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我卻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老溫,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說你的女兒和準女婿不好,只是他們身上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你也知道,我是中醫系畢業的學生。以前,你還曾經問過我,爲什麼要選擇這樣一個系,說是又辛苦又枯燥。
當時,我給你的答案是,我是一個文科生,家裡又希望我能夠成爲一名醫生,故而選擇了這個系。
其實不然。
我之所以會選擇這個系,是因爲我家裡已經出了五輩中醫醫師了,到了我這一代,就是第六代了。說起來,還算是一箇中醫世家。而我選擇中醫的原因就來源於此,我需要繼承家族的衣鉢。而每一系的中醫世家都有其獨到的存在於世間的獨門秘法,而我去讀一個大學,則更多的是去交一些朋友,和做一些基礎的積累的。
雖然我不敢說我的眼睛毒辣到了何種地步,但是我認爲我還是沒有看錯的。
或許,我接下來所說的話,你會感到不太高興。
但作爲大學的摯友,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耐心地將我下面的話看完。
你也知道,萬事萬物皆分陰陽。
人,循陽氣而生,陽氣無而亡。
人的一生,其實就是陽氣和陰氣之間一個此消彼長的過程。
那次,見到小溫和你家準女婿的我,發現他們身上的氣息,並非是青年人應當有的那般陽氣四溢的感覺,而是隱隱有一種陰氣纏繞之感。
這個現象,非常的不妙。
這表示兩人的性命多了幾分憂愁。
老溫,言盡於此,望多加註意。
信件短短,想要說明的事情,也似乎有些條理不清。
感覺就像是在極爲倉促之間完成的一般。
但字裡行間,都無一不指明瞭小溫和閔宏的未來之路。
看完信件的老溫,頓時老淚縱橫。
一陣風飄過,揚起了老溫手中的信件。
那信件隨着風,還在臨近地面的地方打了一個旋兒,這才落地。
利用隱身術見到信件內容的昆朔,立刻撤離。
來到空曠之地的昆朔,拿出太極羅盤一看,只見陰大於陽,接近極限。
昆朔頓覺事情變得麻煩起來,若再這樣下去,A市便會淪爲一座陰氣繚繞的城市,最終走向衰落的命運。
而造成這一切的幕後使者,昆朔已瞭然於心,遂即刻採取行動。
然昆朔還沒動身,就遇到了同僚。
“喲~這不是陰陽使者嗎?”
也不知爲何,來人的語氣並不是很善意。看着還帶着幾分笑意,但那笑意的背後似乎另有深意。
“見過魔將蚩尤。”
見得雖是一身黑色西裝,卻有着一雙非常引人注目的冰藍色眼睛的蚩尤,昆朔右手撫左肩,行了一禮,不卑不亢。
“昆朔啊,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到陰氣的涌動嗎?”
蚩尤似乎對於昆朔不太滿意,言語間總存着幾絲挑釁的意味。
“感覺到了。”
昆朔並不想在口舌功夫上和蚩尤廢話。
“看起來,咱們的陰陽使者似乎有些擅離職守呢!”
蚩尤淡淡地勾了勾脣。
“蚩尤,你言重了。”
與蚩尤一同到來的人,較爲公允地評價道。
“難道不是嗎?司軍大人?”
蚩尤衝着身邊的白色西裝男子,略顯譏諷地挑了一下眉。
“蚩尤,我們是來追捕犯人的,不是來拉仇恨的。”
白色西裝的男子對於蚩尤的行爲略感不滿。
“是是是,我的楊戩大人。”
蚩尤就見不得他們天界這些人的道貌岸然。
明明這楊戩和自己想的是一樣的,還要在那裡裝模作樣,真是看着就覺得糟心。
再者說了,要不是昆朔的擅離職守,怎麼可能會造成現在這番境況?
“走吧!”
不欲多事的楊戩給蚩尤使了個離開的眼色。
“確實該走了,我們還要去抓捕逃犯呢!也不知這逃犯走到哪裡了?”
蚩尤一個閃身就不見了,但他說話的聲音卻久久不散。
“昆朔,你不要介意。原本魔族就恣意妄爲,不知進退,你莫要爲此掛懷。”
楊戩給昆朔行了一禮。
“的確不必介意。”
昆朔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一個身着紅色襯衫和黑色西褲的男子,截過了話頭。
那男子說的話倒是溫和,只不過,溫和裡面藏着針尖兒。
“走!去祭壇。”
楊戩正準備和同僚熟絡和寒暄一番,卻被這位同僚把昆朔給閃身帶走了。
楊戩看着昆朔消失的方向,眼眸中的色彩變得複雜起來。
本着爲天庭負責的態度,一封信箋即刻回傳天庭。
那男子帶着昆朔來到了A市的最高處。
兩人並肩而立,看着陰氣繚繞的A市,都浮現出憂心的情緒。
“你的職責是使陰陽歸一,不是狗拿耗子。”
那男子的語氣十分的不善。
“閻巖...”
對於男子的話,昆朔很想反駁,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他的確是陰陽使者,專職也的確是使得陰陽歸一。但是,他已經發現了一個幾乎是被隱藏了千年的隱秘,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只不過,去追逐兇犯,是爲了順蔓摸瓜罷了。
“你不知道你要去追擊的是誰嗎?”
閻巖的語氣越發的不善。
“我知道,我讓那個人去查閱過卷宗,他已經告訴了我答案。”
面對閻巖不善的語氣,昆朔知道自己無話可說。
“別忘了,你只是陰陽使者,你只有使得陰陽歸位的本事。”
閻巖轉過頭,盯着昆朔微微低下的側臉,沉聲道。
“是~”
昆朔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閻巖,以往冷冷的語氣,到了此刻的閻巖面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昆朔低下頭去,聲音輕微。
“再讓我知道這樣的事...”
閻巖眼睛微眯,帶着危險的光芒。
“我立刻去你的府邸請罪。”
被閻巖這樣盯着,昆朔頓覺身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來。
昆朔立刻單膝跪地,乖巧地應承道。
“難得,還沒忘了師門的規矩。”
閻巖的嘴角浮現出一股陰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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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之言,徒兒怎敢忘懷?”
若不是閻巖提起師門一詞,時間已經久到昆朔都差點忘了閻巖可是他的師尊啊!
看來,時常受到他的照拂,倒是差點忘了他的本來面目啊!
昆朔的眼眸中,浮現出隱隱的恐懼之意。
“最好別忘了!”
閻巖的語氣仍舊顯得冷硬。
“是。”
面對閻巖冷冽的威壓,昆朔怎敢造次?
“少跟那個人來往,你們不該是一路人。”
忽的,閻巖放輕了語氣,如同提醒一般道。
“徒兒明白。”
閻巖雖然說得隱晦,但昆朔還是能夠覺察出應該是自己和那個人較爲親密的來往,惹得眼前的人不快了。
看着像是一種溫言的提醒,實則是一種隱隱的警告。
看來,確實應該保持距離了,無論那個人對自己多麼的青眼有加。只有師尊這裡,纔是自己最終的歸宿。
昆朔擲地有聲道。
“儘快施法。”
閻巖認爲自己應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便提醒道。
“是。”
昆朔也知這A市的陰陽歸一耽誤不得,趕緊起身。按照閻巖的意思,祭出太極羅盤,以自身陽清陰濁之力,扶清抑濁。
但剛剛開始,昆朔就遭到了阻礙,無法施行。
“趕緊停下來。”
閻巖覺察到不對,讓昆朔停止施法。
“是。”
昆朔應言而停。
“可是感覺到什麼了?”
閻巖並不看昆朔,只是輕描淡寫道。
“是,有法器在阻礙施法。”
昆朔當然感覺到了阻礙他的東西。
“是什麼?”
閻巖繼續問了下去。
“黑雲脂玉。”
昆朔準確地答道。
“碎其根即可。”
一聽到這個名字,閻巖的眼睛裡略含懷念之意,看來還真是他啊!
閻巖太過熟悉這“黑雲脂玉”的性質,簡直就是不假思索地告訴了昆朔解決的方法。
“徒兒明白。”
聽聞自己師尊給予的解決方法,昆朔趕緊行動起來。
昆朔閉上眼,憑藉神識找尋着“黑雲脂玉”的所在。
很快,便拿給昆朔給找到。
就在他們腳下的這塊土地裡。
昆朔聚法力於右手,直指“黑雲脂玉”之所在。
只見法力所到之處,頓時土崩瓦解。從土地裡浮現出一個形似竹筍般的整體如脂般奶白色漂浮着黑霧的玉器。
這便是“黑雲脂玉”。
看着熟悉的“黑雲脂玉”,閻巖隱隱覺得事情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這“黑雲脂玉”有個特性,沾染的陰氣越多,這顏色當中黑色所佔的比例也會越大,並且也預示着其操縱者的法力越發的高深。
這塊“黑雲脂玉”已經有接近三分之一的黑霧,恐怕並非是一個好的徵兆。
昆朔按照以前閻巖教授的方法,將“黑雲脂玉”和地脈之間的靈力流動切斷,以封印縛之。
“師尊,請看。”
昆朔將“黑雲脂玉”呈給閻巖。
“此乃禍亂之源,仔細收好。”
閻巖看着這“黑雲脂玉”若有所思,鄭重囑咐道。
“是。”
昆朔按照閻巖的意思,將“黑雲脂玉”收好。
“繼續施法。”
閻巖提醒道。
“是。”
昆朔依言行事。
沒了這“黑雲脂玉”的阻礙,昆朔的施法容易了不少。
待到施法完畢,整個A市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