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差點被血屍魃吃掉,但最終尋回了老闆娘,又與魂刃和符籙有了聯繫,收穫不可謂不豐厚。
當小俊見到老闆娘之後,驚愕的合不攏嘴。
於是,度鬼社再添新成員,新華集團的特別事務處理小組,也多了一位名譽組長。
經過與禾火長時間的商議,小趙還是召開了董事會,想要投資茅山的旅遊開發。
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還是,禾火多了許多助力,來應對鬼族越來越頻繁的異動。
只是,從那隻火風鶴上看到的,那段關於密室裡爆發大火的場景,讓禾火隱隱有些擔心。
自古以來,妖族就是一個搖擺不定的種族,當年若不是人族與鬼族聯盟之後勢力實在太大,恐怕妖族會真的倒向魔族那一邊。
這些事情禾火卻來不及考慮,因爲他從肖海勇那裡得知,最近凡界的鬧鬼事件越來越多。
甚至有些鬼魂,並不以了卻夙願而存在了,變成了真正的蓄意傷人,傷害無辜。
發現魂刃的特別之後,禾火的心漸漸地‘亂’了,他心中被壓制下去的那個念頭,再次浮了起來。
他想要進入溶‘洞’,好好查看一番,但想到溶‘洞’口那道似乎專‘門’爲了阻隔他進入而存在的禁制,他又‘迷’‘惑’不已。
他第一次坐下身來,回顧自己變成送願師之後的一切事情。
一種極爲不舒服的感覺縈繞在心頭,似乎有一隻或者幾隻看不到的大手,在不斷地推動他前進,每一次的進步都會有人在暗中推動,他非常不喜歡這種“人爲棋手,我爲棋子”的感覺。
最近小俊的表現也有些異常,禾火總能發現她抱着小陽陽,就會陷入發呆的情況,甚至一次半夜裡,他一覺醒來,竟然發現小俊在怔怔的看着他,臉上還有淚水。
他以爲是先前小晨的出現,以及最近自己確實很少顧家的緣故,便與小趙說了聲,待在家裡一‘門’心思的陪着母子二人。
時間如流水,匆匆而過,經歷了兩個月的假期,禾火終於呆不住了。
他記起了護寶‘花’的事情,以及那位覃姓前輩的‘交’代,帶着小俊和兒子,再次回到了高莊村。
這一次,他誰都沒有帶,隻身一人,再次來到那條狹窄的小山‘洞’‘洞’口。
山腳下依山傍水而建的別墅羣,早已經都賣了出去,只是真正住下來的人並不多。若不是村裡一系列的事件,這裡應該更加繁華纔對。
禾火搖搖頭,甩出腦海中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鑽進了山‘洞’。
今年的天氣異常乾旱,所以,‘洞’裡那個大廳的地面上,水流很淺。
沒有了皇蛇一族,禾火隨意的在裡面走動。
他便在那座睡龍冢前,停下了腳步。
墳頭還是那般巨大,毫無任何鬼氣。
想到傳說裡“一氣開天地”、“二龍拱衛”、“二龍戲珠”的描述,禾火不禁莞爾。
這裡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大墳,或許是當年睡龍死後的地震,已經把那些奇觀都破壞了。
如果當年白龍脈沒有被破壞,如果宮家祖墳依舊存於世上,這高莊村說不定真能出個能人吧。
禾火微微一笑,甩開那些不切實際的空想,圍繞着大墳走了一圈。
剛走了半圈,他就發現了怪異之處。
大墳的坐落位置,其實要比這山‘洞’裡的地面矮上一截,但大墳周圍,卻根本沒有任何積水。
因爲乾旱,大墳處的溪流早已幹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水溝。
符籙像極了一個調皮的孩子,竟是不經禾火允許,闖出神府之外。
不過當看到符籙之上燃起的火焰,將大墳周圍盡數照亮之後,禾火沒有再去阻止它。
“好濃厚的‘陰’氣啊,這裡不會是養屍地吧。”符籙圍着大墳轉了幾圈,疑‘惑’的說道。
聽到符籙的話,禾火微微一怔。他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陰’氣,如果是養屍地,不要說‘陰’氣,但是屍體散發出的濃厚怨氣,禾火也不可能感應不到。
只是,此地依舊無法打開魂覺,更不用說進入魂界。
禾火單憑一雙‘肉’眼,還真的難以分辨。
只是,當他不經意間看向墓碑的背面時,卻是霍然一驚。
“存……屍……活……笑……”禾火只能勉強認出幾個字,其餘的字要麼已經模糊無比,要麼便是晦澀難認。
“存屍活笑?這什麼東西……”禾火很難通過四個字,去揣摩墓碑背後這全部九十八個字的意思,就算是想要把這些字的內容與符籙所說的養屍地聯想到一塊,都太過勉強。
禾火注意力從大墳之上移開,在符籙的照耀下,向南而行。
只是不過五十米,便已經來到了黝黑‘潮’溼的‘洞’壁前。
禾火將手附在上面,冰冷刺骨的寒意讓他全身一哆嗦。
“這麼冰……”禾火趕忙收回手掌,嘟囔道。
隨即,禾火的眼神便被‘洞’壁上自己留下的那個手印給驚住了。
‘洞’壁上的流水,竟全都避開了他的手印,從一旁緩緩流下。
他的手印,似乎在慢慢地下沉,就如同被強酸腐蝕了岩石。
“呀,這怎麼回事……”禾火目瞪口呆。
忽然,連續不斷的“咔嚓”聲在‘洞’壁上不斷響起,巨大的聲響在山‘洞’內不斷迴響,震得禾火耳朵升騰。
那面巨大的‘洞’壁之上,開始出現裂縫。
裂縫越來越寬,越來越密,直到最後,在禾火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轟然倒塌,碎落一地。
一道溪水從倒塌後的碎石堆裡流出,從禾火腳下流過。
冰涼刺骨的寒冷沿着禾火的腳腕穿了上來,直透心腹。
然而,在凜冽的寒冷也無法勾動禾火的注意,因爲,眼前的一切,已經讓他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座被溪流環抱的墳頭,溪水沿着墳頭周圍的水溝緩緩流淌,匯入墓碑與墳頭之間那個綠‘色’的盆鉢,然後從盆鉢中流出,如同一道瀑布,落進墳前的池水中。
有魚從池水中蹦起,留下一道道光華。
禾火劇烈的深呼吸,而後邁動腳步,踏上碎石堆。
腳下的碎石,發出踩碎的聲響,很有節奏感。
山‘洞’裡漸漸起了風,風漸漸嗚咽起來,裹挾着霧氣,圍繞着禾火打轉。
就在禾火走過碎石堆的一瞬間,身旁的霧氣裡,伸出一指骷髏手臂。
那隻骷髏手臂的指骨間,握着一柄滿是銅綠的青銅劍,斬向禾火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