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俱傷(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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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的大廳之中,隨着那三個英俊過人的男子此時出現的如此驚人情景,四下也立時由寂靜變成一片譁然。
許多人認出了傲劍莊主與英武王二人,在紛紛驚叫的同時,也暗暗議測着,這二人與那風流倜儻的賈君紫,到底是何關係?累
對四下的議論聲,在場的幾人俱是熟視無睹,唯有收回了視線的金不離輕輕地起身,試圖將手自蕭諾的手中抽出,卻被他緊緊而又小心地握着,讓她秀眉輕輕一擰,擡眸看向了他那滿是關心的俊顏,冷漠的聲音也低低的響起:“這位公子,我們認識嗎?”。
“不離……”聽着那聲清冷而陌生的聲音,蕭諾的心頭不覺一沉,再對上對方那雙滿是漠然的眼睛,只覺喉頭一哽,讓他有些失望地手一鬆,金不離已經快速地抽手而離,轉身對着正靜靜地坐在紗帳內目光緊落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好看的脣角微微一勾,淡聲道:“雲姬姑娘對在下的琴技可還滿意?這曲《三生三世》乃是在下特爲姑娘而彈,此情不問天荒老,此愛但求地久長!在下以我之心一表情思,以我之手一彈真意,若姑娘今夜依舊無意在下,那便是在下無福,只祝願姑娘能夠覓得良人,從此恩愛相伴,美景長存!”。
鳳天逸紫眸一深,聽着她此刻所說的這番話,只覺心頭一緊,握着扇柄的手也驀地收緊。悶
此情不問天荒老,此愛但求地久長。
不離,他如何不知,她這番話是在說給自己聽?如何不知,此刻她心底的難受,遠遠勝過了她正在滴血的雙手。
可是,不離,再給他一點時間好嗎?
只須過了今夜,他就會安然回到她的身邊,好好地,補償她這麼多日來的思念……好好地,疼她寵她!
“賈公子一片真情意,在下十分感佩!只不過,賈公子身邊俊男美女環繞,忽然對雲姬姑娘如此的用情至深,在下一時還真是難以想明白?不知賈公子是從何時對雲姬姑娘一見傾心?又是深到了什麼地步?呵呵,在下與賈公子相比,別的不敢擔保,但是家眷妻室,卻無一人!若雲姬姑娘今夜選擇了在下,那在下可以向在座的衆位保證,只要雲姬姑娘開口,在下便是傾盡家產贖娶姑娘進門,也是心甘情願,在所不惜!”紫眸凝視着那抹纖白的身影,鳳天逸的聲音帶着一絲輕笑的嘲諷,一展摺扇,那優雅自信的從容聲音也讓周圍的人紛紛點頭附和起來。
原本衆人還被如此傾情博取佳人歡心的賈君紫暗暗感動,但經莫公子一提醒,衆人也想起來,這賈君紫不說其他,這風流的名聲可是遠近聞名。
而今忽然又對雲姬姑娘如此的用情至深,儘管他不惜傷了自己的手,可是這卻更顯得他的手段高明,演技一流。
身體忽地一僵,聽着那人如此輕描淡寫的話語,金不離只覺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一把掏空,連讓她痛的機會都沒有;只一瞬間,讓她整個人迅速變成了一具沒有心魂的空殼……
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
家眷妻室,卻無一人……
呵,他說他家眷妻室,卻無一人。
他說只要雲姬姑娘開口,那他便是傾盡家產贖娶姑娘進門,也是心甘情願,在所不惜!
他,竟是輕易地便抹卻了當初的結髮之情,輕易地拋卻了曾經的恩愛之景……輕易地,讓她因他這番話,痛成了木頭人。
呵,逸,若說一切都有原因,若我之前太過傷心而衝動行事;可你在明知我的失意與暗問之後,卻還是如此狠心地說出這番話來,真的是另有原因,不便相告嗎?
逸,若你無心與我,當初何必寵我愛我,讓我陷入太深?
逸,在你的心裡,那個只有天地作證的結髮之情,真的便淡如露水,一去不復存嗎?
“公子一片心意,小女子心領了!只是小女子身份低賤,如何能夠獲得公子如此深重的一片情宜,實在是受寵若驚,受之不安!”款款地起身對金不離行了一禮,納蘭心雲的話也含蓄地表明,這一局,她輸了!
輸嬴本無意,去留全憑天。
對這個結局,金不離早在預料之中;只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那人的迴應。
彷彿他與自己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他的眼中看不到對自己的半分憐惜與愧疚,看不到半分心疼與歉意……
只是那樣陌生地充當着一對路人的角色,陌生得,讓她明明心痛欲絕,卻木然得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默默地走下舞臺,金不離的腳步虛浮得有些不切實際,明明四周不少人在對自己指指點點,可是她的耳中就是什麼也聽不到,眼前恍惚一片。
鳳天逸隱在人羣中看着那抹黯然離去的纖弱身影,鑽心的疼痛也輕輕地撕扯着他的心房,指尖緊握着手中的扇柄;紫眸再度看一眼那個隱在人羣中遲遲不曾露面的男子,冷得嚇人的森冷表情,也悉數隱藏在那張閃着淺淺銀光的銀狐面具之內。
蕭諾看着那個在紅衣男子陪同下默然離去的男子怔怔地出了神,若非臺上的雲姬提醒問他要不要上來比試琴藝,他還會一直站在那裡,若有所思。
不知爲何,那個男子始終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覺!
儘管那人的樣子與不離有所不同,儘管那人的眉心有一朵讓人眩目的美麗桃花,儘管那人的聲音低迷而黯沉……
可是,他就是在那人的身上不經意地看到了不離的影子;明明對方只是一個男子,卻偏偏不由自主地,讓他想起了那個美好清麗的女子。
只一眼,便再也無法自他的身上移開!
“你去哪裡?”正方向不辯地默然行走的金不離,突覺手腕一緊,緊緊相隨的紅衣男子便驀地拉住了她,微沉的聲音在暄鬧的人羣中,不高卻清楚地傳入耳中。
不妨突然被人拉住,金不離恍惚地擡頭,但見一張冷酷的俊臉直直地看着自己,那高挑的劍眉也清楚地寫着一絲輕責,讓她神思一轉,方想起,自己依然在這個滿是人煙的花滿樓中。
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要去哪裡。
只覺得好悶,這裡的空氣好污濁,讓她有種透不過氣來的壓抑,壓抑得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裡;去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好好地,讓自己睡一覺。
她好累,真的好累!
彷彿太久太久都沒有休息過,只覺整個人疲憊到極點,全身似乎散了架一般的痛,卻偏偏找不到痛的入口。
只是麻木地,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你真傻!爲了她這樣傷害自己,值得嗎?”傲風的神情微微緩和,看着他那茫然一片的神情,很難將他與方纔還談笑風生的男子聯想在一起。
原以爲他會是一個灑脫之人,聽他勸說自己時的話語,是那樣的睿智明斷,卻不想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竟是如此的犯傻一片。
金不離點了點頭,又很快地搖了搖頭,彷彿是在回答他的話,又彷彿是在回答自己:“若無愛,一切便都不值。只是不去試,又如何知道到底值不值?”。
而現在,她試了,試得遍體粼傷,試得肝腸寸斷……終發現,原來自己一直以爲的彼此深愛,只是一廂情願,可笑可嘆罷了。
“走吧!”傲風緊緊地握了她的手直接往大廳之外走去,金不離微微一愣之下,方被動地被他拉着直往外走,呆呆道:“去哪裡?”。
“帶你去將手包紮一下!都傷成這樣,你不知道疼嗎?”傲風不由分說拉着她很快地出了廳口,而看着二人跑出去的金有爲幾人也是一臉的驚奇,見狀忙跟着往外走去,直看得鳳天軒在那裡大叫道:“哎,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然而卻是沒有一人回答他,只有一旁的皇甫流雲一臉瞭然地搖了搖摺扇,無比隨意道:“估計他們都被那雲姬姑娘傷透了心,此刻不想再呆在這裡自討沒趣了!”。
鳳天軒一臉黑線,看着那已經不見人影的幾人,忍不住便煩燥了起來:“什麼?不過一個青樓女子,他們好歹也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怎麼可能被一個女子傷到?該死的,那個紫眼睛的傢伙到底是誰,哪來的那麼大能耐,輕易地便折了我們兩員在將!”。
“咳,能夠挑釁傲莊的,小王以爲,此人的身份絕非尋常啊!”皇甫流雲輕咳一聲,目光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鳳天逸的方向,好看的脣角微微揚起,似乎對着那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鳳天軒還欲發牢騷,方纔派出去的侍衛卻在此時回到他身邊,低身在他的耳邊低語一句,鳳天軒的俊眸立時大瞪,一旁的鳳清揚已經轉眸過來,沉聲問道:“那是何人?”。
“二哥,這下有好戲看了!那人竟然是——”鳳天軒從驚訝中回神,看到身旁的二哥正疑惑地相問,忙頭一偏,低聲靠近鳳清揚吐出了四個字——魔門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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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週末愉快哈,鏡子昨天下午出門了,這章湊晨更新,今天儘量再碼一章出來!