止如此,就算是宗外訪客長久在三山島逗留,三山宗也是以禮相待,沒有下令對其驅趕。
千年之中,天星海很多宗‘門’勢力,都先後做出了派人在三山島留守觀察的決定。
當然,造成這種情況,這也和三山宗各大聖祖殿主複雜的背景不無關係。
巨大的天流晶演武平臺之上,數場較技同時展開,劍虹瀰漫,寶器靈光閃爍。
三山宗的演武,並不能成爲純粹的演武,其中強大寶物也是修者實力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並不被演武所禁止。
不過同其它宗‘門’略有不同,三山宗的演武是禁止重傷對手的,更不要說將演武對手擊殺,多數弟子、聖祖殿主和宗外修者在參加演武的過程中,雖然展示出的靈威磅礴,可是卻都是點到即止。
若是有人將對手造成重傷、致死的話,會遭到極爲嚴重的懲罰,因此三山宗這種演武,更多是相互學習、印證、‘交’流形式的演武。
穆浩一身天宇初位祖階氣息圓潤,就算是同周圍一衆三山宗散修弟子相比,也是趨於弱勢,並不惹人注意。
“嘭~~”琉璃光華蓬起,演武臺一方兩名空宇祖王雙掌‘交’擊暴起的響聲、光華,讓很多修者眼前都是一亮。
厚重的空間裂縫被撕開,向如此‘雞’烈的‘交’鋒,在以往三山宗的演武大典中,算是比較少見的了。
“這些年來靜寂聖祖殿一直都在積蓄着力量,看來這次靜寂聖祖殿是想要收穫榮耀,正式進位成爲三山宗強勢聖祖殿,力爭上游的時候了!”處在穆浩雲團不遠處,一名老者模樣的三山宗散修弟子對着同伴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