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山城的大街上,看着燈火璀璨的都市,炎儒心中沒有半分溫暖,反而是一片淒冷,因爲這裡沒有自己的家啊!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條很深的小巷子,沒有了路燈的輻射,看上去幽深陰冷。地面上是碎砂石勾縫砌成的石板路,僅有不到兩米寬,兩旁是高高的石牆,走在路面上,因爲是皮鞋的緣故吧,聽上去發出沉悶而又壓抑的響聲,在午夜之後的巷子裡是那麼陰森而又可怖。
這條巷子很深,目測看去距離另一端的霓虹燈閃爍的大街能有兩公里左右,也許是視覺的問題,可能不到兩公里吧?
這條巷子幾乎都是很破舊的有些年代的建築了,清一色的大石頭,不過炎儒可是一時間在黑夜裡分辨不出來是哪一種石頭了。相隔十幾米或者幾十米不時地有一兩個門戶出現。門都是類似於家鄉的那種略顯陳舊的厚實的木板門,不過都很窄,最寬也就不到八十公分,兩扇門總共也就一米半左右,和自己家鄉那種幾乎超過兩米的大門相比,這裡的大門倒是很像是家鄉里的偏房門戶了。
路不是平坦的,因爲地勢的緣故,是一直往上走的斜坡路,坡度不算大,如果不是對面巷口的燈光,很難發現是上坡路。
不過這個時間,巷子裡的門戶幾乎都是緊閉的,也對!深更半夜的,有幾家會開着門的?
來到巷子中間地段的時候,炎儒停下來腳步,發現右手邊的大門上有一張白色的紙,在月光下很是顯眼。
“本院有房屋三間出租,有意者請撥打電話023——6......可獨立出租,可合租。”
門上是“鐵將軍”把門,看鎖頭的樣子,估計最少幾個月沒人住過了。
“這個地方,這個位置,價格應該不會很貴吧?”炎儒心裡嘀咕道,不過天色太晚了,還是明天吧。想到這兒,他從兜裡取出筆和筆記本,將號碼記了下來。
離開這個大門一直走到盡頭,來到燈光閃爍的大街上,整條巷子只有那一家出租房屋,其他的都沒有出租的。而在街對面就是一家旅館,看上去略顯破舊,招牌在夜色的路燈下看的很是清楚——平安。
很普通的旅館名字,不過門口的橘黃色的門燈下,招牌雖然破舊,卻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門口有一個玻璃做的小房子,裡面是位有着幾寸花白鬍須的老人,看上去有六十多歲,慈眉善目的,不過精神頭很足,看了眼炎儒,笑着問道:“你是要住店嗎?小夥子!”
炎儒點點頭,問道:“大爺!你家店多少錢一夜?”
“十塊錢一夜,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前離店,過時間算兩天。”
“嗯,那就先住一夜。”說着將身份證遞了過去。
老人將資料登記好,順手遞給了他,說道:“押金十塊,店裡晚上可以點餐吃飯,不貴的。能洗澡。你住二樓203吧。房間裡有菜單和價格。”說着將一把鑰匙遞給了炎儒。
炎儒將兩張十元錢給了老人,接過鑰匙,邁步進了旅館。
旅館規模不大不小,有三層樓,下面是四間房,二樓是四間房,不過三層只有兩間房,而且是一個門戶,看來是旅館不對外的房間了。
炎儒很快來到二樓的203房間,打開了房門,在門口將房間的燈打開。裡面的佈局很簡單。一張雙人牀,一個牀頭櫃,上面是一個廉價的檯燈。房間裡有兩張單人布藝沙發,還有一個小茶几。茶几上放置着一部電話。在房頂上是一個大號的吊扇。窗戶不大,有淺灰色的窗簾擋着。
一天沒怎麼吃東西的炎儒順手將茶几上的菜單拿在手中。
沒想到這家旅館的菜價這麼實惠。
點了份麪條,通過房間茶几上的電話按照菜單上寫的三位數字的號碼撥通,接電話的還是那個老人。
十幾分鍾,有人敲門。
打開房門,老人一手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是一碗麪,熱氣騰騰的;另一手拎着一個暖壺,在壺嘴上倒扣着一個瓷杯。
面略微有點辣,不過挺好喝的。
洗完澡躺在牀上很快進入了睡眠之中。
第二天八點多,炎儒將行李繼續放在房間裡,來到了大街上的磁卡電話前,打通了電話。
“你好,是你的房子要出租吧?”
“是啊!你幾個人住啊?想租幾間房?”對面的聲音是個中年人。
“我就一個人,租一間。”
“這樣啊!......”
“一個人不租嗎?”
“租!每個月二百八,先交三個月的。你想租多久?”
“嗯!”炎儒心中嘀咕,怎麼會這麼便宜,按這個城市的消費和地段而言,怎麼也要上三百多才對,不過便宜不正是自己喜歡的嗎?因此直接說道:“我想先租半年再說。”
“好!你去我那個院子大門那裡等我,我一會就過去了。”
“嗯!再見!”
“嗯!再見!”
放下電話,炎儒買了點包子,吃着就慢慢的朝着巷子裡走着。
這個時間,在巷子裡走動的人還是挺多的,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巷子裡的門戶大都是關着的,只有巷口的地方有三五家院子的大門是開着的,其他的全部是鐵將軍把門,而且看樣子都是幾個月沒有開過門了。
來到昨晚貼着白紙的大門前,在門口的三步臺階的最上面坐下來,點了根菸,慢慢的等着對方到來。
來來回回的人,對這個坐在門口的人都是側目看幾眼,然後急匆匆的離開了。
這個巷子裡的人走路都是匆匆忙忙的,尤其是經過炎儒身邊的時候,彷彿是在躲着什麼可怕的怪物似得。炎儒對此很是費解,不過也沒放在心上。
因爲屬於南方了吧,久居北方的炎儒身上的衣服不算多,只有一件廉價的西服外套,裡面是一件淺藍色的襯衫,下面只穿了一條秋褲和外套,腳上是皮鞋。
抽了幾顆煙,終於有人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炎儒看到一雙黑白色的運動鞋停在了自己前方,順着鞋子往上看去。
來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個子不高的中年人,打扮的很是時尚,正叼着煙看着自己。
“你是房東吧?”
炎儒站了起來問道。
“嗯!”來人來到門前掏出鑰匙開了門。
炎儒跟着對方進了院子。
院子不大,只有幾十個平方大小,在院子中央是一顆三米多高的槐樹,在靠近院門牆的地方是一顆香椿樹,也有三米多高。不過這個季節它們都是落葉了,但是看上去春夏之際也是枝繁葉茂的樣子。在槐樹下是一個一米直徑的石桌,旁邊是四個石凳,院子裡有三間房,是坐北朝南的佈局,中間一間房略大一點,在房門前左右都有花池存在,不過裡面是雜草,沒有什麼花的樣子。
炎儒進到院子後,感覺身上有些涼,眼神不自覺的就落在了槐樹上,不過看了幾眼沒發現什麼不對,於是將眼光放在了香椿樹上,發現香椿樹的其中一個主枝是斷的,斷口處一看就不是人爲鋸斷的,更像是掰斷的。
院子裡的落葉很多。
“不好意思啊!好久沒人住了!打掃一下還是蠻好的。”
“嗯!”炎儒點頭應和着。
此人將三間房全部打開房門,笑着說道:“這三間房你看中哪間就哪間,下午還有兩個人來,正好今天你們三個一塊住進來。”
“那就最外面這間吧。”炎儒指着和巷子一牆之隔的房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