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聽完我的話後,那個臉色像是天氣似的,變了又變,我也和他差不多,心裡非常的震驚,怎麼會發生這種奇怪的事?我們兩的夢境竟然一般無二,只是人物調換了一下。
縣令問:“怎麼會這樣?”
“我知道個毛線,先不管了,反正肯定是有問題。”我頓了頓,繼續說,“走跟我去其他人家裡先洗洗再說吧。”
“好吧,也只有這樣了。”縣令背起他的書包,收拾好就跟我走出了門兒。
剛出門縣令就伸着懶腰說空氣質量真高,我呵呵笑道:“那必須的,也不看看是誰老家。”
我們走出門,就往隔壁走去,我老家整個村都是一戶挨着一戶,整個村裡的人,據說都是一個老祖宗,除去從外面入贅過來的男人外,這裡的男人和孩子都姓黃,無一例外。
村裡總共三十多棟房子,如今可能還剩下二十多戶在家,留在家裡的人大多都是一些老人,年輕人和小孩都出去務工或者是讀書去了,我們家的家庭條件,拿回老家說的話,那是相當令人驕傲的。
聽我媽說老爸就是爲了希望有一天能夠改善老家目前的狀況,所以纔去當了兵,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動用國家的力量來幫助這裡,畢竟這裡實在是和我老媽說的差不多,窮山惡水,村子裡面還好些,村子外面四周都是山,一不小心就會扭傷,或者摔倒。
我爸告訴過我,老媽和他在這裡也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很多人都以他們爲學習的目標,所以即使是接近十年不曾回老家,我也不擔心別人不認識我。
我們家的隔壁是個四合院的形勢修築的磚房,大門是兩扇木頭做的門,門邊貼着對聯,門上貼着門神,這裡是黃二公的家,記得我小時候他對我特別的好,我和縣令來到門邊就開始輕輕敲打。
“誰啊。”裡面傳來個男人的聲音。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門前,不過卻沒有開門,而是繼續問,“你們是誰啊,來這裡做什麼?”
我覺得有些奇怪,我媽常說我把的老家雖然窮了點兒,但是民風淳樸,非常的好客,可這明明和我老媽說的有些差別,老媽是不會騙我的,也許是過了那麼多年。民風已經變了吧。
“二公,我是小龍啊,您不記得了?”我還是有點擔心這十年沒回來,他記憶退化了,趕緊補上一句說,“黃建明的兒子,您還記得嗎?這是我的同學,叫陳先靈,我們這次回來玩玩兒。”
我二公聽後,這才恍然大悟,重重的拍了一下膝蓋,連忙從裡面把門打開,一邊開門一邊說:“原來是小龍啊,要回來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二公這麼些年沒見你,可想死你了。”
說着門已經打開了,見到我的第一眼就感嘆:“個頭都長這麼高了,好像昨天你還是那個六七歲的小娃兒呢,這都快十年了吧,趕緊進來,別在門口站着。”
“謝謝二公。”縣令倒是非常的懂禮節,壓根兒就不用我教,走進門就笑着跟着我一起叫二公。
我撓撓頭說:“謝謝二公,咦,二婆呢?,沒在家嗎?”
二公和藹的說:“好孩子,二婆在裡面做飯,正好你們也沒吃呢吧,趕緊進去一起吃。你們今天早上回來的嗎?這麼早,走山路有沒有傷着。”二公一路把我們往裡面帶,一路噓寒問暖,要說老人就是這樣,一旦問起問題來,那是止都止不住。
門口院子裡還有幾隻烏黑尖細的野雞不停的啄米,隱約間還聽到有豬叫,看來二公家養了不少家畜,和野味。
我從書包裡拿出一件牛奶,遞給二公說:“我和同學昨晚就到了,不過因爲天黑了,怕打擾到您和二婆,所以就沒過來,在我們老屋子裡搭了個帳篷就睡覺了。”
二公接過我的牛奶,也沒有拒絕,他知道這是我專門給他買的,拒絕也沒用,面帶慈祥,但語氣卻有些生氣的說:“你還怕打擾二公,小時候還在二公頭上撒過尿你忘了?你個小崽子,下次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既然回來玩兒,就住二公家,吃住二公全包。”
“那就多謝二公了,我和同學正愁着沒住處呢。”我撓撓頭說,“對了二公,您看我和我同學睡了一宿,起來還沒有洗漱,您這哪裡有水,我們先去洗洗。”
我們說話間,已經到了四合院最中間的堂屋裡,堂屋裡擺設簡單,就一臺老式彩電,一張八仙桌和四張高板凳,另外還有幾張矮板凳,其他什麼也沒有。
二公說:“你們先坐着等等,我馬上去給你打點水過來。”
縣令笑嘻嘻的說:“謝謝二公。”一點兒都不像平時那個猥瑣的他。
說完二公就出了堂屋,很快就端出一個水盆,堂屋門口的屋檐下,讓我們趕緊過去先洗洗,問我們有沒有毛巾,我和縣令說有。
我們洗漱間,二婆也端着飯菜到了堂屋的桌子上,說:“小龍啊,下次回來提前打個招呼,你看我們都沒準備,今天早上就將就着稀飯和青菜吃着,一會兒我去殺只雞。”
“不用了二婆。”我刷着牙說得不清晰,我二婆沒聽清楚,就問我說的啥,我吐掉嘴裡的泡子重新說了一遍:“不用了,隨便吃什麼都可以,您這樣我以後都不好意思來了。”
“不行。”二婆嚴厲的說,“你和你的同學都難得來一次,就這麼決定了。”
二公在旁邊笑着說:“小龍,你不記得你二婆的性子了?你就別爭了,她說的事兒,是不會改的。”
“好吧,那就麻煩二公二婆了。”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說完後,又繼續洗臉,洗漱好後,我感覺整個臉上都輕鬆涼爽,雙眼也明亮起來,我這才仔細打量二公二婆。
山裡空氣涼爽,不像城市裡那麼燥熱,二公穿着一身中山裝,頭髮和鬍子都已經白了,臉上佈滿了皺紋,只是那雙眼睛還是非常的有神,動作麻利,看樣子身體還不錯。
二婆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只是沒有在像我記憶中的那樣,穿得縫縫補補的了。而是一身完好的衣服,她的頭髮也白了些,只是比二公要好點兒,但是動作看上去沒有二公利索,相對來說慢了許多,兩人都已經年過花甲,再等兩年就七十歲了。
在飯桌上,我問二公二婆,問他們爲什麼不隨着二爺(二公的兒子)二孃(二爺的老婆)一起去貴州呢,他們說去過一次,城市空氣太差,再說他們捨不得家裡,所以就回來了,二爺二孃每個月都會給他們打錢回來。
老人都很懷舊,這個我非常的理解,我聽我媽說要不是當年我奶奶不肯和他們一起來成都,也不會那麼早去世,就是因爲村裡不通車,當時疾病翻了,沒來的急治療,導致死亡。當初奶奶也是像現在的二公二婆,都很懷舊,無論怎麼勸都不聽。
我剛想開導二老,結果二公就說讓我和縣令別勸他們。
我和縣令也不好再說什麼,我吃着吃着,把話題帶到了那個奇怪的夢上面,想看看二公二婆知不知道什麼,畢竟老人一般比較信這些東西。
我說:“二公二婆,最近你們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夢啊,昨晚我和縣令做了個相同的夢,好奇怪。”
二公二婆聽我說後,正在刨飯的手頓了頓,充滿皺紋的臉色也立馬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