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你說他們窮?”
“是的,他們有許多人連衣服都穿不起。”
“這真是太好了,窮好,窮好啊。”
驚愣瞠目,勞拉使勁眨眨眼,不明白東辰爲何會因窮而開心。
“他們窮,就沒東西賠。你一會兒發個公告,凡是無力賠償損失的,全部賣身成爲奴隸。什麼時候賠夠損失,什麼時候恢復自由之身。”
目瞪口呆張口結舌都不足以形容勞拉此時的感受。看着面前微笑端坐的東辰,勞拉忽然發現,這個男人像極了教堂罪孽圖裡的地獄惡魔。
老闆的心一定是石油做的,要不怎麼會黑成這樣?
勞拉敢打保票,凡是成爲奴隸的倒黴鬼,這輩子都別想再獲自由。他們會被老闆榨乾每一滴油水,到死也別想解脫,谷外京冠就是他們的去處。等累死以後,奴隸會爲那處標誌性建築添磚加瓦徹夜哀號。
“我是爲了他們好,人死形單,堆一起多熱鬧。”
玩笑似的話語,調侃中的殺機。回想東辰當天說的話,勞拉趕緊躬身告辭,多呆一秒鐘都感覺混身發寒。
老闆人很好,就是……
呼啦走進的人羣,立馬皺緊的眉毛,看着款款走來的M老夫人,東辰一邊揮手勞拉離開,一邊嘆息搖頭捧起茶杯:“公主殿下,您來我這小廟幹什麼?”
“參觀。”M老太婆絲毫沒有在意東辰譏諷,笑嘻嘻的拉過把椅子,姿態優雅坐了下去,兩支混圓修長的美腿偏在一旁,讓人很難想像,她會是位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
相對無言,月上梢頭,灌了一肚子水的東辰起身外走,M老夫人伸了個懶腰嗒嗒跟隨。
“你到底想幹什麼?”東辰黑着張臉。
M連腦袋都沒轉:“先前不是說了,參觀。”
“我怎麼覺得你像狗皮膏藥。”
“你要承認你是狗皮,我就承認自己是膏藥。”一句話堵的東辰臉色發青,M老夫人咯咯切笑。經過大半年觀察與思考,她對東辰的瞭解可謂入木三分。
眼前這瘋小子,其實就是個順毛刺蝟,你順着摸,啥事沒有。但你要倒着來,保準扎一手血。
有了這樣的見解,M老夫人覺得,其實想玩東辰很簡單。只要比他瘋就可以,但是很可惜,自己顧慮太多。
一路咬牙切齒走到廣場,摸不清M想幹啥的東辰滿腦袋都是問號。只不過這些問號轉眼又變成了驚歎!
這些王八糕子想幹啥?
堡壘修建完畢,作爲總監的克里斯蒂娜提議舉辦舞會慶祝,爲了給東辰一個驚喜,誰也沒告訴他。結果就造成了現在的情景。
霜狼奴隸居左,熊人戰將靠右,蠻牛巨象圍着羣人類站在中間。東辰一到,齊聲的呼喊響徹夜空……
“老闆好!”
“老闆萬歲!”
“請老闆訓話!”
一把捂住腦門,東辰恬着張紅臉,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幫傻子從哪找的口號,還老闆訓話?我訓個屁。
“你手下很有意思。”M老夫人笑眯眯的偏過頭,那眼神東辰怎麼看都有股子戲謔。
輸人不輸陣,上吧!
大步流星走向高臺,東辰站在DIY的破鑼喇叭前,覺得自己就像電影裡的傻瓜。
“哥哥好帥。”
“老闆真拉風。”
“我什麼時候能站上面就好了。”
別人羨慕,東辰遭罪,缺大德的貝戈伯德,將絕望號探照燈射了過來。一瞬間,東辰成爲焦點。連天上的月亮都掩蓋不住他的光芒。
說來也怪,剛纔看着一地腦袋,東辰還有些怯場,如今燈光一照,反倒平靜許多。
說什麼?心裡沒有腹稿,眼前沒有參考。看着底下模糊不清的戰友同胞,東辰一下子想起好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想起來。
久久無言,星光劃落,夜晚的冷風吹起衣衫。
“其實我真不知道應該說咐,又似乎想說很多。”空白的大腦重新運轉,東辰銳利的眼神掃過人羣:“我的城市我作主,種族不代表榮耀,武力纔是真知,在我的地盤,拳頭大就是真理。只要實力夠強,就可以得到一切。”
不信,疑惑,觀望,正當人羣品味東辰話中意思時,一個戲虐的聲音陡然響起:“領主大人此話當真?”
“當然當真,只要你有那份實力,我這位置都可以讓你。”
轟!然炸窩,人聲鼎沸。
自信還是狂妄?看着臺上東辰,底下傭兵蠢蠢欲動。
先前說話的傢伙面色一變,沒想到東辰會給出如此強硬的回答。但馬上,他又笑了:“那是不是說,只要打敗你,就可以得到你的一切,包括你那些女人?”
冷風肅殺,月光冰寒。人羣就是再傻,也回過味來。
明亮的探照燈四方一聚,M老夫人現出身影,站在她旁邊的中年男子,狂態盡顯,一臉桀驁:“怎麼,領主大人不敢回話了?還是想要反悔?”
“你他碼找死!”手裡鼓棒一扔,擡起火神炮踏步上前,貝吉塔打眼瞟向東辰。
“你是誰?”
“鄙人二天一流,宮本才藏!”
平靜問話,囂張回答。看着男子腰間雙刀,東辰微笑擡手,緩緩蹭了蹭鼻子:“宮本歸藏是你什麼人?”
“家父。”
原來根在這!想起宮本歸藏老不死,再看看面前挫男,東辰疑惑挑眉:“你比你爹強?”
“沒有。”
“那你還敢扎刺?”
冷聲喝問,面露猙獰,宮本才藏身化流光直衝高臺。
探照燈光緊隨,暴怒身影站定,宮本才藏側步撫刀:“戰勝家父你一定用了詭計,今天鄙人要爲家父向你討回公道。”
公道?公你碼的道。
無視轉首,東辰凝眸看向臺下:“M老夫人,這是你的意思?”
“不,這是他的私事,和我無關。”一句話撇清關係,睜眼說瞎話的M老夫人不愧政客出身。。
氣不過的安妮握緊粉拳,揚手就是一枚雪球。
暴散的雪花,閃亮的晶瑩,M老夫人曲指輕彈戲謔眨眼:“小丫頭,亂扔東西可不是乖孩子。”
“我有扔什麼嘛?”委屈的癟起小嘴,安妮冤枉的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