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後座,根本沒有安全帶,一個急啥頭就砸在了前面的位子上,不過身體挺硬的,沒什麼事,便向開車的司機詢問道:“師傅,這是怎麼了?”
咚咚咚。
還沒等師傅回答我話,便有人走過來敲車窗,看起來是一個挺利索的老人,很精神的樣子,當車窗打開之後,我才知道,這老人不僅精神,而且神經……
“你們撞了我,快賠錢吧。”說罷他筆直的站在車前,擺明了是來碰瓷的。看他穿着挺得體,指定是個碰瓷老手。
“可是您也沒事的吧,明明都還能走,我們能賠什麼錢?你看看我車上坐的還是學生,爺爺您就別鬧了吧。”開車的司機是個挺年輕的小夥子,碰上這種事也十分無奈,算是怕了,都叫爺爺了還不成嗎?
“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腿長在我身上,有沒被撞斷,我自己還不清楚嗎?”說罷,老人一屁股就坐在路中間,完全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這一條小道距離林兮家有段距離,而且只有兩條來去的道,並不寬,根本沒辦法避開面前的碰瓷老人,我可還有正事要做,沒空跟他瞎折騰。
我緩緩的從車上走下來,以一個陰陽師的身份俯視他,還帶着一絲霸道總裁的輕狂,從容的問道:“爺爺,你想要多少錢?”
“五千。”
“我……我……”我硬生生的把髒話全都憋回去了,笑着說:“我親愛的爺爺喲,我就是一個普通高中學生,還沒成年呢,更沒有工作了,哪來的那麼多錢啊。”
雖然我卡里的確還有兩萬多塊錢,可一下子分給他五千,怎麼可能?!給個五百已經是我最大的忍耐限度。
沒想到這老人還獅子大開口,而且附近也因此圍了一羣湊熱鬧的人,畢竟這裡是中國,我只能是無奈
的服軟。
“你們撞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八十多歲,沒有工資,退休金還被國家黑走,兒女都丟下了我。我就靠這兩條腿每天早上下地幹活,下午沿街撿瓶罐,晚上還得獨自一人看着郊區公墓。被撞壞了這雙腿,我下半輩子怎麼活?”
說着,老人竟然還黯然淚下,這倚老賣老的演技我不得不爲他鼓掌,可要黑我五千,想都別想!
“爺爺,就不能便宜點嗎?”我蹲下了身子,就差沒給他跪下,周圍都是各種不明真相的閒言碎語,估計這就夠我喝一壺的了。
我也想過要報警,可是這樣一來去警察局錄口供肯定是少不了的,就要浪費不少的時間。還不如在這裡跟他砍兩輪價,適當止損吧,就當破財消災,拿錢喂狗了。
“不行,五千,一分錢也不能少。”老人很果斷的給了我這樣的答案,我只能是無奈的搖頭,實在是接受不了五千這個價格。
“爺爺,您老人家就不能行行好嗎?背後車都堵着呢。”年輕司機也從車上走了下來,必然是被後面堵着的車主罵得不輕,再堵下去估計交警就要到了。
“沒五千別和我說話。”老人甚至直接躺在了路中間,還好載我的司機是男的,還算有些理智,要換成女司機,那暴脾氣分分鐘碾壓他。不過他應該也是看見了男司機,纔敢出來碰瓷的吧。
“師傅,要不我們一人出兩千五吧,先。把這事解決了再說。”這是我能想到最有效的解決方法,雖然憑空給他兩千五是心如刀割,不過比起五千,要好太多了。
“同學你逗我玩呢?我跑個出租一天累死累活就賺一百多,房租都交不起,還是天天吃沙縣,哪來的錢?”
“那怎麼辦?”我無奈的搖着頭,老人也聽見我們的對話,不過根本無動於衷的樣子,難道我堂堂陰陽師,今天要栽給一個碰瓷老人?……
等等,我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個好辦法,打開結界撒腿就跑不就行了?這樣一來,結界重置的結果肯定是那司機一個人撞的老人,不過這樣坑司機好像不地道。
想了想之後,我決定打開結界,然後把老人搬到人行道上一邊涼快去,這樣一來一樣是司機送我回家,妥妥的。
說幹就幹,我不緊不慢的掏出了手機,召喚螢草,屆時開啓了暗紅色的結界。
“主人最近事情可真多呢,召喚螢草可是很消耗精神力的事情。”螢草出現在了我面前,莫名的有些冷漠。聽螢草這麼說,我感覺到渾身都有些痠痛,可能是心裡作用吧。
“沒辦法,有人專門來找茬的。”接着我把大概的事情告訴了螢草,緊接着我就打算去搬老人。
可我手剛放到老人身上,突然差點被嚇尿了,那老人躺着像是睡着,被我這麼一碰,轉過身來,淡淡的說:“準備好錢了?現金還是支付寶?喲,這結界都開上了。”
“握草,你爲什麼還能動。”我說的握草應該不算罵人,總之我真的退到螢草身後,還沒緩過身來,默默摟着她。螢草則是雙手緊握蒲公英,警惕的打量着面前的老人。
“小夥子,沒想到你也是陰陽師啊,新來的吧?旁邊的螢草兒挺可愛的,嗯,不錯。”老人站了起來,笑着點了點頭。
我臉上拉下了無數條黑線,這陰陽師果真是白菜,連個碰瓷老人都能是同行,頓時我身爲陰陽師的優越感蕩然無存,我無奈的說:“爺爺,既然咱們都是同行,您老人家也是創式陰陽寮的吧?能不能放小輩一條生路,感激不盡!”
“這你可別想,在這地界上,我還從來沒降價過,五千,絕對不能少。”
我心裡暗罵了幾句,這創式陰陽寮裡怎麼盡是這類年齡大又奇葩的坑貨,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